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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迷离

  杨绵绵和杨小羊商量了很久,但对于周大志所说的事并没有太多头绪,但显然是和另一个人有关,就是那个在心安银行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人,可惜荆楚虽然一直守在那里,但却始终没能见到他。

  不过应该见到了也没用,简单的易容术就可以迷惑和他有过接触的工作人员,想要凭借画像找人基本上不可能。

  “为今之计,还是先顺着施学兵的这条线索查下去比较好,他肯定和那个人有过接触,施学兵费尽心思把自己从施学兵变成周大志,就是为了躲开那个人也说不定。”杨小羊如此推测。

  杨绵绵托着脑袋想:“那个人会是谁呢,泽山案的凶手,还是这次南大的凶手?”

  “现在还不好下结论,不过,你要小心了,这次周大志不知不觉就把你给坑了。”

  “把你也坑了好不好,你说他图啥呢?”杨绵绵真是搞不明白周大志脑袋里在想点什么玩意儿,“他马上就要死了,但好像一点儿也不怕死,临死之前玩那么一出把我拉下水,为什么?”

  “闲的蛋疼?”杨小羊淡定地说,“现在后悔也来不及,现在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什么?”

  “你要怎么和荆楚说,说不说实话?”

  这个问题让杨绵绵沉默了,不告诉荆楚吧,她连最大的秘密都和他说了,不想和他有一点点的隐瞒,但说吧他肯定又要紧张担心,她也不希望他在她(身shēn)上分神,不能好好工作。

  “啊,好纠结……”杨绵绵真的拙计了。

  杨小羊出了个主意:“那他不问咱们就不说呗,和之前一样。”

  “他不问才怪……”杨绵绵有气无力地想,怎么和荆楚解释比对付未知的困难还要让她发愁。

  而荆楚这时正在调查施学兵和周大志的事,柳玉和白平走访了他们曾经的初中同学,询问他们对于那次火灾的记忆,同学们的口吻都差不多。

  “是夜里起的火,我们都睡着了,幸好值班老师发现了把我们都叫了起来,但火势很大,我们都吓坏了,我住在一楼,很快就跑了出来,但还是吓得腿都软了,同学们过一会儿都跑出来了,可是后来老师数了数人,发现少了两个,周大志和施学兵没来,他们俩睡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后来的事(情qíng)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听说消防员来了进去把人救出来的,周大志(身shēn)上都烧焦了,施学兵就压根没能救回来,我记得我看到他的那个担架,白布下面伸出来的手黑得像是烧焦的树枝。”

  “周大志长得好看,当时我们有好几个女生都(挺tǐng)喜欢他的,谁知道他会出那样的事(情qíng)呢……唉,不过他以前的(性xìng)格就很内向,不大和人一起玩儿,我听说是他们家里比较穷,他要回去帮忙干活,后来?后来看病整容的钱是学校赔的,还有保险什么的,后来听说他就转学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白平说:“那个时候的资料也不完善,周大志也没有留下什么牙医记录或者献血记录,他的父母也早就去世了,很难证明周大志是不是施学兵。”

  “没关系。”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荆楚心里却很确定周大志就是施学兵,他为了某种原因改头换面了,“你查一查施学兵以前有没有遇见过什么特别的事。”

  白平的手指灵活地跳跃在键盘上,过了一会儿皱眉:“施学兵的记录很少,只能找到他户口所在的一些信息和出生证明之类的文件。”

  “那我倒是有些收获。”常雁走进来,拿出一张照片给荆楚,“我去了一趟泽山县,施学兵是外婆带大的,父亲是个不着调的,他妈妈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一直都是他外婆在照顾,而他外婆二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倒是他的一个小姨还在,我从她家里拿到了这张照片,这是他外婆在他六岁生(日rì)的时候带他去照的。”

  荆楚拿过照片来一看,是上个世纪那种典型的影楼照,小娃娃穿着清朝的马褂,画着妆,眉心点了红点,背景是紫(禁jìn)城,他仔细端详着这张照片,过了会儿又把杨绵绵带回来的那张照也拿过来仔细对比,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

  常雁瞥见他神色古怪,不由问:“怎么了?”

  “你看。”荆楚把两张照片摆在一起对比,“这两个孩子,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常雁观察了一会儿,也很惊讶:“这张影楼照里孩子是单眼皮、左边有个小酒窝,但是到了这张合照里就成了双眼皮,而且没有酒窝。”

  荆楚颔首:“没错,那么看来,也许周大志不仅仅不是周大志,也不是施学兵,这两个(身shēn)份都是假的。”

  “很有可能,我记得施学兵的小姨说在施学兵的外婆去世以后,他的父亲过来把孩子带走了,当时他大概是十岁左右,所以她再也没有见过他。”常雁补充的内容更有力得证明了他们的猜测。

  荆楚心里疑云重重,周大志费尽心血该换(身shēn)份,到底是为了什么?整件事为什么没有更加清晰,反倒是更扑朔迷离了呢?

  他打电话给黄旭,把事(情qíng)原委一说,表明想请他再去一趟泽山县调查从前的案子,黄旭原本就为此而来,也不觉辛苦:“你不用和我客气,这是我多年的心愿,如果能抓到凶手为她报仇,我也就此生无悔了,我今天晚上就去泽山县,保持联络。”

  说完也不多寒暄,匆匆挂了电话,仍是从前雷厉风行的副队长模样。

  大概这些刑警(身shēn)上都或多或少有这样的使命感,哪怕老了,满头白发了,只要当年的凶手没有捉到,一辈子都惦记着,只要有了机会,还是想把凶手绳之于法。

  他下班回家的时候是深夜了,谁知杨绵绵居然一直没睡在等他,看见他进门就特别乖巧地投怀送抱,皮带惊了一下:“绵绵,你现在解我干嘛?”

  长裤:“_:3∠_完了,要在客厅里吗,这样不大好吧,至少回房间啊。”

  它们不淡定了,荆楚却很镇定地啪一下打掉她的手,面无表(情qíng)地说:“无事献殷勤,说吧,出什么事了?”

  杨绵绵思来想去,不能在这个时候说啊,所以睁大眼睛装无辜:“你抱抱我啊。”

  荆楚绷着脸:“别以为花言巧语你就能混过去,你心虚都全写在脸上了,演戏走点心行吗绵绵?”话是那么说,他却还是伸手搂住她。

  杨绵绵心虚:“真的吗?”

  “真的,快说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怪你。”他捏捏她的下巴,亲了她一口。

  他脸慢慢靠近,亲在她嘴唇上软软的一下,眼睛又亮又温柔,杨绵绵心扑通扑通乱跳了两下,顿时大脑当机不能思考,特别顺溜地把事(情qíng)一五一十交代了,荆楚果然没有生气,也没说什么后悔不该让她去,他只是特别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然后说:“这不怪你。”

  “你不生气吗?”她心里还有点忐忑,之前为什么吵架她可没忘呢。

  荆楚摸摸她的脑袋:“有什么好生气的,你是怕我骂你吗?”他觉得有点好笑,但一想到以前从来不会顾忌别人感受的杨绵绵现在会为他那么忐忑不安,又觉得怪心酸的,“绵绵,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他握着她的手,沉声道:“不管是什么事(情qíng),发生以后怪罪责备或者是推卸责任都是没有意义的,如果这件事是你做得不对,我不会怪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为什么不对,然后以后不要做,如果这件事你没有做错,那么就算是带来了很糟糕的后果,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杨绵绵有点迷惘地眨了眨眼睛:“啊?”

  “你不用怪自己没看破他的局,只有千(日rì)做贼的没有千(日rì)防贼的,他有心看准了这个机会,就知道我们百分之百会上当,这个(诱yòu)惑没有人能抵挡,我也是,如果真的谁有责任,那是我,绵绵,我应该保护你,是我的错。”

  杨绵绵笑了起来:“你看,你说话自己矛盾了,不是说是谁的错没有意义吗?”

  荆楚像抱小孩一样单手竖着把她托抱起来:“总之,你没必要担心,这件事很棘手,但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好吗?”

  “好。”她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弥漫了一整个晚上的不安顿时消退了,她变得特别乖巧,“你真好。”

  荆楚也亲她:“你也好,小羊最乖了。”

  这一次,他没有打掉她的手。

  第二天他把杨绵绵叫起来让她去上课,杨绵绵昨天睡得晚了,今天早上死活醒不了,他就一边给她擦脸一边说:“不要为了案子打乱你的生活步调,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别慌,案子不是一天就能查明白的,你千万不要着急。”

  杨小羊赞同:“对啊,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吃亏,只能以静制动。”

  “知道了。”

  “白天你在学校里应该不会有事,不过凡事多长个心眼,我有进展就会告诉你,你也别把事(情qíng)都闷在心里,别怕。”荆楚沉着冷静,并不因为她的(性xìng)命可能受到威胁而慌乱。

  事实上,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沉得住气,杨绵绵聪明是聪明,但到底太年轻气盛,克制自我是必修课,有时候和罪犯斗智斗勇也是在比谁的耐心更好。

  杨绵绵点头:“好。”

  “晚上你回家太危险,我不一定能准时来接你。”现在案子那么忙,他肯定不能及时过来接她,到时候要是让杨绵绵等他反而落单了就不好了。

  不过他也有办法。

  因此,当杨绵绵晚上上完课走出教室的时候,就看见门外的绿化带上趴了一只狗,看样子正在等她。

  “海盗?”杨绵绵有点意外了,海盗的活动范围在老城区,很少到这一带来晃悠,这里不是它的地盘,南大一霸是那只学霸猫。

  海盗站起来,抖了抖毛,淡定地穿过好奇的学生群走到她(身shēn)边,俨然是一名贴(身shēn)保镖。

  杨绵绵忍不住笑起来:“你来保护我啊。”她抱住它,觉得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它那么亲近了,自从海盗有了可可,她有了荆楚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被(爱ài)人占据,像以前那样相依为命的时候却少了。

  海盗任由她抱着,哪怕旁边围了不少围观的女生,我自巍然不动,简直是宗师风范。

  “走吧。”有了海盗的陪伴,杨绵绵的心里更是多了一分安稳。

  秋(日rì)的阳光下,花坛边,一只肥硕的猫(咪mī)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它歪着头看着少女和狗远去的(身shēn)影,想了想,站起来慢吞吞地跟了上去。

  第二天,有人在公园的景观湖里发现了一具漂浮的女尸,浑(身shēn)肿胀,(身shēn)着红衣,长发飘散如海藻,一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