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教育部的翻译在那呢。”我说,“下礼拜十一了,你怎么过?”
“还有旅行团呢。吴小平昨天给我打的电话。”
“什么?”
“我要带一个法国旅行团去大连两三天吧。”她推我,“行了,你胆子也太大了。咱俩还都有活儿得干呢。”
她要推门出去的时候,我又从背后把她抱住了:“我一看着你,就不是我自己了。”
她回头亲吻我。
在与学生的见面会上,先是法方学者发表演说,接着是台上台下的互动阶段,学生提问,学者作答,气氛热烈,内容丰富,我也不含糊,翻译得天衣无缝。
乔菲
十一学校放十天的假。我带团去大连,跟程家阳说好,一回来就找他。
上了飞机,安顿好老外,放好行李,坐下来找零食。飞机尚未起飞,我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吴小平:“还没走呢?”
“没起飞呢。”我继续在自己的背包里找杏肉,“您有什么事?”
“你们团新加上一个人。你知道吧?”
此时邻座的人给我拿来一袋杏肉:“是要这个不?”
程家阳。
“我现在知道了。”我挂了电话,看着他。
他看着我:“没有被吓倒吧。”
“太好了。”我说,“水族馆里的东西,我一个都叫不出来。全拜托你了。”
乔菲
这是一个飞往大连的大约一个多小时的行程。
上午,飞机里有柔软的日光和轻微的民族音乐,程家阳握着我的手。
我们起先话说得不多,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份杂志,我有时看看他的侧脸,他漆黑的眼睛,高高的鼻子和飞薄的嘴唇,他攥起我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下:“你偷看什么啊?”
我说:“有人跟你说过你长得好看没?”
“别提了,”他说,“我小时候,在幼儿园,因为他们把我当女孩,没少打架。”
“真的?”
“我把眉毛和睫毛全用我哥的打火机烧掉了。”
“那岂不是变成ET了?”
“拿出去也照样是帅哥。”
我笑起来:“你有亲哥哥?”
“我有个哥哥。”程家阳说,“我没有跟你说过吧。我爸爸妈妈有两个儿子。你猜谁是比较得疼的一个?”
“你。”
“对。”
“你猜谁过得比较开心?”
“……”
“是他。”家阳说,“这中间有因果关系。”
我似乎有点明白。
“我哥他很小就不用我爸妈管了。自己念书,考学,生活。”
“你这么大人了,用得着你爸妈管吗?”
他看看我:“有时候,压力无形。”
他不想向我吐苦水,就问我:“你呢?你没有兄弟姐妹吧,我记得上次你说过。”
我想跟他说点有意思的事。
“我是独生女。你上次不是看见了?
我小时候,又丑又多病。我妈三天两头就得带我去医院。
后来,她想了个辙,”
“快说。”
“她托我舅在农村给我找了一个半仙算命。你猜其实我是什么转世?”
“善财童子?”
我摇头。
“火云洞主红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