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那是什么?”
“车子啊!”于培勋觉得她问得好奇怪。
“废话,你以为我老花眼啊!”李亚梅白他一眼。“我是说,为什么换车子了?”
于培勋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总经理跟老总说了些什么,老总突然打电话跟我说:男人没有车子不算男人,然后就送了一辆车给我,其实我在台湾也有一辆福特的。”
“就这辆?”
“就这辆。”
“他可真大方啊!”李亚梅喃喃道。对“兼差”都这么大方,正式员工岂不卯死了!
“可是我不喜欢这辆车子。”
“耶?”
“保养费太高了。”于培勋挑剔的批评。
“你可真难伺候啊!”李亚梅再次喃喃道。
“幸好老总说保养费和保险费都由他负责,否则我一定退回去。”
“天哪!你……”李亚梅哭笑不得。“你不只难伺候,简直……简直是……是……”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想不到最贴切的词。
于培勋也没兴趣听。“小竹,歌剧快开场了。”
“哦,好,那我们走吧!”
在伦敦,所有的商店都很早打烊,他们不知道什么叫“晚”,所谓“夜间营业”指的是至晚上七点,或者最晚八点就打烊歇息。
所以白天热闹滚滚,晚上六点过后便漆黑一片,这是伦敦最普遍的景象。
但苏活恰好相反,入夜后的苏活仿佛才刚苏醒,在寻求欢乐的人们催动下,逐渐生动活跃起来,苏活的夜总是光灿明亮,永不打烊,成人区的狂野浪荡搭配绅士淑女的光鲜优雅,多采多姿的生活越夜越美丽。
这儿是男人的天堂,也是夜猫子的天堂。
听罢歌剧,于培勋不必再急着送桑念竹去打工,便找了一家装潢高雅又昂贵无比的餐厅进晚餐。
在过去他绝不会这么做,但这晚,他觉得他“应该”这么做,因为云鬓高挽礼服雍容,眼波盈盈浅笑嫣然,一举手一投足皆是如此优雅迷人的桑念竹并不适合坐在消费低廉的餐厅里。
头一回,他觉得“浪费”是理所当然。
“刚刚那场歌剧的票听说是非卖品,必须经过某些特殊管道才拿得到,你怎么会有呢?”
当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没有其他熟人时,他们都很自然的用中文交谈。
“A来的。”
桑念竹微微一愣,继而噗哧失笑。好离谱的回答!
“你好美!”见她笑靥迷人,于培勋不禁脱口赞叹。
闻言,桑念竹不觉双颊飞红,赶紧垂下眼眸专心吃她的罗勒松子鲜奶烩鲷鱼。
于培勋也微笑着切下一块鱼肉。“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
这句话一说,桑念竹立刻忘了她的专心,兴奋地抬眼凝住他。
“你记得吗?半个月前我们去听的那场强暴案?”
“记得啊!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