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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拉斯科里尼科夫的两种意见

为了要把我在一九一七年的路线同列宁的路线对比,拉斯科里尼科夫[7]同志最近涂抹了不少纸张。他所写的这些东西和目前时期的其他捏造毫无区别,因此不必从其中引证什么例子。只要摘录这同一个拉斯科里尼科夫在早些时候所写关于一九一七年那个时期的某些话就够了。

“过去战前时期的分歧的余响已经完全消失了。列宁和托洛茨基的策略路线已没有任何区别。战争期间已经出现的那个合并问题,从托洛茨基一回到俄国,就完全地、确定地实现了。从他第一次的讲演里,所有我们这些老列宁主义者都感到他是我们的人。”[8]

这些话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或者反驳什么而写的,而仅仅是按照事实叙述当时情形。以后拉斯科里尼科夫表明,他也懂得怎样不按照事实叙述当时情形。在党史局的机关报上重新发表他的文章时,拉斯科里尼科夫小心地删掉了当时的事实,而代之以当时不存在的情况。

也许不值得总是谈拉斯科里尼科夫同志,可是他的例子很鲜明。他在评论我的文集第三卷时问道:“那么托洛茨基本人在一九一七年的立场是什么呢?”他答道:“托洛茨基同志仍然认为自己是同孟什维克们——策烈铁里和斯科别列夫同一伙人中的一员。”下面是:“托洛茨基同志还没有澄清他对布尔什维主义和孟什维主义的态度。当时托洛茨基同志仍然居于动摇不定的骑墙立场。”[9]

我们将怎样把这些厚颜无耻的断言和上面摘录的这同一个拉斯科里尼科夫所说的话一一“过去战前时期的分歧的余响已经完全消失了”——调和起来呢?如果托洛茨基还没有确定他对布尔什维主义和孟什维主义的态度,怎么会“所有我们这些老列宁主义者都感到他是我们的人”呢?

但是还不仅如此。在这同一个拉斯科里尼科夫写的题目叫作《七月的日子》[10]这篇文章中,我们看到:

“列夫·达维多维奇[11]当时不是我们党的正式一员,但是事实上他从美国回到国内那天起,就一直在我们党内工作。不管怎样,他在苏维埃里第一次发表演说以后,立刻就被我们全体看作是我们党的领袖之一。”

这看来似乎很清楚,似乎不可能加以曲解了。但是放心好了。不要为明天忧虑,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邪恶一天当就够了。[12]我们今天的“邪恶”是如此地巨大——这种邪恶是在官方的指挥和命令下系统地加以组织和强化的。

拉斯科里尼科夫的行为不仅代表他个人的特点,而且代表我们目前整个领导制度和教育制度的特点,为了充分表现这种行为的美妙,我不得不从拉斯科里尼科夫的《克伦斯基的监狱》这篇文章中摘引较长的一段。下面是他在那篇文章中所说的话:

“托洛茨基对弗拉基米尔·伊里奇的态度是一种非常尊敬的态度。他把列宁看得高于一切他在俄国或者国外遇到过的同代人。在托洛茨基谈到列宁时所用的语气里,你可以感到一个学生的忠诚。那时,列宁已经为无产阶级事业工作了三十年,托洛茨基是二十年。过去战前时期的分歧的余响已经完全消失了。列宁和托洛茨基的策略路线已没有任何区别。在战争期间已经出现的那个合并问题,从托洛茨基一回到俄国,就完全地、确定地实现了。从他第一次的讲演里,所有我们这些老列宁主义者都感到他是我们的人。”[13]

必须作些补充,拉斯科里尼科夫在一九一七年夏季的月份里常常在工作过程中和我相会。他开车带我到喀琅施塔得去,他常找我商量事情,常和我在监狱里作长时间谈话,等等,等等。所以他的回忆之作是极有价值的证言,而他以后的“修改”,不折不扣地是一个捏造者在命令之下完成任务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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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拉斯科理尼科夫在一九一七年时是一个海军军官,作为咯琅施塔得苏维埃的领导人之一,曾参加推翻临时政府,他现在共产国际工作。

[8] 《克伦斯基的监狱》,载《无产阶级革命》一九二三年第十号,第二十二号,第150—152页。

[9] 《红色处女地》,第七和第八号,第395—401页。

[10] 《无产阶级革命》,一九二三年第五百十七号,第71—72页。

[11] 列夫·达维多维奇是托洛茨基的教名和父名。——中译者注。

[12] 语出《圣经》《马太福音》篇。——中译者注。

[13] 当然,拉斯科理尼科夫关于列宁和托洛茨基的关系的这个证言并没有阻止他引用《托洛茨基给齐赫泽的信》,来教育青年党员。(齐赫泽是孟什维克的一个领袖,一九一二年当他正和列宁争论激烈的时候,托洛茨基写给他一封信,信中用极端的语言攻击列宁。——英译者注)

在我们撇开拉斯科理尼科夫以前,让我们听一听他在其回忆文中怎样描述调查员宣读厄马连科关于德国黄金等事的证言时的情形:

“在宣读证言的过程中,我们时时加以讽刺的评论,但是当调查员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念到对我们来说是如此亲爱的列宁同志的名字时,托洛茨基不能控制自己了。他用拳头敲桌子,挺身站起来,愤怒地宣称,他拒绝听这个充满恶毒谎话的证言。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能在这个不加遮掩的捏造面前抑制自己的愤怒,我们全都热烈地支持托洛茨基同志。” 在“不加遮掩的捏造”面前,愤怒是一种完全可理解的感情。且撇开拉斯科理尼科夫本人那些浅薄的捏造(没有遮掩得很好),让我问他:对于最近按照厄马连科式样捏造的佛兰格尔军官和反革命阴谋案,刚从斯大林学校毕业的今天的拉斯科理尼科夫抱什么态度呢?(厄马连科是沙皇密探,他伪造文件证明列宁和托洛茨基同德国总参谋部之间有联系。这些文件在美国被称作“席松文件”。上面所描写的调查是由临时政府所任命的一个委员会来进行的。最后一段是暗示斯大林完全按照沙皇政府的方式,使用一个密探来证明托洛茨基所领导的反对派和活动在俄国的白卫分子之间有联系。请参阅《序言》后面的《原编者说明》。——英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