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事吧?”我担忧的问道。
清琁揉了揉我的发丝,“所幸只是在梦中被冲撞到,我们现在回家,我开个方子。你调理两天,就不会有事了。”
“看来以后出门,都得带着罗盘了。”我说着说着又觉得委屈,紧紧的抱住了他的窄腰。
他的指尖从我的头顶顺着脊背顺了下去,洋洋自得道:“小妞,你虽然被吓到了。可是你这个乖乖的样子,还真是让大爷我喜欢。”
“你……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儿子都被邪气冲撞了。”我气鼓鼓的推开他。
他顺势往长条板凳上一坐,逗弄着匣子里的玉胎,“撞了也就撞了,又没死,你那么大反应干嘛!!”
哼!
要他们真有什么事,第一个哭的恐怕才是那只臭僵尸吧。
出去外面吃早点的时候,大家伙都在谈论望江楼里富商猝死的事情。
人人提到赌石,都是谈之色变。
好像那有钱的李总,一夜倾家荡产全都是赌石的错。
最终还导致,他拍下来的那块暖玉流拍了。
不过,还有也有一小部分人传说。
那姓李的富商身边跟着的情妇,和望江楼的董事有一腿。
故意联合望江楼,要把这富商彻底榨干。
现在那富商的房子、车子、公司,全部都被望江楼以合法的形式收走了。
就在今天凌晨的时候,他的原配不堪债务。
从公寓的十九层往下跳,直接把人摔拧巴了。
身子成了麻花状,脑浆子洒了一地。
要说这姓李的也是可笑,他宠爱一时的情妇骗走了他的全部。
他觉得是扫把星的原配妻子,和他共赴黄泉。
吃完了早点,我和清琁收拾完东西。
便打算下楼去找辆好点的车,让车子把我们送回刘家村。
反正,这一次赌石赚了不少。
这些钱只要不乱花,在刘家村都够糟践一辈子了。
刚到客栈门口,就遇到江姐了。
她似乎是故意在等我们,双手抱胸的靠在客栈门口的柱子上,见到我们笑脸盈盈的,“哟,要走啊?”
“这不是江姐吗?有什么事么。”我一见到她,就能感觉到姓江的来者不善。
她的眼波在我的手腕上流转了几下,笑道:“我的这个镯子,小妹妹,你戴的可好啊?”
“挺好的,还要多谢江姐当日你慷慨相赠。”我把戴着镯子的那只手,伸到背后去,不让她继续看。
她眼神微微有些冷了下来,“我那只镯子价值不菲,收来的时候花了三十万。玉器店里起码要六十万,小妹妹,你可玩不起。”
“玩不玩得起,您不都转赠给我了。”我其实对自己腕子上的镯子,那是根本没有半点的兴趣。
可是,这个江姐当初送我镯子绝非善意。
我心里堵着一口气,就是不想还她。
江姐的脸彻底拉下去了,低沉道:“你这个小姑娘厉害了,照你这意思,这镯子你是不想还咯。”
清琁把我拉到了身后,道:“江姐,送给别人的镯子,怎么好随便再要回去?”
“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戴上我这镯子的人,不出一天都会送命。你这个小女朋友戴了这么多天都没事,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她不是人。”江姐一字一顿,对清琁道。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心惊。
戴着这个镯子,更觉得十分恶心。
这镯子居然特娘的是江姐用来杀人夺命的工具,死在这镯子下的冤魂绝不在少数。
估计她每次都是用送镯子的套路,骗人戴了这玉镯。
用人命滋润了她这玉镯,然后她再在人死了以后把玉镯弄回来。
清琁一脸好笑,“你戴了不也没事,凭什么就说她不是人。”
“我江姐也是混过社会的,今天你们想从乌柳镇离开。要么留下镯子,要么就等着给我几个朋友松松筋骨的机会吧。”江姐威胁我们道。
看来这个江姐,还是混社会的。
清琁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戴着玉镯腕子递到江姐面前,“您这么厉害,那我怕了您了。只要您能把镯子摘下来,这玉镯我就让我婆娘还你。”
“哈哈哈!果然是两个小屁孩,这玉镯上的玉灵听我的。你们摘不下来,还当我摘……”她伸手去摘我腕子上的玉镯,脸上的笑却是僵住了。
清琁笑得十分妖孽,“怎么样?摘不下来吧。”
“不可能,里面的玉灵明明已经认主了。不对……这不是我的给她的那只玉镯,你们对它做了什么。”江姐发现玉镯上多了两抹好似纯天然形成的豆沙色的晕染,疯狂的用手去擦拭着。
我冷眼看着她疯狂的举动,轻声道:“别试了,江姐,它现在只听我的。”
“只听你的又怎样?我宁可把它砸了,也不会让你带走它的。我整整养了它十年,八十九条人命喂养,凭什么便宜了你。”江姐十分的激动,抓住我的腕子。
要将我的手砸在旁边的石磨上,我连忙奋力抽手。
可是这个女人力气大的很,把我的手腕都抓红了。
清琁却是冷着一张脸,一根一根的将江姐的手指从我的腕上掰开,“江姐,那个卖蛇的诚哥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的丈夫,你怎么知道的?没想到你连这个都打听了。”江姐本来是一副玉石俱焚的样子,此刻的却明显冷静了下来。
清琁的脸上漾起的是一丝邪魔一般的怪笑,“我可没工夫打听你的事情,只是突然发现,你眉间有股浊气,好像是阳寿尽了。”
“阳寿尽了……”
她愣愣重复了一遍。
天上突然就坠落下一花盆,正中这个女人的头顶。
“碰——”的一声巨响,她脑袋上的血直接喷了我一脸。
满脸的热血的感觉,让我整个人都懵了,“老公,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她只是得罪了蛇仙,跟我们没关系。”清琁从口袋里掏出帕子,在我的脸上慢条斯理的擦拭着。
我四肢冰凉,“她……她死了?”
“应该是。”清琁淡淡道。
我的喉咙好像被一块浸湿的海绵堵住了,湿冷湿冷的,“可是她只是诚哥的家属,为什么……”
“得罪了蛇仙,要死……得死一户口本才行呢。”
……
这时,从客栈里冲出一个老外来。
他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喊道:“是不是有人被砸到了啊?是我女朋友跟我吵架,朝我砸的,我只是躲了一下。”
看到那个倒在血泊中的江姐,老外整个都傻掉了。
“啊?只是被花盆砸了一下,怎么……会这么严重……”老外脸色也很难看。
这里是闹市区,派出所就在旁边。
没几分钟,警察局就过来了。
勘察了现场,还找我和清琁做了笔录。
那个花盆里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在里面埋了一块石头。
石头从三楼掉下来,正中江姐天灵盖。
这样一说,江姐死的也不冤枉。
那么高的高度,加上石头的重量和硬度都足以致命。
最后,老外和他女朋友都被拘留了。
我和清琁也没落着好,到了中午了才从派出所里出来。
找了个家饭馆,吃了顿饭。
下午,才回的刘家村。
乌柳镇上的饭馆已经没人敢做蛇肉了,菜单上全都是用红笔画出的划痕。
把所有和蛇有关的菜,全都划掉。
我们去的那家饭馆,连炒黄鳝这样像蛇的菜都一并去掉了。
越野车一路颠簸,半夜才把我们送到地方。
因为大晚上的司机不敢随便乱走山路,还被清琁安排在村长家里借宿了一宿。
安顿好了司机,我俩才一块回家的。
刚进院子,清琁的便脚步一顿。
“怎么了?”我问他。
他蹙眉看着院子一处地方,“我的药材没了。”
是哦!
走之前,那具尸体还放在院子里的。
怎么就没了?
“可能是婆婆看了觉得害怕,就找地方埋了?”我对他说道。
他眉头一紧,“你觉得你婆婆会怕那玩意?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
“靠!你怎么又损我,反正它是个死的,又不会自己长脚跑了。跑了……最好……”我最后几个字,是小声咕哝出来的。
长腿跑了才好,省的在院子里恶心人。
清琁声音一拧,“死小妞,你说啥呢!”
“清琁!!婷婷,你们回来了?”这时,阮杏芳听到我们吵架的声音从屋中走了出来。
清琁见了她,便问道:“你看到那具尸体了吗?”
“我正要跟你嗦这个事情咧!”阮杏芳脸上的笑容,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清琁半眯着眼睛,“你嗦。”
“你……不在家的时候,那个尸体……它活了。”阮杏芳特地压低了声音,在我们两个耳边小声道。
臭僵尸都惊到了:“哈?”
那东西真的长腿跑了?
我只是开玩笑说的……
“我嗦的都是真的!!”阮杏芳强调道。
臭僵尸一副勉为其难接受的表情,“那它现在哪儿?”
“我绑了,关在鸡舍里。”阮杏芳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小声的说道。
清琁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要是不怕,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死了的鱼,还能诈尸不成,我就从没听过有鱼诈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