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营长的人开始像蚂蚁搬家一样搬东西,我又看了看机库里的大量沉重配件,对他说:“这样搬得什么时候才能搬完,这样吧,你们守在这里,我去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画个五鬼运财阵,咱们先把东西转移到别处,你们再慢慢搬回去也来得及。”
要是任由他们这样慢吞吞的搬下去,又没带马车等能搬运重物的工具,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搬完。
刚才我出去检查了一下,小鬼子把机场里的卡车全部搞坏了,无法发动。
如果他们的第二波援兵再次赶到,很容易就能把我们堵在这里。
陆营长喜滋滋的说:“就等你这句话呢,用不用我派个人保护你?”
“用不着,你们赶紧把需要运走的东西整理好,等会儿我回来以后,马上开启阵法。”
我快速在机库空地上画好了五鬼运财阵,随后便带着杨秀秀离开了。
这丫头回来之后居然傻乎乎的去帮他们搬送飞机零部件,那些大家伙死沉死沉的,一个都有好几百斤。
我没好气的对她说:“师妹,你能不能长点脑子啊,咱们不是有道法可以用么,干嘛要像牛一样的出蛮力。”
杨秀秀已经跟我拜了天地,脾气见长,立刻凶巴巴的双手掐腰问我:“你明明知道我脑子笨,还不早点说,害得我帮他们搬了好几趟,还以为要赶时间全部搬走呢。”
我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说她什么好了。
经过一番寻找,我们在附近找到了一个村落,里面的人已经被小鬼子给杀光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和尸体。
反正平时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人来,我就在打谷场那边刻画了好了阵法,然后带他返回机场那边,谁知道我们还没靠近,就先听到了枪声。
这是我实现没料到的,没想到小鬼子来的这么快,而且头顶还有几架飞机飞过,正在往下投弹!
看来他们是打算毁掉这处机场,也不让马团长他们搞到飞机了。
还好先前那批飞行员已经开走了十二架,但剩余的怕是保不住了。
连绵的爆炸声从机场内传来,滚滚浓烟带着火光腾空而起,我叹息了一声,停下脚步,对杨秀秀说:“咱们先别过去了,这种情况太危险,咱们得先保住自己。”
杨秀秀急切的问:“那陆营长他们怎么办,他们很危险呀!”
“我知道,但是咱们过去有什么用?你能把飞机打下来么?”
她赌气的说:“我可以试试呀,总要好过站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吧?”
芬妮肯定不会死,只要机库别被完全炸翻开,她总能找到阴暗处躲避,但陆营长和马团长就不好说了。
我死死拉着她的手腕:“这种情况下咱们能做什么?万一那些小鬼子的飞机再来一轮轰炸怎么办?你能扛得住,还是我能扛得住?”
杨秀秀赌气的转过身不理我,似乎觉得我很冷血似的。
其实我何尝不想过去救人,但这种关头并不适合逞匹夫之勇,因为就算我们立刻冲过去,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
如果他们死了,就是死了,如果没死,也不差这一会儿。
看到那些飞机远远飞走,并没有折返回来,我松了口气,马上拉着杨秀秀跑了过去。
看到机库那边被炸的乱七八糟,浓烟滚滚,看来事情比我想的要遭。
我们急匆匆的赶到机库,一边大声呼喊着他们,一边用力将那些杂物挪开,寻找着一切能够寻找到的人。
整座机库差不多被炸塌了三分之二,我的呼喊声得到了芬妮的回应,她大声叫喊着:“他们没事,爆炸发生时,我让所有手下把他们围了起来,并没有被砸到。”
听到这话,我立刻笑了起来,没想到最后关头竟然是芬妮救了他们。
杨秀秀也喜极而泣,抱着我的胳膊又蹦又跳:“太好了,他们都没事,那个洋婆子竟然这么靠谱,回去以后咱们一定要好好犒劳她。”
我点了点头,马上带着杨秀秀赶过去,掀开被炸的七零八落的顶棚,果然看到马团长和陆营长等人,全部蜷缩在一起,周围则密密麻麻的沾满了吸血怪物,他们用蛮力撑起了踏下来的顶棚,将他们保护在了下面。
我立刻对他们说:“小鬼子的飞机已经飞走了,我重新刻画一处阵法,咱们把能用的东西全部运走,其他的只能放弃。”
马团长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笑道:“谢谢你啊陈录兄弟,要不是你手下这些人,我们恐怕都要被活埋在下面了。”
“大家没事就好,他们见不得光,帮不上你们太多了,剩下的只有大家通力合作,尽快把物资转移走,赶紧离开这里。”
“好!反正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就按陈录兄弟说的做!”
马团长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忙碌了起来,将能够搜寻到的零部件,往我重新刻画好的五鬼运财阵里搬运。
虽然小鬼子过来轰炸了一圈,让剩下的三十几架飞机收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但只要有维修师傅和零件,就能重新修好。
陆营长派人回去调集了更多人手,足足三四千人忙活到后半夜,才将所有的物资配件,以及损坏的飞机全部拖拽回去。
这次可谓是收获巨大,不但搞到了十二架完好无损的飞机,还弄回了大量维修零部件,甚至我还找到了十几大箱子的维修图纸。
马团长说这些图纸的价值,不亚于一百架崭新的飞机,能够为将来咱们自己制造飞机提供很多借鉴和帮助。
我不懂这些玩意儿,把东西交给他们之后,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第二天上午,那些物资已经被转运到了大后方,有专门的技术人员进行维修和研究仿制,一个大人物忽然到访,想要见我。
我跟杨秀秀正吃着窝窝头,配着咸菜,陆营长兴高采烈的把这一消息告诉我时,我脑子完全是懵的。
因为这个人并非他们的直系上司,而是一名头发花白,身穿黑色道袍的老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