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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泼脏水

    王府花园里摆了一个戏台,戏台之上八名女子身着仿制铠甲束着绫罗绸缎,衣袂飘飘,舞姿飒飒,琴声铮鸣,入阵曲响,铿锵激昂。

    台中央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素手弹琴,低眉信手,轻弄慢捻,曲调或激昂或悲壮,颇有黑云压城城欲催,一剑单挑万户侯的肃杀之感。

    苏喜坐在台下,丫鬟为她倒了杯茶,她笑意盈盈接过,挑眉看向冉清谷。

    “世子妃,如何,藏姑娘为王爷寿诞谱的曲编的舞,可好?”

    顾佑与苏喜交换了一个眼神,微笑着:“世子妃,这京都没有谁比藏姑娘更懂舞与曲。藏姑娘平日不见人,这次若不是王爷寿诞,我们也请不动她呀。”

    冉清谷微笑:“这曲与舞自然是好的。”

    只是这人,无论如何都是出身青楼,终究是污秽之地,难登大雅之堂。

    更何况,成王寿诞,皇上这个兄长无论如何都会来。

    若是让皇上看到青楼名妓编的曲与舞,岂不是会贻笑大方?说出去,有损皇室颜面。

    再有者,在新婚之夜,商容与利用这位名妓让皇上下不来台,也让他这个嫁入王府的世子妃丢进脸面。如果皇上知道这寿诞是他操持的,又会怎么想他?天下人如何想他?

    见他面色为难,苏喜将茶盏重重放下,茶盏里的水洒了出来。

    台上弹琴练舞的人俱是一愣。

    “世子妃是看不起藏姑娘吗?”

    苏喜厉声不满质问:“就因为她出身青楼?”

    台上藏娇娇听到这话,眼泪线似的往下落。

    我见犹怜,梨花带雨。

    美人连哭也是一种美,美的不可方物。

    她抱起琴站起身,走到冉清谷面前,柔柔弱弱行了个礼,哽咽说:“娇娇自知出身寒微腌臜,幼年父母亡故,妈妈怜我,允诺只让我卖艺不卖身,这些年,我也恪守己身,却不想……”

    说到这里,她啜泣说不出话来:“罢了,罢了,终究是腌臜之地出来的,倒让世子妃为难了,世子妃与二夫人不必为我生嫌隙,我走就是了。”

    她紧紧抱着琴,哭得不能自已,转身朝着花园外走去。

    顾佑连忙拉住藏娇娇:“藏姑娘,人无法决定自己的命,姑娘这般出污泥而不染的人,不多了。又不是谁都像世子妃一般,出身公爵之家。”

    苏喜愤懑说:“我倒是觉得藏姑娘性格坦诚,人也温婉,与姑娘很是投缘,想与姑娘做闺中密友。”

    她瞥了眼冉清谷:“既然世子妃容不下,也就罢了,这寿诞啊,我不管了。”

    冉清谷看向藏娇娇,笑道:“姑娘不要误会,姑娘高风亮节,白毓佩服,只是这次寿诞,非同小可……”

    突然,藏娇娇冲着冉清谷跪下了。

    她眸子里饱含被欺辱后的坚贞不屈,与无法抗击命运的凄楚。

    “世子妃,出身寒微非我所愿,如今来贵府教乐谱曲是娇娇不知天高地厚,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求世子妃开恩,娇娇以后自当恪守本分,再不敢僭越,也不敢打扰世子与世子妃雅兴。”

    藏娇娇这一哭,哭到府内外人的心坎上。

    丫鬟仆人打量着冉清谷,不由得心疼藏娇娇——世子妃实在是妒忌成性,自己拴不住世子,跑来怪无关紧要的人。

    “怎么了?”商容与转过走廊,却看到藏娇娇跪在冉清谷脚边哭得梨花带雨。

    藏娇娇哽咽道:“世子妃,你辱没我不要紧,娇娇命贱,但娇娇绝无半点非分之想,也不敢高攀世子。”

    这脏水一盆接一盆,泼的冉清谷晕头转向。

    原来都在这里等着他呢。

    二嫂三嫂怎会不知让一青楼妓|女为皇室贵胄的生诞谱曲编舞多上不得台面?

    她两这是故意挑拨他与商容与的关系,给他冠上妒妇的罪名。

    让他这个不受宠的世子妃与世子的心上人起冲突,让世子越来越厌弃他,让他在京都的名声越来越差。

    他做梦都没想到,他一介男子,竟然在这后宅之中与女人勾心斗角。

    他更没想到的是,商容与喜欢的人,手段如此不堪。

    他一直以为以商容与的才能样貌,喜欢的人纵然出身烟花之地,却也是个清高出尘的空谷幽兰,却不想是那百花园中一株绿茶。

    果然上天是公平的,给了绝世的容貌无上的权势,却也给了一双鸮目。

    商容与走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盯着冉清谷:“你因我而怪罪藏姑娘?”

    以冉清谷的个性不会这样做,但他不知道自己在期盼着什么……

    藏娇娇膝行转向商容与,眉目媚态尽显:“世子,您别怪世子妃,是娇娇的错,不该来王府惹人厌烦。”

    商容与:“你哪只眼睛看到本世子在怪她?”

    众人:“……”

    这情况不对呀,正常的难道不是先把藏娇娇扶起来,轻声安慰她,再责怪世子妃吗?

    冉清谷一时也搞不清状况,恭恭敬敬答:“毓儿并无怪罪娇娇姑娘,王爷寿诞的歌舞一直都是宫廷乐师负责,乐师又是鸿胪寺的大家,现在突然交给娇娇姑娘,怕惹得王爷不快,也让成王府与鸿胪寺生了嫌隙。”

    商容与点头:“是这个理。”

    他凤眸一挑,看向藏娇娇:“所以你哭什么?搞得像世子妃欺负你似的。”

    藏娇娇:“……”

    说好钟意于她呢?

    下人们也摸不着头脑。

    这男人变心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苏喜上前扶起藏娇娇:“世子,娇娇初来王府,难免不适应,心里害怕情有可原。这也晌午了,我命人准备午膳,你二哥三哥也在,正在商讨父王生辰礼的事儿,想找世子参谋参谋呢。”

    商容与微笑:“哦?今儿二嫂准备了什么午膳?我可听说太傅大人为二嫂送来一箩筐五月的虾子,正是鲜美呢。”

    苏喜嗤笑:“就知道惦记着二嫂的好东西,不瞒你说啊,今日的午膳还真就是虾子。娇娇姑娘也留下,尝尝这五月大虾。”

    藏娇娇:“是。”

    冉清谷立在一旁,着实尴尬。

    苏喜没邀请冉清谷,他也不能舔着脸去,更何况,苏喜这是摆明了要撮合商容与和藏娇娇,他去了也只会不尴不尬让人笑话。

    但若他不去,必然遭下人口舌,说他给兄嫂摆架子。

    他去与不去都是过错,都会被人诟病。

    商容与嗤笑一声:“世子妃重病一场,要忌发物,不能吃虾,我陪她回沉鱼阁用膳,若二哥三哥想要找我参谋什么,只管来就好了。”

    说着,他揽着冉清谷的腰,笑意款款:“世子妃,我们走。”

    苏喜:“……”

    说要吃虾的是商容与,现在说不能吃的也是他,直接把她后路堵死。

    这场戏没了商容与这个主角,藏娇娇一个人还怎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