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节
郝运摇了摇头:“不行,只能单独跟你一个人说,不能泄露给任何人。”
张作霖打了个哈哈:“想害我张作霖的人多了去了,你也想试试?”
郝运说:“我要是来害你,现在就能对你开枪,还用这么费劲?”张作霖眼珠在转。
旁边有人说:“你要怎样才能放开人?”
“让我将单独跟张大帅谈话,不许任何人在场,更不能偷听!”郝运斩钉截铁。
张作霖问:“我要是不同意呢?这个世界上还没人敢威胁我张作霖,你要是想打歪主意,现在就可以一枪打死他,威胁我?没门!”
郝运说:“我不想杀任何人,我是来向你汇报最重要的军情,如果不能,不但我的两位好朋友得送命,还会让日本人掌握世界上最先进的攻击性武器,中国将会遇到灭顶之灾!”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张作霖表示没懂:“什么、什么日本人,攻击性武器,怎么个灭顶之灾?”
“我只能说这些,剩下的要单独告诉你,信不信由你!”郝运很坚决。
张学良说:“父亲,也许郝先生真有重要军情,你就听听吧。”张作霖点点头,让郝运先放下枪,他答应单独跟郝运交谈,但必须有他儿子张学良在场。
郝运想了想,点点头:“行,张大帅身为东北王,说话应该算的吧?不会我一放下枪,就立刻要枪毙我。”
张作霖怒道:“放屁!妈了个巴子的,说我张作霖说话不算,比骂我娘还难听!”郝运心想也有道理,这么多人在场,而且也没理由始终用枪顶着张学良的脑袋,于是缓缓将枪放下,扔在地上,再轻轻将张学良推开。刚放下时,旁边的警卫就猛冲上去,把郝运按在地上,之前被抢枪的警卫怀恨在心,上去照着郝运的头就是一脚。
这警卫穿的都是皮靴,这一脚正踢在郝运太阳穴上,他差点昏死过去。张学良大声说:“别动手!”
“可他、他……”警卫还没说完,张作霖瞪起眼睛:“谁他妈让你动手的?把他打死了,我还听个屁军情?”
张学良也说:“我要是想反抗,他早倒下了,还轮得着你来?他连枪保险都没开!”警卫红着脸连连后退,张学良亲自过去把郝运扶起,警卫左右架着郝运,他脑袋嗡嗡直响,眼前发黑,这警卫那一脚踢得不轻。
张作霖看了看他,说:“先搜身!”张学良和一名警卫共同仔细搜查,再脱掉郝运的中山装外衣,连皮鞋也脱下来仔细看,只搜出那手枪四件套的铜物件和十几块钱钞票,全都拿出放在桌上。张作霖让张学良把郝运扶到隔壁厢房,手里握着手枪,再让除张学良以外的所有人全部退出,谁也不准偷听,否则就把耳朵割下来。
等人走后,张学良站在桌旁,张作霖握着枪坐下,冷笑几声:“现在说吧,我倒想听听你小子能有什么重要军情。”
郝运坐在床边,捂着脑袋:“我可以说,但你必须保证,细节只能你们两人知道,不能讲给任何人听,包括你老婆。”张作霖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那是自然。郝运这才把所有经过全都讲了,包括老三京、门生会、宫本诚和强磁仪的事。
第428章 泄露天机
听完他的话,张作霖和张学良互相看看,张作霖忽然哈哈大笑:“真他妈的能瞎编,我就该现在一枪崩了你!”
“从一百年后穿越到现在的?”张学良也微笑着摇头,觉得太过离奇。
“都是实情,”郝运说,“你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我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出不去的准备,谁不愿意好好活着?但我没办法,我有任务在身上。”
张作霖眼睛盯着他:“你怎么能证明,所说的话是真的?总不能让我立刻带军队去本溪桥头镇大台沟进攻矿场吧?那可是日本商人开的,二话不说就开打,你让我在日本人面前怎么解释?”
张学良问:“如果你真是从一百年后过来的,那你说说你那个时代的情况?”郝运简单说了几种,两人自然根本没听过,半信半疑。
张作霖说:“说以后有个屁用!你得说现在,历史你还记得吧?说说最近能发生什么事?要是能说出来,就信你!”
郝运想了想,现在是1919年阴历三月末,他在历史课上学过著名的“五四运动”发生在1919年5月4日,但民国时期的人多用阴历,很多人还不知道什么叫阳历,就问张学良今天要是按西方历法应该是几月几号。
“中国习惯按自己的历法,今天是民国八年的三月二十九日,”张学良说,“要是按西历,今天是1919年4月28日,你想问什么?”
郝运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用迷信的叫法,算是泄露天机,用科学的叫法,也是很冒险的,因为如果你们俩传出去,改变了事件发展的进程,就有可能会对未来造成影响,我就无法穿越回去,或者回去就直接死了,因为一个大事件的改变,能对无数个小事件产生千千万万的影响,也许会改变我和我父辈、母辈的生活轨迹,也就没有我,你们能听懂吗?”
张作霖似懂非懂,张学良却说:“是不是说,如果我们泄露出去,有些应该在历史上发生的大事,有可能不会发生,或者细节改变,有可能影响到你家族的生活,比如你爷爷的父亲就会遇不到你祖奶奶,也就生不出你爷爷来,自然也没有你父亲和你。”
“对,还是你聪明啊!”郝运很高兴。
张作霖沉着脸:“你是说我笨?”郝运连忙说不是,而是张学良更聪明。
“快说吧,我俩就自己知道,谁也不会泄露!”张作霖拍着桌子。
于是郝运说:“曹汝霖、陆宗舆和章宗祥,你们都认识吗?”
张学良说:“当然,曹汝霖是交通部长,章宗祥是中国的驻日公使,陆宗舆是币制局总裁。”
“对,”郝运继续说,“因为反对巴黎和平会议,西历的1919年5月4号,会在北京爆发大规模的学生游行示威活动,有三千多学生呢,史称五四运动。那天,有十三个学校的学生代表在天安门的门口示威,这些示威的学生们会把章宗祥痛打一顿,最后还用火烧了赵家楼,但没烧光,只烧掉一部分。”
张作霖问道:“什么是赵家楼?”
张学良低声说:“就是曹部长的宅邸,以前是明朝大学士赵贞吉的府第。”
张作霖哦了声,失笑:“有鼻子有眼的呢!还有吗?这些并不算什么,也有可能是你早就知道内情。不过,学生们有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打章宗祥,烧曹部长的家。还有什么?”
“后来警察出面抓了三十二名学生代表,还有……”郝运仔细想,之前历史课学得不是太好,很多细节没记太清楚,他要努力回忆,“对了,领头烧赵家楼的是个姓匡的学生。”
听到这些,张作霖和张学良互相看看,张学良说:“就算他事先也知道放火的是谁,也不太可能连警察抓了多少人也这么清楚吧?”
张作霖说道:“继续讲!”
郝运说:“5月7号长沙很多学生也会开始游行,最后6月28号,中国代表没在巴黎签字。”
两人都思索了一阵,张学良问:“他们游行的口号是什么?”
“我想想……誓死力争,还我青岛!”郝运坚决地说。
张作霖不动声色:“记下了吗?”
张学良点头:“都记在脑子里了。”
“对了,还有!”郝运说,“我想起来了,那个章宗祥被学生们毒打,身上共有五十多处伤呢,警察们就在旁边看着不敢管,事后也没人站出来指认。有的警察被学生打伤,也不愿站出来指认是哪个学生打的自己,他们都把学生们当成读书人,是上等人,不敢动。”
张作霖站起来:“放屁!怎么可能?”
郝运笑着:“这都是我从历史课本上学到的,至于是不是这么回事,我不知道。”
张作霖生气:“就算有这种事,换成我,必定派出军队镇压!谁闹事就抓,管你是不是读书人!让你们读书是报效国家,不是出来闹事!”听到张作霖这么讲,郝运心想也不奇怪,历史课上也讲过,张作霖对五四运动是力主镇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