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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节


罗飞问:“什么叫搞定?”
郝运这才知道又把现代词漏出去了,就解释称是广东话。张一美在地上走来走去:“我可以帮你去找张作霖,但他怎么看,就不清楚,万一发起火来,把我们仨都抓起来,你怕不怕?”
“我的两个朋友身陷囹圄,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有什么可怕的?”郝运回答,“这段时间我已经差点儿死过几次,为了完成任务,为了救朋友,再冒险也得干!”罗飞当即拍板,称明天就去。
张一美摇摇头:“不行,现在就得出发,晚一分钟,他们俩就多一分危险!”
郝运说:“这么晚了有必要去吗?”
“正因为晚上才去,”张一美说道,“张作霖晚上睡得晚,他爱打牌,经常要打到午夜时分,我们现在就出发。”
出了旅馆,因为离得不算远,三人步行来到行省公署。张一美亮出记者证,对守门的卫兵称有急事面见张大帅,卫兵一看只是记者,就没通报,让他们回去,明天再到承启处。张一美说:“我们可是真有急事,这关系到国家命运,如果你们阻拦,到时候误大事,谁也担不起!”
卫兵见张一美表情郑重,也有些犹豫,就让他们等着回信,自己去通报。不多时回来,让三人跟着来到承启处,这里有人在值夜班,专门接待夜间来访者。郝运说:“我们的急事也算军机要务,不能随便跟人讲,必须当面告诉张大帅,希望马上通报。”
承启处的警卫冷笑:“要是人人都这么说,是不是谁都可以来见大帅?胡扯!”
“我们有急事!”罗飞高声说。
警卫更生气,刚要发作,张一美说:“算了,不过要提醒你,如果事后大帅真怪罪下来,这个责恐怕得你担。公署门口的卫兵都知道通融,你却不相信,也没办法。”
说完转身就走,郝运和罗飞也要出去,警卫说:“哎,站住!怎么威胁我?老子可不是吓大的!谁知道你们打什么鬼主意?是不是意图不轨?是不是刺客?”
郝运笑:“刺客用什么刺,用手指头吗?我们三人全身上下都可以搜。”
张一美脸红了,警卫想了想,拿起电话摇几下打出去,向一个叫“陈副处长”的人通报,半天后挂断电话,说:“等会有人来见你们。”
三人坐在旁边的椅中,不多时有个沉着脸的中年人进屋来,穿着黑色中山装。警卫说了情况,这陈副处长问三人是什么身份,郝运说了之前曾经在行省公署当差的事,因故必须离开奉天前往上海。陈副处长哼了声:“既然是大帅亲自安排的职务,为什么擅自离开不打招呼,你还敢回来!”
“正因为有紧急公务,所以我才回到奉天,”郝运说,“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和张大帅商量才行。”
陈副处长说:“和大帅商量?你们仨算个什么,也配跟大帅商量?”
罗飞说:“我们是老百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
“除非你们告诉我,”陈副处长说,“否则别想见到大帅!”
郝运看了看他:“不行,你没有资格知道。”
陈副处长顿时大怒,指着郝运说要把他抓起来治罪。这时一个青年走进承启处,以前郝运见过,张作霖枪毙戴宪生的时候他就是跟张作霖同时回家的。这青年长得文质彬彬,穿着西服套装,陈副处长对他说:“汉卿,还没回家吗?”
“你是张学良!”郝运立刻想起,张学良的字就是“汉卿”。
那青年还没回过神来,陈副处长更生气:“张学良也是你叫的?好大胆子!”
张学良笑:“没事,我见过你,那次……”用手比划着开枪的动作。
郝运说:“对,就是你父亲张大帅枪毙戴宪生那天。”
“要不是你亲眼目击戴宪生的行径,还不知道他捅多大娄子。”张学良说,“还得感谢你。”郝运有些尴尬,心想毕竟是张作霖的小舅子,却因自己而死。
陈副处长有些发愣,可能没想到郝运居然跟张学良有交情。跟张学良谈了几句公事,张学良问:“他们来有什么事?”陈副处长就说了这三个人非要面见张作霖汇报军情的事。
张学良沉吟:“如此重要的军情,还不能透露……对我也不能说?”郝运想了想,摇摇头,说只能跟您父亲讲,因为只有他有能力改变这件事往坏了发展。
“什么事这么邪门?”陈副处长忍不住问。
罗飞说:“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陈副处长刚要发作,张学良说:“父亲正在打牌,但你们没有正当理由,不能见他。就算有正当理由,还得看他现在的心情,要是赢了就心情好,如果手气不佳,天大的事也没用。”张一美很无奈,只好对郝运说离开。
第427章 逼宫
警卫站起身送他们出去,郝运心想,这是唯一的机会,要是不行,以后也不可能有机会。看到这警卫腰间有装着手枪的皮套,郝运把心一横,突然冲过去,用最快速度打开皮套,抽出手枪,再绕到张学良身后,用枪指着他的脑袋。屋里的几个人全都大惊,那陈副处长指着郝运:“干什么?给我把枪放下,不然你就是死罪!”
“带我见大帅,”郝运大叫,“我的事非常重要,如果完不成,不光我得死,还会牵连更多中国人送命!”
警卫吓得脸煞白,就要到桌前打电话,郝运威胁道:“你再动我就开枪!”警卫连忙不再动。
张一美说:“郝运,你不能这样!”罗飞也让他冷静下来,先放下枪。
“郝先生,你把枪放下,有事慢慢商量!”张学良也劝。
郝运喘着气:“要是还能商量,我也不用这么干,张先生,我必须现在马上见你父亲,希望你能理解!”张学良点点头,让陈副处长和警卫都别动,他答应带着郝运去花厅。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承启处,陈副处长在后面紧紧跟随,让警卫看住张一美和罗飞,不让他俩走出承启处半步。两名警卫闻声赶到,看见有人用枪挟持张学良,吓得魂都飞了,但又不敢上前,只得都在后面跟着。
“你千万别开枪!”陈副处长在后面不停地说,“要是敢开枪,我保证你和你全家都得倒霉!你听到没有?”郝运知道他的担忧,毕竟张学良是张作霖的长子,而张作霖又是东三省的实际控制者,大权在握,谁不心疼儿子呢?
不多时就来到了花厅,看到四个人都身穿长袍,坐在桌前打着麻将,其中就是张作霖,旁边还有女佣负责端茶倒水。还没进门,一名牌友就问:“怎么这么吵?”其他人都朝花厅门口看过来,全都大惊,尤其张作霖,立刻站起,迅速从旁边柜子上抄起手枪上膛,全套动作非常快。
有牌友大声说:“什么人?把枪放下!”女佣吓得脸煞白,差点坐地上。郝运挟着张学良进了花厅,其他三个打牌的人都纷纷拔出手枪,对准郝运。
郝运说:“都放下枪,不然我就开枪啦!”
张作霖问:“你他妈好大胆子,居然敢在大帅府里挟持我儿子?你是干什么的?”
“父亲,这个人就是郝运,还记得吗?”张学良很沉稳,“半年前他和那个英国人吉姆争执,差点死了,最后还是你给解的围。”
张作霖有些发愣,想了想:“是不是在警署闹事,骂中国人是猪的那个?”
张学良微笑着点头称是。张作霖表情非常紧张,对郝运说:“我不管你有什么事,先把枪放下,一切都好商量,不然我要你全家上西天!”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当面向你张大帅汇报!”郝运认真地说。
不光张作霖,连那三名牌友也愣了,也许他们都觉得郝运不是要钱就是要人,可居然说出这番话来。张作霖问:“什么重要事,非得逼着我儿子来找我?”
郝运苦笑:“这是没办法,警卫非要我说出来不可,但这事只能跟你一个人讲才行。”
“现在你能说了吧?”张作霖目光烔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