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金婆婆这么一说阿洛才缓缓把手从衣衫里抽了出来,金婆婆说的没错,如果不搞清楚这阿篱用的什么招数,那出去冷不丁碰上阿篱的诡异手法,准反应不过来。
“金姐她这血雾怎么这么厉害,跟硫酸似的碰到人直接都给融化了。”唐莺小声问。
“这血雾里应该也融合的蛊粉,阿篱也是寨子里出去的对于蛊自然也非常了解,她这血雾是她吸收了各种生灵的血,然后在她体内提炼出来凝结成血雾的,阴毒无比,碰上血肉之躯,阴阳相碰,就跟水火相遇一样,所以才有硫酸似的效果。”金婆婆解释道。
“这种血雾一会要怎么对付?”我问道。
“恐怕只有你的正阳祝由气能抵御她这阴毒的血雾了,我那三尸烟雾阴阳混沌怕是效果不好,而且我现在身体处在调养期,发动不了范围多大的烟雾。”金婆婆说。
我们正说着,那长老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瓷瓶,然后拔掉瓷瓶上的木塞,瓷瓶里飘出了一阵烟气,一只像蚕一样的金黄色小虫爬出了瓷瓶。
“是爷爷的金蚕,爷爷把它当宝贝一样从来不拿出来的,这条金蚕是拿十二种毒虫练的,非常厉害。”阿幼朵说。
阿幼朵刚说完那条金蚕就蠕动着变成了一个蛹,不一会又孵化变出一只飞虫,直接朝着阿篱飞过去了,在靠近阿篱的时候飞虫一下就喷出大量的金色烟雾,跟那团血雾融合在一起了,空气中顿时就弥漫开一股焦糊,那些血雾好像正在被金色烟雾吞噬。
阿篱脸色变了一下道:“老东西,居然舍得把练了几十年的至尊金蚕蛊都用上了,你以为我会怕吗?”
阿篱说着长发就舞动了起来,只见她把剩下的血雾吸进了嘴里,那吊耷在头颅下方的肠胃诡异的蠕动了起来,没一会阿篱又喷出了血雾,不过这次血雾里似乎融合了黑色的气体,使得血雾成了暗黑色,暗黑色的血雾朝那飞虫袭去,那什么至尊金蚕蛊飞虫直接就在空中化为了灰烬,看得我们心惊胆战。
阿篱不依不饶,暗黑血雾直接喷向了长老,长老神色一变下意识往后退去,暗黑血雾一触碰到长老的胡子,一下就把长老的胡子给烧成了灰烬,长老为了躲开这些暗黑血雾一个踉跄摔倒在地,阿篱这才收了暗黑血雾又发出了癫狂的笑声,道:“啊哈哈哈哈,不可一世的长老也会怕成这样啊,哈哈哈哈。”
“爷……爷爷。”阿幼朵眼里闪动着泪光小声的叫道。
“阿篱,我不是怕,如果用我的命能换来全寨人的命,那你尽管取走!”长老倒在地上看着阿篱说道。
“老东西,你这一辈子都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你的一条贱命能换回全寨人的命?我呸,你这刚愎自用的老家伙口口声声说什么保护寨子,其实你就是为了你自己的权力!将寨子封闭起来说是不让练蛊秘法流传出去,其实你就是为了方便控制他们!你对每一个汉人都充满了敌视,自己一朝被蛇咬就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所有汉人身上,杀我丈夫和女儿,不光如此,你还在延续你的罪恶,我的好姐们芭珠不也是被你逼的大着肚子就住到了后山吗?搞的她年纪轻轻就过世了,丢下年幼的孩子无人看管,如今下落不明,你这辈子做的孽简直数也数不清!”阿篱厉声道。
我们几个听得顿时就愣住了,阿洛也愣住了,原来这个阿篱还是阿洛阿娘的好姐们。
从阿篱的话里我们也听出了她仇恨的根源,长老杀了她的丈夫和女儿!
“冤孽,当年我因为爱上了一个汉人女孩,偷偷与其在一起,却不想她别有用心,不惜以身相诱,从我这里骗取了进入禁地的方法,在禁地里学习了蛊毒禁术,导致寨子里蛊毒横行,全寨人几乎无法抵抗这种禁术蛊毒,差点全军覆没,那汉人女孩之后便消声灭迹,我带着仅存的十几个族人隐没深山重建寨子,发誓从此与汉人老死不相往来,只要寨中人跟汉人有来往,我必杀之以绝后患,我不想再次看到灭寨的事情发生,所以才会这么心狠手辣,我宁愿背负起骂名,也要保护整个寨子,我没错!”长老沉声道。
“食古不化的老东西,因为你自己对汉人有成见,就不许我和芭珠跟汉人来往,害得我们家破人亡,居然连我那刚出生的女儿你也不放过……呜呜呜,今天我就要你尝尝什么是家破人亡的滋味,血债给我血偿!”阿篱咬牙切齿的叫嚣着。
“来吧,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你杀了我能泄你的心头之恨,那就只管来取走我的命,希望你念在寨子生你养你的恩情,能够放过寨子里无辜的人。”长老说着就坐了起来闭上了眼睛。
“满口假惺惺的仁义道德,当年杀我丈夫和女儿的除了你之外还有全寨的帮凶,你们造成的错我要你们十倍奉还,啊~~。”阿篱仰起了头发出了疯狂的长啸,霎时天空中就响起了旱雷,闪电划破了夜空,那杀气恐怖的吓人,我们都感觉到阿篱心中的恨有多么的深了。
阿篱的长发在疯狂的舞动,血雾开始大量被吸进嘴里,只要她一喷出那暗黑血雾,长老估计瞬间就会被化为灰烬!
“爷爷!”阿幼朵挣脱开阿洛直接冲了出去。
“阿幼朵!”阿洛吃了一惊赶紧也追了出去。
这时候已经无法再躲了,我们只好也跟着阿洛冲了出去。
第91章 大战飞头
阿篱见这么多人冲了出来,停止了吸血雾,把血雾都吞了进去,那吊耷的肠胃又是一阵诡异的蠕动。都的根特个爱国松“爷爷!”阿幼朵跑到长老身边跟他依偎在一起,我们抬着头看着阿篱。
“阿幼朵你快跑啊,你跑出来干什么吗?很危险啊!”长老痛心疾首道。
“早知道你们躲在那里,我在寨中隐匿的时候就注意到你们了,见你们跟这寨子没关系就没对你们下手,还不给我快滚!”阿篱厉声道。
“阿篱姨娘,我是芭珠的儿子阿洛。”阿洛默默说。
阿篱愣了下看着阿洛,脸上浮现了一丝惊讶表情,不过这丝惊讶表情转瞬即逝,接着阿篱居然流下了一滴泪,沉声道:“阿洛,我跟你阿娘当年是好姐们,我们的命运是如此的相似,我也是因为她才勇敢的走出了这一步,但芭珠比我幸运,她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阿洛你赶紧带着你的朋友走,你既然叫我一声姨娘,我不想伤害你,不然一会我发狂了控制不住会伤到你的。”
“看起来你良心并未泯灭,你既心存善念,又为何要将寨子生灵涂炭?”金婆婆问道。
阿篱白了金婆婆一眼厉声道:“这是我跟寨子之间的恩怨,你一个外人休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阿洛你还不赶紧走!”
阿洛一声不吭的站到了长老面前道:“阿篱姨娘,虽然我还不了解你跟长老和寨子的恩怨,但我不认同你的做法,虽然寨子里的人对我不好,可我还是不愿看着你伤害他们。”
阿洛的这番话连我都有些吃惊了,如果换做以前的阿洛肯定不会这么说,对于爱憎分明的阿洛来说,这一路上跟我们经历了许多事,让他学会了什么是宽容。
“啊哈哈哈哈,芭珠你看你儿子跟你多像,心地这么善良,人家这么对他他却还以德报怨,可惜我阿篱做不到,十五年前的今天,他们杀我丈夫和女儿,为了报仇我踏遍千山万水,终于在滇缅山区寻找到了一位隐士高人,我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习的了一身降头术,以前每年的今天我回寨子只是小惩大诫吓唬吓唬他们,一来是要让他们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折磨他们,二来是因为我的百花降头术还没练成功,怕无法对付老东西的蛊毒,今年我百花降头术大功告成,蛊毒不侵,我等今天等了十五年!杀夫杀女之仇我一定要报,任何人都无法阻拦!阿洛,既然你执意要护着这老东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阿篱说完面目就狰狞了起来。
“这女人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加之又练了邪术,不会顾念旧情了,刚才只不过是她一闪而过的记忆罢了,小心阿洛。”金婆婆提醒道。
阿洛拿出娴芽即底啵芸炀驼欣戳艘蝗悍晌璧囊胺湓谧约好媲爸鹆艘桓龀娑埽娑茉嚼丛酱螅詈蠼だ稀⒂锥浜退约貉涎鲜凳档陌诹死锩妫醋啪拖褚桓鐾练厮频模⒗楣徊荒罹汕榱耍ξ敢徽笕涠炖锱绯隽税岛诘难沓懦娑芟ィ偈蹦浅娑芫捅簧粘隽艘桓龃蠖矗罅康囊胺浠嘶医液冒⒙宀煌5脑诖弹虫笛,野蜂从四面八方不断的涌来又把大洞给重新补了回去。
“俞飞!”金婆婆喊了一声,我马上反应过来绕到虫盾后头运起了祝由气,然后将制造出来的祝由气注入到了虫盾上,这虫盾上立即就包裹了一层淡淡的黄色气体,那暗黑血雾跟祝由气相撞,发出了如同电流相撞的噼里啪啦声,还飘起了一阵青烟,幸好血雾并没有冲破祝由气盾,这让我也稍稍松了口气。
阿篱脸色一变停止了喷出暗黑血雾,可刚才喷出的血雾仍凝聚在虫盾周围,我又不敢松懈。
阿篱扭头瞪着金婆婆她们,我心里紧张的一抖。
“你全神贯注的制造气盾保护阿洛他们,这边由我来负责,小猛子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金婆婆镇定的站在那说道。
王猛一个惊颤,看了看阿篱血淋淋的肠胃,眼睛一转拔腿就跑,几乎瞬间就跑的无影无踪了,我咽了口唾沫,这小子成天把义气挂在嘴边,这会怎么跑的比兔子还快!
“若兰!”金婆婆又叫了一声。
华若兰回过神,身子一闪摆了个架势,随即双手一扬就飞出了大量的麻沸摄魂针,那针如暴雨一般飞向了阿篱的飞头,这针密密麻麻比苗人的弓弩可难躲多了,虽然阿篱的飞头不断的甩着长发,飞头也不断的四下飞动,可飞头无论飞到哪里,华若兰都能准确无误的飞出麻沸慑魂针,华若兰应该是尽了自己最大的能力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她飞出这么多的麻沸慑魂针。
等针雨停止时,阿篱的头颅也停止了飞动,长长的头发遮住了脸部,那吊耷的肠胃蠕动的非常快,鲜血滴落到地上顿时发出哧哧声。
华若兰气喘吁吁的看着阿篱,一手按着腰间的一个小腰包,她的针全在那里面,金婆婆缓缓站到了华若兰和唐莺面前,示意暂时先不要动。
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在蔓延,一阵微风吹过带着股血腥气息,我这边也不敢松懈,生怕一松懈阿篱就朝这边袭来了,再说那凝聚的血雾仍在跟我的祝由气做抵抗,还没有消散。
我看阿篱的飞头仍飘在半空中,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麻沸摄魂针的伤害,而且她的长发遮住了脸庞,吊耷的肠胃蠕动加速,像是更加愤怒了。
阿篱的头发轻轻一飘,露出了一只眼睛,这只眼睛里居然扎着一根麻沸摄魂针,鲜血渗透眼眶染红眼球,已经让眼睛流出了血泪,看着异常恐怖。
果然阿篱的长发再次疯狂起舞,她龇牙咧嘴发出了一声嘶吼,嘶吼声回荡整个苗寨恐怖非常,她的头颅抖动的非常剧烈,连同那吊耷的肠胃一起抖动,更为诡异的是那鲜红的肠胃上黑血正在蔓延,不一会整副肠胃都变成了黑色,在滴着黑血,那黑血滴落到地上不仅仅是冒烟了,直接就把地面都烧出了一个坑洞,叫人心惊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