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看去,身后那些苗人突然呼喊成了一片,一个个重新进入了阵地埋伏,这些押我们的苗人马上也顾不上我们了,拿着弓弩、大刀就跑进了阵地。
“怎么回事?”王猛好奇的瞪大了眼睛。
“金姐,又是那股阴气!”我提醒道。
金婆婆点了点头没有出声,这时阿幼朵跑过来拉着阿洛就躲到了空地旁边的树丛里,我们也马上跟了进去躲起来。
“阿幼朵,这是发生什么事了?”阿洛小声问道。
“今天是农历九月初八,阿篱每年今晚都会来血洗寨子,见人就吸他们的血,她一来我们就如临大敌了,阿洛哥哥你从小住在大山里当然不知道啦,而且这种事大人都不会告诉我们小孩子的,我的阿娘就是被阿篱害死的。”阿幼朵说。
“阿篱是什么人?”阿洛问。
“以前是寨子里的人,一个女人,后来被赶出寨子了,阿篱记恨寨子,所以每年都来,至于什么原因爷爷没告诉过我,也不许我问。”阿幼朵小声说。
“她带多少人来?”阿洛又问。
“就她自己一个人。”阿幼朵说。
“什么?!一个女人就把整个寨子的男人吓成这样了?你们的蛊不是很厉害吗?还怕她一个女人啊?”王猛吃惊道。
“原来你们懂苗语啊。”阿幼朵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们。
“阿洛教我们听的,会听不会说。”我说。
“这个阿篱肯定不简单,能够把整个寨子的男人吓成这样。”金婆婆沉声道。
我突然想起刚才祝由气感应到的阴气,难道阿篱不是个活人?!
我正想着外面传来了鼓声,苗人擂起了鼓,那些弓弩手已经摆出了戒备的架势,随时都要进行进攻了,我们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感染不说话了。
那股阴气越来越近,女人癫狂的笑声从山下悠远的传了上来,这笑声越笑越近,速度快的惊人,苗寨依山势而建,这女人要是从山下一边走一边笑上来,等于是在爬山,不可能这么快,我正觉得纳闷的时候那些苗人开始放弓弩了,仔细朝他们发射的方向看去,顿时被看到的一幕给吓得汗毛陡然间竖起。
浓重的血腥味瞬即袭来,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头颅飞在半空中,在头颅的下面还吊耷着血淋淋的肠胃,血时不时滴落下来,在这颗头颅的周围凝聚这一层血雾,而这颗会飞的头颅上嘴巴还张着,发出大笑声。
这一幕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诡异恐怖的东西,顿时吓的瘫坐到地上。
华若兰和唐莺也吓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王猛更是吓的抖如糠筛不住吞咽着唾沫,阿洛也被这一幕吓的脸色都变了,阿幼朵瑟瑟发抖不由自主的靠在阿洛怀里,阿洛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看着那些在滴血的血淋淋肠胃,我突然明白进寨子的时候那滴眉心的血是怎么回事了,这颗飞头那会肯定就在附近!
“金……金姐,阴气就是这颗头散发出来的,她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啊?”我颤声问道。
“我不是说过是活人的活血了嘛,她是活人!”金婆婆凝重的说道。
“活人怎么会有鬼一样的阴气,太诡异了。”我小声说。
“这是因为她练的这种术非常邪乎,所以阴气深重,没想到当今天下居然有人练成了百花飞头降,难怪连这些会放蛊的苗人都如临大敌了。”金婆婆眉头紧锁道。
“百花飞头降?”我反问了句。
“不错,这是降头术里的最高境界,降头术在国内几乎销声匿迹了,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当今主要流行在南洋泰国等地,然而很少人知道降头术的起源就是苗疆的蛊术,其实也是一种古老的蛊术,这百花飞头降据说还从来没有人练成过,练此术者必须身怀血海深仇,借着这股怨念才能克服种种困难练成,这种术非常阴邪,传说要练七个阶段才能练成百花飞头降,每一个阶段都要吸食大量鲜血,遇猫吸猫血,遇狗吸狗血,遇人吸人血,而且练成之后每隔七七四十九天就要吸食孕妇腹中的胎儿,以保持发动此术的元气,比老娘培育三尸虫还要阴毒,更是比咱们遇到的血尸、僵尸恐怖多了,因为她是个活人!”金婆婆解释道。
“难怪连寨子里的长老也这么怕了。”阿洛小声道。
“金姐,那要怎么对付这颗飞头啊?”王猛颤声问。
“据我所知百花飞头降没有术能够克制,唯一对付百花飞头降的办法其实根本用不着这些术,只要有阳光就行了,有阳光她就化为血水了。”金婆婆说。
“这就跟老鼠吃大象的原理一样,当一种术高深到某种境界的时候,往往对付的办法很简单。”我沉声道。
“所以这种术在夜晚就是无敌了,恐怕叶墨哥哥来了也对付不了。”金婆婆说。
“那这些苗人不是死定了?”唐莺平静了下来。
“恐怕是的。”金婆婆顿了顿道:“咱们先躲在这里看看情况再说,必要时还是要伸下援手。”
“不是吧金姐,他们这么对我们,我们还要救他们?况且你都说没办法对付这颗头了,我们出去不是送死吗?”王猛老大不乐意。
“你以为她不知道我们躲在这吗?这飞头感知的范围超乎想象,只是现在她没功夫管咱们,她怨气深重不管我们是不是苗人也会冲着我们来,要是她把苗人都杀了,那就轮到咱们了,要是不想等死,等一会就得伸出援手。”金婆婆白了王猛一眼。
金婆婆说完后就不吭声,我们也不再说话心惊胆战的看着空地上发生的一切。
第90章 阴毒血雾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气氛十分紧张。都的根特个爱国松那颗飞头仍在癫狂的大笑着,苗人的弓弩根本就射不中她,长老仰着头看着半空中的飞头,突然冲着飞头撒出了白色的粉尘。
那飞头长发一甩挡住了粉尘又开始狂笑,笑声在空旷的山野间回荡,格外的瘆人。
笑完之后她才说道:“早在十年前你的这些蛊粉就对我没有半点作用了,老东西,往年的今天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大开杀戒只是小小的惩戒一下吗?我就是要让你们也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啊哈哈哈哈,今天血债血偿的时候终于到了,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阿篱说完头颅仿佛产生了一股风,把长发吹的四散飘开,露出了惨白的狰狞面孔,不过她的狰狞面孔只是愤怒导致的,阿篱大概有三十来岁的样子,我仔细盯着她看了一会,惊讶的发现这个阿篱绝对算得上是个美人了,我心中产生了好奇心,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女人会练了这么恐怖的邪术?
阿篱鼓着双眼,长发在风中飘散,凝聚在她头颅周围的血雾突然朝着那些苗人飘了过去,霎时那些苗人吓得连武器都给扔了,连滚带爬的往林子里跑去,跑得慢的被血雾萦绕瞬间就发出了“哧哧”的声音,我们马上就闻到了一股恶臭的焦糊味。
“啊~~。”苗人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我们定睛一看,那苗人被血雾萦绕后像是被泼了硫酸似的,全身都在冒烟起血泡,血肉模糊的叫人心惊胆战,没一会那苗人整张脸都融化了,一颗眼珠就那么从眼眶里脱落了出来,吓的华若兰就要叫出声来了,还好我反应及时把她的嘴给捂住了。
等我回过神再去看那苗人的时候,居然已经变成了一具冒烟的骨架,这血雾简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妈的好吓人,金姐她的血雾比你的三尸烟雾厉害多了。”王猛看的愣愣道。
“确实。”金婆婆沉声道。
阿洛看到这情形眉头都揪在了一起,一只手已经伸进了衣衫,看他这情形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虽然苗寨里的人对他不好,可这里毕竟是他的老家。
“阿洛我知道你想救他们,可现在不是时候,不要急,等我们摸清楚这个阿篱的路数再说,否则我们插手必死无疑。”金婆婆用眼角余光瞥见了阿洛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