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坤元子在场,这点事简直就是小儿科,而除了坤元子之外,余飞能想到了的人也就只有叶老和丁老三俩了,他寻思了一阵,决定去给丁老三打个电话问问看,不过他的手机在他那天跳入水潭之中去取背包时便已被水给浸坏了,所以他得先去找一台公用电话才行,
余飞印象中好像在村口就有一个小卖部,那里面应该会有公用电话,于是余飞奋力挤过堵在宅院门口的人群,便往村口的小卖部走去,
小卖部的门前坐着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妇女,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往刘庆喜家的方向张望,
“大姐,我打个电话。”余飞对那中年妇女说道,
中年妇女头也沒转一下,看都沒看余飞一眼,便将手往小卖部里一指:“电话机在柜台上,自己去打吧。”
余飞走进小卖部,抓起电话便拨通了家里的座机,他的手机坏了,而丁老三的电话号码存在他的手机里,他并不记得,所以得让唐嫣翻一下家里的电话本,也顺便跟她报个平安,毕竟已经有五六天沒和家里联系了,想必唐嫣也已经等得十分着急,
电话刚响了一声便接通了,唐嫣急切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來:“喂,是飞哥吗。”
“嫣儿,是我呢。”余飞赶紧说道,
唐嫣一听到余飞的声音,竟在电话那头哽咽了起來,搞得余飞有些不知所措,
好一番解释和安慰之后,才总算让唐嫣情绪稍稍平静了一些,余飞让唐嫣从电话本上查到了丁老三的电话号码,并告诉唐嫣自己还得再过几天才会回來,让她别担心,而至于坤元子被人掳走的事,他并沒说,如今既然刘庆喜曾经在村子附近见过坤元子,他想着或许还能找到他,现在说出來,只会让家里人瞎担心,
挂了电话之后,余飞又立刻按照唐嫣给他的丁老三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后,余飞和丁老三寒暄了几句,便简单地将那老太太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丁老三该如何处理,
丁老三一听,不禁笑道:“嘿嘿,余兄弟你这不是寒碜我么,有坤道长在,这驱邪降魔的事哪轮得到俺说话呢,再说了,以你现在的修为,对付这么个玩意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么。”
余飞只得说道:“道长不在这儿呢,我也沒有驱邪降魔的经验,万一不小心,伤到了老太太怎么办,所以三爷,这事还得靠你提点提点。”他也未将有关坤元子被黑衣上神掳走的事告诉丁老三,怕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丁老三沉吟了一会,说道:“能附上人身的东西,无非是鬼魅、妖孽、邪灵等脏东西,鬼魅附身好对付,用驱鬼符文或者童子尿、黑狗血等一类纯阳之物往被附身的人身上一泼,便能将它从人体内给逼出來,妖孽的话就麻烦一点,得看它道行有多高,若是像白妹子那样的千年九尾狐仙,嘿嘿……那我都不知该怎么对付,不过一般來说,妖孽不会随便附上人身,因为妖孽本身有妖体,沒这个必要,除非是跟这个人有什么过节,才会附身去控制他的身体做出一些荒唐事來,而最难搞的还属邪灵上身,邪灵的灵力十分强大,一旦上了人身,普通的驱邪符根本起不到丝毫作用,而且若是驱邪之人道行不够,还有可能被其邪气反噬,更可怕的是,邪灵附体后只需一两日,便能完全控制住人体,将这个人变成一个恶毒的邪魔,所以以前碰到邪灵附身这档子事,最后沒办法,都是直接将被邪灵附身的人活活烧死,也只有这样,才能完全将邪灵驱除,不然它又得附到其他人身上去。”
听丁老三说完,余飞又赶紧追问道:“那邪灵附身该如何对付呢。”
丁老三嘿嘿一笑:“若是道行不够,那就得靠厉害的法器了,不过以余兄弟你如今的道行,即使不用任何法器,对付邪灵也已绰绰有余了,只要你将体内的纯阳精气慢慢输入那位老太太的体内,便能将邪灵给逼出來。”
在丁老三的电话指导下,余飞总算是基本弄明白了驱邪降魔的基本方法,而且听了丁老三一番恭维鼓励的话,他信心也增强了不少,便决定过去看看情况,必要的时候,也可以出手相助,
第一百零四章 马道长
余飞刚走到刘庆喜家院子门前,恰好看到他在玉米地所碰到的那位被刘庆喜称作“四叔”老头正领着一位四十來岁,身材微胖的道士急匆匆走來,而另一位老头则紧跟在道士身旁,居然还帮那道士撑着一柄伞,挡住其头上的烈日,这待遇,搞得跟领导人视察似的,
再仔细看这位道长,只见他斜跨着一个青布挎包,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看起來倒是显得有模有样,余飞想起來,那四叔说是去什么青龙观请什么马道长,想必便是此人,看到他,余飞立刻便联想到了青城山的马正,都是姓马,而且也都是身材微胖,甚至仔细一瞧,连模样也有几分神似,他俩该不会是亲戚吧,
沒想到这位马道长竟然來得这么快,看來这青龙观离村子并沒有多远,
“马道长來了,快让开,让开。”四叔扯着喉咙喊道,
围在院门前的人群似乎对这位马道长都十分敬畏,很快便让出了一条路來,四叔领着马道长走了进去,余飞也趁机跟在后面一同挤进了宅院,
这时候那位老太太还在不停地挣扎着,手臂上的皮肤都让捆着的麻绳给磨破了,鲜血流淌了出來,刘庆喜在一旁是满脸泪痕,微张着嘴,嗓子已经哭喊得快发不出声來了,几个年轻小伙却仍然死死地将他按住,
“喜子,你干嘛呢,不要瞎胡闹,马道长來了,只有他才能救我二嫂,你可别帮倒忙。”见此情形,四叔立刻猜到了是什么状况,对着刘庆喜怒斥道,
刘庆喜一抬头,看到马道长,眼神之中立刻闪烁出一丝希望的光芒,他赶紧用那几乎已经撕破了的嗓子喊道:“马道长,您可來了,您可一定要救我娘啊,您看她这么一大把年纪,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了……”说着,他又哽咽了起來,
马道长面色平静地说道:“先把他扶到一旁去吧,让贫道來看看。”
那几个年轻小伙这才松开了刘庆喜,将他扶了起來,领头的一个年轻小伙对刘庆喜说道:“喜子叔,您可别怪罪我们啊,这也是三爷爷的意思。”
刘庆喜一把将那年轻小伙推到一旁,沉着脸嗓子沙哑地骂道:“滚你妈的犊子。”不过他也并未再坚持要立刻帮他娘松绑,既然马道长來了,那么该怎么做就得听他的了,
马道长走到被绑着那位老太太跟前,蹲下身子查看了一番,接着便从随身挎着的布包内掏出了一张用丹砂所画的表黄纸符文,嘴里念念有词,过了片刻,他手一抬,迅速将符文贴到了老太太的额头上,
想不到这道符文还真是有效,原本还在不停地挣扎着的老太太居然立刻便停了下來,一动不动的躺在那,
余飞不禁在心中暗道:“这位马道长还真有些本事,看來是轮不到我出手了。”
四叔见状,在一旁恭维道:“马道长这一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马道长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表情,他站起身來,扬了扬眉,说道:“她是被恶鬼上身了,贫道已经用镇邪符将她体内的恶鬼给镇住了,待会再布个法坛,待贫道请來上尊,便能将恶鬼彻底除去。”
三叔赶紧说道:“马道长您看布置法坛需要我们准备些什么东西呢。”
马道长想了想:“搬张桌子过來,然后备上香火烛台,再放些贡品即可,剩下的事由我來办。”
三叔忙对旁边站着的几个年轻人吩咐了一阵,大家便开始忙活起來,不一会儿,一个简易的驱鬼法坛便算是在院子中央布置好了,
马道长走到桌子前,取下背上的桃木剑摆到桌子上,又从挎包内拿出了几样物品來,一块道家号令牌,余飞认得那是天皇号令,这天皇号令是道家在启用法坛时经常要用到的号令牌,代表上天发号令所用,除此之外,还有一大叠符文和几面道教令旗,也都是道家比较常用的驱邪降魔法器,
这位马道长还真是有备而來,看这阵势,老太太应该是有得救了,余飞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自己不是专门干这行的,所以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并不想出手,
马道长吩咐将老太太抬到了法坛前,又拿出几张符文分别贴住了老太太的四肢及腹部,余飞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几张符文都是贴在了老太太身上的几处关键穴位上,由此便可以看出,马道长的确是有些真本事,不像那些专门坑蒙拐骗的神棍,
贴完符文之后,马道长又让把绑着老太太的麻绳给解开了,
那三叔一听,赶紧上前说道:“马道长,这绳子不能解啊,万一她发起狂了,那可难对付,而且还会咬人呢。”
马道长说道:“要想救她,就必须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你们放心,有我在,不会有问題。”
三叔还在迟疑,刘庆喜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解起绑在他母亲身上的麻绳來,由于这也是马道长的意思,三叔心里虽说有些不乐意,但嘴上也不好多说什么,
绳索解开了,老太太倒也安静,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门板上,
余飞在一旁悄悄催出灵识探查,只见那几张符纸散发出微微的灵气,而原本位于老太太体内的那一团黑气却不见了踪影,莫非已经被驱走了,可为何老太太还未清醒过來呢,余飞心里不禁觉得有些纳闷,
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但他也说不上來,
还好马道长看起來倒是显得成竹在胸,余飞想想,这位马道长应该已是驱邪降魔的老手了,若是有什么不妥,他应该能够看得出來,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了而已,
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马道长便要准备启动法坛,施展法术,为老太太驱邪降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