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头一翻手腕,就抓住了桃木剑。
眼看麻老头一转手腕,就要把桃木剑给拧断,徐老三随手一摸,把地上的金元宝摸在手里,对麻老头一晃,说道:“老哥,这是你早晨,那把天胡赢的钱。”
麻老头一听,不气反笑。
他甩手就放开了桃木剑,然后把徐老三手里的金元宝,都给接了过去。
“老哥,这都下半夜了,抓紧休息吧,明天早点起,咱们打麻将!”徐老三对麻老头,客气的说到这里,又一指那张灵床:“快上床,别耽误明天打麻将。”
我本来以为,徐老三会和麻老头,有一番恶斗。
我还打算好好看戏呢。
结果没想到,听徐老三这么一说,麻老头很听话,转身就往灵床走过去,徐老三把桃木剑往我怀里一甩,伸出自己的右手,在麻老头背上,使劲拍了一掌。
麻老头本来就呆呼呼的,反应有点迟钝。
而且他是背对着徐老三的,所以徐老三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背上。
麻老头脚下失衡,身子向前扑,徐老三连忙紧跑一步,赶上麻老头,扶住了他,不让他摔个狗啃泥,然后手握成空拳状,又在麻老头的脖子上,轻轻一敲。
一股黑气,就从麻老头嘴里,喷了出来。
那一口黑气落到地上,把白色的瓷砖,都给烧黄了。
黑气出来了,徐老三把麻老头,往灵床上一扔,对送水工说:“抓紧,连夜拉去火葬场排队,争取明天早上,第一个就烧他。”
送水工一脸的为难,说手续还没办下来。
徐老三在旁边的墙上,撕下一张白纸,又掏出一支水笔,在白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了几行字,最后的落款是:关帝庙,徐三爷。
“拿我的条子过去,他们就会先给烧了。”徐老三说。
围观的人里面,有知道内情的,告诉大家,咱们整个县城,谁家要是想在手续没办好的情况下,先把尸体烧了,那就要拿到两个人其中之一,亲笔写的条子。
火葬场那边,见到这两个人的条子,就算加班,也会帮你烧了。
这两个人,一个是咱们的徐道长。
另一个就是县城棺材铺的老板,不过已经不是之前的梁老板了,梁老板已经死去好几个月了,现在棺材铺当家的,是梁老板唯一的徒弟,名字叫司马小五。
司马这个复姓,本来就非常有逼格,司马小五,同样有逼格。
据说此人非常爱装逼,有人说他是装疯卖傻,有真本事。
有人说他狗屁不通,梁老板的鲁班术,他连一成都没有学会。
徐老三对司马小五,是初次评价的:“甭管怎么说,人家继承了老梁的位子,方圆百里木匠的总瓢把子,就是他,没点真本事,老梁能把位子,传给他!”
我不过是一个学生,对司马小五,并不感冒。
我最关心的是,麻老头,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发生尸变的。
“麻老头能尸变,就是因为摸了天胡的牌之后,没来得及结账就死了,灵魂虽然去城隍庙报道了,但是肚子里窝了一口气,这口气,就是你看到的黑气。”
“人活着,要争一口气,人死了,要散一口气。”
“气不散尽,就容易尸变。”
“那口气被淤积在尸体的肚子里,极寒,属阴,又被那个小伙子,在脸上打了个喷嚏,喷嚏里的一丝阳气,吹进麻老头七窍,阴阳相济,这才发生了尸变。”
“幸好那个小伙子,打过喷嚏之后,没有吸一口。”
“不然的话,他就会吸到污浊的阴气,最低走三年的霉运,以后别说打麻将,就算跟小孩玩弹珠子,他三年之内也赢不了。”
听徐老三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麻老头能尸变,就是因为天胡没来得及结账,心里堵了一口气。
所以徐老三一到,就给麻老头几个金元宝,把他的这口气理顺了,然后又给拍了出来。
麻老头尸变不严重,气散了,自然也就躺下了。
徐老三又告诉我说,七魄虽然没智慧,但是有本能。
麻老头生前,打麻将已经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就像吃饭睡觉一样,成了他的本能。
所以尸变之后,这个本能主导了他,让他对麻将,还有极大的兴趣。
不然的话,守灵的四个,一个也活不成。
从这件事,我学到一个重要的东西。
就是活人轻易不要对死尸吹气打喷嚏,更不能在跟死尸脸对脸的情况下,去吸一口气。
而徐老三经过这件事,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他有点喜欢打麻将了。
按下徐老三和麻将的事不说,继续讲咱们的故事。
一个喷嚏打在大胡子脸上之后,我吓坏了,虽然大胡子是无心尸,很难发生尸变,但是大胡子体内,现在有乱窜的有酒虱子。
万一酒虱子吸走我的阳气,就麻烦了!
255 焦心煞鬼尸
假如堵住大胡子七窍的粘泥,没有掉的话,我别说打喷嚏,对他脸上呼吸都没问题,但是狗曰的水蛇精,偷袭我不成,却阴差阳错,打通了大胡子的鼻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