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随意找了一个旅店住了下来,不得不说,我又偷了懒,在床上躺了一天,而巴图则趁空出去走了走。
等巴图晚间回来时,他还随手买了盒饭,我们各自坐在床上吃着商量起来。
其实说商量倒不如说我是在听巴图说他的计划。
他说白天他打听到那招待所的地址并去了一趟,虽说没机会见见衣钵传人但他却想到了一个接近传人的办法。
我本想急着问,不料巴图却从兜里拿出一个传单抛给我看。
这传单是份招工启事,我先看了下落款,是那家招待所,之后我也明白了巴图的意思。
“老巴,你是想咱俩在招待所找份工作混进去么?”我问道。
巴图嘿嘿笑了,点头赞我聪明。
可我却一点被夸奖后高兴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指着传单上招工职位念道,“改刀、洗碗工、服务员、传菜生,我说老巴,你看看哪个职位适合咱俩?”
其实倒不能说我挑剔,我心说俺俩可都大老爷们,尤其还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主,我俩想去求职,可哪有职位适合我俩?总不能说我俩去当跑堂或者躲在厨房刷碗吧?
巴图安慰我,“建军,你别急嘛,还有一个职位这传单上没写,依我看真的是非咱俩莫属。”
我忙问什么职位。
巴图说招待所缺俩站岗的。
我愣了下神,随后忍不住苦笑起来,站岗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保安,门槛是不高,身子壮有精神头的就能胜任,但问题是我俩去站岗,那招待所可真赚大发了。
先不说它能给我俩多钱,我怎么说以前也是个刑警队长吧,巴图跟别提,种种迹象表明他以前就是个为国家效力的特工。
我俩站岗很明显是大材小用,别说防贼保安全这类的活了,就算碰到地痞流氓来闹事,都能很轻松的把他们打发,甚至再不客气点说,就算有妖出现,我们都能保证这招待所的安宁。
巴图看我一直摇头笑,他也嘿嘿笑起来,还故意探话,“建军,你觉得我的建议如何呢?”
我大有深意的看着巴图,“老巴,你都能放下架子,那我怕什么,咱哥俩说干就干,明天就应工去吧。”
第三章 神药(一)
第二天我和巴图起的很早,随意吃点东西就奔着招待所而去。
这招待所给我感觉规模不大,说白了就是个三层小楼,餐饮和住宿一体,但没想到就这小地方今天来求职的人也不少。
大叔大婶、小青年等等,各年龄段都有,凭我观察,这些人都是奔着改刀、服务员这类职位去的。
我和巴图领了两张表,找个角落填起来,我俩都没用真名,怕以后摊麻烦,其实这种临时工也有好处,不看身份证检查也不那么细。
我一边胡编一边用脑子记着,心说自己编的东西可千万要记准些,不然别人叫自己“名字”时自己还愣着没反应,那问题就可大了。
也说我这有意思劲,别人填好表格没犹豫的就交给了相关工作人员,而我却在填完后仔细的“检查”了好几遍。
接下来到面谈环节,我和巴图被人领到了招待所的后院,其他人也根据职位不同去了不同地方。
这点到没什么异常的,比如说改刀的,那不能光说不练吧,别看自己说自己刀功多厉害,至少也得去后厨切个葱拍个黄瓜。而对于洗碗工也是面谈,这还真挺让我不理解,我心说洗碗这东西也不是啥难事,挣得都辛苦钱,犯得着当场演示么。
我和巴图到了院子后面,这时除了我俩还有一个中年男子,这男子别的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下巴上留着一撮胡子,给人一种猥亵感。
我索性就叫他一撮毛。
跟我们面谈的是招待所负责人,没想到他倒挺重视保安站岗这个职位。
我们三都挺着腰板站着,他先看了遍表格,随意问了几句后,就考核起我们来。
“哥几个,你们做五十个俯卧撑看看。”他说道。
我听得一愣,随后心里不住苦笑,心说自己还头次听说应聘保安要做俯卧撑的,但我细想想还觉得有点道理,别看俯卧撑不是什么难事,但五十个下来也绝对能把那些体弱多病的主给淘汰了。
我看了巴图一眼,巴图拿眼神回我一下,那意思既然赶到这了那就做吧。
我们三没接话,都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做起来。
记得年轻那会,这五十个俯卧撑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一发狠一分多钟就能做完,可现在我却体会到了人到中年的痛苦,五十个,我是连咬牙带大喘气做完的,甚至站起身时,我胳膊都有些酸,估计弄不好都得难受好几天。
一撮毛身子骨不错,五十个也勉强做完,但巴图相对来说就太猛了,照我看几乎就是憋着一口气做下来的。
负责人眼睛一亮,一下相中了他,这也间接等于接下来的一个名额我要和一撮毛来争。
我倒没说什么,沉住气等着负责人接下来的考核,可一撮毛的眼睛也真毒,看出来我右腿有伤,指着我右腿说道,“他残疾,胜任不了保安。”
我心里来气,心说这爷们太不地道了,明显当着近视眼的面说人瞎子,而且我这伤腿害着他什么事了,不客气的讲,要是现在我俩身后出现一个鬼面龙,我保准跑的比他快,再者说,我要不是因为这条伤腿,现在弄不好都是乌州城刑警队大队长了呢,又何必到这应聘个保安。
可负责人倒是对这话挺在意,甚至还微微低头看着我的腿。
我有种把右腿藏到左腿后面的冲动,但最后还是强忍住这想法,甚至还把右腿单独往前迈了一步。
负责人没接话,面上也看不出他什么态度。
可一撮毛倒是来劲了,指着我的腿继续冷言冷语起来,我平时人挺随和,甚至这几年退养后脾气也变好了很多,但这并不代表我没脾气。
看着一撮毛越说越投入,我冷冷瞪了他一眼,虽说我面相很憨厚,也没巴图那双鹰眼,但我发起凶来却另有一番风味,怎么说呢,巴图瞪人那是一股野兽般的凶气,而我瞪人眼中却加入了一丝人类的情感,大有视觉兼心理上的双重冲击。
一撮毛害怕了,回避我的目光,片刻后憋出一句话来,“咱俩再比比俯卧撑,看谁做得多。”
我没理他,反说道,“比枪法,比搏击。”
其实也怪我动怒没多想,这场合根本和捉妖时不一样,真要打起来那麻烦可不小。
负责人哈哈笑着打圆场,他这笑也挺可气,看着还有点窃喜的味道,就好像自己家招待所一个小小保安职位被我俩爷们这么争执让他看得多爽似的。
巴图说话打破了尴尬的局面,他指着我俩说道,“我们兄弟要么一起干,要么一起走,而且你们给的薪水我俩还能再调,比现在的少一半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