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自然是信的,那天在夜店里她那段热舞,绝对是专业水准的。只是我有些纳闷,按说裘海玲给她的薪水足够她过的很滋润,她干嘛还去做兼职?
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喜欢舞蹈。”
“你跳的着实不错,惊艳!”我和她碰了一下。
“那你呢?”她放下酒瓶,“除了工作,你还喜欢做什么?”
我想了想,“看书,睡觉,看电影,各种电影。”
“你肢体协调非常好,为什么不喜欢跳舞呢?”她一手托腮,凝视着我。
“哦,我不会……不过那天看你跳完我挺受触动,等我回北京,也去找个私教学一下。”
“为什么要回北京?我教你不好吗?”
她脸蛋微红,眼睛热热的看着我,“好不好?”
我想想,“学费贵么?”
“少来啦!”她笑了。
那晚她喝了十几瓶,说了很多话,却没有一句失态的话。我发现我总是用各种机会试验她,想找到她的破绽,而她总是用纯真的笑容让我内心一次次的惭愧。
从酒吧出来我拦住一辆计程车,一进车她的头就靠在了我肩膀上,醉眼迷蒙,脸色绯红。
“曾杰,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别说这个了,晕不晕?”
她摇摇头,“你说我像那个什么横山小姐,我告诉你,我是半个日本人,日语是我的母语,我说给你听听,像不像她……”
我拍拍她肩膀,“小叶,别说了。”
她闭上眼睛,轻轻说了几句日语,我不懂什么意思。她睁开眼睛看看我,又闭上眼睛,唱了几句日语歌,很好听,只可惜,我还是听不懂。
“小叶,你唱的什么?我不懂。”我晃晃她,她靠在我肩头睡着了。
前面的司机笑了,“先生,这女孩子很喜欢你哦!人家是用日语跟你表白啦,你真的听不明白吗?”
我尴尬的笑笑,“我不懂日语,先生,请把车窗摇上些。”
第二天,我们去海边散步,沙滩上游客很多,听口音很多是从大陆来的。
“看来这个地方在大陆知名度还挺高,那么多人。”我看看远处,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正搂着一个妙龄女郎在那嬉笑。
“这里是旅游胜地,全世界都有名的。”小叶看看我,“你看什么呢?”
“那边,那个人!”
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人怎么了?你朋友吗?”
“他应该是个贪官!”
“你怎么知道的?”
“他一边站着很多灵体,看样子像是工人打扮。”我又仔细看了看,除了那些工人打扮的灵体,还有两个黑衣灵体,像是在那等他。
“真的吗?”小叶本能往我身边靠了靠。
“他好日子到头,要被撤职查办了!”我冷笑,为官一任,贪得无厌,为了贪污钱款不惜勾结奸商,谋财害命,这种败类,自以为钱能通关,却不知天理循环,苍天有眼,现在他的气运已经衰落,即将被拿办了,也难怪那么多灵体跟着他。
“小叶,你这样。”我在她耳边嘱咐几句,边说边拉过她的手,在她手心中写了一个“引”字,然后在她后心轻轻一拍。
小叶冲着那俩人走过去,果然那男人喊住了她,请她帮忙给他和那女郎照个相。小叶接过他的手机,给两人拍了十几张,那人想法还真多,最后还一起趴在海滩上,等海浪冲过来的时候让小叶给他抓拍一张他被淹没之前的瞬间。
我又是一阵冷笑。
小叶拍完之后把手机还给他,攥着拳头回来了,“然后呢?”
我拉着她的手走到一个游客比较少的僻静处,“这附近有没有正一道坛?”
小叶摇头,“这个我真不知道。”
我想了想,拉着她往回走,找到一个量贩店买了瓶水,倒掉一半,然后让她用手心盖住瓶口,我按住她后心默念咒语,把那些灵体移入瓶中,用符水保护起来。
拧好盖子,我又在瓶子口用了一个诀印,封住瓶口。看看四周,掐指算了算,“海滩附近应该有道坛,你一会上网查查看,找一位马姓师傅,这个人应该刚从龙虎山朝拜祖庭回来。你跟他联系一下,把这个瓶子给他,请他帮忙把这些可怜众生安全送回大陆。”说完我掏出一些钱塞给她,“那这个给那位马师傅!”
小叶还想说什么,我摆摆手,“天黑之前必须办好,我先回酒店等你。”
晚上九点多,小叶才回来。
“事情怎么样了?”我问。
“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位马师傅,他昨天刚从大陆回来的,瓶子我交给他了,但是钱他不收,说你这是行大善,他不能要这个钱。”小叶拿出那些钱,“我只好带回来了。”
我看看那些钱,“这钱我不收回,既然他不要,那你就替我捐掉吧,好像酒店大堂里还有一个什么佛教团体的募捐箱,你替我把这些捐作善款吧。”
小叶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我闭目凝神,盘坐在沙发上,掐起手诀,祈求道祖保佑那些冤魂能顺利过海回家。
很快小叶回来了,一进门就忍不住问,“是怎么回事,你能告诉我吗?”
“那些冤魂是一些枉死的工人,他们是因为那个贪官而死,所以一直跟着他要讨个公道,但之前他气运很旺,这些人只能远远的跟着他。现在他气势衰弱了,估计上边要拿办他了,失去了皇气的庇护,这些冤魂就能靠近他了。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被他带来了台湾,还在海滩显了行踪,我担心台湾本地的路桥之神会阻拦他们,所以才收了他们请马师傅开坛作法送他们安全过海。”我解释。
“你是个善良的男孩子。”小叶动情的说。
我微微一笑,“我早就不是男孩子了,我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