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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74、卷宗档案
因为一个手表忽然莫名地想起这么多大学时候的事来,最终这些事这些人和这个手表有什么关系却什么想法也没有。不过有个奇怪的巧合是,我和汪城经历车祸的那天和手表上不再动过的日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这个引起了我的警觉,因为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我压根不知道这个手表是不是那个死者的,我当时也不曾留意这样的细节。
到了这里的时候,整个案件还透露着一个疑点就是为什么这场车祸没有被报道出来。按照我在办公室里的经验,一般来说要是普通的案件并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除非这场车祸有什么猫腻,而且有不能公之于众的原因。
一般来说不能公布如果不是因为权力的原因,很多时候就是因为它像我所经历的这些不能展示在人前的原因。
既然是有这样的原因存在,那么是不是说通过办公室的档案。我能找到原始的记录,猛然想到这点的时候,我于是很快就到了档案室,那里有很多案件,从前我虽然负责打整这些东西,但是却没有授权可以翻阅,现在我是办公室的正式一员,是可以随意翻阅的。
档案室的这些存档都是按照年份的顺序存放的,我径直走到了年份相对应的橱架边上,然后一本本翻阅,只要是看上去标注类似的都拿出来看看,确保不会有所遗漏。
果不其然,很快我就找到了原始的存档。而且名字就是以车祸发生地方来命名的,就是某某地车祸案。
存档是封起来的,上面写着机密的字样,我将封条撕开,然后拿出里面的卷宗来看。档案室的卷宗不能带出档案室,这是规定,所以我只能在里面看。
卷宗拿出来之后,上面有详细案情报告我从头一字不落地看下去,案情勘查上说这名撞死的人叫韩文铮,是一个做生意的商人,司机叫陶承开,只是一个普通市民。
但是看到后面就渐渐开始不对了,就是经过现场的勘查发现,撞人的车辆像是早就等在那里的一样,只等着人出来然后加速撞上去。因为在现场的路段发现了车轮加速留下的轮胎印,要是一起普通的撞人案件,那么地面上会因为刹车的原因留下黑色印记,一般颜色是先浅后深,可是这个案件的现场却是先深后浅,也就是说这是急加速之后留下的,那么陶承开是故意要撞死韩文铮的。
案情分析上也给出了这样的猜测,但是因为事发两人都死了,询问旁人也丝毫不能得知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因为两边的亲戚朋友都是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也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相互之间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说,韩文铮和陶承开完全就是两个陌生人。
案情分析这里给出的结果很全面,排除了买凶杀人等等的很多寻常原因,所以这个案件看似是一场车祸,却又像一场谋杀案,但是定性为谋杀案的时候,又似乎只是一起寻常的交通事故。
这种作案手段何其相似,与我所经历的案件基本上都是出自同一个手法,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如果是寻仇一类的,陶承开何必也要赔上自己的姓名。
但是当我继续往后看的时候,结果却看见了更让人震惊的事,那就是陶承开的死亡时间,他竟然比案发时间早死了一个小时,得到这个结果很是不可思议,试问一个死人怎么会去撞人,可是事实证明就是这样的,上面于是给出了一个推测,就是还有第三个人在操纵现场,陶承开只是一个幌子。
之后就是照片,我大致看了看,觉得这些照片似乎哪里有些不大对劲,继续看了分析发现果然是有蹊跷的,就是韩文铮的手腕上本来是有一个手表的,可是后来的照片上就没有了,而且这些照片就是在现场拍摄的,只是时间有一个前后,而且那时候现场已经被封锁了,他手腕上的表是什么时候不见的都没人知道。
于是下一张就是这只表的一个单独放大图,看得出来是从起先拍的照片上截下来的,能够看清整只手表,与我看见的损坏程度,包括时间的显示和日期的显示简直都是一模一样的。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越发开始疑惑起来,这只手表究竟代表着什么,难道是这起事故发生的时间,可是这样的时间和我们现在的案子有什么关系,那个落款“枯叶蝴蝶”的人为什么要千辛万苦把这个表给我,而且还是用这样费尽心机的方式,甚至还牵连到马立阳儿子的死亡和彭家开。
我于是又细细看了照片,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让我脊背发凉的细节,甚至在看到的这一瞬间,整个档案室的温度都下降了这么几分,因为我看见案发现场拍照的现场边上,也就是人群里,我似乎看见了我自己。
我于是凑近了仔细辨认,距离稍稍有些远,有一点模糊,但是我能看出来这是我,与我长得一模一样。而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警方到达那里的时候,我和汪城早已经回到学校了,警察也是后来才找到我们的,而且距离这场事故已经过去了两天了。
我放下卷宗,心中一阵阵不安,从那个时候开始,那个人就已经在我身边活动了,可是我竟然从来不曾知道,也从来不曾发觉,直到现在。
分析报告的最后,上面是以一个悬案结案的,也就是说暂时封存,待更多证据出现。只是这档案在这里一放就是这么多年,看来是没有什么结果了。
我看了这份卷宗,只觉得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更重要的是就像有一根绳子始终勒在脖子边上,当你稍稍觉得有些放松的时候,绳子就会猛然收紧让你窒息起来,我现在很显然就是处于这样的情形。
我出来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正好遇见王哲轩从办公室出来,似乎是要去上厕所,他看见我的时候忽然停了下,然后稍稍有些震惊地问我说:“你刚刚不是在里面的吗,怎么忽然就从外面进来了。”
边说着他边指了指里面的办公室,然后看看我,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他:“里面?”
王哲轩说:“我看见你刚刚走进来的。”系狂亩亡。
说完之后他大概见我反应有些大,然后就尴尬地说:“可能是我没看见你出来,我先去洗手间。”
说完他就急匆匆走了,俗话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心上一沉就往办公室里进来,然后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只见我的电脑开着,虽然停留在桌面上,但是很显然已经被动过了,因为我出去的时候电脑是休眠的,更重要的是办公室里的电脑都是有密码的,一般人不可能打开,但是我知道,他例外,因为他很可能知道我会设置什么密码。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电脑屏幕背景被他换了,换成了一张血腥到不能再血腥的凶案现场画面,人被吊在什么地方上,肚子里拖出来长长的一截东西,好似是他的内脏之类的东西,而地上则摆着亮截断腿,这个人的下半身完全是空荡荡的。
我不忍再看下去,于是将实现转向别处,接着就在键盘下面看见他还留了一张字条,我把它抽出来,只见上面写着--我来过了,你好像发现一些重要的东西了,还有,你的电脑桌面真的很丑,我帮你换了一个,喜欢吗?
75、樊振发现了什么?
看见字条上的留言,我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一直升到头顶,他竟然已经可以冒充我到随意的地方,甚至都不会有人起疑,只要我不是和他同时出现。同时还有一个更为可怕的地方在于,我被授予的权利越多,那么他能接触到的信息量也就越大。这样显然是极其不安全的,对我们也不是很有利的。
我于是直接去了监控室,监控室的监控是独立运转的,并没有人在一旁守着,一来是我们并没有这样的人手整天盯着屏幕,办公室资源的分配很紧张。所以这里一直沿袭的做法都是办公室里的人掌控钥匙,值班的人定时检查监控的运转,平时一般都是将门锁住,以保证外人不能进入。
我开了门进去,把刚刚的监控给调出来,甚至都来不及拷贝就从我出去之后办公室门口的监控开始看,果然我才去了档案室不到一分钟,他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而且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办公室里,甚至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
我一直看着门口静谧的画面,因为办公室内部是不允许有监控的,主要是我们涉及到太多的机密消息,设置监控会弄巧成拙。我看到在我即将出来的时候。他就离开了,然后两分钟左右我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与王哲轩在那里交谈。
不得不说他对时间的掌控把握的很好,他甚至知道我在干什么,什么时候会回来。而他正好利用这个间隙冒充我,并且在衔接上也恰到好处,一出一进,别人都以为是我一个人,其实整个过程确实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在出入办公室。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心底的恐惧根本就按耐不住,如果他想冒充我,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反做出我完全想象不到的事来,依照他的变态程度,我根本想不出来他会做什么。
我用U盘把这段监控拷贝下来,然后直接给樊振去了电话。这个时候樊振、甘凯和张子昂都不在办公室,好像都出去警局那边了。樊振接通了电话之后我不知道在电话里该怎么和他描述,我只能和他说:“我们的安保出现了漏洞,他已经可以自由出入我们的办公室了。”
樊振反应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他问我:“你看见他了?”
我说:“我调了监控出来,而且他给我留了字条。”
樊振听了之后说他现在就回来,因为这的确是大事,试问一个杀人凶手能自由出入警局是一种什么概念,这完全就是对我们赤裸裸的蔑视。对于现场的东西我什么都没有再去动,包括他换的那个刺眼的电脑壁纸,尽管我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樊振回来之后我给他看了我办公桌上的现场,当然了,在他赶回来的这段时间里我检查了办公桌的其他地方,确保他没有留下别的什么了才算罢休。樊振回来看了字条,也看了监控,但是最后最吸引他的却是我电脑的这个壁纸,他说:“这个地方似乎看着有些眼熟。”
我一时间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樊振却指着屏幕上原处的一个建筑说:“你看这是不是比较有标志性的钟楼,这是XX公园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樊振忽然看着我,他说:“这张壁纸不单单只是在挑衅你这么简单,而是一个证据啊。”
我说:“难道是即将发生的命案?”
可是这话说出来我就后悔了,因为如果是即将发生的话,那么这张图又是怎么回事,我不认为扮演能够如此逼真,樊振这时候才问我:“那么他到来的那段时间你一直在档案室,你在看什么卷宗?”
我于是这才想起把手表的事告诉他,然后说了我看到的卷宗,樊振对我看了什么,包括这个手表并没有表现出很上心,因为他好像忽然已经知道了什么,于是他说:“这张壁纸上的案件我从来没有见过,或许在档案室我们能找到卷宗也说不一定。”
我觉得樊振的说法很矛盾,既然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桩案件,那么档案室里又怎么会有卷宗,而且我问出了这个问题,樊振才和我说:“我是一年前因为追击这个变态杀人案才道这里调查的,之前这里的案件并不归我管辖,而且我在回溯案件的时候,也没有见过壁纸上的这个案件。”
于是我和他重新回到档案室,可是档案室里这么多卷宗我们怎么去找,总不能一份份看过去,这要看到什么时候。樊振则说:“就从你刚刚看的那份的年份上看,我觉得这个案件应该是同一年的。”
于是我和他回到同一个橱架上去找,在我看的那份卷宗后面,我看到一份卷宗是以“菠萝”命名的,于是心上顿时一个咯噔,因为我刚刚才经历过菠萝杀人事件,对这两个字异常敏感,就把卷宗拿了下来,我拿下来的时候发现封口已经被撕开过了,从痕迹上看还很新,似乎是最近才打开过的。系狂欢划。
只是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这么多,将里面的卷宗拿出来翻了翻,果真第一页就翻到了与我电脑壁纸上一模一样的这张图,我把卷宗拿给樊振,我觉得这时候我的脸阴沉得可以下出雨来,樊振拿过去看了,他看的很仔细,我似乎看出来他也从来没看过这个案件,不禁想原来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在我眼里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运筹帷幄,永远不会慌。
其实我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是不对的,因为无论如何厉害的人也还是人,是人就会有缺点,就会有短处,只是我和樊振相处这么久没有发现而已,当然凶手也是这样,他也有弱点,因为十全十美的人是不存在的,任何人能做的也只是让他的弱点看起来不那么明显而已,仅此而已。
樊振很仔细地把卷宗看完,一直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知道他看出来什么没有,他把卷宗给我和我说我也看看,我于是看了一遍,发现这个案情分析就很敷衍,完全不像我刚刚看到的案件这么详细,上面几乎只写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有几张代表性的照片了,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我看见在我一直看卷宗的这段时间,樊振却一直在看档案袋的封面,似乎一直盯着“菠萝”这两个字在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看了一遍案情基本上只看到说死者叫什么名字,地点在XX公园,怎么死的,其余的就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个结果都没有,我不禁在想怎么会这么敷衍,真不知道当时这个案件是谁把关的,要是我们的案件这样写绝对能被樊振喷到哭。
我正出小差的时候,只听见樊振忽然说了两个字--菠萝?
他说的时候看着我,带着深深的疑问,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然后他又变换了一种语调说--菠萝。
我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但是从他神情的舒展来看,明显在念第二遍的时候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然后又他就往外面走,对于樊振这样忽然的动作我反应不过来,于是将卷宗匆匆装进档案袋里放到橱架上,就跟了出去。
我出来的时候樊振已经走了好大一截,我跟上去只见樊振直接到了我的办公桌前,然后就盯着这张血腥的壁纸一直在看,我不知道他还要看什么,他回过头和我说:“这张图和卷宗里的照片不是一样的,我在找它们的不同之处。”
76、三个数字
樊振盯着看了好一阵,然后指着画面背后的钟楼说:“你看上面站着一个人。”
那座钟楼离得有些远,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就会忽略掉,我顺着樊振指的看过去,果真看见有一个人。并不模糊,能看清楚的确是一个人。我不记得卷宗里的照片上是否有,樊振很肯定。他一定是详细看过,他说:“就在这里。”
既然是这样,我有些疑惑了,我问说:“既然照片是完全不同的,那么不是说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案件?”
樊振则看着我说:“更有可能是图片被处理过。”系吉扔弟。
然后他就离开了我的办公桌,开始收拾东西。他和我说:“我们得到现场去看看,这个多出来的人就是菠萝的秘密。”
然后我就和樊振往公园里赶,到了公园之后,我们以钟楼做参考,找到了图片上的位置,只见那里果真有一根杆子横着,除了没有尸体吊着,其余的都差不多,更重要的是从这边看过去,能看见后面的钟楼的情景。
现场肯定是不会遗留什么了,所以樊振的目标很显然是钟楼,我们绕过树林到钟楼脚下,钟楼很高而且很陈旧。一般它的门都是关着的,由于年代久远的关系一般不开放,但是门也并不上锁,想要上去也可以上去的,只是也没多少人愿意上去。毕竟里面年久失修,都有些破败了。
我和樊振走过去把门推开然后顺着狭小的楼梯上去,走到周楼顶得时候,站在边上可以看见凶案现场的那个地方,樊振沿着四周看了看,就在钟楼边上找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他在找什么,只能在一旁看着他,最后他在钟楼的墙边上似乎找到什么,然后示意我看。
我看过去,只见在墙上刻着些什么东西。看到的时候我的神经猛地就绷了起来,因为上面刻着一个菠萝的样子,虽然刻痕已经很旧了,但还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这种标记要是不明白它的含义根本就不知道代表着什么,即便早先有人看见过,也不过以为只是一般的无聊之作罢了。
樊振用手摸了摸这个菠萝刻痕,很显然他上来到钟楼上就是为了找寻这个标记,找到之后就要离开钟楼,而我一直就傻傻地跟着他,他也没有和我解释是怎么回事,我根本就不敢问。
从钟楼下来之后,樊振就一直在找什么东西,但是很显然在钟楼上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方位,所以下来之后就一直沿着一个方向去,丝毫没有犹豫停留的意思,最后我看见他把我带到了公园边上的几尊石塑跟前。
这时候他站定了才和我说:“就是这里了。”
这里算是一个半庙宇半雕塑的地方,因为雕塑上面显然做成了房屋的形状,可是房屋偏偏又只有一半,后面就是靠着山坡,于是房屋直接用了山坡做梁柱,屋檐这样伸出来,把三尊雕塑罩在里面,三尊雕塑贴着山体建的,都有三米来高,而这里的不是我们经常传统看见的那种道教雕塑,而是有些印度特色的佛陀雕塑。
看到这样的雕塑的时候,我开始有些明白过来,因为在看见佛陀的头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佛陀的头和菠萝很像,我这才知道樊振忽然明白了什么,这一系列的信息都是在将我们往这里引过来。
樊振让我在周边仔细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可循,这个线索并不难找,我们在三尊佛像的背后分别找到了三个罗马数字,都刻在他们的脚踝部分,从左往右依次是Ⅶ、Ⅺ、Ⅱ三个数字,分别表示7、11、2。
我对数字不敏感,不知道这三个数字的意思,只能看着樊振,樊振也是一头雾水,但是他很快用手机把上面刻着的数字拍了下来,他说我们看见的也许并不是正确的排序,我们需要找到一个排列的顺序,组合起来才能看出来什么。
我的疑问则是既然凶手是要表达数字,为什么要用罗马数字,而不直接用阿拉伯数字呢?
樊振一直站在雕塑边上,既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找别的什么,但是最后他似乎也没想出什么来,就和我说:“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我们都带着深深的疑惑,简直就是一头雾水,中途的时候樊振接到了一个电话,很神秘的样子,似乎哪里有急事他必须赶着去,所以他把我送到写字楼下就开车走了,临走之后他让我好好找找这里面的联系,他总觉得这三个数字不是随机的,总有一些端倪。
我回到办公室之后一直看着这三个数字,只觉得都已经看眼花了却什么也看不出来,更重要的是,搜几乎把能想到的三个数字之间的运算都算了一遍,却什么都没算出来,因为结果什么都不能表示,我觉得我的思路和想法一定在哪个环节出了错,我一定是想岔了地方。
最后张子昂回来看见我看着三个数字发呆还很疑惑,我把今天和樊振发现的东西告诉了张子昂,他看着三个数字也是一头雾水,而且左弄右弄也是什么都弄不出来,最后直到下班了很久我们也什么进展没有,于是张子昂说不如先放一放,有些时候你越集中注意力集中精神去想就越容易钻了牛角尖,反而到了死胡同里出不来,不如缓一缓,或许猛然一个什么念头就想起来了。
暂时也不得不这样,而且我也饿了,于是我和张子昂出去吃了饭,其实说到这一截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我对张子昂的了解完全只限于他本人,在生活中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却根本不知道。
我只知道他住在办公室上面,但是我知道那里只是一个临时的住所,张子昂是有其他住处的,可是他住在哪里我却从来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回家,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提过。
之所以要说这些,是因为我们吃完饭之后我问他是不是要回写字楼去,他摇头说回家,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说回家,于是就多了一句他家在哪里,他就没说了,只说什么时候得空让我去坐坐。
之后他就先打车离开了,我一路上都在好奇这事,就像是忽然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我知道张子昂不是本地人,也一直以为他们不过是暂住在写字楼而已。
我回了爸妈的家里,鉴于我自己家里出了这么多事,我自然是不敢再回去住了。回到空荡荡的家里我有些不习惯,因为整个家里像是只有我一个人一样,而这种超乎寻常的寂静总让我觉得这个家里还有第二个人,这种疑心以至于让我不得不对整个家里几乎是可以藏身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才放心。
我没事可做,上了一会儿网,看了一会儿电视,也算是一天的放松,之后就去睡了。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反正我我是被一声非常响的关门声给吵醒的,我醒来的时候还听见门被重重关上的尾音,而这个声音,似乎是从客厅里传出来的。
我当即就屏住了呼吸,整个人立刻就清醒了,顿时睡意全无,侧耳听着房子里有什么声音变化,可外面完全是静谧的,好似刚刚的只是我的错觉一样。
我于是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摸爬起来,然后在床头柜上找了一阵,却并没有什么可以拿来防身的东西,我们虽然有配枪,但是在下班之后必须放回办公室的专用抽屉里,不能带回家里来,而我现在就迫切需要手上有一把配枪,因为我觉得我正身处危险当中。
77、站在墙角的人
但是当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忽然觉得整个房间里很不对劲,我也并没有看见什么,只是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这种感觉来自于我的身后,我于是立刻转头去看。却看见在身后的墙角似乎站着一个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猛地看见这样的情景被吓了一大跳,身子猛地抖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出声:“谁在那里?”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根本不敢眨一下眼睛,在我出声的时候,我看见他动了动身子,然后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回答我:“是我,何阳。”
声音听着很熟悉。而且很快这个声音主人的模样就浮现在了脑海中,而这个人出现在脑海里的时候,让我更加警惕起来,我带着防备的语气问说:“你是汪城?”
我听见他“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而我除了警惕什么反应也没有,脑袋也是一团乱,我根本就不知道在我睡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能问他说:“你怎么会在我家,你是怎么进来的?”
边说着我还看了房门的位置,因为我还担心客厅里是不是也还有一个人,刚刚的门响不可能是汪城弄出来的,因为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到我房间里站在墙角一声不吭。
汪城没有回答我。就是那样站着,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我正要开口说话,他忽然开口说:“我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也觉得这样很可怕是不是?”
我不明白汪城这话的意思。于是看着他问:“你在说什么?”
汪城才说:“大学时候有一次十一放假,只有你一个人在寝室,你说你一个人睡有些害怕,于是我就睡到了你们寝室另一个同学的床铺,但是半夜我醒过来的时候看见你蹲在我床头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你记不记得了?”
我看着汪城,完全不记得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且根本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我很肯定地和他说:“你知道的,我家就在本地,每个十一都是回家过得。我根本没有一个十一是在学校,也压根没有一个人在宿舍觉得害怕要让你来和我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