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樊振也告诫我。我现在成了特案人员,就要接受特案人员的约束,他给了我一本小册子,里面都是我必须遵守的规定,他让我每一条都仔细学,同时告诉我特案人员证只有在办案的时候展示给警局的特定人员,以达到可以接管案件和参与案件的目的,不能用作其他的用途。
看见这个证件的时候,我很意外,同时也兴奋起来,樊振拍拍我的肩膀说让我好好干。系池上巴。
简单的交接过后,就是对整个案情的一个梳理,之后我们每个人都拿到了一份文件夹,很厚,里面是从马立阳案开始的一系列案件,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个案子的时候,樊振为什么不把一年前的类似案子也加上去。
当然了,樊振做事自然有他的考虑,也许有我想不到的地方。
樊振对整个案子都做了整理,按照时间顺序一个个地标注了下来,这个文件夹里只有对案件的基本描述,并没有加上别的任何东西,图片也用彩印打印在了上面,最高程度地还原了现场,我顺着一个个翻下来,基本上都是我一直以来经历的这些,但是再一次看到这些血腥的照片之后,总有些异样的感觉,好似场面又一一回到了那些个地方了一样。
在我出神的时候,樊振忽然说,为了能够将案件顺利侦破,所以特地给我加了一个特别顾问的身份,他和所有人说我对案件的理解很独特也很巧妙,可以多和我探讨案情的进展,我能给他们一些新的思路。
樊振没有直接说我与这些案子的联系,而且上面只要是有那个人出现的照片等等的资料都被省略掉了,我知道樊振这样做的目的,但这样同时又会带来另一个问题,就是信息的不全面,极容易造成误区和偏见。
这些资料自然也是内部资料,所以樊振让我们下去多做琢磨,而且多做调查取证。我和张子昂是一路跟着案子过来的,甚至经历了很多现场,他们三个是忽然接手,自然要显得生疏一些,但这并不是就说他们无法提出自己的看法,只是在一些感觉上,可能要差这么一点。
不过他们没有经历过现场,却正好可以以一个局外人的立场来思考整个案件,也算是另一个突破口。
散会之后我们之间简单地做了寒暄,他们三个暂时还算好相处,不像我之前到办公室来的那样明显能感到闫明亮和陆周的敌意,我觉得现在的气氛还算不错。
再之后樊振把我和张子昂叫到了办公室里,算是一个特别的小会,他和我们说我和张子昂是跟着案件下来的,所以我们两个需要为主参与,至于他们三个,给他们这些资料只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正在干什么,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帮助到我们,而他们三个人还有其他特定的任务,所以心思并不能全部在这个连环案件上,说到这里樊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些案件是要让我和张子昂来完成。
其实樊振说的也很有道理,他说人多口杂,师傅多了房子歪,有时候人多并不能解决问题,关键还是看能不能有解决问题的方法。
这段时间我不在,不知道最新的案情进展,樊振说过后张子昂会告诉我我们的一些最新发现和决定。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看了看表,说他还有一个会议要参加,所以要先走,让我们好好把思路理一理。
樊振走后张子昂和我到了单独的办公室里,他拿出另一份文件夹,却没有直接给我,而是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给我看。
第一份是一份化验单,他说他们对马立阳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做了DNA对比,发现一个很让人惊讶的事实,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DNA竟然和他死去的儿子一模一样。听见一模一样两个字的时候,我彻底震惊了,因为即便是同卵双胞胎也不可能做到一模一样,也会存在一些细微的差异。
张子昂见我惊讶,告诉我说的确也是一模一样,所以他们怀疑这个孩子并不是别人的,应该就是他家儿子的,而至于受孕的手段,很可能是用了最新的克隆手段,获得了他儿子的遗传物质然后注入了母体的卵细胞之中。
这个发现很让人震惊,所以在这个事上樊振特别小心谨慎,生怕搞错了,一共坚定了三次,都是在不同的权威机构,结果都是一模一样,这才肯定了下来,所以这个案件的背后很可能还牵扯到一个前沿医学专家之类的人,否则一般的人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来。
至于马立阳妻子的怀孕,她自己知不知情暂时还不能确定,因为这些遗传物质是如何注入的现在还是一个谜,是不是她自愿,还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或者是强行绑架之类的,都有可能。
这个发现是否和马立阳妻儿的死亡有关,还有待证实,不过这的确是又给这个案子提供了很多可能性。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只是在想那么我和那个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关系,要是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后面会有什么阴谋我简直都不敢想下去。
第二份则是对801的腐尸章花雁的报告,上面证实了看到腐尸之后的猜测,当时看到的时候章花雁的四肢是被切下来又缝上去的,虽然尸体已经腐烂了,但还是给出了彻底的报告,结果显示除了头之外,身子属于同一个人。
71、案情进展(上)
也就是说整具腐尸除了头式章花雁的之外,身子并不是他的,这就是说章花雁这个发现,是有两条命案的,所以现在的疑问是那么另一具尸体的头在哪里。章花雁的身体又在哪里。
之后警局接到了殡仪馆那边的报案,说停尸房里多了一具尸体,四肢好像被切断过又缝上了。结果到那边一看,尸体的身子和在801发现的章花雁头颅吻合,只是一具已经高度腐烂了,另一具则还完整地保存着。
这个发现也是让人震惊,这具尸体自从被发现之后就一直没有结果透露出来,原来竟然是牵扯到这么复杂的过程,而我竟然一直什么都不知道,也足以可以看出办公室里保密工作做的有多么周到。
张子昂说章花雁的死应该不是偶然的,而且他的死法和马立阳以及段明东都是有类似性的,加上他又和段明东有联系,这个案子他们之间应该是有联系的,虽然目前为止章花雁这一条线索还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801把她和后来发生的一些事给又连接起来。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海里已经出现了一条一环扣一环的锁链来,虽然只是其中的一段,但足可以看出整个案件的连贯和错综复杂。从我出现在公交车上然后手中多了一支录音笔。再到段明东割头死亡,又到找到录音笔。然后听见女人让我到801,找到章花雁的尸体,又到我家五楼看似寻常的溺毙案,中间每一个环节都不可或缺,一旦缺少了任何其中的一环,这个锁链就完全衔接不起来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还只是非常简单的一条线,因为中间还有更多的可以连起来的东西,可以看出这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随机的案件,而是早有预谋的,一个步步深入的局。
因此每一个死亡和每一个案件,都是有它特定的意义的,最起码在整个案件中来说。
张子昂说完之后又拿出第三个发现。第三个是对在马立阳家地下室发现的那些尸体做的检验报告,那些受害者他们与一些失踪的人口做了比较,基本上都能吻合,只是一些尸体都是不全的,比如有些失踪的人的确能对起来,但是最后却只能找到一条胳膊,其余的部分就怎么都找不见了,张子昂说其他的残肢可能流向了残肢市场。被一些心理变态的需求者买走了,另一个可能就是变成了我们看见的水池里的黄鳝的食物,有时候四五个受害者找到的残肢可能才能拼凑起一具尸体。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不得不说为什么这些失踪的人口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甚至报案,原因很简单,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独居者或者举目无亲的外地人,所以即便失踪了也并没有人报案,这才是为什么死了这么多人,凶手也变态地杀了这么多人却从没有被发现的原因,所以张子昂说马立阳在选择目标的时候是有目的性的,并不是随机挑选,因此也进一步推断,那一晚上他并没有要害我的企图,因为我的失踪或者死亡会给他带来危险,他不会冒这个险的。
这里除了能提供这点线索之外,还存在一个疑点,就是从马立阳家地下室找出来的尸体基本上都有一个共性,就是全部都没有头,基本上把他家翻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他家楼上菜地的碎骨也都不是脑盖骨,所以这些头在哪里,也是一个谜。
而这个案子也是与其他的几个唯一不同的一个,就是其他的案件都没有目击证人,可是这个却有一个,而且还一直活得好好的,就是马立阳的女儿,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忽然停止了对案情进展的讲解,他问我我有时候有没有觉得奇怪,为什么凶手可以让马立阳的女儿活这么久,而且还是一个很可能说出马立阳家地下室这些案件整个完整过程的一个证人。
我想是想过,但都停留在一些表层的现象,也没有深入去想过,张子昂说凶手连几岁的孩子都忍心下手,说明他是没有同情心的,所以他同情马立阳女儿的情形就不可能存在,那么这个女孩为什么能活着,其实也是一个谜。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子昂就顺便把马立阳女儿的事告诉我了,樊振和京剧那边已经做了决定,女孩住在精神病院里康复,段青已经回到了警局继续工作,毕竟警局也人手有限,不能一直调派一个人这样耗着。
我能理解,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从未担心过女孩的安全,我一直觉得凶手似乎不会对他作什么,那么就如张子昂说的,她就有一个为什么能活着的疑问,其实这个疑问从她母亲和弟弟死亡的时候就开始了。
既然说到了段青,张子昂翻了翻文件夹,然后又翻出一样东西来,结果是段青的一份资料,他递给我说,我们对段青也做了一个详细的调查,结果发现段青和彭家开是老乡,而且彭家开曾经是段青的男朋友,只是在彭家开被指控为凶手前几个月他们结束了这段关系,后来段青到了这里工作,彭家开也从来没有提起过他和段青的关系,而且这段关系也很隐秘,似乎是极力在隐瞒什么。
我仔细看着段青的资料,脑海里浮现出当时段青训斥彭家开的画面,当时她训斥得彭家开话都说出来,却想不到两个人竟然是早就认识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能这么逼真的演戏,之后她自告奋勇地和我出去追彭家开,这才是最讽刺的,和她一起去追,本来能追到的,也不可能追到了。
我问:“那么她对彭家开的死有什么反应?”
上次去看过女孩之后我就再没见过段青了,包括彭家开死后,张子昂告诉我说:“没有什么反应,很正常。”
段青有问题,不过这个问题是什么还有待商定,可能在马立阳家就只是她单纯帮彭家开找寻线索,这是最好的结果,最坏的,自然是她也牵涉到整个案件之中,和洪盛属于同样的人。
我问:“这也应该是为什么她会被调回警局的原因是不是,因为怕她对女孩不利。”系池上才。
张子昂没有否认,他说人在警局总能时时刻刻看到监视着,总比放在外面好很多。
说起这一截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与我们说的这些都毫无关联的画面来,这是那天早上老妈做的黄鳝豆腐,现在又回去想想,老妈是不是故意做了这样的菜出来,虽然当时我猜测着可能是受了外人的诱惑和引导,可是现在再想怎么也觉着不对不对的。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很快一些念头就像潮水般褪去,脑海里又回归一片空白,张子昂这时候已经拿出了新的一份东西出来,他说:“我们对在马立阳和段明东家的肉酱做了仔细的化验,里面的肉的确是人肉,所以和我们当初料想的一样,他们两家亲属的死亡的诱因很可能是肉酱,只是能提供的线索实在是太有限,还不能下结论,尤其是段明东妻女,暂时没有任何线索,还不鞥完全排除是自杀。”
到了现在忽然再次重新回去看这些离奇的案件,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而且浑然是两种感受,从当初的疑惑和不敢相信,到现在的无奈和令人发指,这种心境的变化让人觉得有些疲惫,这么多的死亡,我们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发生却无能为力。
72、案情进展(下)
基本上这段时间的一些重要发现就是这些,还有些零零碎碎的细节方面有些乱,所以张子昂就没有一一说,光是刚刚说的这些就已经够我消化很久了,张子昂把文件夹给我。让我自己拿着慢慢看,因为一个人的记忆力始终有限,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完全记住这么多东西的。
说完这一茬。我问张子昂:“那么现在你怎么看?”
张子昂说:“你真要听?”
我点点头,要不是真要听还问他做什么,张子昂于是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虽然看似每个案子和每个案子都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但是如果我们忽略其中的联系的话,把这些案件都当成独立的来看。你会发现它们很容易归类。”
说着张子昂用笔在白纸上一一把发生过的案件排列成了组别,他说:“马立阳、段明东都是头被割掉的死法,因此他们的案子应该是类似的,可以归为一个组;而他们的家人死法又是一种类似,因此又应该是一个;洪盛、闫明亮、彭家开和五楼住户男人的死法是极其变态的那种,因此又应该是一个组别;而孙遥、马景南和五楼女人的死法都属于比较正常的那种,又可以归为一个类别;章花雁的尸体和寄给你的残肢几乎都是差不多的,所以又可以归为一组;老法医中毒和郑于洋的死亡,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组。你会发现如果将他们的死法做一个分类,会得到这样的一些不同点,而从一开始我们就觉得凶手完全是一个人,是不是有些太过于片面了,试问一个人要同时兼顾这么多杀人手法和学识。这个人是不是有些太完美了?”
我看着张子昂,自己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我于是问他:“你是在怀疑,不同的死法都有不同的凶手是不是?”
张子昂就没有说话了,我知道他这也仅仅只还是一个设想。他没有直接回到我,而是说:“我觉得这样一看似乎这个案子就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只是目前我也还觉得有些不明白,所以你听听就可以了,以免误导你的思路。”
张子昂说的这个我一来是没有很好地理解,二来也是没有完全记住,所以也自然就没有放在心上,交接完之后他说他要到警局那边去对接一些资料,让我留在办公室先把这些资料理清楚,他交代完之后于是就出去了。
我在办公室前一字不落地看着这些新的资料,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正愁眉不展的时候,有人给我来了电话,我一看是本地号码,但完全是一个陌生人,我稍稍犹豫了下还是接了,接通之后是一个快递打来的,说是他在写字楼楼下,因为保安不让他进来所以让我下楼去拿一下。
我听见是快递心上一紧,因为我从来没有自己知道的东西,都是在被动地接受快递,我于是问了他是什么东西,他告诉我是一个快件。
我最后还是下去了,到了下面之后,果真如他所说是一个快件,拿着也很薄,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我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了一些,签了字之后回到楼上。
我把文件袋打开,让我意料不到的是,这份快递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张快递单,看见这张快递单的时候,让我猛然想起在男孩胃里找到的那些蜡丸来,那也是一张快递单号,可是后来当我们找到的时候,快递已经被领走了。
虽然这张快递单和我们拼凑起来的那张截然不同,这张也是崭新的一张,但我立刻就将两者联系到了一起,况且要是一般的快递,又何必通过这样的方式寄给我。
我把快递单拿出来,仔细辨认了一遍,确保上面的每一条信息都看了清清楚楚,而且也拍了照片作为证据,同时将它用证据袋给封存起来,只是将快递单号给记了下来,然后在网上找到这家快递公司,查询快递的确切情况。
我之所以要这样做,只是想知道这张快递单传递出来的信息和我想的是否一样。果真打开之后发现上面的信息和我上次用那个快递单号查询到的结果一模一样,而且上面显示快递也已经被打了回去,只是无法联系寄件人,所以快递被滞留在寄件地。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第二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因为如果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当枯叶蝴蝶这个人拿到之后应该谨慎保管,不应该再用同样的方式寄出来的,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它的确又以同样的方式出现了,而这次我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往那个快递网点去。
我急匆匆地就出去了,几乎是用了所有时间往那边在赶,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心里很忐忑,我不确认我是否先一步来,在将快递单号给了工作人员之后他说他帮我去找,然后就进去了,我一直焦急地在外面等,生怕出现上次给我的那样说辞,说是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了。
只是很快我就看见他拿着一个包裹出来了,他大致询问了一些上面的信息,告诉我寄件地址和收件地址都写错了,所以寄不到,问我要不要重新寄,我说不用了,于是就拿了东西离开。
这是一个包裹,并不大,很小的一个,看样子里面应该并不是什么惊人的东西,但是为了防止有意外发生,我没有当面打开,而是一直拿着回到了办公室才找了刀来小心翼翼把包装划开,慢慢拿出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一个快递专用的小纸盒子,我将纸盒上的胶带割掉,看见里面的东西的时候,却是满脸的不解,因为里面的东西让人很纳闷,我一直觉得会是很重要的东西,可里面却只放着一直手表,而且还是一只被毁坏的手表。
手表的表面已经被踩碎了,时间也像是随着这一脚的踩踏而定格在了12点10分这个时间上,我看了日期,日期是一个无头无脑的2号。
我看了看手表的背面,并没有什么其它的什么东西了,我翻来覆去看了看,除了已经坏了之外,的确是没有任何线索可言。
但我知道我不可能无缘无故拿到这只手表,以我以往的经验来看,我很快将要找到的线索肯定会和这只手表有关,所以现在我即使不能完全理解它所代表的意义,但总会知道的。
我于是把它用证据袋同样装了起来,放到加锁的柜子里,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那个长久都没有再出现的号码,我一眼就认了出来,只见短信上写着--你拿到了。
无头无脑的四个字,我完全无法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我却知道他说的就是这只手表,我于是给他回了过去问说--拿到了什么?系肠投巴。
一如前几次那样,短信回过去之后就是石沉大海,再没有任何回应,这条短信让我心中生出更多疑惑,于是我又仔细再检查了一遍这只手表,生怕哪里出了差错。
这是一只好表这是毋庸置疑的,也就是说佩戴的人应该是有一定的经济能力的,只是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却没有一个印象,因为我无法从一只手表就推断出这个人长什么样,要真能这样我也太神奇了一些。
可是就在我这样想的时候,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冷不丁冒出来的时候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因为它的出现完全是毫无征兆的,甚至就是那样忽然之间就发生了,他的影像就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了。
73、汪城
这个人要说我还记得,其实已经忘了差不多了,要说已经忘记了,但有时候做噩梦或是在某个瞬间还是能忽然想起他来,就像我第一次收到的那个头颅那样。当时我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谁,可是之后就意识到,这完全是一个我见过的人。
而现在在我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正是这个人,只是我只见过他一面,也仅仅只见过一面,而且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要真说起这个人来,我不知道他姓甚名谁。甚至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我只记得他那惨死的脸,我看见的时候他挣扎着躺在我脚下不远的地方,眼神无力地看着我,身上满是死亡前的气息。
我清楚地记得那时候我还在读大学,只是偶然在一个路口就看见了这样一幕,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飞过来的,但是当我看见的时候就听见一声惨叫,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我看见一个恩就这样废了过来,然后滚落在我身旁一米都不到的地方,我的身上还溅了好多血,然后他的面庞就朝向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直盯着我,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那双眼睛都是噩梦的来源,好似他的死亡和我有直接关系一样。系狂丽才。
这个人后来在急救到来之前就死了。直到死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我只是看见他看着我翕合着嘴巴,像是想要说什么,手无力地朝我伸出来,好似是在说让我救救他,但是很快就应为伤势的原因无法再动弹,他的身下满是血。
那时候我已经完全被吓得呆掉了,以至于站在边上一直愣愣地看着他,还是汪城忽然拉了我一把,我才从这种恍惚中回过神来,汪城自己也被吓到了。但是我把他挡住了,所以并没有像我一样惊住,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死亡,对我的冲击完全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
只不过男人的惊吓毕竟只是暂时的,回过神来之后就好了不少,然后我往后退开了一些,才告诉汪城说报警,之后我们才打了120。
至于将男人撞飞的那辆车撞到了路边的大树上,车头都彻底撞变形了,也没有见有人从车里走出来,我看见有一圈人围着在看,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出门遇见这样的死人场面,我一时间并没有什么主意,汪城也害怕,于是就拉着我离开了,后来我一直关心这场车祸,但是却并没有看见过新闻报道,当时我还和汪城调侃说我们看的都是全国类的新闻,我们城市的这种死一两个人完全上不了新闻。可是我搜了本地的新闻也根本不见丝毫的报道,而且本地的报纸也没有,只是在一些社交网站或多或少地有说这个事,其余根本没有丝毫的曝光。
那时候我并没有留意,只是听说撞飞的行人和司机都死了,至于后来又怎么样了,就不知道了,也没有再关心了,直到后来这事淡下去。
所以看到这里有人会疑惑,我和汪城倒底是什么关系,其实我们真的是同学,而且还是隔壁寝室的那种,不过隔着一个寝室我觉得我们的命运完全是不相同的。
按理说我家就在本地,是不用住校的,但是对于一个大学生来说,尤其是那样的年纪,最渴望的就是能脱离父母的约束,而且融入到同龄人中来,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更重要的是你随心所欲地去玩的时候没有父母在一旁唠叨,所以我是住校的,汪城当时就住在我隔壁,我们关系那时候还是不错的,其实我们两个寝室的关系都不错,经常乱窜。
只是在大三的时候汪城他们寝室发生了让全校震惊,甚至是全国震惊的惨案,他们寝室的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同学,忽然用一种很极端而且想起来简直后怕的手法杀死了他们寝室除汪城以外的所有人。
这个案件被发现的时候,第一个死者已经被杀近一个星期了,那个同学平时不怎么说话,并不善于交际,但是按照我们当时来看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内向一些,虽然不喜欢说话,但还是很好的,并且成绩也很优秀的。
但是惨案就这么忽然发生了,没有任何征兆。
他利用寝室里各个人活动的时间差,用一把钉锤相继就把人给杀了,他一共是分两天杀的人,第一天相继杀了两个,第二天又杀了两个,而且杀人的过程很是缜密,他在把人敲死之后为了防止血流出来用塑料袋套在头上,然后将尸体塞进了宿舍的壁橱里,再用报纸把壁橱封起来。
因为大学的环境相对开放,即便有夜不归宿的现象也没有人过问,所以第一天两个同学被杀并没有让人引起怀疑,于是第二天他又用同样的手法杀了剩下的两个,依旧是把尸体藏在壁橱里,他们寝室有六个人,他独独没有杀汪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因为汪城和他的关系并不是最好的,与他相处最好的那一个第一天就被他杀了。
而且让人更为发指的是,把人杀完锁在壁橱里之后,有一个壁橱的锁是坏得,他还很耐心地把锁给换了,并且同平时一样去上课吃饭,和汪城说笑,就这样他和汪城在放着四具尸体的寝室里住了两夜,而汪城丝毫没有察觉,因为寝室里的同学逃课不回来住宿是经常的事,他虽然也好奇这些人去了哪里,却一点也没有起疑心,只以为是出去玩了。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这个乖乖学生就离开了学校,用汪城的话说就是他忽然就失踪了,然后寝室忽然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可是他还想一个傻子一样地继续在寝室住,还像平时一样正常上课,直到他闻到寝室里开始有莫名的臭味,以为是有老鼠死在壁橱里的时候,才起了疑心,因为上了锁他打不开,后来臭味越来越忍受不了,这才把锁给敲了,哪知道看见里面的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当即吓得腿都软了,而距离乖乖学生杀人已经过去了七天。
后来报警查证,证实杀人凶手就是那个乖乖学生,而且在第五天就已经潜逃。汪城知道之后人差点都吓疯了,而且当天就住进了医院,之后即便已经好转了也没有返校,而是选择了休学,再之后就没有听见他返校继续读书的事了,也是自那之后汪城就像彻底消失了一样,有人说他是去了别的学校,也有人说他彻底不读了,倒底是什么也没人说得清楚。
而作为我们隔壁的这些宿舍也是吓得不轻,毕竟就是平时天天见的一个人忽然杀了这么多人,难免让人毛骨悚然,所以那段时间我都是回家住的,很长时间都不敢回学校过夜,几乎是走读的状态读完了大学。
所以这一连串事想起的时候我还是挺感慨的,尤其是再在凶案现场看到汪城,而且他甚至还可能成了帮凶之一,住在那样的地方,我很想知道那之后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有些人想问最后这个乖乖学生找到了没有,找是肯定找到了,只是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被抓回来了,而且作为高校的变态案件,没提肯定是不遗余力地报道,同时也引发了高校管理的争议,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
但是对于他为什么杀人却并没有一个可靠的说法,据说警局也没有问出一个所以然来,再后来迫于压力,人就被枪决了,而他为什么杀人为什么放过汪城一马也就成了一个谜。
有人说是因为宿舍矛盾,有些人说是因为他自己心理变态,但都只是猜测,没有个定论,就连汪城这个当事人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用他的原话就是--虽然他不怎么爱说话,可也是个挺好的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