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远安离开赵澜之与星慧的婚礼,策马在旷野中奔驰,发了疯一样,穆乐怕她出事,不敢怠慢,快马加鞭紧随其后。
两人一直到了旷野,山崖边,远安仍不松劲儿,直挺挺就要一人一骑跳崖的气势,穆乐大骇,飞身而上,一把把她给拽了下来,两匹马在悬崖旁边急急刹住,仰天长嘶,踩起飞灰,穆乐长臂一舒把远安抛在了地上。
远安片刻都没耽误,一咕噜起身还要往山崖下面跳,穆乐蹦起来拦在前面往回推她。
远安红了眼睛,不说话执拗地仍往山崖下奔,穆乐忍无可忍,手扬起来就要打远安的耳光。
远安忽然停住,立着眼睛冷冷看着穆乐,他的手。
穆乐的手悬在半空发抖,半天,还是放下来。
远安咬牙切齿:“啊看来你还没疯。你还不敢打我。”
穆乐也是一般凶狠:“你再往前跑,我就打你了。”
远安岂是他能吓得住的,这话等于没说,他话音未落,远安又要跳崖。
穆乐扑上去,二人毫无章法,滚作一团。
远安打不过穆乐,被他压住,不能动弹,终于大哭起来,无比痛苦:“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让开!我喘不上来气,要憋死了!”
穆乐让开,远安仍在大哭。
穆乐麻了爪:“这不是我惹的!我可没让你哭!”
远安呲牙咧嘴:“我好恨啊!我恨死了!我怎么跑出来了?我刚才就应该杀了他们两个!我该血洗他们的婚礼!
一了百了!”
“晚了。都晚了。他们两人拜了堂,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那你还阻止我去死!”她说完跳起来又要往悬崖下面奔,被穆乐一把抓住腿,一下子撂倒,扣在地上。
穆乐人了死理:“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远安流了鼻血,趴在地上捶地大哭。
忽然一人大笑,两人抬头一看,树梢上坐在天枢。
穆乐纳罕:“老先生?”
远安抹了一把鼻子:“老家伙?你怎么在这儿?”
天枢特别不爱听:“说谁老呢?好久不见了,汝等二人还是这样没有礼貌。你们不知道我是国师吗?我为天后破译三藏佛珠上的秘密,地位无比尊贵。你们对我得恭敬点!”
远安与穆乐看了看他,复又低下头去,远安继续哭,穆乐继续不知道怎么办。
天枢纵身一跃,脸朝下摔在地上,起身拍拍袖子:“好久不练了,有些生疏了……”
穆乐甚是不解:“国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枢道:“我原本在赵澜之的酒席上吃酒,跟着你们两个跑出来的呀。”他说着拍拍远安的肩膀,“哎……真是难为你了,远安,你对赵澜之一往情深,处处替他着想,为了救他,几次都不惜拼上自己的性命,谁知道他竟为了那星慧郡主把你给甩了!实不相瞒,你还是个实惠的孩子,他们两人,我早看出来了,眉来眼去,心怀鬼胎,好不要脸!你呀,你被人给耍弄
了,给欺骗了,给甩了!朝中上下,宫廷内外,好的同情你,可怜你,还有不知道多少人在看你的笑话呢!远安啊,这回你可糗大发了!”
这一句一句,好似安慰,实则句句刻薄诛心,远安闻言愣了一会儿,消化了,霎时哭得更凶,转头就要跳崖,又被穆乐拦住;她奋力推开穆乐,用头撞地,又被穆乐挡住;回身要抽软剑要抹自己脖子,软剑被穆乐抢走。
远安哭得咳嗽的上不来气,又要用身上的带子勒死自己。
穆乐一边阻止远安各种自杀,一边回头埋怨天枢,也开始口不择言了:“老家伙你究竟是要干嘛?你这么说难道是要逼死她吗?”
天枢却道:“你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