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若有一双极美的眼睛,眼波微微一漾,便如天下最甘醇的美酒,让无数人恨不能醉死其中,杜修宇就是这无数人中的一员,引用他的原话:美人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他书读得不多,能说出这么文雅的诗句,心中颇为自得。可是,当每次面对全身上下充满书卷味的苏云若时,他的自卑感油然而生。于是偷偷捧回一堆书,猛啃起书本来,不懂的地方就去问苏云若,虽说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好在他天资聪颖,接受能力极强,学得很快,于是“罗马”在他的勤思苦读中正在慢慢成形。
这件事终于被赵晓峰知道,他捧着肚子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然后双手交握作祈祷状,仰天长叹:“苍天呐,一代浪子杜修宇就这样从良了”
杜修宇恼怒的在他屁股上狠狠踢一脚:“给我滚远点。”其实杜修宇不能算是浪子,虽然他长得一幅相当出色的好皮囊,很有浪子的气质,深受夜总会红阿姑们的青睐。但是,纵观古今中外,凡是能被称之为浪子的人无一不是英俊潇酒、风流倜傥、文武全才,并且还要具备一样最最重要吊件,那就是富贵多金!而杜修宇缺乏的正是这一条最最重要的必备条件,他只是一个小混混。
谁说混黑社会就一定有钱?杜修宇十二岁的时候没有了父母,于是一名及有可能成为未来社会五好市民的品学兼优好学生消失了,庙妙里多出一个名叫杜修宇的小混混。刚开始,他挨打居多,每次被打得伤痕累累、体无完肤,让他觉得幸庆的是没有被打死或被打残。久而久之,随着年龄的增长,打架的本事练出来了,变成别人挨他打居多。
到了二十岁,他在庙街一带已小有名气,投身九大帮会之一奠狼帮金老大手下,位列第九。因为身手相当不错,又重情重义,在道上颇得各路兄弟的敬重,几个帮会都想拉他入伙,他却独独选中了势力只能算是中等奠狼帮。金老大问过他是原因,杜修宇想了想说:“我喜欢你的名字,金多多。”
金老大满意点头,对站在两边的兄弟们嚷嚷:“你们看看,人家说话多有水准确,咱们混黑社会的,也要讲点水平。”
杜修宇的日子暂时就这么安顿下来,混黑社会,黄赌毒的生意肯定免不了沾染,帮派火拼抢地盘更是家常便饭。钱来得快,去得也快,今朝有酒今朝醉,刀口上血的日子,谁知道还有没有明天。他从来没有想过未来,直到遇上苏云若。
苏云若是圣德女校的学生,按理说这样一个身家清白的好女孩跟杜修宇这种混混不可能沾得上边。问题就出在她哥哥苏步昌的身上,苏步昌是皇家警察中的精英,专管庙街一带的治安。那个年代法治还不算完善,警匪勾结没什么大不了,只要送足好处费,别惹出什么大乱子,对于帮派的行为,不少警察基本上保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惮度。苏步昌偏是个油盐不进的主,正直清廉,上任之后,雷厉风行,弄得庙街一带的帮会损失惨重。金老大的地盘在庙街上最大,因此损失也就最大。他恨苏步昌恨得咬呀切齿,有心想把苏步昌给解决了,但人家师勋累累的好警官,破过不少大案,是市民心目中的英雄,随便动他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金老大手下的智囊老四献计:“听说苏步昌有个漂亮妹妹叫苏云若,叫个兄弟去把她泡过来,让她黄赌毒全部沾上身,看看苏步昌怎么办。”
苏云若也事儿,八岁时父母双亡,十八岁的哥哥苏步昌兄代父母职,悉心养育她成年,十年来兄妹相依为命,对彼此而言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让苏步昌这费尽心血培育的妹妹学坏,的确对他是最大的打击。
这个提议当场一致通过,好色的老六一脸j□j:“泡妞呀,我最在行,从没试过女学生的味道,老大,就让我去尝尝鲜。”
金老大从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面镜子递给老六:“滚一边照镜子去。”老六接过镜子,灰溜溜蹲一边去了。
金老大的目光盯在杜修宇身上,杜修宇像被蜂蜇一样,一下子跳起来:“别找我,我不泡妞的。”
“,”金老大骂:“又不是处男,装什么纯洁。”
杜修宇不是没有过女人,都是夜总会的,他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可从不欺负女人。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子,这些出来做的姑娘十有j□j身世十分可怜。看到有些被客人欺负狠了,杜修宇经常会出手帮一把,他本身又长得十分俊美,颇有那种让女人沉醉的潇洒不羁气势,所以有不少自愿免费跟他,其中不乏当红阿姑。虽不至于守身如玉,但他每次都会把钱付清,不管对方肯不肯收,钱货两清,再无纠葛。至于良家女子,他则从不碰。
拗不过一帮人的强烈要求,最后杜修宇抱着舍小我、全大局的伟大而悲壮情怀,带上赵晓峰,前往圣德女校泡妞。一路上,赵晓峰反复安慰他:“宇哥,那妞我见过了,很正点。”
杜修宇不耐烦:“不如你去泡?”
赵晓峰摊一摊手:“这不是怕人家看不上我嘛。”
正逢周未,圣德女校的学生三三两两走出校门,杜修宇耐着性子等了半天,然后来个华丽的转身:“赚不泡了。”
“出来了,出来了,”赵晓峰叫,“诺,你看,那个就是苏云若。”
声音太大,引得刚走出校门的那个女孩向他们看来。
杜修宇回头,刚跟那女孩打一个照面,立即低头,仓促就想溜走。
苏云若却向他们走了过来,对着杜修宇微微笑:“是你呀,伤好吗?”她的声音轻柔悦耳,仿佛清风拂面般让人觉得惬意
不知道为什么,杜修宇突然两颊微微发烫,难得的腼腆:“好、好了,谢谢你。”
一旁的赵晓峰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这是什么状况。
苏云若从书包里拿出一叠钱递向杜修宇,“我一直把这些钱带在身爆希望什么时候能碰巧再遇见你,好把钱还给你。你不必因为我帮过你一次就付这么多钱,其实那算不了什么,对于受伤的小猫小狗都不能见死不救,何况是人。”
杜修宇头顶“咝咝”冒黑犀这是什么比喻,他长得像小猫小狗?一月前,从一场大火拼中脱身后,他拖着一身伤筋疲力尽倒在了一个花圃里,是她发现了他,帮他止血包扎伤口。他们这种刀口上血的人,生来命硬,美美睡过一觉,又是生龙活虎。第二天从一张舒适的醒来,他看见窗外花圃里整理花苗的女孩,金色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整个人似乎也变得晶莹剔透,纯净如同阳春白雪。窗里窗外,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留下身上所有现金,悄然离去。
杜修宇没接过钱,说:“我压坏你的花苗,这些是赔偿你花苗的钱。”
苏云若想想了,从中抽出一张,仍把剩下钱的递给他,“花苗值不了这么钱。”
他伸手想把钱推回去,却不经意触碰到温软的手,肤若凝脂,他不由心神一荡,抬眼看见她美眸含笑,波光盈盈,仿佛深不见底的佣,他就这样一头栽了进去。
后来,金老大不止一次痛心疾首:“老九,我是让你去泡妞,你怎么反被妞给泡了呢,还泡得这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