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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游玩

  深夜,荆楚走到阳台上开门,放海盗进来,之前他们亲(热rè)的时候它就避出去了,荆楚还以为它趴在垫子上睡着了,走过去才发现它很警觉。

  荆楚伸手在它脑袋上用力摸了两下:“进来睡吧,别扛着了,没事,有我呢。”

  海盗就跟着他进屋去,在自己的窝前徘徊了一下,咬着自己的狗窝拖到了(床chuáng)边,这才满意地趴了上去。

  杨绵绵靠在枕头上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原本就那么黑了,现在还听不见,感觉十分不安,最后干脆一咕噜爬起来把(床chuáng)头灯给拧亮了。

  荆楚走过来,也不说话,就搂着她亲吻她的额头:“乖啊。”

  杨绵绵在他怀里才能感觉到安心,她不动了,勾着他的脖颈亲他的下巴,荆楚眼里就含着笑看着她,点点她的鼻尖:“调皮。”

  她蹭了蹭他的颈窝,重新躺了回去,荆楚就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这一招很有用,他不停拍着她,她就知道他在,不会因为看不见听不到就害怕,但他要是一停下来,她就下意识地要醒过来,荆楚不得不一直拍着她,直到她睡沉。

  第二天她一醒过来就看见荆楚在整理房间,小房子有小房子的好处,看什么都一目了然,不用去找。

  她揉了揉眼睛,赖在被窝里不肯起来,一阵秋雨一阵凉,现在天气已经有点冷了,赖(床chuáng)的毛病又犯了。

  荆楚看见她醒了就洗手擦(身shēn),再过来抱她,杨绵绵抱着他的腰,送上香唇,这一大清早原本就血气方刚,没一会儿两个人就重新腻在了一起。

  荆楚试着问她愿不愿意出国治疗,但杨绵绵却摇摇头,不想说话,他叹了口气,也不((逼bī)bī)她,但凡是人,遇到这样的事总是会经历这样一段(情qíng)绪低落的时候,他现在只要多陪伴她就好,多说无益。

  “那你看今天天气那么好,我们出去约会好不好?”

  他们两个人很少约会,难得荆楚休息或者是杨绵绵放假,也更愿意腻歪在家里做饭看电视亲亲,出去约会的次数并不多。

  杨绵绵有点提不起精神:“现在有什么好玩的。”

  “我们去游乐园。”

  游乐园?这种只出现在同学作文里的地方杨绵绵可从来都没有去过,她有点心动:“去游乐园啊……”

  “走吧。”荆楚已经给她找出外(套tào),拿了木梳给她梳头发,“(允yǔn)许你吃冰淇淋。”

  可现在冰淇淋也没法(诱yòu)惑她了,还是海盗在旁边看了半天,叼起她的鸭舌帽放到她脚边,示意她出去玩儿。

  “我们带海盗一起去,你是不是没有带它一起出去玩儿过?”

  杨绵绵被说服了,被他牵着手带去了游乐园,海盗紧紧跟在她的(身shēn)边,如同贴(身shēn)保镖,他们坐了云霄飞车,坐了海盗船,也玩了旋转木马,顺便吃掉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冰淇淋甜筒。

  旁边有小贩卖棉花糖,可以把糖做得像是一朵五彩缤纷的花,她扯了一花瓣给海盗吃,它显然不大喜欢吃这种甜腻腻的东西,但主人的好意不接受她会很没面子……海盗想了片刻,把爪子上的棉花糖糊在了一只小(奶nǎi)狗脸上,它被惊呆了,下意识((舔tiǎn)tiǎn)了((舔tiǎn)tiǎn),顿时把什么都忘到了九霄云外,就一心一意和棉花糖玩儿。

  海盗淡定地回到杨绵绵(身shēn)边。

  荆楚在给杨绵绵拍照片,她凑过去一张张看,忍不住就说:“这张拍的我最好看。”

  荆楚牢牢牵着她的手,心想这次带她出来玩儿是对了,在云霄飞车上尖叫,可以减压,暂时忘记所有的烦恼。

  一口气玩到五点多,正好赶上吃饭的时候,附近有一家口碑不错的火锅店,杨绵绵路过的时候说要吃这个,天冷了,火锅店的生意也好了起来,不到六点,店里就坐满了七八成。

  锅底、食物一一端上来,杨绵绵觉得安静地过头了,和以前一进门就要接受巨大的信息量不同,现在图书馆里的计算工作减少了起码一半,杨小羊已经不止一次说“闲的蛋疼”了,要知道,脑子是越用越聪明,越不用越笨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只好一边努力吃一边拿出手机刷微博,注意力一旦转移,她就没注意到荆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到她醒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整个店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有个服务员端着一个空的盆在那里破口大骂,旁边有个女的在那里又哭又骂,旁边围了一圈人,有孩子被吓得哇哇大哭。

  “是她态度先不好的,装什么x,你再装啊!”

  荆楚的右手的袖子湿了一大半,地上全是水,还冒着(热rè)气,杨绵绵顿时就愣了,一把推开碗碟走到他面前:“你怎么了?”海盗原本趴在桌子下面看(热rè)闹,这会儿也跟着走了过去,一只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人,判断他们是否会对她产生威胁。

  “没事。”他低声安慰她,虽然有开水泼到他手臂上,但因为被他挡了一下,盆里绝大部分的开水都泼在了地上,旁边的人只溅到了一点,可那样也是够疼的,那个女人哭就全是因为烫的。

  那个服务员还在那里振振有词骂人,那女人实在憋不住,痛骂说:“你他妈的有病啊,神经病啊,我要报警!”

  “你再说一句试试。”那个服务生说着就要冲过来打她,被荆楚一把扣住手腕,反剪压制在桌上,巧的是,他的脸就正好贴在火锅锅子的边缘,烫的他脸上立刻就起了气泡。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要报警!”服务生怂了,他一个大男人被制住居然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

  荆楚淡淡说:“报什么警啊,我现在就以故意伤人罪逮捕你。”

  早有围观的人报警,警察来了之后就把服务员带走了,杨绵绵完全不关心他,她拉着荆楚的手腕,把袖子解开来一看,果然都烫伤了。

  “没事啊绵绵,不疼。”他一边安慰她一边伸手到冷水下去冲洗,杨绵绵眼睛都红了:“去医院吧,这好严重的。”

  到了医院涂了药膏,杨绵绵全程一直抿着嘴巴不说话,满脸都写着(阴yīn)郁,杨小羊最近变(身shēn)话唠,算是她自言自语排遣寂寞:“当初说过以后会保护他的,结果每次都是他保护你╮╯▽╰╭”

  “别说了。”

  “不看医生,你就指望着它自己好?还是你已经放弃准备做一辈子的聋子了?”

  “你烦不烦啊。”

  “其实做聋子也没什么不好的,荆楚反正也会一直喜欢你啊,会的吧?就是呢以后你们出去玩儿,人家会说,咦这个小姑娘漂亮是(挺tǐng)漂亮的,就是个聋子啊!”

  “我不是聋子!”

  “那也听不见。”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用激将法。”

  “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

  杨绵绵决定拒绝和她交流,她知道这其实是自己在劝自己不要任(性xìng),好好去看病,理智上完全能够明白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忍不住说出那样的话来,忍不住就灰心丧气,(情qíng)绪低落得没法挽回。

  回家路上,荆楚一直试图和她说话,可她就低着头,一副我就是不想理你的样子,看得他忍俊不(禁jìn),也忍着笑不说话了。

  杨绵绵听不见,不知道他有没有试图在讲话,就不停抬头去看他,看到他一本正经望着前面开车,就丧气地低下头。

  这种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的气氛持续到了晚上睡觉前,她躲在被子里,就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荆楚洗漱完出来就看见她眼巴巴地看着他,他装作没看见,结果刚躺上(床chuáng),杨绵绵就坐了起来,从他(身shēn)上爬到了(床chuáng)外面,爬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干脆坐在了他(身shēn)上,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怎么了?”他点点她的嘴唇,“挂油瓶了。”

  杨绵绵琢磨了一下,觉得看唇形还是没办法分辨出他说了什么,干脆一仰头:“你知道我听不见,所以我说你听就可以了。”

  荆楚配合得点点头。

  “我决定了。”她抿着嘴说,“我们还是要看医生。”

  一辈子做个聋子,她怎么甘心?

  就算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她也不愿意放弃。

  荆楚拉着她的手:“我们会看好的。”他抚摸着她的头发,“一定会好的。”

  杨绵绵:“……”完全看不懂在讲什么,还是睡吧。

  她爬过去躺好,换了个位置,她就不会压到他受伤的胳膊了,当然,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臂当然要继续充当她的个人枕头。

  闭上眼却怎么都没有睡意,杨绵绵翻了两个(身shēn),凑到他耳边说:“如果我好了的话,你要每天都用那种很酥很酥的声音和我说话,我不能一辈子都听不见你的声音。”

  荆楚只觉得心脏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他反手搂过她,轻咬着她的耳垂,杨绵绵就笑:“痒。”

  他在她的耳畔轻轻吹气,(热rè)(热rè)的痒痒的,让她顿时脸颊发烫,但是也不躲,反倒是翻个(身shēn),乖乖趴到他怀里蹭蹭,一双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星星一样。

  荆楚捏捏她的耳朵:“真乖。”

  过了好一会儿,杨绵绵才突然反应过来,大概他的意思是不用等到她可以听见的那天,也可以很酥很酥o ̄▽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