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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早饭

  邹奕后来一路沉默得把她送回了家,杨绵绵看他那么难过,也有点不是滋味,可要她真的说点什么安慰,却又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她以前喜欢看b小说的原因很简单,看腻了一男一女的感(情qíng)模式,两个男的的感(情qíng)让她眼前一亮,觉得很有意思,而且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qíng)和一男一女又有不同。

  而且男人消费女色那么久,终于有一天轮到女人来消费男色了,多有意思。

  但故事终究是故事,就好像故事里的主角都很美型一样,美少年和美大叔自然讨人喜欢,然而现实里的gay却都是普通人。

  他们的样子普普通通,他们的感(情qíng)平平淡淡,他们的故事……也并没有小说里那样总有一个he。

  杨绵绵知道与多数人作对是一件很难的事,在各个方面都是如此,比如说她在班级里不合群就很容易被孤立,当时她会被那么多人怀疑作弊何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同(性xìng)恋也是一样的,当这个世界以异(性xìng)恋为主时,这样的与众不同者总是会遭受偏见,各式各样的议论会随之而来,“同(性xìng)恋不道德”“同(性xìng)恋违背了人类繁殖的使命”“同(性xìng)恋是一种病”等等。

  时代是在开放,现在同(性xìng)恋这个话题也不再敏感,但选择出柜的人依旧很少很少,因为他们都知道,事(情qíng)没有那么简单。

  杨绵绵想到这里,只觉自嘲。旁观者自以为一清二楚,其实并不懂得当事人的苦楚。

  娱乐圈已经是非常宽松没节((操cāo)cāo)的一个圈层了,饶是如此,邹奕尚且慎之又慎,何况是平民百姓呢。

  这个念头让她一整晚都提不起精神来,荆楚又不在,洗了澡就躺(床chuáng)上就只能烙饼。

  凌晨两点,荆楚回来了,杨绵绵听见他开门的声音了,她还没有睡着,想爬起来扑进他的怀里和他说这件事,但想想又忍住了。

  他肯定已经很累了,可她如果醒过来,他还要问她饿不饿,再抱一抱,说上几句话,那又要费力气费精神。

  他已经很累了。杨绵绵那么想着,装作自己熟睡了,她感觉得到他洗了澡上(床chuáng),临睡前在她脸上吻了吻,躺好不足一分钟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听着他均匀的呼吸,杨绵绵睁开眼,翻(身shēn)看着他,他睡得很沉,眉宇间是浓浓的疲倦,那一刻她想,我以前真的太不懂事了。

  从前,无论荆楚回来得多晚,她醒了就会起来要他抱要他亲,被满足了以后才会乖乖回去睡觉,有时还要叽叽喳喳和他说话,她是解了相思之苦,可却没有想过那时的荆楚是不是只是想好好安静地睡一觉。

  她真的不知道,因为荆楚从来都不会露出不耐烦的表(情qíng),他不管再累也会顺着她的意抱她,认真听她说话,拍着她哄她睡觉。

  不懂事的时候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现在才知道这是多么弥足珍贵。她运气太好,从一开始就遇到了最好的男人,她没有像其他女孩儿一样遇到不耐烦伺候女友的男人,也没有遇到会因为意见分歧而吵架冷战的男人,他没有因为她的不懂事而觉得疲惫,他也没有因为她的任(性xìng)而决定与她分手,他无条件地付出和纵容惯出了她的(娇jiāo)气和任(性xìng)。

  多难得,这两个词会出现在杨绵绵(身shēn)上,一年以前她都会以为这是天方夜谭。

  但这却是她现在生活的写照。

  杨绵绵想到这里,就觉得鼻子酸酸的,她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心想,我一定要再长大一点,再成熟一点儿,不可以那么自私,要多为他想想才对。

  任何感(情qíng)只有双方面的付出与努力,才能够长久的,她希望他们的感(情qíng)长长久久,永远不灭。

  第二天荆楚起来的时候就愕然地发现杨绵绵居然已经起(床chuáng)了,走到外面一看,她在笨手笨脚地煎蛋和香肠,面包则在烤面包机的帮助下被烤得香喷喷的摆在盘子里。

  荆楚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竟然没有那种感动和欣慰,他并不觉得早上看到小女友给自己辛辛苦苦做早饭是一件令人感动的事,他只有隐约地担忧:“绵绵?”

  “看,我给你做了早饭。”她想表现得自然一点儿,但还是掩饰不住那一脸求表扬的神(情qíng)。

  荆楚抱了抱她,拉开椅子坐下:“宝贝。”

  “嗯?”她还沉浸在付出的快乐里难以自拔。

  “怎么突然之间想起来做早饭了?”荆楚并不希望杨绵绵做这样的事,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就给她定了位,吃好玩好睡好开心就好,而他会好好照顾她,事无巨细。

  现在,是他什么地方出了纰漏了吗,为什么每天都恨不得在(床chuáng)上睡到(日rì)上三竿的杨绵绵会想要早起做饭?

  杨绵绵眨眨眼:“这样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觉得你好累了。”

  荆楚被她这句话击中,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只是把她搂到怀里拍着她的背:“宝贝,我很开心,但是小羊,你不用那么懂事,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杨绵绵:“……那不行,你比我老十岁,本来男人就比女人寿命短,等你老了,肯定是我照顾你。”

  荆楚大清早的被她这番话逗笑了:“既然是这样,那你那么早就开始努力干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也不行。”她依旧非常严肃,“你要好好照顾(身shēn)体,本来就比我大十岁了,现在不休息好老得更快,人家以后就觉得你是个糟老头子但我还是美女。”

  荆楚掐掐她的脸,故作不悦:“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是不是,你嫌弃试试,看看我老不老?”

  “你昨天回来得那么晚,沾上枕头三秒钟就睡着了。”杨绵绵叹口气,前三秒钟还是为了亲她一下,“感觉你都累坏了。”

  荆楚眉尖微微一蹙:“昨天你还没睡着,那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没良心的。”

  “我就是觉得你太累了,你和我说话又要费力气。”她小声嘟囔。

  荆楚这算是明白了前因后果了,哭笑不得:“傻不傻,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和你说话?”他把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头发,“我每天回家最想做的事就是和你说说话,绵绵,我会很开心的,如果你昨天起来亲我一下,我会非常非常欣慰。”

  杨绵绵皱着眉头:“是这样的吗?”

  “当然。”荆楚拍拍她的(屁pì)(屁pì),“现在快回去睡觉吧,你还可以睡一会儿。”

  杨绵绵为难地看着盘子里的煎蛋,“可我都做好了。”

  “我会吃掉的,你快回去补个觉吧。”荆楚连哄带骗把她哄回去睡回笼觉,回头就把她做的早饭给吃得精光。

  杨绵绵给自己盖上被子,叹了口气:“我总说不过他,算了。”

  “你真的好好骗。”围观了的小伙伴一致表示这和她的画风不符。

  杨绵绵嘟囔说:“我能不知道他是不想我累么,我知道啊,但是他疼我,我也不能就这么什么也不做啊。”

  “你真的不是为自己厨艺不精找借口吗?”

  “我只是觉得我得帮他做他不能拒绝的事(情qíng)。”

  然而,她还没有找到这件事,另一件事就猝不及防地发生了,彻底把杨绵绵给惊呆了。

  邹奕被警方带走调查了,而案子则是和之前半夜里的一宗谋杀案有关。

  第一名死者是一个酒吧的dj,男(性xìng),29岁,被发现死于家中,根据现场的线索可以判定对方骗dj开门后一刀捅死,在玄关处有搏斗的痕迹,因为当天晚上下了阵雨,在房间里留下了一个42码的脚印,家中财产没有任何损失。

  警方在一开始就开始排查dj的社会关系,他的生活非常糜烂,感(情qíng)债就不少,因为没什么钱,还有几个债主,有杀人动机的不在少数。

  可这个案子还没查完,又出来一个新案,同样是一个人在家里突然被人给捅死了,职业b,年龄27岁,家里的财产没有损失。

  两个案子如此相似,警方并案调查,这就发现了一个受害者的共同点,他们都是gay。

  之所以找到邹奕,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见到b的人,换言之,昨天他送杨绵绵回家以后跑去消费了。

  杨绵绵的表(情qíng)是口

  值得庆幸的是,邹奕只是被协助调查而不是拘留,杨绵绵到警局的时候就看到他一脸便秘的样子坐在审讯室里,荆楚和常雁在里面问话,柳玉坐在列满线索的黑板前思考。

  杨绵绵拍了拍她的肩膀,柳玉吓了一跳,看到是她就气坏了:“绵绵,你真没良心,好歹我们是革命战友啊,你要对得起我发你的那么多小说啊!”

  “冷静点。”杨绵绵果断祸水东引,“这种事(情qíng)你应该去问你们队长啊!”

  柳玉顿时就蔫了。

  那边荆楚已经带着邹奕走了出来,他看见杨绵绵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呃,路过。”杨绵绵发现旁边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看过来,她一头黑线,“去对面的面馆吃面。”

  荆楚“……”他掏出钱包给她,“去吧。”

  杨绵绵就揪着邹奕拖他出去,邹奕终于找到人喷洒毒液:“我和你说我真是哔——了狗了!”

  “你不能哔——狗,你是0。”杨绵绵非常冷静,“人要有自知之明。”

  柳玉哇了一声:“他和绵绵认识啊?”

  “朋友?”荆楚想了想觉得这个词不是很恰当,所以换了一个,“闺蜜?”

  柳玉:“……”队长,你这么吐槽真的好吗?

  面馆里,杨绵绵拿着荆楚的钱包请客叫了两碗牛(肉ròu)面:“怎么回事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进警局了啊。”

  “我他妈哪里知道怎么回事!”邹奕还觉得冤枉呢,他昨天觉得心(情qíng)糟糕透了,就想找地方放松放松,所以去了一家有名的夜总会,找了一个以前有过那么几次的少爷,真名不知道,只知道他叫亚瑟。

  “外国人?”

  邹奕翻了个白眼:“傻啊你,你见过哪个叫伊丽莎白的公主真的是英国女王的女儿吗?这是艺名,谁当真啊。”

  杨绵绵:“……噢。”她又没去找过,她怎么会知道嘛。

  “昨天晚上酒店完事儿以后我就送他回去了,尼玛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啊。”邹奕呕得血都要出来了,这也实在是太倒霉了,“我最近是倒了血霉了!”

  杨绵绵刚才在办公室里那一会儿已经听广大(热rè)心的小伙伴们把事(情qíng)都捋过一遍,两个凶手之间的共同点就是都是gay,同样也是社会关系比较混乱的那一类。

  以前只知道有专门针对((妓jì)jì)女的凶杀犯,现在……难不成与时俱进到矛头对准了基佬?这同(性xìng)恋是招谁惹谁了,那凶手有病吧?还是以前受过同(性xìng)恋的伤害,是被菊花残满地伤过?

  杨绵绵心里胡乱揣测着,而常雁对凶手的侧写要更精准更简单:

  “他痛恨男(性xìng)同(性xìng)恋。”常雁道,“但是受害者只是被一刀毙命,并没有受到进一步的侮辱和伤害,因为我猜测,凶手曾经受到的伤害是精神上的而不是(身shēn)体上的。”

  像这样专门针对同志的案件并不多,因此一时之间大家竟然有点找不到头绪,荆楚看了柳玉一眼,示意她说几句。

  柳玉磕磕巴巴说:“精精神上的?我只知道s什么的,精神上除了相(爱ài)相杀还有什么吗?”

  妈蛋看了那么多小说,关键时刻根本没有一点可以借鉴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