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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9章

  第三十七章:她变得热烈而疯狂了起来
  她将信装好,穿着白色的T恤和宝蓝色的大摆裙,白色的公主鞋,着实让人惊艳,那条宝蓝色大摆裙有着一道道细细的褶皱,若转起圈来,将盛放极艳。
  那天她本来是应该去上课的,她没去,她对自己说这将是自己高中生涯里最后一次逃课,送许似年去火车站,这不算是坏小孩的表现吧。
  在火车站候车厅见到了他,他的家人都在,他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还提了一个箱子,身旁放了一个方便袋里面装的都是水果,她走上前乖巧依次喊道:“叔叔阿姨许珠,你们好。”
  许似年的爸笑咪咪地点头说:“你好你好,好长时间没见你妈妈了,身体可好?”说着用手肘拐了一下梅凤。
  居梅凤这才答应了一声,问:“是啊,你妈妈还好吗,听说康复的不错,我打算这两天就去看看她,顺便和她聊聊。”
  “我妈好了很多了,我想她要是见到阿姨一定很高兴,她记起来了很多事呢,也记得叔叔阿姨。”她笑着说。
  当梅凤仔细一瞧她的打扮的时候,倒真有些女大十八变的感觉,从外表上看,如眷这孩子是真的漂亮极了,只是可惜名声不好,在学校那些乱七八糟事情太多了,有污点,就这一点,做儿媳妇就得否决。
  赭许珠倒悄悄坐在椅上脸别过一旁抹泪起来了,哥哥要走了,她真是不舍得,以后有人叫她小胖妹也没有哥哥站出来保护自己了。
  如眷手里提着一袋子吃的,交到他手上,提醒他在火车上饿了就吃,他接过收下,眼神没离开过她,她真动人,他看到她就更不舍得走了。
  那一袋子吃的中间夹了她给他的那封信,她料到他的家人会在,有些话都不能说出来,她写下来,想着他一上火车就可以看到。
  她变得热烈而疯狂了起来。
  她不喜欢他那么多年,拒绝他,冷漠他,当她爱上他的时候,她竟加倍的炽热浓烈,像是要把过往那几年亏欠的全部都补回来。
  那封信的信笺上,有她的眼泪,融化在蓝色钢笔字的字里行间。
  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话好像没有说完呢,写下来那么多页,还是觉得不够。
  “到了上海,办了手机卡,就给我家打个电话。”她淡淡的说,努力掩饰自己的忧愁,她是胆怯的也是卑微的,在他父母面前,她总觉得自己是那个教坏了他们儿子的坏女孩。
  许似年有太多的不放心,该叮嘱她的他都在前几天就说过好几遍了,都是关切的话语,还有叫她不要打架,他不在她身边,她一定要放着乖乖的,遇事多忍着点,实在是对方动手要打架,那记住打不过一定要跑啊。
  打不过就跑,这个道理是他教会她的。
  当四年后她和躺在他身边的另一个女人争吵打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没有帮她,也没有叫她打不过就跑,他只是沉默转身不语。
  他趁父母不注意用唇语说了一句:我爱你。
  把她感动坏了,偷偷地笑,看他父母转过脸来了她忙止住了笑容。
  他上火车的时候她和乘务员争执了半天才执意把他送上了火车,他的家人都在候车厅看着,她倔强非要陪他上火车。
  火车快要行驶的时候,鸣起了汽笛声,他拉住了她的手,他依依不舍地说:“如眷,我会想你,会给你写信,你好好念书,听话要乖。”
  她点点头,还是不舍得下火车,眼里的泪水都快要滚落了。
  离别,是这样仓促,她还没有习惯他做她男朋友的日子,他就要走了。
  他差一点就要提出让她和他一起去上海的傻话了,可他想他不能这样自私,她也要考上大学,他要和她光明正大在一起,结婚给她名分,而不是拉着她的手带她私奔。
  她点点头,手背擦掉眼泪,还傻傻笑着说:“我会乖啦,我给你写了一封信,在袋子里面,等火车开了你才许看。“她脸上的伤痕愈合了,还有浅浅的疤。
  “还有,不许吃酱油啊,脸上的伤痕还没有褪去。你乖乖等我十月一号就回来。”他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是啊,十月一号国庆节他就会回来了,想想也就是一个月,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使劲点头,说她等他。乘务员开始让送亲友的人赶紧下车,列车就要开了。
  他起身要送她,她不许他送,她要他坐在座位上,她望着他的笑脸倒退着走到车厢门口,临下火车的时候,她也用唇语对他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她下了火车,还没有走远几步路,就看见火车轰隆隆开始行驶,她透过他的座位窗户,他正朝着她微笑挥手,而他眼睛也是通红一片满是泪水,她微笑挥手道别。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曼妙的身影,那个身影坐在许似年对面,放下了粉色的hellokitty包包,窈窕的身姿,冲着窗外的如眷莞尔一笑,那笑容里,有挑衅,也有得意。
  是曼青。
  如眷的心一下就紧了起来,曼青的眼神让她有些恐惧,是那样自信的眼神,好像这个男孩曼青已收入囊中。
  她很快就打消掉自己这样的念头,她相信许似年给自己的承诺,他会坚守,她看着火车远去,直到看不见,才落寞地离去。
  她从火车消失在视线中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在心里默念着倒计时,十月一号,还有整整三十一天,如果不带十月一号那一天,去掉九月一号这一天,也就是还有二十九天她就可以再见到他了,她一定会来火车站接他。
  第三十八章:异地恋开始
  自从许似年走后,她更像是变了一个人,她极安静,除了认真看书听课,她就埋头写信,每次从学校传达室拿到他寄来的信那就是她最高兴的时候,她还不舍得马上拆开心,要带回家,忍耐着一天的惊喜,晚上躺在被窝里看他的信,会捂着嘴笑,又趴在枕头上给他回信。
  他在信里会介绍大学生活,还有他的室友,更多的都是对她的四年,他叫她少写信对看书,他会多写信给她。
  他打电话给她,他室友在旁边都争着抢着要和她说话,据说他是他们宿舍唯一的一个非单身。
  众人都羡慕他是宿舍最早告别单身的,他们在电话里直呼她为嫂子或者许太太,许太太这个称呼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
  居她在给他的回信里,会画一些可爱的卡通画,她说她要好好去学画画,她要利用高三的最后一年去学美术,受正规的美术课程教育,她想她今后的时光如果有许小好,有画画,还有平安健康的母亲,那她就算是一个完美的未来了。
  如眷不再理会周围人的闲言碎语,做好自己,如果自己是对的,那么就不要去犹豫,也不要去辩解。她大多的时间是在画室里学习画画,或者在教室里听课,她的画越来越出色,老师说她只要把文化课成绩提高考一流大学不成问题。
  那么考复旦呢?
  赭老师听完犹豫了一下,说:“复旦大学的难度就有些大了,还是要走实际路线的。”
  到底她荒废了不少课业,她再刻苦也很难达到许似年那样的高度。
  许似年在信里告诉她,让她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就算来不了复旦也可以来上海别的大学啊,再退一步在上海附近的城市也可以,只要心是近的,距离远也只会产生美了。
  她回信问他:和我距离远会产生美,那近了呢,近了是不是就不美了。
  他收到信的当晚就打电话告诉她,近了也美,不同的美好,近了有亲昵美,远了有朦胧美。
  她笑的花痴乱颤,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和他打电话就没完没了的傻笑,她说:你真贫。
  她没有问他曼青是否找过他,有没有对他说些什么,他并没有提及曼青,她也不提。她想一个曼青还是不会对她构成太大的威胁的,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被曼青拐走,那么早就被拐走了。
  爱里面,总是需要给对方自己的空间和信任的。她认为爱一个人,就应该要充分相信对方,如若不信任,又怎么会爱上呢。也许确实人是会变化的,计划赶不上变化,但许似年一定不会是变化了的那一个。
  他那么乖的男孩子,她有时就直呼他许小好许小好。
  她从未想过这个叫许小好的男孩子会变成许小坏,而她因为爱上他从秦小坏变成了秦小好。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恋爱的差别吧。
  再脾气暴躁再倔强的女孩子,哪怕她再坏,即使是李莫愁这样的女魔头在陆展元抛弃她的时候也是温柔无私的,爱上一个男孩,所有的暴躁小女孩都会变得乖巧温顺甜美。而当初好好脾气的男孩子竟会变了模样。
  梅凤去找过秦荷,秦荷的有了些浅浅意识,也记起了和梅凤在一起登台的旧时光,偶尔也能正常沟通几句,白正明花钱雇了两个贴身护工来照顾秦荷,他在竭力补偿亏欠她们母女的爱。
  第三十九章:我答应你,我不在纠缠他
  这样的哀求让梅凤的心肠软了起来,为了儿子的前程她必须要铁石心肠,梅凤扭头就走,说:“从此以后我没有你妈妈这个朋友,我也当不认识你,我把话今天和你说明白,没有我的点头,你是绝对进不了我们许家的门。”
  “阿姨,求你了……不要疏远我妈妈,我和许似年是晚辈的事,你和我妈妈是上一辈认得事,为什么要拿这样的关系要我离开他呢?”她难过地说。
  “你别怪阿姨,你该反省你自己这几年不好好学习你都做了什么,就在这个小旅馆里,你和一个男孩在里面被抓了出来,你忘记了吗?你说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接纳你,纵使我以前对你有一万个喜欢,我也不能让我儿子和你在一起!”梅凤狠狠心,指着不远处的旅馆说。
  这句话,深深刺伤了如眷她所有的自尊,许似年相信她,那是因为他真的喜欢她了解她,而太多的人,都根深蒂固地认为她是一个不良少女,她污迹累累,不是有口就可以洗得清的,她需要去解释去辩驳自己和齐司在旅馆里什么都没有做她是清白的吗?
  居解释在不相信你的人旁听起来,统统都是无力的。
  她选择沉默,也着实无言以对。
  “好,阿姨,我答应你,我不再纠缠他。”如眷说着,含着眼泪,这句话让梅凤振奋的转身。
  赭她举起手中的信,当着梅凤的面,撕破,撕得粉碎,像是撕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样。脸上的伤痕刚全部消失掉,她的心有重重地伤了。
  “阿姨,以后还会常来看我妈妈吗?”她问。
  “会,还是和从前一样。”梅凤答应道。
  这倒换成梅凤心有不安了,她觉得自己用这样的话去刺激威胁如眷是太残忍了,可她没办法,她只能用可怜天下父母心来安抚自己。
  如眷果真做到了,她没有再去门卫室等他的信,路过门卫室的时候,脚步会迟疑,她狠狠心,离开,晚上在家她就把电话线拔掉,不接他的电话,要彻底断了和他的联系。她也想过应该要和他说一声,至少说一声以后不再往来的话,可她怕自己不够坚定,她怕自己会接了电话就反悔。
  梅姨说得对,许小好应该有更美好的前程,他的身边应该站着更动人更洁净的女子。
  她并不是。
  如眷强压着自己上课,画画,做大量的试卷,每天都把自己的课业量安排得满满的。白正明心疼女儿,买了一大堆补品给她吃。秦荷的康复也越来越好了,她能回忆起很多过去的事情了,除了白正明以外,大多事情都记得,也包括当年给两个孩子指腹为婚的事。
  医生说这叫选择性失忆,秦荷忘记了的恰恰是她最期盼的那个人。但白正明没有放弃过,他在等待,他等待这个忘记了他的女人在某天他下班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惊喜地望着他说:“正明,你终于回来了。”
  他会轻轻道一声:“是啊,回来了,不走了。”然后上前拥抱她。
  秦荷拉着如眷的手,说亏欠女儿的太多,浑浑噩噩疯疯傻傻的几年没有照顾好女儿,没有尽一个为人母的责任,又询问许似年长多大了多高了,如眷一一告诉母亲。秦荷说:“我的眼光果真不错,他在娘胎里我就觉得这孩子长大准有出息,都考上复旦了,我的准女婿啊。”
  如眷睁大眼盯着对白如流的妈妈,她想这几天来最让她不那么难过的事就是妈妈的康复太快了,很多事情她都要忘掉了,妈妈都回忆了起来。她让妈妈别再说什么指腹为婚的事都什么年代了不许传播封建思想。
  妈妈还说要去登门拜访梅凤一家这些年对她们母女的关心和照顾。
  秦荷对陌生的白正明,这个她曾深爱的男人为之痴等的男人,她有了排斥和害怕,她只是很奇怪为什么这个男人要给她们母女大房子住,她奇怪这个男人为什么总说他们以前相思过。
  遗忘,是一剂良药。
  十天,整整十天都没有和许似年联系,她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写信给他,也不接他的电话,最后他真的要急疯了怕她出了什么事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校长室里,校长还以为这个优秀毕业生是想念他这个校长呢。
  许似年说要找美术班的秦如眷听电话有急事,校长大驾光临来到美术班让如眷去办公室接电话,是许似年打来的。
  如眷正在画一幅静物写生,她听到校长说许似年这三个字,手中的画笔颤抖了一下,她犹豫几秒,继续画画,说:“谢谢校长,我不想接这个人的呃电话。”
  “你……”校长没好气地拂袖而去。
  他听校长说她在画室画画,不愿听他的电话,他的心里才稍微放下心,至少可以确定她人是安然无恙的,可她为什么不听她的电话失去一切音讯呢。他这十天过的简直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军训完,他想静心打电话和她说话,她竟躲着他疏离他。
  他终于耐不住了,他这个好学生生平第一次逃课,还是在复旦的课堂上。他买了回家的火车票,他要马上赶回家,要当面问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她一下就躲避他了呢。
  是他哪里做得不好惹她生气了,还是她受了什么委屈不愿意说出来,总之见面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许似年没买到火车票,他又做了一件生平疯狂的事,逃票,同一天,他逃了课也逃了票,他想要是被他老妈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血压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