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辰是真不清楚娘亲说的“分房”是分房睡,还是没夫妻之实。他的耳根子都还有些红,也不问了。
当夜,孤飞燕和小念尘留了下来,君九辰先带阿泽赶回城去。孤飞燕睡在秦敏身旁,话唠的本性渐渐暴露,拉着秦敏一直聊个不停。只可惜,她终究没问出同顾太傅有关的事情来。
翌日,孤飞燕本想早起帮敏姨收拾东西,哪知道敏姨起得比她还早,早饭都给做了。小米粥搭配三盘小菜,有荤有素,不管是卖相还是味道都极好。
孤飞燕吃饱了,在院子周遭溜达了一圈。清晨的山谷,空气特别清新,花儿在阳光里盛开,露珠未干,一切都安静而美好。孤飞燕突然都不想让敏姨搬去宫里,反倒想陪敏姨住在这儿。当然,她只是想想而已,她肩负着重任,哪能清净于此?
孤飞燕和小念尘帮着收拾,临近午后的时候,君九辰和阿泽就又来了。孤飞燕和秦敏都意外了,原本以为他们只会派人过来接,没想到他们又跑了一趟。
秦敏训起君九辰,“你不累,阿泽还小,不能这么折腾!”
阿泽可是睡着回去,睡着回来的,确实好累好累。可是,看着秦敏那较真的样子,他的心头大暖,以至于忘了解释是自己坚持要来,而非皇兄带他来。
君九辰也没解释,只认真点了头,“是,孩儿记住了。”
秦敏有些舍不得这座院子,君九辰道,“娘,我令人守着,您若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
秦敏点了点头,这才亲自落了锁。
一行人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了。君九辰已将宫中的一切安排妥当。不管是宫里头的仆奴,还是晋阳城的皇亲国戚们,对雪族的了解都不多。所以,君九辰让秦敏以他和阿泽的姨母的身份进宫,执掌整个后宫的事务。在外人面前,大家都随孤飞燕喊她敏姨。
安顿好秦敏和念尘,天都快亮了。
阿泽连走路都能打瞌睡,险些摔倒。君九辰无奈摇头,一把将他抱起了,他靠在君九辰肩上,竟直接给睡过去了。
君九辰低声对孤飞燕道:“他这样子,下头的臣子又该嚼舌根了。你先回府休息,今日我陪他上朝。”
孤飞燕踮起脚尖来,双手抱住君九辰的脸,道:“累不死的靖王殿下就不能让阿泽休息一早上吗?”
君九辰特无情地说,“不行。”
孤飞燕知道他的脾气,耸了耸肩,“那我在宫里头休息,你下朝了来找我!如何?”
君九辰都还未回答,孤飞燕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认真道:“不成,我得回去瞧瞧钱嬷嬷。也不知道秦墨查得怎么样了。”
孤飞燕回到靖王府,钱嬷嬷正在院子里打扫。孤飞燕故作没瞧见她,但是,钱嬷嬷很快就瞧见她,过来行礼,“王妃娘娘,您回来了呀!殿下呢?皇上……是不是还在生老奴的气?老奴原本做了些月饼,想托人送进宫去给皇上尝尝的。可惜,被退回来了。”
孤飞燕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轻轻叹息,问道,“他把雪族的人请过来,你怎么也不早禀?”
钱嬷嬷一脸意外,“雪族的人?王妃娘娘,老奴不明白您在做什么呀?”
孤飞燕耐着性子解释,“他把他母后的一个亲戚请来了,说是姨母,名唤白敏。人是昨儿夜里到的,我和殿下也是今早才知晓。”
钱嬷嬷更加意外了,“王妃娘娘,此事老奴真真不知晓。皇上对老奴有偏见,平日里老奴多问一句话,他都不高兴。他若诚心隐瞒,老奴如何能知晓呀!”
孤飞燕点了点头,“这倒也是,罢了罢了,他既不喜欢你,你从此以后就别进宫了。”
钱嬷嬷并没有马上答应,“王妃娘娘,可是……”
孤飞燕并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而是抱怨起来,“殿下待他这么办好,处处让着他。他倒好,往雪族找人来,一句都不跟殿下商量!他也不想想,谁才是君氏的嫡长子!”
钱嬷嬷眼底闪过了一抹复杂,劝道:“王妃娘娘,皇上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就别同他计较了,免得殿下不高兴。”
孤飞燕故意把矛头指向阿泽,分明是要试探钱嬷嬷。但是,听了这话,孤飞燕着实意外,她多少从钱嬷嬷这话里听出了些挑拨离间的意味。
她连忙问道:“殿下不高兴怎么了?你别说,殿下还真就不高兴了,但是,不是不高兴我,是不高兴那小子!他若真以为北疆瘟疫过后就太平了,那就太天真了!雪族那帮人,可都是属狼的!”
钱嬷嬷并没有继续发表看法,而是安慰起孤飞燕,“王妃娘娘,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瞧瞧您这脸色,这两日在宫里过中秋,怕是没休息好吧?老奴给您准备药浴去。”
见钱嬷嬷没继续下去,孤飞燕一时无法判断是自己多疑了,还是这老嬷嬷的道行高。她也不想打草惊蛇,只点了点头,就走了。 药浴后,孤飞燕终于感觉到了疲惫。她回到寝殿里,虽然很困,却还是在坐在前殿里,把秦墨召过来询问。
孤飞燕一边打呵欠,一边问道:“情况如何?”
秦墨虽然冷漠了些,但是办事还是非常靠谱的。他这几日把能调查都调查了,他认真回答,“主子,目前看来,钱嬷嬷并没有说谎。宫里头确实有不少人对念尘小师父常居宫中有看法,且……也有人碎嘴过皇上有龙阳之癖。”
孤飞燕认真起来,“此事夏小满不清楚吗?就他那性子,还不早告到殿下那去了!为何瞒到现在?”
秦墨道:“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满公公想查清楚再告状,或者满公公不愿殿下分心。满公公后来经常往返北疆和晋阳城,宫里头的事情也不怎么管了。”
孤飞燕道:“给他送封信,问清楚!”
秦墨道:“属下已经送了。”
孤飞燕又问,“这两日,钱嬷嬷可有异常?”
秦墨摇了摇头,“没有。”
孤飞燕是意外的,但是,她仍旧不愿意下任何结论。她问道,“秦墨,你怎么看?”
秦墨想了想,道:“大人和孩童,属下选择相信后者。”
孤飞燕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就冲你这句话,继续查。记住,不误伤,也不打草惊蛇!”
秦墨领命后正要离开,却又止步。他回头看来,道:“主子,你该休息了。”
孤飞燕是累坏了,点了点头便示意秦墨退下。她回到寝室里,直接趴到在榻上,呼呼大睡。孤飞燕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当她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都黑了。她下榻借着月光去要点灯,在桌上寻了好久都没寻到火折子,便在抽屉里找去了。谁知道,她没找着火折子,而是找着了一本书。
这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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