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见着靖王,可没那么容易!
虽然很多人都说靖王殿下喜欢福满楼的菜,经常来。但是,真正见到他来,认得出他来的人,几乎没有。
程亦飞差不多也有三个月没见过这位殿下了,他十分惊喜。要知道,整个天炎国,真真正正让他打心底敬畏的,就只有靖王殿下了。
他正要把孤飞燕放下来,上前去行礼,却见靖王殿下朝他使眼色。他才想起来这里人员众多而复杂,靖王殿下并不想暴露身份。他看了看周遭的人,心下暗笑,若不是自己和孤飞燕抢了风头,就靖王这一身尊华的气质,随随便便往人群里一站都会引来关注的。
不能明着行礼,程亦飞边偷偷用手代替脚,做了个跪的动作。
君九辰却没理睬他,一边走,一边盯着被他扛在背上的孤飞燕看,搞得程亦飞莫名地都有些心虚了。君九辰虽然盯着孤飞燕,可他始终没有停下脚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不紧不慢从程亦飞身旁走过,踏上楼梯,几乎没人看得出端倪。
在众目睽睽之下,程亦飞不敢回头看,但是,君九辰却在楼梯上回了头。他仍是看着孤飞燕,可惜,孤飞燕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程亦飞止步,她的心是揪着的,以为程亦飞想当众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威胁她。
程亦飞站了一会儿,才继续往门外走。孤飞燕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们刚到门口,周副将就急急上前,“将军,刚刚靖王殿下进去了,您遇见了没?”
孤飞燕听了这话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程亦飞刚刚突然止步,还站了那么久。
原来是靖王殿下来了!
好巧……
孤飞燕下意识抬头往大门里看去,没瞧见靖王大驾,反倒瞧见了一群围观群众,她又急急埋下头了。
她想,靖王殿下不暴露身份,她就算看到他也认不出来。这算第二回偶遇了吧,真可惜,她依旧看不到这位传奇王爷的庐山真面目。
程亦飞并没理睬周副将,大步朝马车走去,将孤飞燕丢马车里,自己随即也上车,令人回营。
马车扬长而去,福满楼的热闹却迟迟没有退去。福满楼从开业至今,怕是从未这么热闹过吧,议论声差点把屋顶给掀了。
而此时此刻,君九辰已经到了二楼包厢。他打开窗户往外看,一眼就看到程亦飞马车的背影。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的眸光清冷而深邃,令人琢磨不出任何情绪来。直到马车消失了,他还在看,也不知道是思索着什么,还是纯粹发呆。
不一会儿,护卫芒仲就送来情报了,
“殿下,事情都查清楚了。孤飞燕十天的假期是祁将军府大小姐,祁馥芳作的梗。昨夜祁家退婚不成,此举,应该是要逼迫孤家小姐答应退婚。就属下这几日调查跟踪看来,药方之事,祁家并没有嫌疑。至于孤飞燕这个小药女,还真是疑点重重。”
君九辰这才合上窗户了,转身看来,“怎么说?”
“属下先前只查了她的身世,这两日查了她在御药房的表现,她的药学水平一直平平无奇,在御药房没少吃苦头。可那天晚上,脾气变了,能耐也变了。”
芒仲说着说着,越发觉得奇怪,“殿下,这丫头不会是冒名顶替的吧?又或者被收买了?难不成,也有人同咱们一样,知道药方有诈所以去救场?”
君九辰思索着,没下结论。他那日一边亲自拦截孤飞燕,一边也派人抓药送药,只可惜让孤飞燕抢了先。
“殿下,程大将军行事太高调,不靠谱呀!他至今都没查到吴公公头上,不如咱们……”
芒仲还未说完,君九辰就打断了,他冷冷说,“吴公公那边让小满跟紧了,孤飞燕这边,你们不必管。”
“那谁……”芒仲停住了,暗想,难不成殿下要亲自盯?
虽然谋杀程大将军是大事,可是,也不至于殿下这个大忙人亲自盯人呀。皇上的病情越越来越严重,太子又太小,殿下要帮太子抗下很多事务解决很多麻烦,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他哪来的闲功夫亲自盯人?
芒仲连忙劝说,“殿下,吴公公那边有小满盯着,证据快收集齐了。孤飞燕那边交给属下,属下一定搞得定。”
君九辰反问道,“程亦飞都搞不定她,你搞得定?”
呃……
芒仲一时无话,殿下以今日之事就断定程亦飞搞不定孤飞燕那丫头,这未免太武断了。他都不知道该说殿下是高估了孤飞燕,还是低估了程亦飞。他特别想问一句“那谁搞的定”,只是,始终不敢问出口。
君九辰坐了下来,安静用膳。他今日穿了白衣,少了几分霸气,哪怕是吃饭的动作都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不仙,而是清冷至极!
整个福满楼都还闹哄哄的,他这儿却像个安静的世界。他用膳的时候不喜说话,芒仲候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
饭后,君九辰就出城了,往东军营方向。
不到半日的时候,整个皇都的人全都知晓了福满楼里发生的事情。无论谣言怎么传,都离不开两件事。第一件事是程亦飞搂着孤飞燕进福满楼,第二件事是程亦飞扛着孤飞燕出福满楼回军营。
孤家那二老什么反应就不必说了,祁家,上上下下可以说是全沸腾了!
祁将军和徐夫人异常愤怒,尤其是得知祁彧连夜去退婚,还遭孤飞燕谩骂威胁,更是忍无可忍。
祁大将军怒不可遏,“程亦飞这个小畜生,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不行,本将军现在就入宫去,让皇上评评理!”
徐夫人连忙劝说,“将军,万万不可!此事若告到皇上那去,岂不……岂不中了程亦飞那小子的道!岂不就承认那小子给咱们彧儿,给咱们祁家戴了绿帽子!”
“这绿帽子已经戴了!”
祁大将军无法平静,大步要出门,一直沉默不语的祁彧突然冲过去拦下他。
“父亲,父亲,程亦飞绝对是故意的,他巴不得将事情闹得更大一些!您一旦入宫,孩儿就真就成大笑话了。”
祁大将军一贯最宝贝这个嫡子,鲜少跟他大声说话,但这一回他几乎是吼的,“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让你丢大的不是面子,而是别的!别的!”
祁彧懵着,他最在意的是面子,除了面子,他还真想不到其他的。
别的?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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