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耳朵看着他的眼睛,夜色下他的黑眸带着一点凉意,意识到他只是选择了一个方案供她参考,没有其他的想法,于是尽量稳定情绪,做出回应:“我们换一个地方吧,我突然想到一个适合交流,没有人打扰的地点。”
叶抒微闻言,安然地重新启动车子。
又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十三中的后门口,贝耳朵和叶抒微花了二十多分钟成功偷溜进去。
夜色下,他们穿过校园的绿荫道,往某幢教学楼快步走去。
“我在这里读了三年的书,对环境很熟悉。”贝耳朵说,“这段时间放暑假了,但新高三需要补课,白天太热,课程就被安排在晚上,校门不到九点三十分是不关的,正好这里的门卫向来管得不严,晚上溜进来的成功率很大。”
走进一幢亮着一排灯的教学楼,贝耳朵率先上去,叶抒微跟在她后面。
教学楼一共五层,贝耳朵一口气就爬到了顶楼。
天时地利人和,顶楼的铁门没上锁,他们轻松地来到天台。
贝耳朵仰面对着星空呼吸,然后转过身来,故意放沉语气:“叶抒微,你知道吗?这里以前有人跳过楼。”
“哦,是吗?”叶抒微语气很淡。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身子坠下去了,头还留在天台上……”贝耳朵凝视叶抒微,“所以,你有没有感觉到这有股怪异的,毛骨悚然的气流吗……拜托,你的表情怎么一点也不配合,真无趣。”
叶抒微走过来,和贝耳朵擦肩而过,一直到顶楼的边缘,往下看:“这么矮的地方,用来跳楼多没劲。”
“你当心点!”贝耳朵提醒,“刚才我开玩笑的,从没有人在这里跳过楼,但昨天下雨,地面很滑,你别一不小心就成为第一个。”
叶抒微止步,转身回来,问她:“那么,你要对我说什么?”
贝耳朵就地坐下,仰望他的俊脸:“你也坐下,我不习惯总被你居高临下。”
叶抒微坐下。即使坐着,他也比她高出一大截。
头顶星河灿烂,拂面而来的是带着湿热的风,两人坐得近,她的手肘轻轻地抵在他的手臂上。
“郁总有没有告诉你他的计划和安排?”
“哦,他告诉我了。”
贝耳朵的心加速了一拍:“你有没有立刻表态,说不行?”
只是几秒钟,但在贝耳朵耳畔像是一个世纪的循环,她听到了叶抒微说:“没有。”
“为什么?”贝耳朵说,“这不像你。”
“我是怎么样的?”他回过头,垂眸看她,“贝耳朵,你了解吗?”
“你是绝对不会被人控制的,你不喜欢有人干涉你的生活,你不会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她说,“所以,我猜你不太会愿意让越来越多的人误认为我是你女朋友。”
“我的确不愿意。”不愿意“误”认,不愿意这件事的性质是单纯的交易。
贝耳朵听到他的答案,眼神连同心情顷刻黯淡到底。
果真如此,他不愿意让她再有过多的机会出现在他生活中。
这短暂的情动,只是她单方面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