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在椅子上看书的,听了这话,抬起头,赔了一脸的笑容,却发现,原来是男孩祖祖费兰迪,我把自己的笑容吃在嘴里,立着眉毛说:“人有人权,狗有狗权。我不能同意他叫的每一个句子,不过我誓死捍卫他吼叫的权利。”
祖祖坐在我旁边,仔细看着我:“这还了得,你再过一阵子,法语说得就比我好了。本来我念书就不多。”
我嘿嘿笑起来:“你过奖了,你看,我正好看到这一段儿。”
书上的卢梭皱着眉说:“我不能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
祖祖的手里拿着滑板,我说:“你会这个?”
“你想试试?”
“为什么不?”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我又是体育健将。我把书放下,跃跃欲试。
可是没两下,我就撅着屁股,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小狗兴奋的在我旁边大叫,因为幸灾乐祸而激动万分。
祖祖说:“哎还挺会摔得嘛,这样不会摔到后脑。”
我疼得要命,起来拍拍手,做漫不经心状:“哎呀,这个,呵呵,比滑旱冰难点儿,哈。”
两个祖祖笑得都要背过气去了。
后来,他仔细演示又讲解了一番,天快黑的时候,虽然不太熟练,我也有模有样的了。
真愉快,谢谢你,我要走了。我把小狗抱起来,他今天玩疯了,累的半截舌头郎当在外面。我对祖祖说:“我还不错吧。”
“还得努力吧。”
我掉头就走。
祖祖在后面说:“菲,周末我们去亚维农好不好。那是个老城,你肯定喜欢。”
我想一想,中期课程开始之前,我还有一个礼拜的假期,亚维农是久负盛名的古城,我向往已久。我回头说:“行啊。一起去。”
“太好了。你等我电话。”
我坐环城电车回家,蓝色的车子行驶在石板路上的轨道上面,穿过广场,经过满座的咖啡凉篷,将停栖在路边的鸽子驱赶起来,呼啦啦一片一片,透过落地窗向外看,祖祖费兰迪脚蹬旱板,就在我身边,翩翩滑过。
程家阳
小华是处子座人,九月初,天气微微凉爽,她约了几个朋友一同出海过生日。大部分是陌生脸孔,小华把我介绍给他们说:这是家阳,我的男朋友。
握手,寒暄,喝酒,讲笑话,钓鱼。我尽职尽责的陪着应酬。
他们大部分是新闻圈子里的人,聊着聊着,又开始说起行业内的传闻。谁在哪个大部委有自己的内线,谁的照片因为模仿抄袭被外国人告上法庭,谁在计划去海湾采访。
小华说:“你说什么?老赵要去海湾?”
知情者说:“不是新闻了,你怎么才知道?你最近退隐,跟不上形势了啊。老赵都在组织小分队了。怎么,你有兴趣?小华。”
“说什么呢?”小华给自己倒上一杯香槟,姿态优雅的呷一口,“生命诚可贵。”
我也到了一杯酒,只觉得她那天的话还在耳边,她说,喜欢去最危险,棘手的地方采访,做别人不能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