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见是外宾,颇热情,仔细检查后开始介绍病情。
现在是午夜时分,天可怜见,天地万物皆休息的时候,劳累的我在这里给牙医作交替传译。
医生:“龋齿。”
我:“牙上有洞。”
医生:“漏神经了。”
我:“您已经感到疼了,牙里面漏肉了。”
医生:“得杀神经,再消炎。”
我:“我们把里面的肉弄出来,然后给您止痛。”
医生:“彻底去掉牙菌斑,得磨一磨,然后把牙堵上。您自己选个材料。暗色材料的结实一些,白色的材料美观一些。”
我已忍无可忍了,我对医生说:“您看着办就行了呗,怎么这么多话?我看牙,医生拿个钻子,捅一捅就完事了,什么时候说这么多话?”
这医生脾气也上来了,看着我说:“您还是学外语的呢?您的牙跟外宾的牙一样吗?外交无小事知道不?”
我这个气啊,可我现在不仅法语不行,汉语也不行,被牙医噎得说不出话来。
被牙痛折磨的大叔挣扎的坐起来,对我说:“怎么弄都行啊,您告诉医生快点,我这要疼死了。”
手术过程2小时,大叔打上麻药就睡着了,我一直陪在旁边。困到最后迷迷糊糊的,好像梦见程家阳了,回去之后,他问我此行如何,我右手握拳,恨恨道:“这辈子再不能让郎中瞧不起我。”
乔菲
终于在上海一切顺利,地陪是位念研究生的学姐,素质过硬,态度认真,除了不太理我外,没有任何问题。
最后在浦东机场送走老外,我点点他们给我的小红包,欧元人民币美元什么都有,虽然面值都不大,加在一起,合人民币有两千多块。回到北京,在旅行社老板吴小平那里有领到工资,真是不少,我心安理得的存到一张小卡里,至少下学期学费无虞。
吴小平对我的工作颇满意,握着我的手说:“不错啊,丫头,原来还真小瞧你了。以后有活儿,还找你啊。”
我想起这一路虽然奔波劳累,但顺利完成,演练了知识,积累经验,还赚到钱,心里也不太讨厌这个京片子了:“谢谢您了,我随时待命。”
还有个人你得谢吧。吴小平说,脸上是一种我知道你们怎么回事的表情,恢复讨人厌的本色,程家阳给我打好几个电话问你回来没有了。
“啊,对,我是欠他钱。我做恍然大悟状,您看,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债主追得这么紧。”
我回了学校,狠狠洗个澡,狠狠睡了一整天觉,睡到脸都肿了,被我的小灵通叫醒。
是程家阳,号码是陌生的,但我知道是他。
“你回来了?”
“啊。你也从加拿大回来了?”
“我都回来一个多星期了。怎么样,吃得消吗?”
“还行,能应付。也挺长见识的,那些地方我原来都没去过。钱也赚了不少,我下学期学费没问题了。吴小平说以后有法国团来,还找我去。对了,得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