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书库 > 盛世反穿手札 > 注意力转移 >

注意力转移

网站上线以后,要投入的资金和人力当然是更多了,除了运营维护以外,还有宣传资金。基本上三个人陆续透露的钱到目前为止都不算太多,还没有把初始注入的资金花完,不过再往后钱从哪里来就是问题了。

含光的钱基本上都在于思平那里,这笔钱拿出去都快有一两年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生活费她是没问题,足够支付,还有结余,不过要继续投资的话就只能张口和人还不知道在哪的于思平借钱。至于德瑜、思阳,两人和她也差不多,不和家里人开口的话,是要不来这些钱的,所以现在摆在眼前的路也就有两条了,第一是和家里要钱,第二就是以创业者的身份去谈贷款、注资……反正就是去搞钱。

其实都是引入外人的钱,当然公司以后也得有个明确的股权和运营权的划分了,现在这样模糊的方法已经不适用。到底是哪条路,含光和德瑜都没意见,含光压根没觉得这么儿戏就搞起来的公司能赚到多少钱,她觉得能维持稍微盈利,不亏本就已经不错了。虽然许云深的那个古董网站发展得很迅速,现在不少人都找他代理,搞得她的工作量大大上升,但是那是因为人家有人脉呗,现在各大网站的购物版基本都还没开出来,网上支付也才刚开始,这该怎么盈利含光都不知道,还处于往里烧钱的阶段呢。

德瑜的想法估计也是和她一样的,所以就都由桂思阳做主,毕竟他是原始草创的那个人,在三人中隐隐就是个小领导,他主意也正,在网站上花的心血也是最多的,而且肯定也不会坑她们俩了。

桂思阳考虑了几天,还是决定采用引入外部投资的办法,解释理由是说这样权力划分明晰一些,不过在含光看,他一直都在竭力和桂氏划清界限,包括办这个小公司可能都没要家里人帮忙,甚至家里人根本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总不能让德瑜去和家里人要钱吧?尤其是在那件事以后,不用多想,现在她和刘景羽这个素来最亲近的大哥,关系肯定也是有所疏离了。

既然如此,那么顺理成章的大家就开始发动人脉了。本来许氏是最好的选择,许云深为人爽快,对这些事情也有兴趣,再说一直都给了多方帮助,现在注资似乎也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不过许云深惯例不管事,许云丹和他们关系也是若即若离,最重要还有元红在,所以含光也没吭声,而是坐视桂思阳先联系了韦凤飞。

韦凤飞专业是搞金融的,不过她权限高,受宠,对于家族集团内部专司投资的部门应该也有一定影响力,含光是这么理解的,不过和桂思阳谈起来才知道,原来他都打听清楚了,韦凤飞在韦氏本来就有负责一定的投资业务,所以找她谈是正正好。

所以这才是创业型人才啊,估计在和韦凤飞聊天的时候就在不动声色的打听了,这种对人脉的利用真是桂思阳的长处,含光也是自愧不如。也就把这种事情心安理得地交给桂思阳去谈了。

结果很是理想,韦凤飞本来就对电子商务兴趣很浓,再加上公司虽然小,但是好歹也是不少也在做这种集市型贸易的网站中最早拿出成品,开始上线运营的。虽然到目前为止买家比卖家多,人气还呈现小猫两三只的状态,但韦凤飞并不在意,反而是觉得在还没展开宣传的情况下就有流量和用户,更是证明了这种商业模式的前景,所以投资谈判很是顺利愉快,没有多久桂思阳就把德瑜和含光喊过去商量条件了。

这种天使投资模式,都是由投资人出资、出资源,多方面给与帮助,当然占股比例也不小,而且以后管理模式也会有所变动。韦凤飞给出的意见是认为公司的管理还不是很规范,比较随意,所以投资前提条件就是要设立董事会参与管理。含光对这种事当然完全没意见,德瑜也没所谓,桂思阳不知考虑了什么,反而和韦凤飞交涉了许久,反正最后的合同含光请律师看过,确认没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条款,也就签订了下去。

作为最初出资人和管理者,本来她的股权是三分之一,在韦氏的投资进入以后当然是被稀释了,大概也就有个十分之一的样子。不过一旦有了韦氏的资源,整个网站的气象立刻就不一样了,除了会分批打入账户的现金以外,技术上的支持,宣传上的资源,这些都是拿钱也买不到的东西,韦氏的人脉网一张,立刻就有报纸来做专访,之后按部就班都会安排电视台采访——这都是无形的宣传资源,至于普通的软硬广告那也是不必多说了。这样一来,网站盈利的那天虽然似乎还很遥远,但也不再是水月镜花般难以实现。

有了专业管理,三人的职位都是确定了下来,桂思阳就任总经理,含光和德瑜都是总监,德瑜主要是行政总监,含光则是公关媒介总监,韦凤飞就任董事长,大家一下好像都很高级起来。要不是含光大一下学期修了好多课,这学期估计都能忙死——她现在也是渐渐在削减翻译的数量,毕竟实在是太忙了,也只能是有所取舍。

韦凤飞并没有要求几人退学专心搞公司的意思,三人也是都在努力兼顾,还好,网站的人.流也不是爆发性增长,虽然一系列宣传以后,访问量有在上升,但这些都还在技术控制范围以内,含光平时没事也就是各种联系媒体,搞宣传,投放软文,这要比以前什么都得管还轻松一些了。比较伤脑筋的是现在部门扩充,以前随便兼任的人事部门什么的现在都需要部门经理以及更多的人手,周六日的时候大家就光顾着一轮轮地面试了。

时间在忙碌中是飞逝的,在这种全身心除了工作和学习外什么都不能想的情况下,很快就到了期末,又是一年春节在眼前了。去年这时候公司是直接放了一个月的假,今年当然不能如此,桂思阳要留守北京,不回去过年了,含光觉得德瑜是要回家的,她也不好出国过年,打算寒假都乖乖在公司上班——结果德瑜也要留下来。

“今年不想回家过年了。”她说,“就在这里吧。”

其实在刘景羽事件发生之前,德瑜也很少说家里的事情,不过现在她就更少说起来了,含光也不好问,看德瑜说这话时神色淡淡的,也是悬心,却不问什么,就是笑着说,“好啊,那我们三个人可以凑在一起过年了!”

德瑜也是丝毫不以为意似的,咧嘴笑了,“可以!”

等期末考完了,她还是请了一周的假,说是回老家看下奶奶,这个假当然无不许之理,不过德瑜去了五天就回来了——含光虽然心里也牵挂,但石旻旻过年还是回自己家过的,并不在刘家老家,她就是想打听都找不到人。

许云深一如既往是要出国过年的,韦凤飞也不在国内,她说自己是要去鲁国公干,不过她毕竟是公司董事长,现在几个人都是保持着紧密的联系,许多公事要来回发邮件的。含光对她生活也是多了些了解,韦凤飞主要的主管业务就是在孟买了,除非有什么投资项目要去鲁国,不然很难想像她干嘛去鲁国公干。而且说起来也是的,最近半年她几乎都在北京,孟买那边的事情好像根本就没管。

在忙碌的工作里,大概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八卦了,含光转念一想,便发了邮件给权寅请安问好,又聊了几句近况,问他是否在鲁国过年。

结果也算是不出所料吧,权寅回了电子邮件,说自己一个月前回鲁国,一个是处理事务,还有一个也是回国过年。并提到年后还会过来监督医药项目,到时候如果含光有空的话,可以再一起聚聚。

屈指算算时间,总觉得韦凤飞的行程表和权寅有微妙的重合呢,误差大概也就是一两个星期,之前权寅和她提到自己出国的几次,都是韦凤飞出国公干后不久,然后韦凤飞回来没多久他也回来。现在则是反过来,他去鲁国,韦凤飞两周后也过去了,这样前前后后的行踪变动,就含光知道的,过去半年里已经有过三四次了。而且再算算闺蜜们聚会的时间就会发现,当两人都在北京的时候,韦凤飞是从来叫不出来的。

含光现在已经是需要做行程表的繁忙程度了,翻看一下行程表就肯定地发现,没有错,韦凤飞和她们聚会的频率是分作两个截然不同的阶段的,她一个人在北京的时候一周总要聚会个三四次,当权寅也在北京的时候这个频率就骤降为半个月只有大概一次,而且就含光记忆,只那一次时间都还是很短的。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啊,说起来,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好像也大半年了吧?难道还不能算是男女朋友,带出来见面吗?许云深言谈中对韦凤飞大学时代的男朋友都很熟悉的样子,可见她原来根本不是这个性格。这样搞得权寅明明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可却不能融入朋友圈中,就因为他和韦凤飞‘不认识’。

发了个电子邮件问了一下,韦凤飞说自己年前回来,含光半信半疑,不过也没多追问了,而是给于思平发了信问他要不要回来一起过年,并且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假期安排。——这半年里,他大概就回来两次,每次都没待超过一周就又出去了。

于思平这回倒是回得很快,他现在正在欧洲,准备去探访许云深以后,也会回来过年。不过未必能赶上除夕,让含光别等他了,先和德瑜他们安排就好。

如果不说去探访许云深,含光还没话说,毕竟公事为重,可有这句话她就无语了,合着这是要和许云深一起过除夕啊?在于思平心里,她估计连许云深都不如,可能就是个熟朋友。

怀着这样的怨气,含光连于思平的电子邮件都懒得回了,刚好寒假里桂思阳也是从桂家的那层公寓里搬出来了——既然他现在有心要在北京做事业,他父亲也是直接就给他在北京买了一套房子,上半年买的,装修加散味什么的,刚好就是过年搬进去,大家当然少不得过去暖锅,年也就在他的新房子里过了。

大年初一,含光去给杨老师和李年拜了年,顺带也是道别——年后他们俩又要出去度假了,不过现在含光如此繁忙,当然是不能带她。大年初二杨老师待她往秦教授那里走了一圈,含光又被介绍认识了一圈古董行里的人,到大年初三,于思平总算是回来了,打电话召唤她到公寓相见。

含光还耍小脾气,“不来,你去找许大哥好了,他不是那么重要吗?”

“他要在北京,还轮得到你?”于思平一点也不慌,还笑了几声,“过来吃中饭啊,别忘了。”

说着就把电话给扣了,含光瞪了手机几眼,到底还是乖乖地收拾收拾,跑去见于大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