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在威廉的计画里,我们上岸后并不立即向北挺进,而是先在肯特和萨塞克斯地区进行扫荡,”契斯特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我建议你可以先行游泳过去,单人匹马大发神威,先行把肯特和萨塞克斯地区扫荡干净,当我们渡海过去之后就可以轻轻松松的直接挥军北上了!”
赫里德呆了呆,“我自己先游泳过去?可是我怎么可能……”忽而顿住,继而怒吼一声挥拳扑向契斯特。“你这个混蛋,每次都要捉弄我,我劈了你!”他不但没耐心,脾气也火爆得很。
明明是他自己笨得自愿上当的说!
不过契斯特早就准备好了,赫里德一扑过来,他马上闪身到靠背椅后。
才转个眼,契斯特那张可恶的笑脸竟然变成另一张挑高眉毛的脸,赫里德这一惊非同小可,忙要停步,但因冲势太猛收腿不及,反而踉跄一步整个人仆向前,而那一颗木瓜大小的拳头也即将亲亲热热地吻上那张眉毛挑得更高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赫里德正想惊叫,下一刻,那粒木瓜已落入某人掌中,差点被掐爆了,而他的脖子上也多了一道坚硬的桎梏,使他嘴巴张得再大也无法吸进半口空气。
“赫里德,你还是这么鲁莽……”
赫里德呃呃呃呃地说不出话来,一手被抓住,一手拚命想拉开掐在他喉咙上的铁爪,但那铁爪是钢做的,连根手指头也掰不开,只见那张尴尬的脸可怜兮兮地愈涨愈红,舌头都快吐出来了。
忠心、忠心、忠心,他有忠心……
“……再不改一下脾气的话,迟早会出事。”慢吞吞地说完,椅上的男人才丢开他跌到一旁去大口喘息,再转睨向契斯特。“你也一样,契斯特,别老是这样吊儿郎当的,早晚会招惹来无谓的麻烦。”
契斯特嘻嘻一笑,耸耸肩。
一旁,欧多与施鲁斯笑得肚子痛,罗勃又是另一声不屑的冷哼,代表他对这几个疯疯癫癫的人的看法,达累姆哭笑不得地摇摇头。
“总之,你们统统给我静下心来等待,等风平浪静之后……”镶嵌在椅上男人脸上那双幽邃的灰眼眸陡然射出两道冷峻的光芒。“我们就去索讨原该属于我的东西!”
但,谁也没料到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半月。
九月二十七日,诺曼人的远征军才得以启航,乘着凉爽的南风驶向海峡对岸,于二十八日早上,未遇任何抵抗地在佩文西湾登陆。
但更教人意想不到的是……
“爵爷,我们安排在这里打探消息的人有紧急军情要报告!”
帐篷内,全副武装的公爵与六位亲信家臣围着一张粗略的地图讨论行进路线,蓦地,公爵的年轻侍从殷德匆匆忙忙领着一个人进帐篷里来。
公爵头也不抬。“说。”
“公爵大人,情况不太妙,”来人急道。“哈罗德早在挪威国王来到之前便已布妥重兵在约克城等候,挪威国王一来,哈罗德便轻而易举地将他打退……”
“啧,哈罗德还挺行的嘛!”契斯特咕哝。“然后呢?”
“之后哈罗德又立刻率领军队赶回来事先布兵于肯特和萨塞克斯各军事重地,现在,所有的兵士们都已得到充分的休整,以逸待劳地在等候我们呢!”
公爵猛然抬头,双目中威棱一闪而逝。“他如何会知道?”
“我不太清楚,不过……”来人迟疑着。“这是听说,只是听说,听说是一位年轻的女人,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她似乎非常清楚挪威国王和公爵大人即将进军英格兰之事,正是她提供的消息促使哈罗德事先做好防范准备。”
“既然不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哈罗德为何会如此轻易的相信她?”欧多不以为然地打岔进来问。
“因为她提出哈罗德的弟弟与挪威国王通敌的信件以取信于哈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