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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一样在乎

江暖不满意了, 怎么自己想什么陆然都知道, 但是陆然想什么, 自己却不确定, 不爽额!

回到家, 江暖果不其然被老妈数落了一顿。

什么考的好一点就得意忘形。

江暖赶紧把作业写完, 还好因为今天都在讲解期中考试试卷, 基本没什么新的知识点,江暖写起来比较快。

睡觉的时候,她侧过脸看着枕头边的五彩瓶, 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

“我的心愿达成了呀,你为什么说没达成?”

第二天早上晨跑的时候,陆然就告诉江暖说他早上请了假, 她要自己去学校了。

自己去就自己去呗。

只是当她刚放下书包坐下, 贺正就跑过来说:“暖哥!暖哥!江湖救急!拿你作业来抄一下!”

江暖立刻一把拍住了自己的模拟卷。

“不给!”

“为什么啊!我们还是兄弟吗?”

“你抄了我的,自己又不会做, 有什么用呢?还不如直接让老师知道你不会。”

江暖一脸义正严辞。

只有她心里知道, 她经常计算出错, 如果被老师发现贺正算错的地方和自己一模一样, 那就完蛋了。

“卧槽, 你和陆然同桌做太久了吧?说话的调调都一模一样!我还特地趁着陆然不在来找你呢, 没想到你都变成陆然第二了!”

正说着,又有其他的同学来问江暖借作业了。

江暖觉得莫名其妙,饶灿也过来了。

“小暖, 给我看一下数学最后一题你怎么写的吧!”

“大家怎么了?”江暖拉着饶灿在陆然的座位上坐下, 压低了声音问。

“也不知道是谁传来的消息,说是陆然向班主任请了上午的假。从前陆然镇在这里,没人敢到他那里,当然也包括你那里借作业来抄,难得陆然早上不来,大家肯定要抓紧机会啊!”

“可是要借作业,不是也应该去借像是……林觅夏的作业看吗?我的作业哪里有保障啊!”

饶灿眼底写满了“你该不会是个傻子”。

她小声说:“小暖,你在班上排名第9,是前十名里除了林觅夏之外唯一的女生啦!你的作业还没保障吗?”

江暖愣住了,也就是说她现在成了其他同学眼里的“优等生”了?

好不习惯啊!

江暖小拳拳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但是陆然到底有什么事呢?

是陆叔叔或者袁阿姨生病了所以需要他去照顾?

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就在第三节课上了一半的时候,陆然回来了。

当他站在门口的时候,江暖有种呼出一口气的感觉。

化学老师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江暖也赶紧起身,陆然来到座位上放下书包,速度很快地把书本都整理好了,坐下。

江暖忍不住靠向他小声问:“你早上请假,是怎么了?”

“没什么,好好听讲,下了课再说。”

陆然已经专注地看向黑板了,江暖眼见着化学老师看过来,赶紧也坐端正了看着黑板。

好不容易到了下课,江暖扯了扯陆然的袖子,“快点!快点!”

“快点什么?你作业又有哪题不会要看我的?”陆然淡淡地说。

“就是……你早上干什么去了呀?你看你膝盖上都是灰,还有你袖子这儿蹭的什么啊?墨油吗?”

“这世上只有两个女人可以问我去哪里了。”

江暖翻了个白眼。

“你想说老师和你妈?”

“我想说的是,我妈还有我的另一半。”

江暖闭上嘴不说话了,心里却气鼓鼓的堵了。

到了中午,他们去小食堂吃饭的时候,江暖起身了,也没打算叫陆然。

虽然在他们那个小团体里,陆然并不是标配,但基本上只有江暖叫他和她们一起吃,他还是会同意的。所以每一天,崇拜江暖的程豆豆都充满期待。

“江暖。”

“干什么?”江暖没好气地低下头。

“给你的。”陆然从书包里取出了一张大头照。

江暖接过来一看,顿住了。

“这……这不是昨天晚上我们照的大头照吗?你去找工作人员修了机子?”

“嗯。”

陆然轻轻应了一声,就起身了。

江暖看着陆然的身影,忽然追了上去。

“不是工作人员修好的,是你去把机子里的照片拿出来的对不对?”

“能拿出来就好,工作人员修的还是我把它弄出来的,都一样。”

不一样的,陆然。

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那表示,你和我一样在乎啊。

“就只有一张啊……好可惜。”

“你不是总担心你妈妈看见了会想些有的没的吗?要不然你给我,我妈妈不在意。”

“别!我要!我要!你都给我了怎么能要回去!”

江暖把照片夹在了书里面,生怕被折掉。

这一整天,江暖都觉得很快乐。

时间就这样过去,月考的时候,江暖再次考到了42名,和期中考试的38名差距不大。

江暖拿到成绩单的时候,老实说没有了上一次期中考试那种巨大的惊喜,但是她的心里却由衷地感激自己身边的陆然。

此时他正撑着下巴,看着江暖的理综卷子。他比老师更加容易分析江暖的短板在哪里。

“你化学还是要加把劲。”

“知道了,知道了!”江暖想了想又说,“我忽然想起上一次期中考试的时候,张主任问我为什么高一的时候没考的这么好过。我说我失忆了,不记得……其实正确答案应该是,高一的时候陆然又不是我的同桌,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啊!”

下课的时候,班上的男生来找陆然。

“喂!周五放学后,我们要和十六中一决胜负!篮球!陆然你去不去!”班上的体育委员曹力过来,敲了敲陆然的肩膀说,“集体荣誉的事儿!”

江暖听了,在心里不断点头。

瞧瞧他们班上男生的个子,这要是打篮球完全不占优势啊!

陆然一去,那是鹤立鸡群!

“我不去,还有事。”陆然很直接地回答。

曹力耐着性子继续游说:“上学期,十六中在市里举行的春苗杯篮球大赛上犯规让我们的同学伤了脚踝。今天正好月考结束,我们要和他们了结这段恩怨。”

陆然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所以上学期的恩怨,还要留到这学期吗?这场比赛不是学校组织的,而是你们自己组织的,应该也没有裁判吧。”

陆然这么一说,曹力就被梗住了。

“所以如果再出现他们犯规伤害到了我们这边的队员,在没有裁判并且并非官方组织的情况下,你们怎么解决恩怨?互相上去揍对方一顿?”

陆然的反问,彻底让曹力接不上话了。

“行,行……你忙你的事儿吧……”

曹力叹了口气,就走开了。

江暖侧着脸,用胳膊肘撞了撞陆然:“你真的不去?”

“不去。”

“那我要去。”江暖很认真地说。

“你化学一整个知识点都不清不楚的,你还跑去看篮球赛?”陆然的眉心蹙了起来。

“陆然,你知道你现在说话的语气像什么吗?特别像张主任,武断地认为什么我们该做,什么我们不该做。有什么是该不该的呢?反正在我看来,这只是篮球赛而已。”江暖将自己的化学卷子拉了过来,“而且就是因为没有裁判,所以我们才要去,不能失了我们的气势,那就更加难以维持公平了呀。”

陆然沉默了。

江暖把那道自己做错的大题给做对之后,发现陆然依旧沉默,于是抿着嘴用胳膊肘又撞了撞对方:“你是不是在内心深处开始反省了呀?”

“我会跟你们去。”

陆然说的很简单。

说完了就继续看书了。

低头看着卷子的江暖愣了愣。

“不会吧?我一说,你就答应去了?我怎么这么有面子呀?”江暖眯着眼睛笑了。

下了课,他们学校一大波的学生就浩浩荡荡地前往和十六中约好的那个社区篮球场。

原本正在打球的几个年轻人,看见这么多穿着校服背着书包的高中生都来到了这里,都露出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十六中的校服是绿色的,而师大附中的是蓝色的。

蓝绿对决……双方的颜色让江暖觉得有点小尴尬。

不过管他呢,至少不是红绿对决呀!

五月中旬的天空很晴朗,风也带着温和却并不闷热的风度。

篮球场上一些线已经斑驳不清了,学生们不约而同地分为两个阵营围观。

曹力自然是他们师大附中的主力。

当然,这场比赛,商场的只有他们高二的。一来因为高一的与这次恩怨无关,高三的又是张主任的重点监察对象,而且现在还困在教室里模拟考呢。

江暖和饶灿还有程豆豆靠在一起,她们内心都有点小激动,就像是要实地围观“灌篮高手”一样。而且最让江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的班长林觅夏竟然也在!

“陆然,你看,人家林觅夏都来了。你不来是很过意不去的一件事。”江暖向后仰起头,后脑勺正好蹭过陆然的下巴。

陆然侧了侧脸,但是没有避开,伸手扣住了江暖的肩膀。

“林觅夏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呢?你们两个都是一个style的啊!都是专注于自己的事情,比如说学习之类,对于所谓什么集体荣誉之类的都不在意的。”

陆然没有再回答她,只是抬手轻轻托了一下江暖的后脑勺。

“好激动,好激动!”程豆豆吸了吸鼻子。

“你激动个什么呀?上学期的新苗杯篮球比赛,你看过了?”饶灿问。

“没看过!就是你说我们学校的篮球打的怎么样呢?我特别想看三分球远射!”

“江暖,你呢?”饶灿问。

“废话,当然是看灌篮啦!”

饶灿很遗憾地说:“你看看咱们这边男生的平均身高……有灌篮的可能性吗?”

江暖看着十六中的男生们,个头都不矮啊,他们灌篮的可能性倒是大很多。

十六中这边的队长是一个个子看着像是一米八五的家伙,叫郑扬。

“你说……这个郑扬不会是什么体育特长生吧?我们这边可都是……”江暖意识到身边都是同学,不好说下去了。

“都是什么?”程豆豆继续问。

“都是书呆子呀。”饶灿小声为程豆豆解答。

曹力还是很有架势地来到郑扬的面前,两人眼对着眼,曹力的表情很认真,倒是那个郑扬吊着嘴角,一看就没把他们师大附中放在眼里。

江暖回头看了一眼陆然,他的神情淡淡的,背上背着书包,双手揣在口袋里。

“你觉得我们能赢吗?”江暖问。

“不能。”

“喂!你也……太直接吧?”

“不是我直接。你自己也是想做运动员的人,看看十六中的那几个,就身型和肌肉线条来说,耐力、爆发力的平均水平就在曹力他们之上。”

“但是篮球也是……要靠技术的呀!”

“那你觉得我们学校的天天被张主任管着好好学习,是我们的技术好,还是十六中没事儿就在操场上打球的技术好?”

陆然的话说完,江暖完全接不上了。

其他的同学也望向陆然的方向,忽然也对目前的情况感觉到不妙。

陆然虽然和其他同学的交集很少,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南市击剑的第一把交椅,是由级别的运动员,虽然高考没打算以运动特长生的方向发展,但是既然是学业与体育双担,他的话自然是有公信力的。

曹力开口说:“希望我们彼此之间能有一场公平的比赛。”

郑扬笑了笑回答:“公平或者不公平,结果会有什么差别么?”

意思就是,他们师大附中都是必输的。

“这个郑扬,真的让人好想爆粗口呀!”江暖握紧了拳头。

“算了,就是因为他讨厌啊,所以如果我们逆袭的话,才会心里爽呀!”饶灿安慰说。

但是站在江暖身后的陆然继续神补刀。

“怎样才会发生逆袭?”

“……”

于是,江暖或者说大家心里面早就想到的但是却又万分期待不会发生的情况,发生了。

就是从这场篮球赛开始的第一秒,他们师大附中就在被吊打。

对方势如破竹地突破他们的防守,不是射篮就是截球上篮,才三分钟而已,比分就一面倒地变成了15比4。

紧接着好不容易曹力突破了对方的防守,差一点就要上篮得分,却被郑扬盖了一个热辣辣的打火锅,“碰——”地一声,镇得他们这些人肩膀都跟着颤了一下。

十六中的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大声地狂呼着,就像是要把对面师大附中的人都掀上天一样。

程豆豆捂住了眼睛:“哎妈呀,我都不敢看了!”

旁边已经有同学在小声的嘀咕了。

“我们明显水平不如十六中呀!为什么要去主动和别人约战呢?这样多丢人啊!”

“就是啊!到现在为止才进了两个球……都不敢想象再十分钟以后,是不是都要望尘莫及了?”

“对啊!而且我们和十六中比什么篮球呀?高考一决胜负不就得了?”

“对啊!对啊!咱们走吧?越看越那什么?到时候输到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时候,那就闹心了!”

那几个同学正要挤出去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林觅夏却忽然抓住了她们的手。

“你们这就要走了吗?”

“不走怎么办啊?难道留在这里看曹力他们输的无比难看吗?”

江暖一听这话,虽然她也觉得比到现在让人不忍直视,可那是他们的同学呀,虽然没有校方组织,那也是代表他们师大附中啊!

她正要上前,却被陆然给圈住了。

陆然的下巴压下来,轻声说了句:“林觅夏比你会说话。”

江暖梗住了。

这时候林觅夏开口了:“同学,你以为曹力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赢不了十六中吗?他们知道。可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就是因为上学期新苗杯,我们觉得人家犯规赢了我们,所以不平衡吗?”

“不是的。”林觅夏看着对方的眼睛说,“是因为高三的学长韩睿也参加了上次的新苗杯中学生篮球比赛。韩睿很擅长远射,所以一直被十六中的人围堵,下半场被十六中的人撞伤不得不下场。虽然对方那个撞伤韩睿的人也被红牌罚下,但是我们的得分能力被大幅度削弱,并且输掉了比赛。那是韩睿作为我们师大附中的学生最后一次参加这样的篮球比赛了,可是他竟然没有比完全场。你们真的以为这是胜负吗?这是为了队友。难道说我们师大附中的人,就只能同富贵,而不能共患难吗?我们只能分享荣耀而不能一起承担失败吗?”

一时之间,那些要走的同学们都停住了。

大家看着林觅夏,这个女孩儿坚定地转过身去,大声地朝着篮球场大声喊:“南市师大附中——”

江暖在那一刻握紧了拳头大声喊:“加油!”

林觅夏再次大声喊:“南市师大附中——”

江暖身边的饶灿还有程豆豆跟着大声喊起来:“加油!”

林觅夏再一次大声喊:“南市师大附中——”

成片的同学高喊了起来:“加油!”

那些原本都要走出篮球场的人听到了这声喊,有的人被拽住了,有的人自发走了回来,大声喊了起来:“加油加油加油!”

他们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和对面十六中的呐喊对垒。

曹力他们在这一阵一阵的“南师大附中加油”中镇定了下来,不断抵抗和瓦解对手的进攻。

曹力带球切入,传给了队友李铁头,李铁头抬手假装要射篮,又传给了贺正。

贺正顶住被郑扬防守的压力,上篮得分。

“干得好!贺正!”江暖挥着自己的拳头大声呼喊。

比分被一点一点地追了回来。

而他们南市师大附中的学生们群情激昂,大声呼喊加油。

之前那些要走的女生,也扯着嗓子红着脸大声呼喊,气氛可谓热血沸腾!

眼见着两队的比分从15比4,到30比25,曹力他们的状态也越来越好,谁知道曹力投篮的时候,被对手的撞了一下,哗啦摔到了地上,篮球也跟着飞了出去,飞向了南师大附中同学们的方向。

大家挤在一起,本来就不好躲避。

“低头!”陆然的声音响起。

他的手抬了起来,想要挡在江暖的脸上,但还是慢了一步。

江暖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阵钝痛,脸被篮球狠狠砸了一下,那感觉——脑浆都要出来了,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鼻子里有热流缓缓落下,一只手伸过来,托着她的脑袋,让她仰了起来。

“小暖,小暖!”一旁的饶灿赶紧把书包拿下来,找餐巾纸递了出去。

江暖这才明白,自己被篮球砸到流鼻血了。

周围无数的视线看了过来。

有人圈着她,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对方的臂膀平稳,但是却抱得很紧。

江暖仰着头,这才意识到抱着她的人是陆然。

程豆豆和饶灿也跟着挤了出来。

“小暖!你还好吧?”饶灿好看的眉毛都皱了起来。

“你给我看看……我鼻子没歪吧?”江暖担心地问。

“没歪没歪!”

“这真是倒了血霉了呀!”江暖的眼角都噙着泪,刚被撞的麻痹感过去,疼痛愈发清晰了起来,“疼死我了呀!”

身边有人擦着她流下来的鼻血,动作不轻不重,但是却莫名地让人觉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