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前天?我们是昨天中午到的,那就是……”董湘萍似乎不太能接受地喃喃自语着。“差一天?就差那么一天?”
就在这时,段云突然神情微变地朝殿口望去,随即低声吩咐几句,两个侍立护卫便匆匆的出去了。跟着,他视线才拉回来一半,就听到董湘萍蓦然尖叫一声,并凶狠地揪住了乐乐的衣襟。
“你!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什……什么呀?”乐乐一脸的莫名其妙。这又关她什么事了?
“叫你帮忙你死都不肯,才会让一切落到这种地步,不是你害的是谁?”
“哪里有不肯啊?”乐乐忙自我辩驳。“是你们都不肯说实话,所以禁卫爷才不答应的嘛!这怎能怪我?”
“如果我们说了实话,难道他就会答应吗?”
“这……”犹豫了一下,“错的明明是勇堂弟,而且又错得那么离谱,他……他更不可能答应的。”乐乐小声嗫嚅道。
“那你还……”
“可是现在明明是他来也没用的不是吗?”不待董湘萍又把责任推到她身上,乐乐立刻大声反驳。“那怎能怪我?”
“哪里会没用?”董湘萍却更凶恶地说。“只要他肯去找西平侯,西平侯敢不听他的吗?”
乐乐咬了咬牙。“西平侯是不敢不听他的,但是,这对苦主他们不公平嘛!就算他权再大、势再大,可毕竟是朝廷的人,行事不公正是不行的,所以,这种事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管他公不公正,凡事为董家着想就是公正!”董湘萍口沫横飞地强词夺理。“好,既然是你害得董家绝嗣,那我就让你也不能生!”声落,聚集十成功力的手指猛然往乐乐小腹上点去。
只要乐乐不能生,宫震羽就非得再娶其它妻妾不可了!
段云见状,双眸怒睁,旋即身躯急掠向前,可就在那根隐藏着恶毒阴谋的手指即将要触及乐乐的小腹之际,便见一道黑影先他而至,在一声闷哼之后,乐乐身边突然多了一个黑衣人;而董湘萍则早已尖叫一声跌飞到一旁,粉脸煞白,神情委顿,董百威和董湘云在大吃一惊之下,赶忙上前扶持察看。
“禁卫爷!”乐乐则惊喜地欢呼。“你来了!”
宫震羽没理她,兀自冷冷地注视着坐在地上起不来的董湘萍。“上次是乐乐救了你,这次谁也帮不了你了!”
怨毒的两眼早就狠狠地揪住了宫震羽,“你……你废了我的武功?”董湘萍咬牙切齿地吐出每一个字,董百威两人一听,不禁惊呼出声。
目光更为冷森,“下次你再犯到我手上,我会直接杀了你!”宫震羽毫不留情地说。
董百威和董湘云同时倒抽了一口气,也不约而同地赶紧捂住董湘萍又待开骂的嘴。
宫震羽这才瞥一眼刚进殿里来的沈君陶,再看向乐乐,眼神依然晦涩阴郁无比。
“是你自己要来的吗?”
“才不是呢!我是被她们抓来的啦!”乐乐大声否认。“就算我要偷溜,我也会先跟你讲一声再溜呀!”
呃……这样算偷溜吗?
沈君陶忍俊不住地失笑,宫震羽紧绷多时的脸色也终于和缓了下来,他轻轻颔首。
“好,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回去啊?呃……是可以啦!不过……”乐乐迟疑地觑着一脸落寞的董百威。她真的很想帮他们,可是,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不是吗?
宫震羽见状,不禁无奈地吁了口气。“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了有用吗?
应该是没用了,可是,乐乐还是简单扼要的把一切说给宫震羽听。大老远从京城里赶来滇境,他总该有权利知道为什么要辛苦这么一趟吧?
听罢,宫震羽沉吟片刻后,微微上挑的凤目突然瞥向段云,那眼神是如此的冷酷无情,好似无形的刀般尖锐,让段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心里直犯嘀咕。
这家伙是谁啊?看起来大不了他几岁,却严酷老成得好象七老八十的老奸臣似的,不会就是他们所说的那个什么护卫的吧?
正忖度间,蓦然听见那人冷冰冰地问:“你真的阉了他们?”
又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段云不觉脱口道:“还没有。”一说完,便兀自懊恼不已。
又不是乖宝宝比赛,他干嘛说实话呀?
闻言,那三个原本沮丧不已的父女顿时惊喜逾恒地乐开了嘴,乐乐则喃喃咕哝着,“原来是骗我们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