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序
“可恶的臭小子,你真的让她自己一个人去了?”
“没错。”
“真是该死!”
“干嘛劈头就骂人嘛,老爹,你儿子我又是哪里不对了?”
“统统都不对,其实她连去也不用去的呀,既然她的未婚夫已经过世了……”
“但订亲信物还在,她就坚持要去拿回来,顺便送回对方的订亲信物嘛!”
“何必呢,那不过是支镯子罢了……”
“老爹啊,这你就错啦,那不只是支镯子而已,那可是她爷爷留下来唯一的遗物耶!想当年,默家被武林各帮各派连手狙击,不但人被杀得一乾二净,财物被搜刮一空,连房子也在一把无情火下付之一炬,连个屁也没留下来,独独留下那件订亲镯子——也是她爷爷、奶奶的订情之物,她想去拿回来也是合情合理的嘛!”
“合情合理?”
“对,合情合理。”
“那么这位公子可否请教一下,她的情到底在哪里?”
“……”
“哈,没话回了吧?”
“可恶!”
“老实说吧,那丫头可是你爹我生平仅见最最冷情的人,她娘亲也只不过就是不爱吭声而已……”
“不爱吭声?”
“很不爱吭声……”
“很不爱吭声?”
“好好好,顶顶不爱吭声,这总行了吧?”
“嗯哼,这还差不多。”
“总之,她娘亲也只不过就是顶顶不爱吭声,可起码每天都还有一句话,而且见了咱们自己人总还是有笑容的,就算不笑,态度也是很亲切、很温暖,还会点头摆手打招呼回应人家的问话。就那丫头……那丫头……”
“至……至少她给过我们四句话了……”
“对,打从六岁以来,就那么四句,平均三年一句!”
“那……那是……是……”
“虽然她原就不是个爱说话的孩子,但三年一句,未免太离谱了吧?”
“也……也是啦,不过……”
“实在不想这么说,但那丫头确实冷情得近似无情了!”
“……”
“唉,那丫头天生薄情,别说外人,就连咱们自个儿人,包括她自己的亲生爹娘在内,她都爱搭不理的,跟她说话,她也只会用一双冷淡的眼瞪着人家看,不但没表情、没笑容,也不点头摇头回人家一下,谁知道她到底在瞪的什么意思……”
“呃,那样的确不太容易了解她到底想要说什么……”
“说?”
“……瞪。”
“对,她不说话,只会瞪人。除此之外,她也不爱跟任何人凑一块儿,连吃饭都不跟大家一起吃,老是独来独往,更不爱人家管她的事,凡事自有主张,任何人的话她都听不进去……”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承认老爹你说的确然是事实,可是……”
“怎样?你还有什么反驳的?”
“不是反驳,只是,我一直觉得……觉得小砚似乎并不是真的无情,而是……而是……”
“是啥?”
“……或许她需要一个火引子。”
“火引子?”
“咱们天山绝颠够冷了吧?”
“是够冷了,那又如何?”
“一块冰放在那里,它永远都是冰……”
“那可不,天山绝颠就是那么的冷。”
“可要是有把火去烧它呢?”
“……”
“没错,它会融了、化了,变成一摊水。”
“你的意思是说,小砚需要有个男人去融化她?”
“哟,老爹,你也不是很笨嘛……慢着,慢着,老爹,请问你那只爪子想干啥来着?”
“想撕裂你那张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