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
“啊……’娜朵的目光充满同情。“你是被骗来的,还是被捉来的?”
“这个嘛……’宫雪菱想了一下。“都有吧!”
“对不起,没有理由,我不能放你自由。”娜朵歉然道。“或者你丈夫会拿绪
来赎你?”
最好是,可惜……
“不可能,他多半以为我死了,”宫雪菱苦笑。“而且他也下可能知道我竟然会跑到关外来了!”
她猜想独孤笑愚必定是沿着 黄河下游寻找她,这是常理,流水不是人也不是猫或狗,只会往下游跑,下会回头流回上游,想当然尔,他连根头发也找不到,因为她已经被卖到关外来了。
于是,他会认为她已经淹死了——如同所有在黄河水难中失踪的难民一样,搞下好尸体都被鱼虾啃去一半了,那种尸体不找也罢,找到了也认下出是不是她,再三考虑之后,他决定为“亡妻”建一座衣冠冢,掉几滴泪水,或许还会作首诗悼念她,画张像缅怀她,然后,回老家种田去。
再是深浓的夫妻之情遇上死亡也会断绝。
所以,想逃离蒙古人的地盘,她得自行想办法,这也不太难,只要有充分的准备、完美的计画就行了。
事实上,她脑子里已经开始在筹画一个十全十美的计画了。
“这样吧,我会保护你,你可以安心生下孩子,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抢去你的孩子。”娜朵慷慨地说。“此外,除非你愿意,我也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你,你觉得如何?”
她也不会允许任何男人碰她,除了独孤笑愚。
“谢谢你,你真慷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才好?”这是真心话,在这里她只
是个奴隶,娜朵却对待她如同朋友。
“不客气,但如果你真想报答我的话……”不知为何,娜朵突然脸红了起来。
“怎样?”宫雪菱困惑地问。
“你能不能……咳咳,能不能告诉我……呃,告诉我新婚夜……”娜朵不但
脸愈来愈红,声音也愈来愈细。“究竟……究竟会发生什么事?”
宫雪菱怔了一下,蓦而失笑。“没有人告诉过你吗?”
“有啊,但是我根本下懂她们说什么。”
“我想也是……”
记得她娘亲告诉她的也只下过是说洞房花烛夜必然会疼痛、会流血,但她一定
要忍耐,不能大惊小怪的又哭又叫说:“不要!”至于“精采内容、详细内幕”,
半个字也没提到。
媒婆更夸张,只说要她学那种死透了的尸体一样乖乖躺着 ,任由男人在她身上
为所欲为就行了。
说的简单,初夜还行,但之后,想做尸体就很难啦!
“你想知道多少?”
“愈清楚愈好!”
“好,那么……”
宫雪菱匆地断声,左右看看没人,还是下放心,一把捉住娜朵往毡包里拖,再
拉下门帘。
“其实很简单,男人啊,就跟狗一样,当他们……”
半个月后,娜朵就嫁到更北方的下里牙惕部落去了,宫雪菱和陆佩仪自然也跟
着 去了,因为她们是不用装箱的“嫁妆”。
之后,下管娜朵有什么问题,她都会在私底下询问宫雪菱,宫雪菱也尽其所能
为娜朵解惑,相对的,娜朵也牢记会保护她的诺言,不仅让宫雪菱能够安安心心的
待产,而且她交给宫雪菱唯一的工作是:陪伴她。
半年后,宫雪菱产下一对双生子,独孤家代代单传的惯例被打破了!
在蒙古人的地盘上,不先摸清楚东西南北,搞不好会一路走到鄂罗斯去吃冰!
所以,按照宫雪菱的计画,九个多月应该够时间让她博得娜朵的信任,再暗中摸清楚逃亡路线,之后,等孩子满百日,她就可以找机会逃之天天了。
多么完美的计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