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宫雪菱为难的瞅着 女儿。“芙儿呢?”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独孤笑愚侧身在宫雪菱身边坐下,顺手抱过女儿来亲一下。“该她活,她就不会死:该她死,她就不会活,无论生或死,你都无法改变,又何必顾虑太多?”
“可是,笑哥……”
“够了,别再说了,再说我真的要生气了!”独孤笑愚眼光飘向山洞。“还是告诉我一下,那鬼叫又是怎么一回事?”
宫雪菱瞅着 他好半晌,深深叹了口气,终于放弃说服他的企图,“是表哥和表姊,”两手悄悄圈住他的胳臂肘,紧紧挽住,缕缕情丝也紧紧的缠绕在他身上,再也解不开了。“他们毒发了。”
“我还以为有人在一刀刀凌迟他们呢!”独孤笑愚喃喃咕哝,两眼栘向崔氏兄妹。“那么这两位是?”
“崔景公子和他妹妹崔莲姑娘,他们两位是来帮我们的。”宫仲书赶紧为他介绍,免得他再“追杀”妹妹。“两位,这位就是我妹夫。”一方面也是要“警告”崔景,诱惑的目光别再流连在他妹妹身上。
“原来是风流公子!”独孤笑愚笑吟吟的拱拱手。“独孤笑愚。”
“独孤公子。”崔景抱拳回礼,心头有点颤栗,因为独孤笑愚的笑容隐隐流露出一股杀气,但不知为何,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感受得到。
独孤笑愚真的只是个平凡的庄稼汉吗?
疑问一起,他立刻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大家都只顾惊讶于独孤笑愚的乍然出现,反而没有人想到——
为何没有半个人察觉到他的接近?
独孤笑愚的出现,宫孟贤十分意外,也很感动,因为独孤笑愚坚持不肯回去,固执的非要和妻子同生共死下可,无奈,宫孟贤只好让他跟去,但暗地里又嘱咐宫雪菱,一旦双方真的打起来,她务必要带着 夫婿和女儿立刻脱离战场。
宫雪菱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她不能真的一开打就落跑,也不能不顾丈夫和女儿,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笑哥,明天就到百晓会总坛了。”
“嗯。”
“你在山脚下等我们好不好?”
“不好。”
往吕梁山的官道上,二、三十骑骏马下疾不徐的奔驰而过,最后一骑上载着 一家三口,宫雪菱抱着 孩子坐在独孤笑愚前面,独孤笑愚在后面控缰,紧紧跟住前方众骑,感觉得出来带头的宫孟贤已经尽量放慢速度了。
“但真的很危险呀!”愈近百晓会总坛,宫雪菱就愈担心,忍不住又想劝独孤笑愚放弃跟她一起去的想法。
“我不怕。”独孤笑愚漫不经心的说。
“我替女儿怕可不可以?”
“没必要。”
“该死,笑哥,你怎地这样顽固死脑筋,”由于担忧,宫雪菱的耐性早就磨得只剩下一根头发,不过三两句话,脑袋就开始抓狂了。“就跟你说真的很危险,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听!”
圈住她腰际的手臂紧了紧,“你不希望我陪你一起死吗?”独孤笑愚轻轻问。
“当然不!”宫雪菱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希望你活得好好的,比谁都健康,比谁都快乐!”
独孤笑愚沉默片刻。
“那么,倘若将来我比你先死,你也能一个人活得好好的,比谁都健康,比谁都快乐……”
“当然不能,你死了我哪里还能快乐得趄来,没可能的事!”不待他说完,宫雪菱便断然否认。“搞不好我还会跟你一起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