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二哥连干净的衣服和脏衣服都分不清楚。”
“琉璃,待会儿找机会去把你二哥的脏衣服拿过来!”
“是,妈咪。”
“他要去洗澡了,交给你啰,小伦!”
“啧,男生看男生,真没趣!”
吟倩起身把宝座让给任育伦,然后赶鸡似的驱走所有女性同胞。
“清场!清场!限制级镜头,女生请回避!”
“可是我跟爸爸一起洗澡的时候就看过爸爸的限制级镜头了呀!”任玛瑙反驳。
“以后不准再跟爸爸一起洗澡!”
“欸?怎么可以这样,我抗议!”
“抗议驳回!”
“妈咪……”
“闭嘴!”
“但是,妈咪,”放下喂儿子的汤匙,“爸爸说的没错,小凯知道的话,他一定会很生气的。”晓晨不安地瞄了一下监视器萤幕。“居然连浴室里也有,这样一点隐私权都没有了嘛!”
“小心一点不要让他知道就行了嘛!”吟倩满不在乎地拿碗添饭,坐到任沐霈身边去。“如果真的不幸被他知道了,那就推到妳爸爸身上,哼,我看他敢不敢对你爸爸发飙!”
“推到我身上?”任沐霈啼笑皆非。“喂,老婆,我只说要跟他一起暂时搬到日本来住,可没说要做这种事,这是你叫小伦做的好不好?”
“我担心他呀!”待要夹菜的筷子又收回,吟倩理直气壮地辩驳。“想想看,刚到这里的头一个月,他只要单独一个人就砸家具出气泄愤,如果不是我们这样监视他,他早就被那些破碎的花瓶、玻璃什么的割得头破血流了!”
任沐霈静默一下,然后叹气。“这倒是。”
“不过,”吟倩也叹了口气。“没亲眼见到他那样疯狂的破坏,我真是没有想到他竟然隐藏着那么深浓的愤怒,难怪他会逼得自己差点崩溃。还有,第二个月,他不生气了,却老是一个人沮丧地抱着脑袋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看得真的好心痛,但是我知道我帮不了他,他只能自己想开。”
“可是从第三个月开始,二哥已经逐渐恢复正常了不是吗?”任琉璃忙安抚道。“他发泄过了,也沮丧过了,相信不久就会重新振作起来,说不定再过两、三个月,他就会高高兴兴地自动回台湾……”
“错!”任沐霈面无表情地泼出一大盆冷水。“从现在开始才是最困难、最难跨越的阶段。”
任琉璃呆了呆。“为什么?”
“他是发泄过了,也沮丧过了,现在也逐渐能接受他的世界从此以后就是一片黑暗,但,在黑暗中要找回他的自信谈何容易,如果不能找回过去的自信,他永远也振作不起来,甚至会孤独一辈子……”
“孤独一辈子?”吟倩扯开嗓门叫。“为什么?”同样的问句,语气却尖锐许多。“我不信瞎子就没人爱!”
任沐霈歉然的睇视爱妻。“这不是女孩子方面的问题,而是小凯的问题。你是女人不了解,一个男人如果没有自信的话,就算他有多么深爱对方,他也不敢表示出来,更不敢接受对方的感情,因为他没有自信让对方幸福。”
吟倩咬住下唇半晌。
“那怎么办?我不在意他是否能重新振作起来,但我无法忍受他必须孤独一生的想法,那……好可怕!”
“我知道,”任沐霈温柔地揽住爱妻,“生活多么悲惨难过都无所谓,只要有贴心的人陪伴在身边,这点我很了解。”他拍拍她的手。“放心,如果我们知道他喜欢上哪个女孩子,我们可以帮他,不是吗?”
“怎么帮?”忽而双眸一亮。“啊!我知道了,可以先让他们上床,逼小凯不得不负责……嗯,对,真是个好主意!”
这是什么馊主意!
任沐霈眉头才刚皱起来,那边的抗议声浪就波涛汹涌地淹过来。
“妈咪,不公平,”任育伦大叫。“当初我才碰晓晨一次,你就要把晓晨锁进保险箱里,说没结婚就是不能碰她,连牵牵手都不行,现在……”
吟倩斜斜地横去一眼。“你?请问,你婚前玩过多少女人?”
任育伦窒了一下,脸色有点赧红,两眼忐忑地瞄向晓晨。
“也……也不是很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