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奴才遵旨!”
想都不必想,当然就是内殿崇班的修武郎唐思允啰!
于是,皇上作主让卢禾天主动放妻,接着又教唐思允去提亲,三两下就把亲事订下来了。
哈哈!他的媒人红包终于赚到啦!
千算万算,人算不如天算。
井大渊就是看皇上对傅子嘉似有愈来愈看重的倾向,所以才想攀上他这层关系,却没想到弄巧成拙,皇帝竟然把他的女儿配给一个小武官,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枷锁没锁到该锁的人,却锁到了自己,而井彩凤更是心酸不已。
没想到傅子嘉竟然如此坚决地不要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既然是大家闺秀,当然得德才娴静、端庄知礼,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不是人人都称赞她吗?
女人家纤细柔弱也是很自然的吧?男人不也喜欢呵护照顾女人,如此才能满足他们的大男人心理,不是吗?她希望傅子嘉全心放在她身上也有错吗?不都说女人是善妒的吗?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既然她是“表现良好”的闺阁千金,希望自己的未婚夫能更配合自己又有什么不对?那样对他的前途也有益处的不是吗?她哥哥也是武官,人家就能斯斯文文的,就连卢禾天也能够有认真严谨的修养,为什么他就不行?
难道他不知道如果他的行为举止能够符合她的标准,以皇上现在对他的看重程度,说不定很快就能升上太尉了,届时,不也只有她这个京城第一才女才配得上二品夫人的头衔吗?
而她最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竟然说他不爱她了?
不过,她倒是很清楚,如果这次再乖乖的改嫁出去,恐怕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于是,她就托词小产后身体尚未复元,所以还不方便和那个八品小官成亲。
井大渊自然不反对,只要坚持到最后,总是还有机会的。他们父女俩打着相同的主意,都想藉由井翔邀约傅子嘉常上井府来坐坐,设法再找回以前的感情。
没料到,八月中秋刚过,皇上竟然撤去了傅子嘉龙卫屈直厢都指挥史(从五品)之职,当大伙儿正感莫名其妙之际,却不知道那正是皇上为数日后的安排所做的准备。
“……右骁卫上将军刘廷让为雄州都部署,彰国军节度使、驸马都尉王承衍为贝、冀都部署,郭守文及郢州团练使田钦祚并为北面排阵使,定国军节度使崔翰复为高阳关兵马都部署,轻车都尉傅子嘉为协忠大夫兼殿前司殿前指挥使左班都虞侯,御史中丞赵昌言为右谏议大夫、枢密副使……”
傅子嘉只不过是圣旨上一长串名单中的一位,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又升了一级,和父亲恰巧为一文一武的正五品官,在朝班里可以和父亲平起平坐而已。
虽说他早八百年前已是从四品的轻车都尉和中郎将,但一个是勋官,一个是责成散官,只有品制而没有实权,感觉上就没什么了不起,说出来也没什么好跩的。
可协忠大夫虽然仅是五品官,却也不是闲闲没事干,专吃朝廷白食的,而殿前司不但是禁军中的精锐,殿前指挥使班更属宫廷中负责皇帝安全的禁卫军。
跟着,傅子嘉又被皇帝老爷子召唤去“下一盘棋”了。
“朕下旨免了诸州吏所逋京仓米二十六万七千石。”
抓着棋子儿想了老半天的皇上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丈二金刚的傅子嘉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将眼里的大问号朝皇上丢了过去。
皇上干嘛向他“报告”?
又瞧了片刻之后,皇上终于找到一个好地方把棋子儿放下去。
“根据彭山县令齐元振的报告,川蜀地区的暴乱是因为赋税太重,以至于百姓抱怨不已,久而久之便导致暴乱。”
傅子嘉总算不太笨,他明白了。“皇上要臣去查查是不是真的只有这个原因而已?”他边问边落棋子,对于文诌诌的事他一向不爱,可只有下棋这档玩意儿他可是精得很--跟打仗一样嘛!
皇上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兀自盯着棋盘又是好半晌之后,才放下另一颗棋子儿。
“你班里的事就交给下面的指挥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