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
“你们可以拷贝一份给夫人的母亲看,告诉她如果她真敢那么做,我就会公开这封信,届时难堪的只有她,而两位则会得到无限同情与支持,毕竟这里是巴黎,巴黎人就喜欢将任何事浪漫化。”
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
林妍如在观看那封信的拷贝副本时,愤怒得直发抖,然而看完之后她却反而嚎啕大哭起来。
“太过分了,怎可如此污蔑我,我明明是为了宛妮着想啊!”
污蔑?
明明是事实呀!
宛妮哭笑不得。“如果你真是为我着想,如果你对我还有一点点的母爱,就请你不要再伤害我了!”
“我只是想为自己付出的心血求得一点点代价,哪里错了?”
“一点点?”宛妮往上翻了一下眼。“一、二十年是一点点?”
“反正我死的时候,你还活着嘛!”林妍如哽咽着说。
竟然说这种话!
“那如果我得了绝症,比你先死呢?”
林妍如呆了呆,现在才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顿时忘了继续掉眼泪。
“那……那……啊,对了,还有米雅,对对对,她的天分不亚于你,太好了,幸好还有米雅,如果你死了,我还有她!”
不敢相信,她到底还想利用多少人?
“够了!”宛妮终于忍耐不下去了。“我老实告诉你吧,妈,在回巴黎之前,安垂斯和我已经在法兰克福登记结婚了,只是还没有举行婚礼而已,因为他妈妈说要盛大举行婚礼,需要一点准备时间,不过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什么?”林妍如惊叫。
“所以,”宛妮继续丢出炸弹给她享受。“就算我死了,米雅也轮不到你来监护,她是安垂斯的女儿,会继承艾力伯的姓氏,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你明白了?”
林妍如惊呆了,竟一时反应不过来。
“总之,就是这样,”宛妮软下声音。“如果家里有困难,我和安垂斯都会伸出援手,但仅此而已,你不要再妄想左右我的生命了!”话落,她回身离开林妍如的房间,才刚关上门,门内便冲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嚎哭。
谁死了?
三个月后,安垂斯与宛妮在巴黎举行有如皇室联姻般盛大庄严的婚礼,欧洲各国电视台竞相转播婚礼盛况。
再过半年,安垂斯偕同妻子带着三个孩子回到德国法兰克福定居;夏末,他们又添了一个儿子,这个小孙子是蒂娜的最爱,天天带在身边宝贝得不得了,安垂斯想抱抱他都得先申请后静待通知。
宛妮继续做艺术创作,无论是到美洲、亚洲或澳洲开画展,安垂斯总是陪伴在她身边,片刻不离,恩爱逾恒。
分离十二年,他们更加珍惜彼此相伴的时光,每一分都是甜蜜,每一秒都是浪漫,恋爱并不是独属于年轻人的专利,只要有爱,八十岁照样可以罗曼蒂克,可以恩爱得令人起鸡皮疙瘩。
酒愈陈愈香,爱情也是愈长久愈醉人的。
“小姐,你真的一点也不浪费时间啊!”
半睁睡眼,安垂斯迷迷糊糊的瞧见她又捧着素描本窝在单人沙发上,表情十分严肃地盯住睡在床上的他审视片刻,再回到素描本上认真绘图。
“别动!”
唉,老是这两个字,其实他也没动啊,只不过看见她,下面不由自主起了反应而已……等一下!
奇怪,这声音怎么好像……
“上帝!”安垂斯惊叫着劈手扯来床单遮掩重点部位,脸色又红又绿。“米米米……米雅,怎会是你?”
“小气!”停下铅笔,米雅不高兴的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