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安垂斯深呼吸好几下,勉强按捺下惊艳的心。“妳很美。”
“真的吗?”瑟妮儿绽开欢愉的笑靥。“谢谢你。”然后,她让他为她披上米白色针织披肩,再挽着他的手臂。“我们走吧!”
当他们联袂出现在婚宴上时,着实引起了一阵不算小的骚动。
密谢是安垂斯的大学同学,所以许多宾客都认识安垂斯,此外,密谢的父亲是艺术收藏爱好者,因此宾客中也有多数都认识瑟妮儿。
是以,他们的出现才会引起骚动。
安垂斯,一个从不让女人接近他的男人,竟然破天荒的和女人走在一起,模样还相当亲密。
他们看错了吧?
而瑟妮儿,这位不时出现在报章上的年轻女画家,在丈夫去世之后,虽然偶尔会有男伴陪同她参加艺术界的宴会派对,但她向来都很谨慎的跟男人保持一段适当距离,现在却大大方方的陪同男人出现在私人婚宴上,态度竟是那样亲昵愉快。
他们眼花了吧?
于是,在这场婚宴上,新郎、新娘反而退身为配角,所有的光彩全被安垂斯与瑟妮儿抢去了。
然后,翌日一大早,密谢就打电话给安垂斯……
“安垂斯,老兄,你又上报了!”
刚从浴室里出来的安垂斯按下免持听筒键,放回话筒,再坐上床沿用浴巾揉擦头发,“是吗?”他漫不经心地应道。“我做了什么?”以他的身分,上报是常事,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你不会自己去看!”密谢没好气地说,一想到昨日的风光全被某人抢去,他就满怀哀怨。“老实告诉我,安垂斯,你跟那位瑟妮儿是不是来真的?”
“我们只是朋友。”安垂斯淡淡道。
“才怪!”密谢嗤之以鼻的表示他一个字也不信。“朋友会那么亲热?”
亲热?
不,那不算是亲热,只不过瑟妮儿始终挽着他的臂肘,而他也没有无礼的扒开她的手而已。
“我们没有。”
“安垂斯,忘了吗?我是你最好的猪朋狗友,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安垂斯失笑,“你也知道你是猪朋狗友!”扔开浴巾。“我们真的没什么,密谢,真的!”
“……算了,不问你了,我等着看就好了,不过……”密谢嘿嘿笑。“小心这条新闻会传回德国去,我想你母亲可不会像我这么好打发。”
“不可能。”安垂斯不在意的起身走向衣橱。
密谢深深叹了口气。“安垂斯,接下你父亲的工作这么久,你好像还不太了解自己的身分,是吧?”
“我只是一个平常的生意人。”
“生意人?”密谢啼笑皆非的又叹了口气。“好好好,随便你,不过先告诉你,有事不要来向我求救,密谢大人我要去度蜜月了,没空!”
再说两句后,电话挂线,安垂斯也穿好衣服了,戴上手表,拿了皮夹后他就出门了,他要去为爸爸、妈妈买两样礼物,之后……
瑟妮儿请他去她家吃午餐,这回他一定要问出他要的答案。
如果有人问,巴黎最昂贵的地段在哪里?
香榭大道?
错,是在圣路易岛,一座与世隔绝般的小岛,位于塞纳河中央,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没有雄伟的建筑,也没有举世闻名的博物馆,只有静谧的空气和高雅的气氛。
瑟妮儿的家就在圣路易岛上一座私人宅邸。
安垂斯一到达瑟妮儿的家,就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来,并不是因为他见到引领他到画廊的三胞胎,既然他们会引领他到画廊,必定和瑟妮儿有关系,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令人错愕的是他们的模样。
当日他见到的三胞胎是金发蓝眼,但此际的三胞胎……
“他们是我的孩子……”瑟妮儿噙着顽皮的笑为他介绍。
安垂斯静默三秒,惊呼,“咦?!”
“没错,他们是我亲生的儿女,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他们是三胞胎,天生爱搞怪!”瑟妮儿说,瞋怒的视线移向金发银眸的长发少女,“老大米雅……”再转向黑发蓝眼的短发少女,“老二米萝……”最后,褐发绿眸的少年。“还有老三米耶。”然后,她威严的对三胞胎下命令。“以后不准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