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喔。”问题问完,方蕾无聊的东张西望,不到十秒又生出另一个问题来了。“老公,为什么这里座位这么少?跟电视上的不太一样耶,人家都是一排排座位跟公车上一样说,为什么这里只有八个单人座和两个双人座而已?”
“这里是头等舱。”
“原来头等舱是这个样子的。那……”
“妳话真多,跟小孩子一样。好了,要起飞了,来,我帮妳看看安全带系好没有?”
起飞后,安全带一松开,大家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靳文彦忙着打开行动电脑处理公事,一份份文件摆得到处都是,这大概就是他之所以会搭头等舱的缘故,因为他需要够宽敞的空间工作。
而方蕾则忙着看电视、听音乐、玩游戏,顶级的享受,一点都不像在飞机上,连用餐也像是在高级西餐厅里进餐。
“咦?你在喝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我也要!”
“白酒,妳未成年,不准喝!”一句话就把她打回原形。
餐后,方蕾继续看电视、玩游戏,连眯一下眼都舍不得,甚至当舱内的灯暗了,机窗也关了,大家都抱着棉被睡得东倒西歪,她却还兴奋得睡不着,事实上,靳文彦也还在忙着工作。
“妳为什么还不睡?”
“我也不是故意的,人家就是睡不着嘛!”
靳文彦无奈地摇摇头。“好吧,我看妳能撑多久!”
结果她整整撑了十六个钟头,临下机前一个钟头才睡着,这一睡不得了,下机时靳文彦不管怎么叫都叫不醒她,只好半抱半拖着她下机,坐上来接机的人的车,她继续睡得不省人事。
十二个钟头后她才醒转过来。
睁眼,茫然环顾四周,以为在作梦,用力闭闭眼再睁开……怪了,怎么还在?
古典风味的壁面,优雅的天花板,精致的桃花心木家具仿佛从十八世纪的油画里搬出来的,浪漫的蕾丝窗帘迎风飘拂,有贵族般的风格,又充满平易近人的温馨气氛,这实在不像饭店房间──家的气息太浓厚了,但也不像她家呀!
现在是怎样,她还没睡醒吗?
好吧,先去洗把脸再说!
茫然下床,前进,一头撞上墙壁,再摸到旁边一扇门,打开,没错,是浴室,进入,茫然转个圈,啊,马桶在那里,上个一号,洗把脸,好了,清醒了,走出浴室定睛再看,愣住。
是她太无知,不知道有这种饭店房间吗?
忽地,她瞧见在翻飞的蕾丝窗帘后,有个人坐在窗台上抽烟,好熟悉的画面,她立刻快步走过去。
“老公,这里是饭店吗?”她振奋的大叫,一边左顾右盼,还夸张的挥舞着双手。“太正点了,这种房间实在令人惊叹,住再久也不会讨厌,要是多住几天,搞不好还会上瘾,舍不得离……呃?”
叫声猝然中断,她冻结在那人前面,正对一双比加勒比海的海水更澄静蔚蓝的瞳眸,张嘴傻眼,好半天后才怪叫出来。
“你是谁?”
我最最要好的朋友,巧莲,妳好:
首先,我要告诉妳一件不幸的消息,我不会回台湾了。
为什么?
说到这,天就黑一半,我老公竟然是比利时人,本名叫艾默德.奥文.恩斯特,Shit,他的眼睛还是蓝色的呢,而他居然瞒了我那么久!
呜呜呜,巧莲,我觉得我好像被男人骗了耶!
总之,我不会回台湾了,所以他才叫我办休学,才要我学荷兰语,又学法文和德文,因为比利时的北部说荷兰语,南部说法语,东部说德语。他说只要我通得过这边的荷兰语考试,我就可以直接进入这边的高中继续念下去。
请帮我祈祷,希望我能一次就pa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