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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最重要的是,我是一个占有欲很强的女人,无法容忍我的男人是和人公家用的,是我的就全部只能是属於我一个人的,包括你的人和心,否则,我宁愿放弃。”她又回过身去望著窗外。“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她,所以,就算你人在我身边,心也不会在我身上,因此,我打算放弃了。虽然我爱了你那麽久,也很清楚离开你我将会很痛苦,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长痛不如短痛,所以……”

  她轻叹。

  “我会利用两年後的那次机会回去,希望你能让我把孩子带去,我想,那样对他是比较好的。至於那位秋霞小姐,你可以先另外安排一个住所让我独居,再尽快把她娶进门。等我回去之後,你就可以向外面宣布我生病死了或什麽的,如此一来秋霞小姐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扶正为大老婆了。”

  汝宁说完了,可刘季寒却有好一阵子都没有出声回复,只是默默的从后面环住她不言不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到底同不同意她的提议?

  “秋霞是个好女孩,”他突然出声了,着实让汝宁吓了好大一跳,“蕙质兰心、温柔体贴、娴静大方、知书达礼,女红中样样精湛,我一直认为她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而且我想……我也是喜欢她的,所以才准备娶她为妻,可是……”

  汝宁感觉好像自己看得到背後的他在疑惑、在皱眉。

  “我对她却没有对你的那种感觉……不!我甚至不大了解自己对你的感觉。我常常被你气得头发昏,真想结结实实地教训你一顿,可却又更想教你时时刻刻伴在我身边,让我能看著你笑、看著你生气、看著你使鬼点子,看著那般万种风情的你,总教我不由自主地感到莫名的满足与开怀。即使你不在我身边,我还是会时时刻刻挂怀著你,我告诉自己是因为担心你又要搞出什麽麻烦了,而事实上,却是我无法不时时刻刻去想著你、念著你。直到你被咄陆俘掳去,我才发现我多麽不想失去你、多麽害怕失去你,即使每个人都认为你不可能还活著,但我都坚持一定要找到你,因为我不敢想像你若是真的死了,我该怎麽办?”

  他缓缓地将她转过身来,深深的凝视著她。

  “辜负了秋霞,我会很愧疚,因为她是如此专情於我,为我浪费了长久的青春,结果却是一场空,那对她而言真是太不公平了。然而,若是失去了你,我更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她也只能陪伴著一个日日夜夜在痛苦的思念与懊悔中度过的夫婿,这对她来说也是同样的不公平,所以……”

  他重重地叹息。

  “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刚开始听时,汝宁还满、心的欢喜,可听到最後,她不由得猛翻白眼。

  是喔、是喔!这样对温柔的官大小姐不公平,那样也对可怜的青梅竹马不公平,拜托!都到这种节骨眼儿上了,他还想刀切豆腐两面光吗?她不满地暗忖,最好就是她让一步,教海也阔、天也空吗?他是这个意思吗?也就是说,他就是狠不下那个心放弃多情的秋霞姑娘罗?

  对啦!他说的是没错啦!那个女人真的是有够完美的,也痴心地等待了那麽多年,人家又是先来她後到,就这样把人家给一脚踢开的确是残忍了些没错,可是……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自私的嘛!哪有可能像分赃那样二一添作五,或你三我七的?很容易分赃不均而起内讧的耶!

  反正三人行这种游戏她是玩不来的,嘿嘿!要不就再多一个男的配成两对就有得玩罗……咦?对喔!再多一个男的不就……可是人家要吗?

  眼底忽地闪过一抹恶意,汝宁忽然嘿嘿笑了起来,那种阴森的笑声教人听了不由得鸡皮疙瘩掉满地,刘季寒立刻起了戒心。

  “汝宁?”

  “我有一个好主意,绝对保证皆大欢喜!”

  汝宁说得信心十足,刘季寒听了心头更是打鼓不已。

  “呃……你……说说看。”实在不想问,可是又忍不住要问。

  “简单之至,咱们再找一个男的,”汝宁笑得甜蜜至极,刘季寒却已经後悔问她了。“想想……呃!就大副手吧!他好像对我的印象还满不错的。以後你要是心痒痒,请尽管去安慰安慰官大小姐没关系,我呢!也可以去找大副手开心开心,这样谁也没占著便宜、谁也不用喊寂寞,大将军您意下如何呀?”

  刘季寒脸色铁青地瞪著那个扬言要让他戴绿帽子的妻子。

  “我希望你只是在开玩笑。”

  汝宁脸上的笑容倏失,“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她面无表情地说。

  刘季寒咬了咬牙。“你到底要我怎麽样?”

  哈!现在还在问她这种话,先前都是在放屁吗?

  汝宁噙著冷笑转开身子。“我想,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刘季寒沉默片刻。

  “你真的容不下她吗?虽然你的年纪比她小,可是既然她居侧,她会懂得分寸的。”

  他才是真的是放不下那个温柔的大小姐吧?心头窜起阵阵刺痛,汝宁表面上却是淡漠无比。

  “去下聘吧!尽早把人家娶过来吧!”

  语毕,汝宁回身就走,走得那麽急、那麽快,不晓得後面是有鬼,还是有魔在追赶她。

  刘季寒望著她臃肿的背影,心里隐约明白自己又惹妻子不高兴了。他暗暗叹息著,过去的他是一个从不知畏惧为何物的沙场勇士,甚至连“死亡”二字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可曾几何时,他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害怕,担忧妻子会离开他,害怕他会失去妻子,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的想法实在太怯懦、太可笑了,可他就是无法自制的被恐惧占据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