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絮慢慢飘落,很快在地面上积了厚厚一层,诺大的一个青蔓桡虚宫主脉空间,银装素裹,显得十分的平和安静。
所有人心中一缓,都知道现在是真正的安全了。
林婉虽然伤心青蔓桡虚宫死去,但出口已开,她更加明白尽速离开这里才是要紧事。所以林婉止住哭啼,默默起身去查看出口的情况。火小邪见林婉要走,不由自主的也跟了过去,潘子随即尾随而来,三人渐行渐远。
周先生收了张四爷尸身,替张四抹去脸上的血痕,整理张四爷的遗物。周先生伸出手,含泪探入张四爷的怀中,要将他遗物取出放好,可他摸了一摸,突然手上一顿,慢慢的从张四爷怀中抽出一面铜镜。
周先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分明就是张四爷苦苦追寻的玲珑镜!怎么,怎么会在张四爷怀里?
周先生无论如何不信,略一回想张四爷死前的情景,立即抬头看向水媚儿。
水媚儿也正看着周先生,眼睛似有千言万语要说,这种眼神将周先生压的一滞,问不出话。周先生心里明白,这面玲珑镜一定就是水媚儿不知什么时候放入张四爷怀中的,他们苦苦找了玲珑镜这些年,最终竟是这样找回。
周先生暗念一声:“罢了罢了!徒儿含笑死了,玲珑镜也物归原主,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什么可做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了吧!”
周先生飞快的将玲珑镜塞回张四爷的怀中,向水媚儿默默点了点头,并不声张,飞快的将张四爷尸身打点好。
周先生身边的钩渐,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解的问道:“周先生,张四爷怀中的是玲珑镜吗?怎么回事啊?”
周先生低声道:“是!是玲珑镜!张四爷的心愿已经了了,我们不要再做纠缠了。”
钩渐追问道:“是那个女子偷偷放回张四爷怀中的吗?她就是偷镜子的人?都是她害死了张四爷!”
周先生冷冷看着钩渐,低喝道:“钩渐!不要再问了!此事已经了结!听到没有!”
钩渐不敢再问,只好沉声应了。
这边林婉、火小邪已从墙壁裂开的出口处巡视了一圈回来,林婉确定这就是正确的出口,便回来告知大家:“可以离开了,我们尽快走吧!这里不便久留。”
火小邪招呼潘子、乔二扶着田问,乔大背起黑风的尸身,就要离开。
火小邪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先生和钩子兵们,说道:“周先生,你们怎么安排?你们可以跟着我离开这里,但离开这里以后,请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周先生面无表情的说道:“张四爷死了,我们此行已经到了尽头,我们不再前行,这就带着张四爷回去了。而且我们进来的时候,许多兄弟被藤蔓卷走,不管生死,我都想去找到他们。”
“也好。”火小邪低念一声,抬头说道:“这样最好!周先生,你们认得出去的路吧。”
周先生说道:“有劳费心,我们进来的时候,虽说是三嚼子带路,但我们仍然担心迷路,就一路做下了记号,一定回的去的。”
火小邪抱拳道:“周先生,那就告辞了!”
周先生有气无力的说道:“火小()邪,请将三嚼子的尸身留给我们吧,我们一起带走。三嚼子毕竟是张四爷从小养大的,最得张四爷喜欢!还望你成全!”
潘子有些不乐意,嘀咕道:“我还要亲手埋了黑风呢?黑风是他们养大的不错,也和我们朝夕相处了三年啊!”
火小邪略略一想,心里同意了周先生的要求,说道:“潘子,让周先生他们将黑风带走吧,前路凶险,不要再让黑风和我们一起受苦了。”
潘子无奈的轻叹一声,心想火小邪说的没错,便命乔大将黑风的尸身抱到周先生那边,放了下来。
周先生点头谢过,又高声道:“火小邪,我们回去的路上还有一件事要做,希望我们能报答你们的救命之恩。”
“什么事?”火小邪问道。
周先生呵呵干笑两声,十分诚恳的说道:“我们之所以在这里,也是受了日本人蛊惑,帮着日本人探路,回想起来,实在不该!现在日本人还跟在后面,虽说有数道铁闸拦路,但机关室还在,以宁神教授的本事,想必能够打开。小鬼子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一路做下的记号,无疑会便宜了他们。所以我们回去,会帮你们将日本人全部宰掉!一个不留!以解你们的后顾之忧,顺便为张四爷祭旗。”
火小邪抱拳道:“那就谢谢周先生了!”
周先生也抱拳道:“后会有期!”
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林婉、水媚儿都正色向周先生他们告别,带着仍旧麻痹不能动弹的田问,向出口走去,一个个飞快的钻入,不见踪影。
周先生看着火小邪他们的背影,叹道:“英雄出少年啊,我老了。”
周先生抖擞了精神,甩掉愁容,喝道:“兄弟们!”
钩子兵们齐声应道:“是!请周先生吩咐!”
周先生喝道:“打起精神来!多多活动,将筋骨舒展开,身上的麻痹好转之后,我们带着张四爷、三嚼子和兄弟们的尸骨,回去了!”
“是!”
“带好三爪钩,磨亮了刀子,回去的路上,所有日本小鬼子,全部杀掉,开膛挖心,给张四爷祭旗啊!”
“是!”钩子兵们全都竖起眉毛,杀气凛凛的高声回应。
“痛快!”周先生同样杀气腾腾的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