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周先生和钩子兵钻入地下,不免诧异一番,这里地下的空间,居然是个上下颠倒的房子。
张四爷低声问道:“周先生,这里是个什么道理?铁铸的房子,上下颠倒?”
周先生也是不解,说道:“上下翻转,乾坤颠倒,实在难解。”
张四爷低声骂道:“一路上尽是些怪事,这些五行狗贼好大喜功,脑子不知道怎么长的。”
周先生看了看前方全部打开,通向宽大通道的屋顶,说道:“出人意料之外,也是防盗术的根本,张四爷,我们还是小心啦。”
张四爷微微点头,吩咐钩子兵们接应日本人下来,带着黑风率先向前走去。
张四爷刚走了几步,脚下踢到一件细物,叮当一声滚动起来,在这个铁屋子里声音格外清脆。张四爷略微一惊,站住身子不敢乱动,直到这件被踢动的东西响声停止,才沉声道:“什么东西!”
周先生已经上前一步,将那个小东西捡起,拿在手中一看,说道:“是一枚金币。”说着递给张四爷。
“哦?金币?”张四爷伸出手来,接过这枚金币,借着灯光看了,说道,“这是民国初年,山西平遥一带银庄模仿洋人的硬币私铸的金币,现在不少山西的商户还在使用,仅在山西境内能自由通兑,其他地区很是少见。”
周先生也看了几眼,笑道:“果然!我们在山西王家堡的时候,见过不少!呵呵,看来走在我们前面的人,和山西那边有些关系。”
张四爷点头道:“我们与三嚼子失散便是在山西,被火家狗贼欺辱也是在山西,哼哼,前面的人我看必是火家贼人无疑了。”
张四爷一垂手,将这枚金币放在黑风鼻子边,念道:“三嚼子,你闻一闻,是不是你的主子?”
黑风一闻,立即闻出潘子的口水味,顿时呼哧呼哧连连点头,带着张四爷就要往前跑。
张四爷拍了拍黑风的脑袋,嘿嘿笑道:“三嚼子,不着急,我们慢慢跟着走,现在不要打扰他们。”
话不多说,张四爷、周先生进了潘子所说的“喇叭口”,等日本人全数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带人进了喇叭口。
张四爷、周先生进了喇叭口,放眼一看,颇为哭笑不得,只见一条长长的铁制走廊,上下左右全部都是焊死在地上的铁公鸡,足足有数千只,占满了走廊,足有一百多步。这些个铁公鸡有大腿高,姿态各异,有引颈鸣叫的,有单足站立的,有发怒打斗的,有傲立休息的,有左顾右盼的,等等等等,不一而同,却又是活灵活现。这些铁公鸡挨的密密麻麻,间隙颇窄,勉强能容一个人通过。
张四爷骂道:“铁公鸡?什么意思!”
周先生说道:“铁公鸡乃是一毛不拔之意,这里放置这么多,估计是什么古怪的机关了。”
张四爷说道:“连墙壁和顶上都是铁公司,挂绳过去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探一探再说。”
依田中将、宁神教授此时也凑到张四爷他们身侧,看着前方遍地的铁公鸡,低声议论。
张四爷哼了一声,转头对宁神教授说道:()“宁神教授,派你们的人,进这个铁公鸡阵三个!左中右分开行走,不要碰到这些铁公鸡。”
宁神教授一惊,说道:“张四先生,你让我们的人进去?”
“不行?”张四爷哼道。
“不是不行,是我们的人不顶事啊。”
“就是因为不顶事,所以才叫你们的人进去打探一下。你看着办!”张四爷态度强硬道。
宁神教授心里飞快的打了几遍算盘,刚才在万鳞刀海被切死了十多人,日本人现在的兵力,加上他们还有九十一人,人数算是不少,再死几个也能承受,但被张四爷这样逼迫,宁神教授多少还是郁闷的很。可现在的局面,不依靠张四爷绝无可能,宁神教授的知识早已捉襟见肘,若张四爷他们撒手不管,那所有日本人就成了无头苍蝇,一筹莫展。
宁神教授能当这次盗宝的总指挥,靠的不仅仅是他的学问和地位,更是因为此人奸诈狡猾,嘴尖皮厚,懂得取舍,不是依田中将那种充满着武士道献身精神,盲目自尊的武夫,所以宁神教授一番计量下来,决定还是按照张四爷所说,派几个日本人进去送死。
宁神教授拉住依田中将嘀哩呱啦说了一堆,又是软磨又是硬泡,最后搬出伊润广义的名头,威胁依田中将不要爱惜日本人的性命,耽误了伊润大人的大事,哪怕日本人都死光了,只要张四爷能带着伊润大人的忍者军团到达目的地,就是天大的光荣,所有的牺牲都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