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爷大喝一声,才算略为平伏下来,立即大叫道:“大家都没事吧!”
四面八方都有钩子兵回应,最后听到一声哭喊:“张四爷,钩七不行了!”
张四爷、周先生赶忙冲着哭喊声跑去,只见一个钩渐抱着一个钩子兵,那钩子兵半边身子已经被切掉,血流如注,钩渐使劲用手堵血,但毫无用处。
张四爷半蹲在这个钩子兵身旁,惨呼一声:“钩七!”
钩七满嘴喷血,艰难道:“四,四爷,是我学艺不精,躲,躲迟了。四爷保,保重,我先走一步。”这番话说完,这个叫钩七的钩子兵身子一软,已然气绝。
钩渐显然对钩七感情颇深,立即抱住尸身痛苦。
张四爷、周先生慢慢站起,张四爷说道:“钩渐!起来吧,钩七命该如此,可惜了可惜了啊!”
钩渐这才抹掉眼泪,将钩七的尸身放平。
钩子兵们都聚拢过来,低声齐唱道:“兄弟去兮,御风悲兮,魂魄烈兮,擒贼黄泉兮;兄弟去兮,御风来兮,情义厚兮,振我雄风兮……”
张四爷、周先生等悲痛不已之时,日本人那边更是乱的一塌糊涂,依田中将、宁神教授瘫坐在地,脸上不住抽搐,刚才有一块巨大刀片,就从他们两人中间穿过,砸到地面弹起后,直直的将身后一人从正中间切成两半,血喷出数尺高,将两人脸上溅的都是血点。
日本人谁也顾不上收尸,一个个都歇斯底里似的,四处乱串,恨不得将地面的钢板撬开,钻进去躲藏。最后谁也无处躲藏,只能或蹲或跪在地上,看着爆炸的白烟处直打摆子。
依田中将颤抖着抹去脸上的血点,突然疯了似的,跳了起来,掏出腰间的佩枪,冲着白烟处啪啪啪连开三枪,狂骂道:“来啊!再来啊!八个牙鲁!死啦死啦的!”
张四爷他们将死去的钩七用衣服盖住,根本对日本人的表现视若无睹。
张四爷和周先生看向爆炸之处,张四爷叹道:“真没有想到,会炸出这许多刀片,冤死了我们一个弟兄。”
周先生也是黯然神伤道:“我们此行想全身而退,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白烟已经慢慢散去,那片空地上被炸的翻起来了一个角,地面略有倾斜。
张四爷稳步向前走去,周先生、黑风,一众钩子兵紧紧跟随,来到了爆炸之处。
这次爆炸威力巨大,炸药的能量在窄小的()空间中释放,比炸金屋子劲头更猛,所以整个地面倾斜了足有三十度,使得翻转沉入地面的铁屋子,露出近二人高的一角。
不仅如此,这块空地周边,还有几百块巨大的刀片震出了地面,高矮不同,刀锋如林。有的已经完全脱离地面,亮光闪闪的斜靠在其他刀片上。
张四爷暗叹一声:“好大的刀,若是几百块刀片全部射出,我们的伤亡难料,唉,大意了,大意了。”
周先生同样一旁叹道:“建此宫的人到底是什么脑筋,居然如此毒辣,地下的刀片竟能随爆炸弹出杀人。”
张四爷哼道:“这些做贼的恶徒,真是应该千刀万剐。”张四爷说着,走到被炸出地面的铁屋一角,上下摸了一番,又说道:“万幸啊!这里已经裂开了,我们使钢锯,便能切开一角,不用再炸一次了。”
周先生顺着张四爷的指向摸了几摸,说道:“老天庇佑,不枉我们牺牲了一个兄弟!来人啊,上钢锯!”
钩子兵们沉痛的应了,几个人上前,按照周先生的指示,从腰间掏出带细小锯齿的钢质匕首,用力的切割起来。
等日本人完全清醒,把破碎的尸体收齐,默哀片刻之后,依田中将、宁神教授再看张四爷他们,铁屋子的一角已经被锯开,露出一个大洞,足够二人一起钻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