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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有人窥视

    杨少康微觉一怔,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薛元福临走替他叫了个舞女来坐台子,以免他独自留在这里无聊。
    可是这少妇的一身打扮,以及她的仪态和风度,却又不像是个色情女郎。
    那么这少妇是谁?
    “请问你是日本来的杨先生吗?”她笑容可掬地问。
    杨少康想不到这少妇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不禁又暗自一怔,诧异他说:
    “敝姓杨,请教……”
    “杨先生,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吗?”
    少妇风情万种地一笑说:
    “请坐,请坐……”杨少康忙不迭招呼她坐了下来。
    少妇这才自我介绍说:
    “杨先生,我叫宋玲玲,家兄就是宋为潮,大概杨先生听说过吧?”
    杨少康大为意外,想不到眼前这少妇,竟是“金虎帮”首领宋为潮的妹妹!
    他的身份既已被对方识破,似已没有掩饰的必要,当即笑笑说:
    “原来是宋小姐,幸会幸会!令兄的大名我已久仰了,但不知宋少姐有什么指教?”
    宋玲玲眼光向周围一扫,轻声说:
    “这里说话不方便,杨先生是否可以跟我换个地方谈谈?”
    杨少康略一犹豫,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们相偕走了出去。
    走出大门,杨少康遂问:
    “宋小姐准备去哪里?”
    宋玲玲回答说:
    “回‘国际大饭店’吧!”
    “宋小姐也住在‘国际大饭店’?”杨少康诧然地问。
    宋玲玲笑而不答,领着杨少康走向停车场,取了她的一辆小型敞篷红色跑车。双双登车,由她驾驶,朝皇后大道驶去。
    疾驶中,她告诉杨少康:
    “刚才在夜总会里,我看姓薛的和那女人跟你在一起,所以始终没有机会向你打招呼……”
    “宋小姐认识薛董事长?”杨少康问。
    宋玲玲笑笑说:
    “我当然认识他,可是他却不一定知道我是谁!”
    杨少康又问:
    “那么宋小姐怎么认识我的?”
    宋玲玲故意卖关子说:
    “那你别管了,反正我没认错人,这就成了吧!”
    杨少康直截了当他说:
    “如果不出我所料,宋小姐来找我,大概是令兄的意思吧?”
    “难道我自己就不能找你?”宋玲玲嫣然一笑。
    杨少康断然说:
    “你我素昧平生,那是绝不可能的!”
    “好吧!”宋玲玲终于承认说:“算你聪明,被你猜对了。不错,家兄因为自己不便出面,所以派我来找你,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什么事?”杨少康急切地问。
    宋玲玲从容不迫地笑笑说:
    “杨先生干嘛这么心急,回头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谈呀!”
    杨少康不便再追问,保持缄默起来。
    宋玲玲也不再开口,专心驾驶着,不消片刻已来到了皇后大道。
    回到“国际大饭店”,乘电梯上了五楼,她才笑问:
    “到我房间去谈好吗?”
    杨少康“哦”了一声说:
    “宋小姐也住在五楼?”
    宋玲玲又来个笑而不答,领着他向甬道里走去。
    杨少康住的是五五一号房间,宋玲玲竟带着他来到了正对面的五五二号房门口停下。
    他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这女人对他的身份和行动了若指掌,原来她就住在对面暗中监视!
    宋玲玲自备了房门钥匙,从皮包中取出,开了门邀杨少康相偕进房,随即掣亮电灯,关上房门,笑笑说:
    “杨先生一定觉得奇怪,我怎么会正好住在你对面的房间吧?”
    杨少康置之一笑说:
    “这一点也不足为奇,我只能说佩服你们的消息灵通,计划周密!”
    宋玲玲招呼他坐了下来,笑问:
    “你认为我们是有计划的?”
    “当然!”杨少康说:“否则就未免太巧合了吧!”
    宋玲玲终于开门见山他说:
    “我们不研究这些,还是谈正事吧。家兄已得到消息,知道杨先生这次来香港,似乎是有意思想另外找人合作,所以……”
    杨少康接口说:
    “据说令兄一直在跟大阪的田中太郎合作,难道还能……”
    宋玲玲正色他说:
    “不瞒杨先生说,田中太郎这个人做事太谨慎,没有魄力,也缺乏冒险精神,始终不敢放手大干,家兄早就觉得划不来了。因为我们同样是担风险,一次多运些或者照目前所运的数量,所花的时间和人力完全一样。可是目前我们只有这一条路,一切得听他们的,否则早就不愿跟他们合作啦!”
    杨少康不动声色他说:
    “那么宋小姐的意思是?……”
    宋玲玲坦然他说:
    “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你们的胃口比较大,可是到目前为止,姓薛的始终还没交过一次货,等于根本没成交。所以家兄一听到杨先生来了香港,打算另外找人合作的消息后,立刻就派我设法跟杨先生接头。这并不是我们抢薛元福的生意,而是他既不能如期交货,我们则希望每次成交的数量大些,所以才毛遂自荐来找杨先生谈的。如杨先生确实有意思另外找人合作,我们绝不吹牛,保证能如期交货!”
    杨少康故意不置可否他说:
    “令兄的这番美意,我非常感谢。不过我想请教宋小姐一个问题,据说薛元福方面一再误期,是因为在海上接连出了事,被人把他们运的黄金半路上拦劫了去,那么你们又有什么把握能不出事?”
    宋玲玲回答说:
    “这并不是我们比姓薛的有办法,或者比他吃得开,主要的是他们结怨太多,以致树大招风。事实摆在面前,人家接二连三地专找他们麻烦,却一次也没找上我们,就足以证明一切了!”
    杨少康迟疑了一下说:
    “可是,薛元福今晚已向我保证,负责这次能如期交货,如果我再找你们合作,岂不是有些……”
    宋玲玲不屑他说:
    “这又不是他们包办的独家生意,难道只许他们独霸,就不让别人竞争了吗?哼!不是我吹牛,如果杨先生不信的话,不妨跟我们两边同时合作,看看究竟谁能如期交货!”
    杨少康想了想:
    “他们已经答应,保证这次在十天之内交货,如果万一再出事,非但分文不取,还照当地的金价全部如数赔出,作为赔偿我们的一切损失。他们既敢开出这种条件,相信总有相当把握的,所以我想再给他们这一次机会。假使他们还是不能如期交货,我再找你们合作……”
    宋玲玲志在必得他说:
    “为什么不能两方面同时进行,看谁能如期交货?”
    杨少康面有难色他说:
    “不瞒小姐说,今晚我已经同意,在这十天之内暂不另找其他人合作。如果这次他们又不能如期交货,那么到时候我再找你们,薛元福就没话可说了!”
    宋玲玲颇觉失望,悻然他说:
    “也好,反正我把话说在前面,不管姓薛的向你怎样保证,假使他们能如期交货,我就敢跟你赌任何东道!”
    “真的吗?”杨少康故意问。
    宋玲玲忿声说:
    “当然是真的,如查他们十天之内,真能如期交货,那么我就算输了,任凭你要我怎样就怎样!”
    杨少康哂然一笑说:
    “好!我们一言为定,如果他们不能交货,我绝对找你们合作,一切条件听你宋小姐的。不过,万一这个东道是我赌赢了,你打算给我什么?”
    宋玲玲口不择言他说:
    “我就把人输给你!”
    杨少康怔怔他说:
    “把人输给我?我把宋小姐赢过来怎么处置呀?!”
    宋玲玲赧然一笑说:
    “那还不好办,留着也可以,不留就卖掉,完全悉听尊便!”
    杨少康笑了笑说:
    “留着我供养不起,卖嘛,我既舍不得,又怕背了贩卖人口的罪名,你这不是存心给了我个难题?”
    “那么……”宋玲玲沉思了片刻说:“这样好了,假使我们这次如期交货,无论他们运交的数量是多少,我们就如数奉送,分文不取。”
    杨少康把手向她一伸说:
    “好!我们一言为定!”
    不料宋玲玲却摇摇头说:
    “不!口说无凭,我们不能握个手就算一言为定了,必须郑重其事些……”
    “难道还要双方立下字据?”杨少康诧异地问。
    宋玲玲又摇了摇头说:
    “我不会那么笨,白纸写上黑字,一旦落在警方手里,岂不成了犯法的证据!”
    杨少康茫然地问:
    “那么宋小姐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宋玲玲毫无顾忌地说:
    “一言为定太草率,我们应该变通一下,来个一吻为定!”
    “一吻?……”杨少康意外地一怔。
    谁知这女人竟一点也不在乎,突然坐到他身旁来,自动伏进他怀抱,双臂举起搭住他两肩,勾住他的脖子就送上个火辣辣的热吻!
    这热情而大胆的举动,真使杨少康出乎意料之外,不禁感到受宠若惊起来。
    虽然他心里有数,知道这女人是为了想抢夺薛元福的生意,才使出这种手段的。但他们毕竟是初次见面,认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发展到热吻的程度,足见她的作风非常大胆,根本不当回事!
    可是有一点很令人费解,她凭什么敢断定薛元福这次绝对不能如期交货?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此刻不致受到外来的干扰,这一吻无异是“导火线”,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岂不将爆发一场……
    念犹未了,宋玲玲突然轻轻推开了他,娇羞万状他说:
    “我们已经一吻为定,不需要其他保证了吧?”
    杨少康突然把她朝怀里紧紧一搂,正色他说:
    “其他的保证倒不需要,但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和刚才那番话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难道你不相信我?”宋玲玲气愤地问。
    杨少康郑重其事他说:
    “不是我多疑,而是干我们这行买卖的,不得不处处小心。既然‘金虎帮’能知道我来香港的消息,警方也同样可能得到风声,所以……”
    宋玲玲不屑他说:
    “所以你怀疑我是警方人员冒充的?!”
    杨少康仍然紧搂着她说:
    “至少我采取谨慎的态度,总不算是多余的!”
    宋玲玲冷笑一声说:
    “那你就自己搜查吧,看我房间里是不是藏有录音机,把你说的话一句句全录了下来。或者搜搜我的皮包,看看是否有警方的证件……”
    “那倒大可不必,”杨少康说:“我只想麻烦宋小姐,今夜带我去见见令兄!”
    宋玲玲断然拒绝说:
    “很抱歉,家兄任何事都不愿亲自出面的,今晚要不是情形特殊,也不会让我出马的。所以你要去见家兄的这个要求,我实在恕难从命!”
    杨少康故意说:
    “我看是其他的原因吧?!否则为什么薛元福可以亲自接待我,而令兄却不能跟我见一见?”
    “这……”宋玲玲呐呐他说:“这就是我们跟‘金龙帮’作风不同的地方,他们自以为人多势众,把谁都不放心上,看在眼里。结果是树大招风,偏偏惹上了不信邪的,以致接二连三地出事。家兄则是深藏不露,从不招摇,只是默默地苦干。所以这么多年来,才能够始终太平无事,我们却没遇上麻烦,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杨少康笑笑说:
    “话固然不错,但我总得证实你的身份啊!”
    宋玲玲灵机一动说:
    “我皮包里有香港居留证,上面有我的姓名和一切记载,你可以自己查看。再不然就下楼去查看,看我登记的姓名是否相符,这总成了吧!”
    杨少康这才放开她,当真取了茶几上的皮包,亲自动手打开来翻寻。
    不料居留证还没搜到,却发现皮包里藏有一支女用袖珍型的小手枪!
    他突然把枪取出,冷声问:
    “你皮包里怎么有这玩意?”
    宋玲玲神色自若地笑笑说:
    “这是我随时带着防身的!刚才你自己不是说过吗,干我们这行的,不得不处处小心,以防万一呀!”
    杨少康没搭腔,继续翻寻出了她的居留证,仔细一看,姓名果然是宋玲玲,证明她用的不是假名字。
    但他仍不放心他说:
    “如果你是警方的人,弄张假居留证,用来证明你冒充的身分,相信并不困难吧?”
    宋玲玲忿声说:
    “你真会疑神疑鬼,让我拿你简直没办法。假使这张居留证你认为不足取信,那么我一定另有警方的证明文件,你就请自己搜吧!”
    杨少康毫不客气,当真把整个皮包里的东西全部倾出,倒在茶几上仔细检查了一遍。
    甚至连皮包本身也不放过,看它是否在构造上有夹层。
    因为他知道,凡是警方人员,无论为了办案冒充任何身份,身上必然藏有警方的证明文件。以便在必要时证实身份,避免被其他单位的人员发生误会,有时更得表明身份才能要求掩护和支援。
    结果他未搜出任何文件,不禁把眼光转向了她说:
    “看来你说的不是假话啰?”
    宋玲玲冷哼一声,赌气他说:
    “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搜我身上,也许我另有文件藏在身上呢!”
    “那倒不至于吧……”
    宋玲玲不知是任性还是赌气,霍地站了起来说:
    “要搜就现在搜,回头别再疑神疑鬼,怀疑我是冒充的,那可……”
    她的话犹未了,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宋玲玲正待去接听,杨少康却比她抢先一步,跳起身冲到床边,抓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
    “喂……!”他应了一声。
    对方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诧异地问:
    “你是谁?”
    杨少康反问他一句:
    “你找谁?”
    对方似乎以为接错了房间,忙问:
    “是五五二号房间吗?”
    宋玲玲已赶过来,不由分说地从杨少康手上把话筒夺过去,急问对方说:
    “喂!我是宋玲玲……”
    对方不知问了什么,她接下去说:
    “刚才是日本来的那位杨先生……是我带他回来的,现在我们正在谈……还没有结果,详细情形回头再告诉你……唔……唔……真的吗?……嗯!怪不得他刚刚在夜总会里,还没结束就匆匆走了,一定是为了这件事……要不是他们先走了,丢下杨先生一个人,我怎么能过去跟杨先生打招呼呀!……好吧,我会尽力的……见鬼!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别胡扯了,等谈出了结果,我立刻通知你,你等着消息吧!”
    挂断电话,身旁的杨少康遂问:
    “是令兄打来的吗?”
    宋玲玲摇摇头说:
    “不是家兄,是他结拜的弟兄,也是我们‘金虎帮’的负责人之一!”
    “他是来问我们谈的结果?”杨少康问。
    宋玲玲正色他说:
    “他也知道我们不会这么快就谈出结果的,只不过顺便问一声罢了,主要的是告诉我一个重要的消息……”
    杨少康迫不及待地追问:
    “什么重要消息?”
    宋玲玲竟卖起了关子来,她故意轻描淡写他说:
    “这与你无关,只是薛元福跟我们之间的事。哼!他居然想吃到我们头上来,结果却弄巧成拙,上了我们的大当!”
    “哦?”杨少康好奇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玲玲仍然把话岔开说:
    “那你就别管了,反正与你无关的。刚才家兄的那位结拜兄弟转告我,说家兄的意思,要我好好招待你……”
    杨少康怔了怔说:
    “令兄要你好好招待我?……”
    宋玲玲嫣然一笑说:
    “我的招待方式跟薛元福不同,他可以请你上夜总会去玩,还让自己的姨太太作陪。我却不便公开露面,只能秘密招待。因为万一被他们的人发现我们在一起,马上就会想到我们是在拉拢你,存心抢他们的生意,这点请杨先生要特别谅解!”
    杨少康打趣地笑着说:
    “我们已经一吻为定了,何必还需要什么招待?干脆等十天以后,打赌的事有了结果,判出输赢之后再说吧!”
    宋玲玲却说:
    “以后是以后的事,我们与薛元福都身为地主。他已经招待过你了,我们也得表示意思意思,否则岂不成了厚彼薄此?!”
    杨少康不禁笑问:
    “那么宋小姐打算怎样招待我呢?”
    宋玲玲回答说:
    “现在时间太晚了,而且我也不便跟你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所以我想叫两瓶酒来,陪你痛痛快快地喝两杯!”
    杨少康婉拒说:
    “我看还是免了吧,宋小姐的盛情我心领就是,实际上今晚我已经喝了不少……”
    宋玲玲满脸不高兴他说:
    “怎么?杨先生不肯赏脸?是不是他们有酒席招待,嫌我太简慢?”
    杨少康急加否认说: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宋玲玲冷笑一声说:
    “我明白了,那是因为薛元福让他的姨太太陪你,有吃有喝,又有那漂亮的女人陪你跳舞,对吗?哼!那有什么希奇,充其量她也只不过让你搂搂抱抱,还能怎么样不成!”
    杨少康不禁摇头苦笑说:
    “你完全弄错了,我只是因为盛情难却……”
    宋玲玲抓住了把柄,毫不放松地问:
    “噢!对他们你是盛情难却,难道我们的盛情就可以不屑一顾?”
    杨少康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说:
    “话不是这么说,我这次来香港,是找他们交涉的。他们坚持要稍尽点地主之谊,如果我断然拒绝,似乎太不礼貌。而且……”
    宋玲玲接口说:
    “而且他们是‘盛情’,使你情面难却,而我的盛情却不够,对不对?哼!那女人不过是陪你跳跳舞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假使你喜欢跳,现在我就陪你跳个痛快!”
    她根本不容杨少康表示意见,就不由分说地把他从沙发上拖了起来,投入他怀里,紧绷着脸说:
    “虽然没有音乐,我们照样可以跳!”杨少康遇上了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简直束手无策,只好暂且跟她周旋一番。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单独相处,既非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受任何干扰。除了没有音乐之外,可说比舞池更富于浪漫气氛,而且毫无顾忌。
    这女人负有拉拢杨少康的使命,加上她的个性又特别好强,岂能让这次的任务失败。
    现在正是她大展手腕的机会,她自然不会轻易的错过。
    于是,她一上来就来了个“三贴”,以脸颊、胸部和腹部,紧紧贴向了对方。无声的起舞中,杨少康只觉这女人依偎在怀里,使他有种比胡美姬拥舞更强烈的感受。
    这种感受与搂着胡美姬完全不同,因为那女人是薛元福的姨太太,又在大庭广众之前,无论在心理上或形式上,都必须保持相当距离,绝不敢存有非份之想。
    而此刻与宋玲玲拥舞,似乎没有任何精神上的负担和约束,即使放浪形骸,也不至于受到干涉。
    可是,杨少康担心的就是这一点,他似已意识到这女人的企图,是在以色为诱,向他展开热情的温柔攻势!
    他如果不立即悬崖勒马,任由这情势发展下去,最后岂不将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突然把脸一转,面对面地望了他一眼,接着双臂齐张,紧紧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了个热吻!
    于是,在无可避免,也无法遏阻的情势之下,她终于发动了热情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