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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苏、夏两人双双一哦同时转过身去;两人目光所及,不禁相与芜尔。原来两人在掌心写的都是一个刀字!

    古玉蓓高兴地接着道:“一点不错,这位老前辈不是别人,正是过去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圣丹子’:九帝中的第二帝:‘刀帝’常冶!”

    夏侯方大概因为不是一个人猜中的关系,这时敛起笑容,淡淡地掠了苏天民一眼道:

    “其实,猜中了也并不稀奇……”

    苏天民显然不解题意,点头附和道:“是的,只要想想那只药瓶,谁也不难疑会此帝头上的。关于这一点,洞仙山庄方面应无懵然不察之理,所以依小弟看来,这位刀帝再次现身时,可能又要换上另一副面孔了。”

    夏侯方见他如此实心眼儿,忍不住好气又好笑。

    苏天民心念一动,忽向古玉蓓问道:“古姑娘昨天在场不在场?”

    古玉蓓点点头,注目反问道:“在怎么样?”

    苏天民道:“那么,昨天第一个上台的那位神秘老叫化,古姑娘有没有向刀帝请教此人究竟是何来路?”

    古玉蓓皱皱眉头道:“没有,玉蓓虽然也想弄清这一点,但由于精神太坏,始终没有开得了口。”

    苏天民喃喃道:“真是可惜得很,此人与刀帝之间,似乎被此谁也蒙不了谁,可惜未向刀帝问一声……”

    苏天民自语着,抬头之下,忽然发觉到古玉蓓脸上似有倦累之色,他本想招呼夏侯方退出,但忆及刀帝先前那一声丫头,又为之大感踌躇。

    夏侯方望了他一眼道:“有话为何不说?”

    苏天民觉得此一秘密迟早要掀开,不知道也还罢了,知道之后硬装不知道,实在别扭得很。

    于是鼓起勇气,笑了笑道:“刚才小弟还瞒着夏兄一句话,就是……就是刀帝他说夏侯兄……小弟,咳,小弟真不知,该不该相信这位刀帝的信口……”

    夏侯方脸孔大红,急叱道:“是的,别噜嗦了,你请滚吧!”

    苏天民深深一揖,笑道:“两位大姊晚安,明天见!”

    苏天民含笑退出,心中为之舒畅不少。

    他仍由后院院墙翻出,再从侧巷中走来栈前,双手一背,徐步踱去栈中,向灯下一名正在擦着茶盘的伙计问道:“喂!伙计,还有没有房间?”

    那名伙计抬头歉然道:“啊!真对不起……”

    苏天民皱皱眉头,事实上并不感觉如何意外,今开封城中,哪一家还有闲着的无人住?

    他想:既然如此,只好仍回原来的大兴栈了。

    于是,他再度绕去栈后,轻轻翻人,七号房中笑语隐约,两个妮子似乎已经谈得很是投机。

    苏天民蹑足挨去窗下,向房内轻声笑着道:“这儿已经客满,小弟只好仍回到老地方住,明天一早就来看你们!”

    说完,也不等里面有何表示,双肩一振,提身纵出。

    回到大兴栈,已是二更左右,苏天民一时无法入睡,为猜测那名老叫化的身份又耗去足足一个更次。

    睡得既晚,再加上白天的疲劳,第二天一觉醒来,日影已上三竿。

    苏天民眼皮睁开,不禁大吃一惊,匆匆被起外衣,脸也来不及洗,着一双鞋子便往外跑,走到院门口,一名伙计迎面抢过来深打一躬道:“大爷早,这儿有您一封信。”

    苏天民一面伸手接,一面暗忖:难道是两个妮子来催驾不成?

    苏天民想着,同时将信封打开,抽出信笺一看,苏天民傻住了!

    信笺是一张粗皮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

    两个妮子已另有差遣,不必前去相会。尔小子接信后,希即动身赶去武当连云崖,反面绘有去连崖之走法,图中那颗黑点,即为尔小子须去之处,此信不可遗失,可持为信物,请茅庐主人见信后火速赶往北邙相会北邙何处?会见何人?对方自然知道。”

    信后未落下款,仅画有一个圆不圆,方不方,歪歪扭扭的图形,图形中间胡乱洒着几个墨点。

    苏天民挥退店伙,重新返回卧室,对着那幅信笺,攒眉苦苦思索。

    这是谁人笔迹呢?

    刀帝么?是的,应该是刀帝。因为只有刀帝才知道夏侯方和古玉蓓住在吉祥栈,找到两女之后,才会知道他苏天民住在这里;再看笺中用词措句也像极刀帝语气;可是,刀帝的符记它会是这样吗?

    苏天民以前虽然没有看到过刀帝的符记究竟是何形像,但是,依常理推断,刀帝之符记,说什么也不会就是这么一幅不伦不类的图案。

    苏天民十分为难,不照做,怕误了大事,照做了,又怕糊里糊涂的出笑话。最后,苏天民牙一咬,决定仍然先去吉祥栈瞧个究竟再说!

    苏天民来到吉祥栈,在门口正好碰上昨晚那名伙计,那名伙计见到苏天民,不待苏天民先开口,抢着过来赔笑招呼道:“大爷来得巧极了,后院七号上房的客人们早上接到一封信,刚刚结账离开,房间已替大爷打扫得干干净净……”

    苏天民微微一愣,跟着若无其事的摇摇头道:“现在用不着了。”

    那名伙计显得很是失望,搭讪着转脸望去别处。

    苏天民信步前行,内心则暗感纳罕不已,这样看来是不会假的了。可是啊,对,苏天民蓦地想起来了!

    鬼帝的手笔!

    笺末那幅不伦不类的图案,他愈想愈像,像什么?一幅象征性的鬼脸是也!

    苏天民得到答案,当下不再迟疑,匆匆购置了几件应用物品,立即出城上路,拟由新郑、鲁山、南召一带走山区,抄捷径,至光化渡汉水,一直趋武当后山。

    苏天民走出开封西城门,心中惟一放不下的一件事,便是很遗憾的未能看到这次擂赛之最后结局。

    以九帝之一的刀帝都说三级以上武士千万惹不得,这场擂赛将到三级武士为止,自属意料中事。那么,洞仙山庄那两名不获露面的“一”“二”两级武士,他们都是何等样人?以及以后这段擂赛中将还会有多少武林人物为财丧生呢?

    另外一点,便是他这次前去武当连云崖拜见的又将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也是九帝之一么?会是九帝中哪一帝呢?

    苏天民边走边想,偶尔抬头忽于无意中发现一名奇瘦奇高的布衣汉子,正走在自己身前不远处,苏天民眼中一亮不禁讶忖道:“咦,这不正是那位瘦状元吗?”

    苏天民自于夏侯方口中获知这位瘦状元的动人成名史后,一直对位瘦状元有着无比的好感和好奇,这时忍不住一时冲动,疾行数步,出声向前招呼道:“嗨!前面走的是高大侠么?”

    瘦状元闻声止步,转身朝苏天民上下打量了一眼道:“弟台昨天那位年轻朋友不碍事吧?”

    苏天民拱拱手道:“托高大侠洪福,还好,高大侠这会儿哪里去?擂赛不是还没有结束么?”

    瘦状元微微一笑道:“人贵自知,不走又能怎么样?”

    苏天民暗暗佩服,这位瘦状元心胸与世故果然超人一等。

    苏天民正待开口之际,瘦状元眼珠一转,忽然间问道:“老弟如何称呼?”

    苏天民坦实相答道:“小弟贱姓苏,草字天民,以后尚望高大侠不吝指教。”

    瘦状元注目接着道:“苏老弟与你那两位年轻朋友,这次和刀帝常老前辈一道儿来的么?”

    苏天民微吃一惊,他料得不错,在少数武林高手心目中,刀帝的身份果然不再是一件秘密了。

    当下苦笑着摇摇头道:“说起来不知道高大侠相信不相信,这位刀帝,小弟虽然闻名已久,谈见面这还是第一次,他老人家这次竟肯出手施救于敝友,实在使人颇感意外。”

    瘦状元并无不信之意,点点头,自语般说道:“不是这位圣丹子露面,高某人这次也许还会多呆几天,不是么?人家刀帝都一旁只看不动手,我辈如想登台,岂非自不量力?”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往前走,晌午时分,抵达朱仙镇;苏天民向瘦状元道:“假如高大侠不嫌弃,由小弟请个便饭如何?”

    瘦状元居然毫不推辞,点头道:“好,如果同路,下顿则由我来苏天民乃又问道:“高大侠准备去哪里?”

    瘦状元道:“鲁山。老弟呢?”

    苏天民一喜道:“巧极了,小弟正好也是去鲁山。”

    事关九帝间重要机密,苏天民自不便一口道出此行之最后目的地,尚好瘦状元亦未加以追问。

    饭后继续上路,傍晚到达长葛。

    一路上两人甚少交谈,瘦状元不知有何心事,时时陷入一片沉思中,苏天民见了,自然不敢加以打扰!

    瘦状元去鲁山,似乎并无急事待办,抵达镇后他问苏天民道:“老弟要不要赶夜路?”

    苏天民摇头道:“俗语说得好,欲速则不达,这一带小弟路径不熟,走夜路是个大麻烦,迷失了再回头可划不来。”

    于是,两人便在长葛歇下,晚餐果由瘦状元惠钞,苏天民心胸豁达,当然不会对此种小节斤斤计较。

    饭后,瘦状元推说想早点安歇,径自入房熄灯,片刻声息寂然。

    苏天民因无交谈对象,便也提前上床。两人房间仅隔一道土墙,苏天民半夜一觉醒来,忽然听到隔壁房中似有脚步走动声,不禁大讶,心想:这位瘦状元究竟有什么心事,直到现在还没有入睡?

    为了礼节,苏天民虽然怀疑,却不便出声问询。

    第二天,继续向襄城进发,瘦状元还是日昨那副样子,不时仰脸向上,眼望天边白云,怔怔然出神不语。

    苏天民实在忍耐不住了,终于在渡过一条大河的时候,走到瘦状元身边,看清左右无人,然后悄声问道:“高大侠莫非”

    瘦状元转过脸来微微一笑道:“莫非有什么心事是不是?”

    苏天民茫然点头道:“是啊!”

    瘦状元摇摇间,微笑道:“高某人一不慕名,二不贪利,既无仇,亦无敌,谈心事,可说什么心事也没有,只不过天性使然,一闲下来就不免要胡思乱想而已。”

    苏天民接着道:“那么高大侠一路都在想什么呢?”

    瘦状元笑了笑道:“杂得很,什么都想!”

    苏天民知道对方不愿明说,于是笑一笑,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第三天,鲁山在望。

    对鲁山之在望,瘦状元脸上无丝毫兴奋之色;当然更没有什么感觉,因为苏天民此行这目的地根本不是鲁山,在苏天民而言,鲁山也者,充其量不过是个中途站而已。

    苏天民游目四顾间,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转向瘦状元问道:“请问高大侠,那天第一个爬上擂台的那名老叫化,高大侠知不知道他是何许人?”

    瘦状元摇摇头道:“没有见过。”

    稍顿接着又道:“但高某人却知道另外一件事。”

    苏天民忙问道:“另外一件什么事?”

    瘦状元反问道:“第二天在我们这边席上出现的那名白发驼背老者,苏老弟有没有注意到?”

    苏天民点点头道:“是的,小弟看到了,来路似乎也不寻常。”

    瘦状元接着道:“知道吗?他们是一个人!”

    苏天民一愣道:“什么?”

    瘦状元笑了笑,说道:“这就是说,第一天的老叫化,他就是第二天的白发驼背老者,同样的,第二天的白发老者,他也就是第一天那名神秘老叫化!”

    苏天民啊了一道:“怪不得”

    瘦状元笑着接下去道:“如问何以见得,高某人可说一点证据没有,不过,高某人自信眼力不差,甚至敢跟任何人打上一赌!”

    苏天民心想:会不会就是鬼帝呢?

    这一点,苏天民并没有向瘦状元提出来,因为鬼帝这真面目连九帝中人都没有见过,瘦状元当然更没有见过了!

    到达鲁山,已是初更时分。一宿无话,第二天瘦状元问道:“老弟要去哪里?”

    苏天民只好含混地道:“高大侠只管请便就是。小弟想先上山参观一下鲁肃庙,再看看汉代的练兵台,然后才去探望一个朋友……”

    瘦状元抱拳一拱道:“好,就这么说,苏老弟再见!”

    苏天民还礼道:“再见!”

    苏天民等瘦状元背影消失,向店家问清去召南的走法,一人出栈,再度悄悄登程。

    苏天民因为过去几天走得太慢,一上官道,立即放步疾奔,由于走得太急之故,在奔出十余里,一个收势不及,几乎撞上一名缓步徐行的路人。

    苏天民已抬起头来,前面那人刚好转身回头,两下四目相触,不禁同时一呆!

    瘦状元哈哈大笑道:“好,好,咱们哥儿俩,一人一个通天谎,不诚实,正好一句两消,哈哈哈哈!”

    苏天民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红了红脸孔道:“小弟实在是想去武当……”

    瘦状元大概以为苏天民所说之武当,是指武当而言,因而头一点。笑着接口道:“好啊,你去武当,我也去武当,咱们又同上啦,不过这一次到了武当山下,咱们一定得分手。”

    苏天民笑道:“为什么?”

    瘦状元笑道:“因为高某人心不势利,一双眼光却很势利,对于武当那些道士们,高某人实在没有多大兴趣。”

    苏天民心中一动,暗忖道:“去武当而不想看武当的道士,那么去武当干什么?”

    苏天民心中生疑,乃试探着问道:“高大侠是去采药?”

    瘦状元摇摇头,笑容渐敛,深深叹了口气道:“老弟也不是什么外人,索性跟你老弟说个明白吧,高某人此去武当,实在是为了去找一个人,只是能不能找得到,却无把握。”

    苏天民眨了一下眼皮道:“高大侠何况想找的是何等人,能否说与小弟知道?”

    瘦状元皱眉道:“不是高某不说,而是高某人此去见的这些人物,其平生最大这忌讳,便是不愿被比他身份低的人提名道姓,甚至连喊一声外号都不可以,高某人此去系有所求而往,自然不愿先犯斯人忌讳,这一点尚望老弟能见谅才好。”

    苏天民忙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关系,小弟不过随便问问罢了。”

    瘦状元重新现出笑容道:“那么我们走吧。”

    于是,两人再度并肩上路。由于这一次戏剧性的分而复聚,两人在无形中,又为之亲近不少。

    瘦状元在这一段路上,脸上时露笑容,话也说得比较多些,只是那种出神深思的现象,一路上仍然不断发生。在过了新野之后,天空中忽然下起倾盆大雨来,两人只好避人路旁的一座茅亭中。

    苏天民望了一会几天色,忽然转身来道:“那天那名怪叫化,也就是第二天的那位白发驼背老者,依高大侠看来,此人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

    瘦状元沉吟着道:“相当高……”

    苏天民忙道:“这个小弟知道,小弟的意思是说,假如此人继续登台,高大侠以为他能打倒第几级武士?”

    瘦状元又思索一下,缓缓说道:“四级以下,当然毫无问题,三级武士,或者也能勉强对付,至于三级以上的一、两级武士,那就难说了。”

    苏天民吃了一惊道:“什么,这样一位怪杰只能到三级为止?”瘦状元苦笑道:“稀奇么?那天在场的两道人物,总数虽然不下千万之众,但想闯过三级武士这一关,恐怕除了那位刀帝及这位老叫化之外,还真找不出第三个呢?”

    苏天民虽然不住点头,心中却有点不怎么服气。

    他很后悔没有多留一天,以便好好跟该庄三级以上的武士大斗一场再上路!刀帝也说过三级以上之武士,千万惹不得;惹不得的应该只是三级以上的武士,如说三级武士一关,也这样为难,苏天民实在有点不相信。

    苏天民不便与对方硬顶,于是换了个话题又问道:“那名神秘的老叫化不论他是什么来路,但他上台起手一合便将那名七级武士解决看来,此人对洞仙山庄似有着某种深仇大恨,当属毫无疑问。因此,问题也就来了,高大侠说此人有直叩三级武士那一关的宝刀,此人又为什么浅尝即止,只格毙一名七级武士即未再进一步呢?”

    瘦状元微微一笑,跟着又叹了口气道:“老弟,你哪里会知道世道上的险诈啊!”

    苏天民惑然不解道:“此话怎讲?”

    瘦状元道:“多话不说,我只问你老弟一件事,就是这次洞仙山庄的七名武士,他们都生做什么样,你老弟有没有见到过?”

    苏天民耸耸肩胛道:“谁见到过了?”

    瘦状元紧接着道:“就是这么说了!老叫化一上手便施煞着,来意非为黄金,明眼人不难一目了然,在这种情形下,假如老叫化见好不收,仍想继续战下去,万一该庄来个以上驷充下驷,悄悄派出一名一级或二级武士,冒代六级武士,谁能分辨?”

    苏天民倒吸一口凉气,失声道:“啊,真是太危险了!幸亏那名老叫化没有上当。”

    瘦状元笑笑道:“这一点,你老弟大可不为古人担忧,那老叫化是个成了精的狐狸,他要连这点头脑都没有,早不会活到今天这把年纪。”

    雨停了,路上已经过去好几个人,瘦状元说至此处,手一招,两人出亭开始继续上路。

    虽然落过一阵雨,但这种阵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路面并不滑,然而,不知怎么的,瘦状元脚下竟是愈走愈慢,苏天民甚感诧异道:“高大侠”

    瘦状元眼色一使,接着传普道:“少开口,看样子咱们今夜要有麻烦了,古人说得好:

    病从口人,祸从口出。真是千古不易之至理名言!”

    苏天民一呆,低声问道:“是不是刚才过去的几个家伙有问题?”

    瘦状元点点头道:“是的,假如高某人没有看错,刚才这五个家伙应该是来自洞仙山庄。五人之中,有四个不足一提,可能只是普通庄丁,但走在中间的那个老家伙分量恐怕不轻,咱们今夜是否对付得了,现在似乎还很难说。”

    苏天民道:“高大侠怎么看出来的?”

    瘦状元道:”五个家伙自亭后走来时,一路上本来有说有笑,然于近亭后,只听一声轻咳,便都一齐住口。高某人当时虽已发觉有异,但因已至中途,不便遽尔停顿,为不使对方心疑起见,只好继续说下去。五人之中,有一个高某人见过,由一斑而窥全貌,是以不难断定这五个家伙都是洞仙山庄所派出。”

    苏天民又道:“高大侠又怎知道这批家伙今夜一定不放我们过去?”

    瘦状元笑道:“那时高某人恰好说至:‘万一该庄来个以上驷充下驷’试问:此乃该庄未售奸谋之一,现道高某人无情揭穿,站在该庄之立场而言,他们能容我高某人这种人活下去么?”

    苏天民星目一闪,低声道:“五个家伙还没有下去多远,这几路广人稀,咱们何不追上去来个先下手为强?”

    瘦状元摇摇头道:“我们已有准备,敌人则以为我们尚在鼓中,似此情形,我们在形势上已然占先一着,拥此优势,再副以以逸待劳之方式,才属上上之策,我们现在杀过去,师出无名,终究不甚妥当。”

    苏天民觉得这番话也是道理,于是即未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