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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飞虎雄师

    曜扬军仿若是吞天之势向朝歌进发,意欲一举攻下朝歌。

    曜扬军在一夜休息后,再次启程,兵发朝歌,一直到了能跟“天障关”相比的坚城“硌城”之前,城中有着原驻扎五千兵力和七城退兵四万五左右。

    耀阳站在高处,长吁一口气,攻下这“硌城”,朝歌面前再无像样的关卡,途中的几个小城,断然不能阻止曜扬军前进的步伐。

    耀阳不是冒失之人,他早已让小千和小风两人云探查,知道黄飞虎和他的飞虎军还在千里之外正往这边赶,他们就是厉害到日行三百里也不可能赶得来。所以耀阳才敢再攻“硌城”这样的坚城。

    一切准备好后,耀阳下令:“杀!”

    又是一样的办法,法道高手和“聚灵石卫”疯狂的攻击“硌城”城墙上的守军,青虎乘机扑上撕开一条血路,多面手曜扬军的兵马紧跟其后。

    但是这一次,耀阳发现有些不妥,“硌城”上居然有不少厉害的法道高手,能抵挡曜扬军的法道高手一时,“硌城”的守军亦是异常厉害,十几个人联手对付一只青虎,后面的利箭狂发,偶有射入青虎眼中。强如青虎亦只能狂吼着扫杀几人最终死在矛戟之下。

    没有想到敌军终于有了对付青虎的办法,但是耀阳知道这个办法并不好用,那需要极为精练的兵士,像曜扬军现在这个的兵士若以同样的办法对付青虎,虽然未必不成,但肯定是死伤惨重,不如现在“硌城”的守军有效。

    “情况不对。”耀阳心中大凛,决不贪功,当即立断,下令全军放弃攻城,暂时撤退。曜扬军上下将士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退下。

    狂风乍起,风沙更盛,凭空生出一股肃杀之气,望着后方卷起的漫天沙尘。

    “哼!前后夹击?只不怕不是这么容易。”耀阳冷笑一声,大声喝道:“前军原地坚守,中军待命,后军转向,左右分散,准备接敌:

    一旁的倚弦轻声问道:“小阳,你猜来的是谁?”

    耀阳神色凝重,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恐怕是我暂时最不想遇到飞虎军,统帅应该就是我们的好相识。”

    倚弦听罢微微一愕,喃喃道:“飞虎军?黄天化?他们不是还远在千里之外吗?北伯侯崇候虎难道不是更有可能?小千和小风没有注意他们。”

    耀阳闻言后哈哈大笑:“北伯侯崇候虎?他才不会急着为纣王拼命,如果可能的话,他绝对希望我们和朝歌,还有西岐拼个三败俱伤,他的崇国才好收渔翁之利,再说,就算他真要出兵,空虚的宋城和牧场岂不是比这里更有价值?”

    倚弦道:“但是小千和小风他们从未出过错?”

    耀阳叹道:“黄飞虎果然名不虚传,他恐怕是通过我以往的作战知道或是预料到小千和小风之能,因为也只有飞虎军这种精锐雄师,才能骗过了小千和小风,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我们后方,也只有他们这种百战虎狼才能以一支孤军偏师威胁我们腹背,若换作其它军队,途经千里奔袭,只能是赶来送死。‘硌城’能坚守至此,定与黄飞虎和他的飞虎军有关。”

    倚弦奇道:“这样说不错,但是你如何肯定主帅会是黄天化?”

    耀阳晒然道:“黄飞虎必需在千里之外整军,才能引动我们放心地挥军攻城,好给飞虎军制造一个突然袭击的战机,而黄天化自然是最佳的主帅。黄飞虎这一手真是厉害,我若反应再慢一步,我军恐怕会尽没于此。”

    倚弦惊道:“你这家伙,竟能料到黄飞虎的想法?”

    “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还是被黄飞虎给算计了。”耀阳突然大喝一声:“小倚,坐镇中军,若硌城出兵夹击,使指挥前军死守;莫继风,整顿后军,随时接应我车兵回防;骊如、莫凌风,率本部兵马散结两翼,准备突击;‰亲自云会一会各震天下的飞虎雄师。”而青虎和聚灵石卫自然要挡住“硌城”守军的追击。

    众人同声大喝:“得令!”

    倚弦还想再说什么,耀阳己领三千战车望后军杀云。

    耀阳豪情冲天,轩辕神剑一指,马如龙,车似电,奋勇当先,虽然兵力不济,气势已落,却也是清骁战疲惫,耀阳车兵同样杀意如虹,狂啸呐喊,誓言争锋,决意与天下第一雄师来个不死不休。

    车马隆隆,杀气冲天,蹄声如雷,木轮郑烟,耀阳猜得一点也不错,来的正是雄武天下,掠地千里和闲庭卷席的数万飞虎大军,为首那名少年将军,一身黄金战甲,手持双戟,不是黄天化还有谁?

    黄天化此时双眼毅然,精光暴闪,战意盈然,耀阳很清楚身为黄飞虎的儿子,黄天化绝对不会有一点的留情。

    这一战必是无比避免的血战。

    战马的高速,极限减少了了两军通过简距离的时间,在目力可及的距离上,可说是眨眼即至,而战车与战车在平原的骤然相遇,速度决定了绝不存在半点犹豫的余地,谁若胆敢稍稍迟疑,必陷入支离破碎,万劫不复之地,这是一种没有再战机会,一旦战败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勇气较量。

    可调整的时间虽短,但耀阳还是决定来点花样,率领大军稍稍拐了一点弧道,斜冲狠狠刺入飞虎军的前锋大队。

    在耀阳看来,这是必然和必需的时情,飞虎战车虽是远来的疲惫之师,但说什么也是横行无忌的百战雄师,不说己方兵力远处于下风,纵是人数相等,只怕也未必就敌得过人家,所以,还是谦虚点好,就算拼命,也应该拼得狡猾一点,况且,他的目的也不是杀戮,而是时间。

    在这个时候,小部队与大军交战的唯一优势:灵活!淋漓尽致地体现了出来,曜扬军的三千乘战车如一把偷袭得手的短刀,无情地划过飞虎军的右肋,拖出一道长长的,血光如雾的大口。

    战车与战车之间的正面与侧面交锋,可以说是绝对的压制性屠杀,所以,纵是强如飞虎军,纵是飞虎雄师们的体力尚未到达极限,但也只能被曜扬军的初可们一一挑刺、射杀,为纣王尽忠。

    耀阳,身为这支利箭之簇,这柄锐矛之锋,在九条金龙的围绕下已化身地狱修罗,轩辕剑下,绝无一合之将,拖着身后的刀锋狠狠贯入飞虎军的要害。

    但在这时候,捱了一刀的飞虎军团反而更激动兴奋,他们虽然不像曜扬军般疯狂呐喊,但眼神间却流露出残暴的凶戾,那是一种虎豹在捕猎前,爆发前一刻,身为猎者对猎物的死亡死亡判决。

    面对耀阳的主动挑衅,黄天化毅然不惧,双戟轻轻一挥,占车猛然加速,望金龙盘旋下的耀阳撞去,他完全理解耀阳的战术目的,知道对方是想用性命来换取时间,只是,他实在不愿就这样屠戮眼前的热血男儿。

    由于曜扬军战车的突入,飞虎战车与曜扬军战车的战术位置,恰恰来了个交换,后续的飞虎军以正面对上曜扬军的侧面,所以屠杀注定了还要继续,只不过,却是换了一方来宰戮另一方。

    什么是百战雄师?什么是狼虎精锐?

    眼前的飞虎军非常正确地给大家演绎了一个不容置疑的标准,前锋受袭的战车处变不惊,他们并不急着还击,只是不慌不忙地稍稍调整了一下前过的方向,慢慢形成与曜扬军并驾齐驱的阵式,死死缠着对方,同时也等于是制压了曜扬军的刀尖。

    中军一拥而上,但并不是直线的直接压上,而是以一种明显地存在快慢不对等,但整齐的斜线挤压而上,后军则减慢速度,脱离了大队,移动到曜扬大军主阵的下方。

    耀阳只望了一眼,他知道自己的亲率的三千战车两万余名将士完了。本来他也知道这次突击后是不可能留得多少人,但在事情未发生之前,总是抱有一点侥幸,希望能一击而过,远遁而逃,可现在,事实已无情地告诉了他,想都不用想,若要在天下无双的飞虎军战车前抢时间,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生命的牺牲来换取。

    在飞虎军对曜扬军车兵屠杀开始的时候,黄天化的亲兵也跟耀阳正面交上。黄天化知道耀阳的修为强悍无匹,集合所有有法道修为的亲兵与耀阳全力一击。

    “轰!”三驾战车被耀阳一击撞得粉碎,但是黄天化借众亲兵之力却硬是挡住耀阳一击。

    不能多留,耀阳转身就走,黄天化暗中将溢到嘴中的血吞下,暗惊耀阳此时的修为厉害,也慢慢减缓车速,根本不用指挥的飞虎前军缠紧了这支突击车队,中军则在绝对有利的战术位置以绝对的压倒性兵力,轻松地完成了这场屠杀,再结合前军,慢慢绕到曜扬军更上方的位置待命。

    但是就这些时间的阻滞,曜扬军主力已经退守到有利位置。

    无法冲破敌阵,耀阳当即命令全军撤退。现在陷在其中,决无幸理,唯一的生机就是杀出一条血路退兵。

    耀阳持剑横扫,金龙呼啸而出,金光耀眼,以耀阳为箭头,飞虎军虽强也难以阻住他的去路。但是曜扬军其他大部分人却远不是飞虎军的对手,纷纷倒在飞虎军的利器下。

    离主力退守的地点不远,但这条路决不好走,铺成这条血路的是一具具的敌我两军的尸体。这样的战斗,强悍列为天下首位的飞虎军绝对不会有一点的退缩之意,他们的战斗力不是曜扬军可以相比的。

    由于耀阳这锐不可当的箭头,飞虎军虽然精悍,还是无法挡住他们,最终耀阳浴血退回主力大军,背后却是一条由尸体铺成的路。三千乘战车出击,能成功撤回的战车,包括耀阳的坐驾,只有区区三百余乘,九成兵马尽墨于斯,这场阻击可说是惨得不能再惨的惨败。

    反观以疲惫之师的软腹侧肋对敌的飞虎军,虽说是以众凌寡,但损伤不足曜扬军的两成,这虽不能说是全胜,但也用事实证明了飞虎雄师天下条一的威风。

    虽然曜扬军损失惨重,但是耀阳在伤心之余却还庆幸,能早了一步看出端倪,否则迟一步被这天下无双的飞虎军从后面截上,曜扬军断难转过战机,恐怕就会全军覆灭。

    黄飞虎果然是人界第一名将,这一手就差点让曜扬军遭灭顶之灾,耀阳虽然及时做出对策将飞虎军阻截在城下,让曜扬军主力安然撤退,但这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两万英勇将士为此而亡,而阻挡“硌城”守军的青虎和聚灵石卫亦被毁不少,曜扬军为这次的失策而损失惨重。

    飞虎战旗的出现壮大了硌城守军的胆量,上万的轻步兵如缺堤的洪水般狂涌而出,抢占城门两翼,在他们身后,是两千五百乘蓄势待命的战车和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尾的步兵,只要曜扬军露出一丝慌乱,他们就会以雄狮捕兔之势汹涌而至,把眼前的曜扬军裂而后噬。

    时间是运动和调整的必需条件,曜扬军两万将士的牺牲,换回了主力大军急需的时间,虽然只是短短的数刻,但也足够这支精锐之师完成攻防调整,现在的曜扬军已结一块带刺的铁板,任诠来碰也绝免不了头破血流的下场。

    曜扬军军、硌城兵马与飞虎雄师,三方都在抢占时间,争取最快到达有利的攻击位置,可惜谁也快不过谁,只能在同时完成阵势。不,应该还是飞虎车兵们占了上风,如果不是因为主将黄天化无力死战,由本阵脱离出来的后军虽不敢说能决定成败,却也绝对可以抓着混乱的战机给予曜扬军损筋伤骨的打击。

    于是,在一阵急促而短暂的喧哗过后,硌城南侧出现了绝不可能出现的死寂,二十余万大军对持之地,竟然也能听到风吹旌旗发出的猎猎肃杀声,只因谁也看不到一战而胜的契机,谁也不敢率先发动攻击。

    静,是百里无炊烟,夕阳昏鸦啼般的死寂,三方就这样僵持对垒,谁也不敢轻动,此时此刻,只要一声呐喊,一句狂呼,那怕只是一缕利箭的破风锐响,都足以令,绝对能令超过十万个人头落地。

    时间,突然变得很慢很慢,每一刻都有平常一日那么长,但是,日月星辰却又移动得特别快,明明只眨了一眨眼,东方的旭阳已跑到了头顶,等到再偷空挥了把汗,艳阳又走到了西山顶上。

    黄天化很轻松,虽然人未进食马未添草,但时间的消磨只不过是疲乏与饥饿之间的对消,飞虎军的战力并没有受到大的削弱,还有更重要的一点,他的兵马全是速度最快的车骑兵,进退由心,始终捏着攻防间的主动。

    耀阳有点烦燥,虽说大军已侥幸逃过了一劫,可两万的伤亡对曜扬军是一个非常严重的打击,而且主动权还是死死捏在对方手里,前云硌城,墙高城厚,数万大军倚险而战,占尽地利;后有飞虎雄师虎视眈眈,随时可给予致使一击,可自己却偏偏没有丝毫办法,只能死守。

    若是对方发动攻击,那还好办,一战定山河,在拼体力,拼意志的时候还可以拼拼运气,只因对后者,耀阳知道如果在全力而为之下,凭着勇猛无匹的青虎和聚灵石卫,曜扬军未必会输给几万飞虎军加上“硌城”守军的殷商联合兵马,而且他可以以飞虎军和“硌城”守军实力的参差不齐为缺口,甚至可以一举将敌军拿下。

    可现在的问题是,人家根本就不愿先出手,而自己也没有能力出手,若到大家都支持不住的时候,硌城兵马只需城门一关,便可安枕无忧,而飞虎军只要避敌十里,也可安然补充消耗,但自己的曜扬军则必需建造搭寨,耗尽最后一分精力布防,而且,还是提心吊胆的担心受怕,如此下去,只怕过得三、五天,不用别人来攻,自己就拖垮了自己。所以若是飞虎军不攻,曜扬军只能退避。

    硌城守将荼安很恨,但他不是恨曜扬军,而是恨黄天化的飞虎军,他恨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飞虎军到这时还拖他的后腿,恨对方扼杀了自己的战功,在他看来,飞虎战车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发动攻击,打乱曜扬军的阵势,为自己创造一举全歼敌军的机会。

    当然,他也知道在曜扬军完整布防之后,飞虎战车若持强猛冲,战后最多只能残余十之三、四。不过,这可是飞虎军的问题,先不说黄天化伤亡多少他都不会在意,事实上,丧失了先机的可是黄天化而不是他荼安,因此,飞虎军应该负全部责任,也就是说,飞虎军应该牺牲自己来抵消之前犯下的错误。

    望着手下开始骚动的兵马,荼安盯着远方的飞虎帅旗喃喃咒骂了一句,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狠狠挥动令旗,传命收兵回营,他知道今天的战事算是完结了,现在就算飞虎军发动攻击,并成功打乱敌军的阵营,他手下这些杂军们也没有能力,心思云拼杀。

    听到硌城吹响撤退的号角,黄天化松了一口气,他对耀阳很清楚,现在飞虎军要强攻的话,必会中耀阳之计,如果这边全部是飞虎军,他自然不怕,但是其中一半是“硌城”兵马,飞虎军和守军难以整合,若真的要决一死战,恐怕曜扬军不会落于下风,如今各退一步,自是皆大欢喜,也跟着下令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