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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出征九黎

    今日的叶皇可不是昔日的叶皇,几乎已是脱胎换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五百有熊战士,我会安排他们与杜圣的那一千人马一齐出发,等到了九黎附近,你便可立即调归己用,而一千五百龙族战士,我直接自范林抽调一千,再在九黎附近组织五百人,然后迅速与你在九黎附近会合。你必须以奇兵出袭,杀九黎一个措手不及,方有胜望,否则的话形势对我们可能会很不利!”

    轩辕认真地道。

    叶呈眼里闪过一缕奇光,赞道:“好,如此甚好,一切都听轩辕的安排!”

    柔水也不由得暗赞轩辕调遣得无可挑剔,如此一来,杜圣领着一千五百人逼至东夷,吸引住了敌人的目光,但叶皇却是暗中的统领,只要时机一到,立刻就可将属于他的五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撤走。东夷人跟本就难以觉察到杜圣兵力的这些细微变化,只要到时候杜圣作一下修饰便可以骗住东夷人。而来自范林的战士与九黎极近,另外五百人便自九黎周围的诸部落之中征调,一切都是在不动声色地进行。若以飞鸟传书范林,等叶皇赶到南方,那些人已暗中征调好了,只要叶皇一声令下,便可以大举进攻九黎,说不定到时连九黎的情报也准备好了等叶皇去审查呢。而当东夷发现杜圣的兵力有诈时,叶皇已经到了九黎附近,以奇兵突击,根本就不会给九黎准备的时间。

    轩辕这样一来,甚至连有熊族的许多人都不知其中的安排,便是东夷有奸细在有熊之中,也不会想到轩辕会安排叶皇这一支奇兵去进袭九黎。

    叶皇正欲说话,突然闻得门外传来两声沉郁而哄亮的声音:“要算我们一份!”

    叶皇和轩辕不由得扭头外望,同时惊呼:“花猛!猎豹!”

    开门进来的正是花猛和猎豹两人!但是花猛却是坐在猎豹的肩头,两人形同一体。猎豹无臂,花猛的腿软软地坠落猎豹的胸前。

    陶莹诸女不由得全都愣住了,猎豹和花猛竟然也在这个时候来了。

    “你们怎么来了?”叶皇不由得问道。

    “我们也是来向轩辕讨取令箭的!”花猛双手一道。

    “你们也来讨令?”轩辕心中也微惊。

    “是的,叶皇去杀九黎人,我们岂能闲着?我们要亲自去摘下风骚的狗头!”猎豹沉声道。

    叶皇不由以求助的目光望了望轩辕。若说花猛和猎豹要去九黎,他怎能放心?只看他两人的样子,哪能与人交手?

    轩辕“哦”了一声,他心中也有些犯难了,以花猛和猎豹此时的状态,如何能出战?虽然他知道花猛和猎豹这段时间正在苦练合击之术,而且两人互补互学。猎豹在腿法之上寻求大的突破,而花猛却在手上寻求突破,但两人的合击之术练习时日尚短,怎能去与敌对阵呢?

    而且,花猛和猎豹之间互补互学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实是很难说。如果是一年两年之后,轩辕绝不会怀疑花猛和猎豹的能力,可花猛和猎豹两人练习合击之术却只有二十余日,这能行吗?但是轩辕明白,猎豹和叶皇报仇心切,只怕很难劝阻,若说得不好,反会伤了两人的自尊心。因此,轩辕也禁不住微微有些头大。

    花猛和猎豹似乎看出了轩辕和叶皇的心思,他们哪里会不知道这两位兄弟只是为他们好?

    为他们担心?但他们又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我们会保护好自己的,对付九黎小儿,根本就不必费力!”花猛淡然道。

    “对付东夷的一群残卒,何用劳动你们?只要我去就行了,到时候,我可以将风骚擒回来,两位兄弟也可亲报此仇,岂不是更好?”叶皇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他觉得怎么说怎么不对,还真怕伤了花猛和猎豹的心。

    猎豹自若地一笑,道:“我知道你和轩辕是为我们担心,但我请你们放心,此刻我们比任何时候都有信心应付任何困难,包括再次面对风骚!”

    “如果轩辕不信的话,可让一个人来试试我俩这套新创的合击之术。若两位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就去;若认为我俩自保不足的话,那我们便只好再苦练了!”花猛附和道。

    叶皇和轩辕不由得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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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豹和花猛的对手是木青。

    木青受了轩辕的命令,如果猎豹和花猛能够战平木青则可以出征,否则的话,便只发留在熊城继续苦练了。

    猎豹和花猛怎会不知道木青的武功?木青的武功几是伏朗一级的人物,比之杜圣也不会逊色多少。在熊城之内,能胜木青的人可以数得出来,而且又是熊城护卫军的副统领,其武功之高确可算是一个强劲之极的对手。花猛两人若要战胜木青那简直是有些不可能,即使在他们没有受伤之前,两人联手大概也只可与此刻的木青战平了,但是此刻他们能够战平木青吗?

    但不管如何,猎豹和花猛一定要战,一是为了此次能够出征,同时,此刻也是向他人证实自己实力的时候!若战不胜木青,又何能战胜风骚?因此,这种挑战是不可能避免的。

    木青自然知道轩辕的意思,如果他故意相让的话,那只是害了花猛和猎豹。他尊重花猛和猎豹,就像他尊重轩辕一样,因为花猛、猎豹与轩辕曾是患难与共的兄弟。若没有花猛和猎豹,轩辕或许就不会有今日。因此,木青尊重花猛和猎豹,也正因为如此,他今日必须全力以赴。

    此时,叶皇心中也稍定,他不觉得猎豹和花猛能战平木青。他对木青的武功并不陌生,此人已深得“青云剑宗”青云的真传,更是剑神青山的后辈,其剑道之精绝非同一般,比之青天也不遑多让。此刻轩辕派出木青,那花猛和猎豹前往九黎的机会不大。叶皇自可放心许多了。

    叶皇实不想花猛和猎豹去冒险,虽然此刻九黎的大部分兵力已调到北方,但是九黎族中也是好手众多,即使神谷之中也有不少高手,此战的结果实难料到会发生何种变故。因此,他很反对花猛和猎豹前去,但他知道猎豹和花猛的脾气,如果他们认定了的事,就一定会去做,而且会做好!在这些人中,他们平时只听轩辕的话,但是此刻轩辕所说的话他两人也听不进去,那便只好让木青来考验一下他们了。

    木青卓立,如古柏青松,傲然之态颇有一番肃杀萧瑟之感,未出剑,却如古剑破土而立,锋芒内敛却很实在。

    这确实是一个剑道高手的气势,不可否认,这些日子以来,木青的剑道进境之快已经远远超出了往昔的任何时候。此刻他身边的高手众多,又新得青云剑笈,在众多高手的共同启发下,进境怎能不快?而且轩辕为他解开了神山鬼剑的死结,其功力也跟着大增,剑道修为已经超越了蛟梦。

    事实上,水青也确实是个资质极佳的剑手,在有侨族中,也算是数—数二的。

    花猛依然骑坐在猎豹的肩头,两人浑为一体,气势相融,只是脸色皆有些苍白,距木青两丈而立。猎豹这些日子虽然每天都在大补,但那日确是失血太多。能够活下来本就是一种侥幸。若非吞服了歧富以地火圣莲炼成的灵丹,他只怕是难逃此劫。因此,猎豹能不能剧烈地交手仍是另外一回事,毕竟任何武功必须要好的身体为基础。以天魔的强横,也经受不起失血过多的威胁,没有血液的支撑,任何武功都不可能发挥作用,这是不可抗拒的真理。

    叶皇和轩辕也感觉到了来自花猛两人周身的战意,那强烈的斗志仿佛是燃烧的烈火。

    花猛和猎豹的功力竟然发生了质的飞跃,仿佛今非昔比,只凭那气势就可以感受到这两人功力确实增长了许多,只怕已是成倍地增长。

    轩辕知道,这是地火圣莲的功效,只有地火圣莲才能使他们身体的潜能全面激发,更催发了其生命力和斗志。如今的花猛和猎豹已非昔日的花猛、猎豹,作为身体来说,这是一种悲哀,但作为武功来说,这或许是一种幸运。当然,悲哀要多一些,谁愿意用自己身体的残缺换取武功的提升呢?或许有,但那种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已被什么东西冲晕了头脑,丧失了正常的理智,抑或是迫于绝对的无奈。

    木青不敢大意,他也感到了来自花猛和猎豹的压力,那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而花猛和猎豹如此融为一体,其本身就是一种压力。因为打一开始,花猛便骑在猎豹身上,比之木青至少要高出两个脑袋,这自然也便成了一种压力。当然,木青不怕压力。

    对于剑手来说,压力只是一种虚幻的东西,真正要紧的却是内心的宁静与平和。只有内心保持着绝对的平静与宁和,一切外在的东西才不可能影响自己的发挥,才能使剑道发挥至极致。

    猎豹踏上两步、每步皆如巨锤击地,虽无声,但是那沉重的震荡却已经深深地撞击着场中每一个人的心坎。

    木青依然没有动,犹如一座孤岩屹立于平原之上,但是每个人都深深地感受到了散发自他身上的剑气。

    浓烈的剑气与来自花猛、猎豹身上的气势相激荡,使院中的气氛更是惨烈——一种让人心悸的惨烈。

    猎豹再跨一步,小心翼翼地一步,木青却倏然出手了!

    木青手中是一柄木剑,与花猛、猎豹交手,他自然不能够以含沙神剑对敌,若万一伤了花猛和猎豹,他可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木青剑出,花猛的身子却突地自猎豹肩头弹起,在空中翻过两道极为优美的弧迹,自上击向木青,手中是两把极短的木质小刀。他习惯于近身搏击,所以便选用这短兵刃攻击。

    猎豹也在同时动了,一缩身,身子几乎是打横贴着地面冲入木青的剑影之中。

    猎豹腿上所着之靴,底面乃是镶有奇兽罗罗的鳞片,刀剑难伤,正是轩辕当初走过死亡沼泽之时所留下的罗罗鳞。

    木青不惊,尽管花猛和猎豹一上一下,气势霸烈,但他却如同视若无睹,依然我行我素地旋动了一下剑把,木剑呈螺旋之状搅出。一时之间,虚空中像是多了一个巨大的涵洞,气势吞吐,将花猛和猎豹所发出的气劲悉数吸纳了。

    花猛和猎豹的身形一滞,竟然似是无法抗拒木青剑上所散发出来的强大引力,而向木青的剑锋上撞去。

    “噗……”花猛撞上了木青的剑锋,他的两柄小刀竟锁住了木青木剑的上挑之势,强力压下。

    “呼……”猎豹的腿此时已破至木青的面门,其速之快,仿佛尽得神风诀之精髓,让众人叹为观止。

    花猛那看似无奈、实是有心的一击,竟然封住了木青的剑势。

    木青处变不惊,事实上,这点小小的变化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撤步疾退,同时木剑斜拖而下,划过一道美丽的弧迹,“轰”然之间正好挡住了猎豹的腿。

    猎豹不得不退,虽然他的功力激增了许多,但也只与木青在伯仲之间,但此时木青的剑上不仅仅存在着木青本身的功力,更将花猛的力道也借了过来,这一击之下几乎是等于木青与花猛两人合力而出,猎豹如何能够抗拒?

    猎豹一退,花猛也因失去支撑落地。

    木青轻啸一声,木剑再次划出,隐有风雷之声,这是他不欲全力而为,毕竟这不是生死相搏,更不希望有流血的现象出现。

    花猛落地,刚好是猎豹所退之路,似偶然却又必然地形成一种配合。

    花猛双掌轻出,托住了猎豹后退的身子,一抖之间。猎豹如一颗炮弹般腾空而起,双腿在虚空中幻出—幕虚影,如暴风骤雨般铺头盖脸地迎向木青。

    与此同时,花猛在送出猎豹后,双手在地上一按,如一陀螺般旋转着自下方攻向木青,与猎豹相呼相应,配合极为默契。

    轩辕和叶皇不由得微微颔首,花猛和猎豹两人这段时间确实下了很大的苦功,否则武功不会有如此进展。事实上,若是常人,这段时间能不能够养好伤还是一个问题。他们的伤势本就极重,自死神的口中拣回了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因此,轩辕和叶皇对花猛两人的这份狠劲不得不佩服。

    当然,花猛和猎豹之所以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配合得如此默契,也是因为昔日他们患难与共,早已心意相近,彼此知之甚深的缘故。是以,花猛和猎豹学习彼此的绝招也比别人容易多了,这才能在短时间内取得让人惊讶的成绩。

    不过,轩辕很清楚,即使是如此,花猛和猎豹要想战胜木青仍不是一时之事,至少这次他们是没有胜望了。毕竟两人之间的配合时日尚短,对于这新创的联击之术仍然不很熟练,但木青却已是剑法圆通,而且对花猛和猎豹的“神风诀”有所了解,自然占尽优势。

    木青瞬间已与花猛、猎豹交手十数招,花猛和猎豹根本就无法破开木青的剑网,反被木青连连逼退。

    而木青似乎未尽全力,这使得花猛和猎豹禁不住有些气馁,但是,他们必须继续战,绝不能退!

    “住手!”轩辕大喝道。

    花猛和猎豹错愕而退,木青也连退两丈,拄剑而立。

    “我们还没分出胜负,轩辕何以叫停?”花猛愤然道。

    “以你们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宜剧斗。猎豹,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轩辕认真地道。

    猎豹偏过头,不与轩辕的目光相对,但也没有出言反驳。

    “你怎么了?”花猛望着猎豹问道,显然他有些急了。

    “猎豹肩头的伤口已经进裂了,来人!快扶他去上药!”轩辕向花猛说了声,又转向院中的几名金穗剑士道。

    “啊……”花猛一惊,顿时也似乎嗅到了一点血腥味,仔细一看,果见猎豹那空荡的长袖肩头部位有些湿印。

    “你怎不早说?”花猛也有些责怪地望着猎豹,极为心疼地问道,看来他对猎豹的关心不下于对他自己。

    “你们俩先在此好好养伤,待完全康复之后,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你们去做呢!”轩辕认真地道。

    花猛和猎豹无可奈何地在几名金穗剑士的环护之下退去,他们也知道,此时伤势初愈,若遇到高手的话,伤势复发、伤口进裂的可能性极大,同时也明白轩辕这也是为他们好,因此只好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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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去崆峒?”凤妮吃了一惊,问道。

    轩辕点了点头,道:“我必须去一趟,这可能会是决定我们日后命运的一次旅程!”

    “那我怎么办?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凤妮急道。

    轩辕不由好笑地把凤妮搂入怀中,道:“熊城怎么能少了凤妮呢?别孩子气了,我只是去疗伤,待伤好之后就会立刻赶回。平时我的乖乖凤妮不是精明能干吗?怎么这次又犯傻了呢?”

    凤妮反把轩辕搂紧,神色有些凄然地道:“没有你在我身边,凤妮无法感到安全,如此多的大事,凤妮一人怎能主持?”

    “傻凤妮。”轩辕轻吻了一下风妮,怜爱地道:“你一定可以将有熊的事情处理好的,别忘了,你可是有熊之主哦。”

    “若是在以前,凤妮或许还会,但是轩辕可知道,若凤妮一日未见到你,便无法安心处理族中的事情,凤妮只想跟在轩辕身边,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

    轩辕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又何尝愿意离开凤妮?但是有些事情必须去做,这也是为了我们将来能够更快乐地相守呀,如果无今日之别,他日少昊、太昊、蚩尤回过头来对付我们,那时我们的后半辈了只怕惟有痛苦了。凤妮聪慧过人,岂全不明白这些道理?”

    “道理我懂,可是……”凤妮一句话未说完,樱唇已被封住。

    轩辕轻柔地吻了凤妮一下,才柔声道:“其实,分别何尝不是一种享受?这样才能够更深刻地体会到彼此的重要,难道不是吗?”

    凤妮喘息有些急促,无力地偎在轩辕怀中,她不能否认轩辕所说的话,的确,只有分别才能使人更深刻地体会到彼此的重要。

    “难道不能请仙长亲来我有熊作客吗?”凤妮有些微怨地道。

    “人家可是世外高人,不问世事已有多年,我们怎可劳动仙长亲来?这岂非太不尊重仙长了吗?即使仙长愿来,我们也不能太过失礼。凤妮应该明白,这次我此去长则半载,短则三月,应该不会逗留太长的时间。”

    凤妮不语,却轻轻地抽泣起来。

    轩辕心中也酸酸的,他也不想离开此地,离开这美人,但有些时候,他必须作出一些两难的决定,这就是命运,没有谁可以改变。至于轩辕此去是祸是福,也同样没有人知道。

    “今晚,由凤妮陪你,好吗?”凤妮突然收住抽泣,认真地道。

    “凤妮!”轩辕禁不住失声低呼,心中涌出无限的感澈,同时将凤妮拥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