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烟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帚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平静无波的江湖中,突然传出一则令人惊凛的大消息。
据说有五个衣分紫、赤、绿、橙、青的蒙面女子自号“仙谷五梅”,竟然在短短的一个月中,分在“会稽”、“杭州”、“苏州”三地,仗剑闯入村落、宅院大肆诛杀后扬长而去。
在当地武林人士及官府的查探后,竟发觉那些平日大门紧闭少有人进出的宅院内,全都是青壮之上的凶恶雄壮大汉,并无老弱妇孺的家眷,再加上每具尸身皆身穿同式的黑色劲装及散落四处的兵器,已可断言乃是一神秘门派所在。
由此可知是江湖仇杀之事,
江湖武林议论纷纷中,俱猜测查询“仙谷五梅”的出身来历,以及那些虽分三地但却疑似同一隐密帮派的武林人,有何不为人知的企图?
因此一些正道侠义也在疑心中开始明查暗访,想查出一些蛛丝马迹,希望能未雨绸缪的防止邪魔歪道扰乱了江湖武林的宁静。
在此同时。
“天目山”山脉高耸入云的“天柱峰”峰顶凹谷内,紧依谷壁而建的三栋华楼,居中一栋四层琼楼玉宇底层的宽广大堂中,突听有女子极怒喝斥声传出:
“没用的东西!五个贱人也拾掇不下,连连三处分坛皆坛毁人亡,至今没人知道‘仙谷五梅’的出身来历,你们是怎么闯荡江湖威显武林的?”
大堂内里,横列高台上的三张大椅上,三名衣衫鲜丽的女子,居中那名面蒙轻纱的‘复仇门’门主怒声喝斥时,在堂下分坐两侧座上的数名男女,俱神色难堪的默然无语。
“复仇门”门主眼见堂下众人皆无人应声:心中之怒火更是涌升难平,正欲再次开口喝斥。
突听左侧那丰润娇艳,但一双美目中却散涣无神的副门主“桃花仙子”江香桃已然开口说道:
“启禀门主!据三坛劫后余生的武士飞鸽传书中得知,那‘仙谷五梅’似与本门有血海深仇难以善了,但此事不论她们有何深仇,本门也绝不会放过她们,必会将其碎尸万段以消怒恨。不过此五女之出身来历莫说本门,便是江湖武林也无人得知其来历,因此应属近来才自立名号的雏儿。
话声略顿,而堂中众人也皆深有同感的颔首不语,一双双眼睛皆盯望着她,静待她的后话。
“桃花仙子”江香桃见色知意,因此芳心略有傲色的开口续道:“门主!传报中虽未曾说明五女功力如何?但依几处详述的战况看来……那‘仙谷五梅’纵然功力高过分坛坛主,但也绝高出不多。因此并非本门中的心腹大患,不过为了本门的士气及各分坛的安危,必须尽快派数名堂主支援各地分坛,详搜五女下落而歼杀之。”
“复仇门”门主耳听之后果然怒火略平,环望堂下众人后沉思一会才沉声说道:
“嗯!江副门主之言深获本门之赞同,江副门主!”
“是,属下在!”
“复仇门”门主美目注视堂下众人一会,才续道:“江副门主!此事责由你主事,会同崔‘总护法’,率三位堂主及各堂三名护法出坛,可由你俩调派人手严查那五个贱婢行踪,然后一网打尽,绝不可疏漏一人。”
“桃花仙子”江香桃闻言立时起身应是,正自心忖该如何安排床头人?
忽听门主又说道:“喔!对了,那位‘鬼府’朋友沙剑仁,本门主近日便有大用,你不许带他离坛。”
“复仇门”门主说话之时已起身行往后方秘门处,堂中众人也忙起身恭声道:
“恭送门主!”
在此之时,所有人中以“菊花仙子”屈秋菊的芳心最为兴奋了,因为月余时日处心积虑所期待的时日已临,故而喜上眉梢春光满面的急急出堂而去。
而“桃花仙子”则是满腹心事的闷闷不乐,便连“总护法”崔厉雨近身商谈出坛后的人手调配及行止时,她都心不在焉的连连说出坛之后再议,或是出坛后见机行事。
但“桃花仙子”和“丑魂”沙剑仁的艳事,总坛之内可说是耳传细靡人尽皆知,也深佩“丑魂”沙剑仁能以丑陋的容貌,使身习吸阳补阴“姹女神功”的江副门主元阴大损欲罢不能,心悦诚服拜倒雄威之下,早已失去了往昔威风。
“总护法”“玄冥星君”崔厉雨也深知此事,除了对她的不屑外,也幸灾乐祸的要看她如何舍得离开那丑鬼?
当然“玄冥星君”崔厉雨有此恶念,实因当初被他冒失杀害心腹的怨隙作祟,恨不得她俩遭人拆散。
在一夜缠绵尽情纵欲以弥补出坛后的相思,“桃花仙子”江香桃次日清晨出坛时,已是神色萎蘼面无光彩,并且元阴大损得真元散涣。
总坛高手齐出大半,顿时空虚冷清不少,入夜之后,一些房间黝暗无光,而更显冷清寂静。
时至二更!
“贵宾楼”内的“丑魂”沙剑仁正斜靠床榻沉思中,倏然心中有警的凝神聆听,接而身如鬼魅的幻化至房门外的客堂暗隅中。
不多时,果见一个娇小身影蹑迹掠入楼内,略一顿足便疾掠左侧厢房,然而尚未掠至卧房时,倏然腰身一紧,好似被一巨大铁夹紧束。
娇小人影受此突如其来的束缚,霎时大吃一惊的反肘鎚后,然而“曲池穴”倏然一麻,立时全身松软乏力得被人紧紧搂住。
一股男性气息冲入鼻内,并听耳旁有人笑道:“嗤!嗤!屈姊姊你怎么来了也不吭一声?害小弟险些冒失伤及姊姊呢!”
娇小人影正是“菊花仙子”屈秋菊。
此时全身酸麻之感已消,但她仍紧贴身后人怀内撒娇嗔道:
“讨厌!人家怕你因姊姊出坛办事而孤寂,因此才想来伴你解闷,那知你竟不知好人心的捉弄人家?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你赔!”
“啊?赔?……赔什么?……”
“菊花仙子”突然转身仰首紧贴的娇嗔道:“还说呢!人家刚才被你猛然一搂吓得魂飞身软,你摸摸看,人家心口还怦跳不止呢!”
“丑魂”沙剑仁垂望面前仰抬的那张亦嗔亦喜的娇美玉靥,一双美目中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激情,加之她娇小柔软的身躯紧贴不松,撒娇扭动中磨转不止,更令他难以自制。
只见“丑魂”沙剑仁丑陋的容颜低垂贴近她面前不足五寸,双目中射出两道精光贯入她美目中,口内尚淫笑的低沉说道:
“屈姊姊,小弟真不知该如何谢你呢!小弟此时确是独居难挨,尚不知该如何解闷时姊姊便来了,小弟不但未恭迎姊姊反使你受惊,这真是小弟之罪,为了赔偿姊姊的受惊,小弟……嗤!嗤……”
“丑魂”沙剑仁话声一顿,接而淫笑的在她耳旁轻声说道:“好姊姊,待会小弟会鞠躬尽瘁的为姊姊一解失魂的心身。”
说完不待她有所反应,立时大手一伸抬搂她腰、膝跨步入室。
“菊花仙子”屈秋菊没想到他如此轻易的便溶入自己久思的心愿,因此略一怔愕便嗤嗤窃笑的伸展玉指在他额上轻轻一点,嗔骂道:
“你呀!你这个负心人,就是嘴巴甜逗弄姊姊,这月余时日你从未曾到姊姊‘菊花宫’去坐坐,今日大姊刚一出坛你便逗弄姊姊,小心大姊回来了告你一状!”
“丑魂”沙剑仁立时满面惶急之色的说道:“嗨!姊姊你可冤枉我了,小弟无日不在挂念着姊姊,可是江姊姊她除了公时外便缠着小弟,又不许小弟私自出楼探访坛内众人,因此小弟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是今日她奉命出坛,那小弟尚不知何年何月能一亲姊姊芳泽呢?”
说时已将她放於床榻,立时扑压而上咨意爱抚,毫无一丝非礼勿动非礼勿视之意。
“菊花仙子”屈秋菊虽是正中下怀,心中似有股疑念兴起又恍惚觉得有些不对,然而那只是灵光一现的疑虑,已被他一双大手尽情挑逗得全身松软淫欲大炽,那还有心抽丝剥茧的细想?早就是媚眼含珠轻哼呓语的春意盎然了。
两人一个有心勾引一个有心挑逗,立时有如干柴烈火般的形骸放荡,激情的拥搂抚摸褪除对方衣衫。
不多时,已是衣衫凌散处处,全身赤裸的肌肤相贴揉磨。
“菊花仙子”屈秋菊此时已被一双温热大手挑逗得媚眼含春,全身恍如有蝼蚁爬动,内心深处更是骚痒难挨得哼声不止。
那种骚荡媚态令人望之能淫欲冲脑难以自禁。
倏然伸手下探,抓向那在自己胯间若即若离的火烫之物,接而便听她一声惊呼出声:“啊?……这么大……吓死人了……”
她心中虽惊异那火烫之物竟然粗得只手难握,长有两握出头,如挺入私处那岂不……?怪不得凭“姹女神功”功达十成的“桃花仙子”也难抗拒他的异禀,以致沉迷淫欲之中而致元阴亏损得英风尽失。
其实她怎知“丑魂”沙剑仁曾习有异术,初时此物尚无此巨长,只因月余中每日只盗未走(元阳未泄),点点滴滴吸取了“桃花仙子”的元阴,加深了异术功力,而使阳物更形威壮。
“菊花仙子”心中虽惊,却另有一股如获至宝的激动,爱不释手的急欲将它插入自己私处,以消解由内心涌升的饥渴及空虚感。
然而“丑魂”沙剑仁却慢条丝理的不断挑逗,毫无色急狂欲的冲动,使得“菊花仙子”已欲火焚身的淫露泉涌,再难忍受他毫无行动的挑逗。
只见她猛然扭转身躯推压“丑魂”沙剑仁,一张樱桃朱唇大张,狂急的吞含那怒涨火烫有如鸡蛋大小的阳物圆头。小嘴暴撑无隙的急急吞含,直待裹吮大半且已挺至喉部才止,瑶鼻呼吸急促哼声不止,螓首尚不停的晃动吸吮。
那种浪荡的神态令人骇然,那怕是古稀老翁恐怕也将淫欲狂涌难以自制了。
倏然只见“丑魂”沙剑仁面显残狠之色的伸手紧压她螓首,腰部猛然弓挺而上,霎时只见“菊花仙子”全身惊颤得疾蹦翻落床下,双眼翻白得出气多吸气少。
“丑魂”沙剑仁也知如此狠猛一击必然令她喉部骤痛难挨,立时急将她扶搂上床,再度在她娇柔细腻的身躯上抚慰挑逗。
约莫半晌。
这才听她轻声哼道:“你……你……好狠……差点顶穿了……”
“丑魂”沙剑仁闻声立时涎脸笑道:
“好姊姊!是你那浪态令我忍不住了嘛,你还不快来?……那……那算了,姊姊你且回去休息吧!小弟……也不想了。”
“菊花仙子”屈秋菊原本被此深深一顶痛得喉部险些作呕且淫欲大减,正想开口埋怨时,却见他面有不愉的望着自己。
霎时,她止住险些出口的埋怨之词,立时矫嗔撒娇的扑入他怀中嗤笑道:“你好坏哟!姊姊那里面好痒,你都不去安慰它,却在人家口内发狠,我不管,我不管,我要你赔,我要你赔我!”
身躯在他怀中揉扭不止,拥搂狂吻中已然跨坐他胯间,熟练的略一挺身再往下坐!
“喔……嗯……真好……嗯……”
一股满足充实的涨满感,使得她情不自禁的尖叫出声,接而一双美目大睁的紧盯“丑魂”沙剑仁,身躯缓缓下坐中双唇不停的颤抖,鼻翼掀张急速,玉臀不停的轻扭抬坐。
终於见她哼声不止的全身颤抖,双手双足紧紧夹搂住“丑魂”沙剑仁,如贝玉齿紧咬中,紧窄的阴穴已令人难以置信的将那单掌难握合且两握出头的火烫之物,全然吞裹入内。
两人此时俱都有股美妙的紧窄裹吮、涨撑至极的舒爽感觉。
“丑魂”沙剑仁也情不自禁的脱口说道:“哇!屈姊姊你真厉害,看你娇小玲珑的身躯,竟然能全然尽吞?江姊姊她每次在深入过半时便吃不消了,害得我每次都不能尽兴,屈姊姊你真好!”
“菊花仙子”屈秋菊闻言芳心大悦,一股好强争宠之心充涨心头,立时咯咯娇笑的脱口说道:
“咯!咯!咯!好弟弟,姊姊有生以来可是第一次遇到你这令女人又喜又怕且又迷恋的天生异禀,好弟弟!姊姊今夜定然让你随心所欲的尽情玩弄!女人有三宝,姊姊会一一让你欢畅乐此不疲的。”
“丑魂”沙剑仁耳听她所言,心中一怔的疑道:“什么?女人有三宝?……什么三宝呀?”
“菊花仙子”屈秋菊闻言立时娇羞的伸手在他胸口轻拍一下,并埋首他胸膛嗤嗤笑道:“嗤!嗤!女人三宝可非一般人皆能享受到的,世间寻常女子怎懂此道?
纵有知晓者也因礼教、妇德之束缚而不敢轻易尝试,便是青楼艳妓能行三宝者为数也不多,也只是略懂皮毛那知其中激情狂颠欲仙欲死的滋味?嗤!嗤!姊姊我……
嗯!不跟你说了,今夜姊姊会一一令你尽尝的。”
“丑魂”沙剑仁在耳听她言时,只觉胯间之物被她阴穴紧裹蠕动,而且阳物顶端似紧顶一物,竟好似有一张小嘴不停的吮含着,那种美妙心悸的舒爽滋味是从未曾经验过的,因此更为激情的淫欲盛旺。
两人原本皆各有心机,但贴肤接触后俱都兴起一股暂先享受今夜的意念,因此俱都放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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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蒙轻纱的“仙谷五梅”。
只见她们疾如迅电的由两侧飞掠,不多时已分五方跃上庙墙,目注着庙内各处惊疑怔望的黑衣壮汉。
立听“紫梅”高声喝道:“‘复仇门金陵分坛’里的匪徒听真!我‘仙谷五梅’明人不做暗事,现身在此要与尔分坛坛主当面答话。”
霎时只听众黑衣壮汉惊慌奔窜的各往职司之处,而庙宇之内也是惊喝连连,人影急掠而出,并有人大喝道:
“什么‘仙谷五梅’竟然敢到本坛撒野?”
“妈的!本护法吃个饭也不得安宁?找死呀?”
“啊?在庙墙上!打下来!”
“呔!那来的臭娘们竟敢在本坛挑衅?还不快下来受死……”
“仙谷五梅”眼见人影奔掠,不多时已然在庙墙四周分聚了七八十人,并见庙堂中缓缓步出了一前六后的人影。
前行之人年约古稀,满头花发结髻,身穿一袭八卦道衣,身后六人前行三人皆是年约五旬的老者,后列三人则年约四句左右。
“咯!咯!那位可是‘金陵分坛’坛主‘毒心鬼道’?”
脸形削瘦、三角眼、双唇窄薄、满面阴狠之色的黄衣道长,双眼环望之后才阴森森的哼道:
“哼!哼!哼!‘仙谷五梅’?你们果然来了,哼!贫道早已接获线报候你们多时了,今日你们可是自投罗网自寻死路,本门三坛坛主尚等着拿你们颈上人头吊祭呢!看来本坛可要立下一件大功了,哼!哼!”
“仙谷五梅”闻言倏然一惊,心知鬼道言出有因,必然有备,但姊妹来时已密探一日并未见有何特异之处,实不知他们有何恶毒埋伏?凭什么敢如此狂言?
为首的“紫梅”心中疑思一会,实想不出有何下妥之处?但唯恐确如鬼道所言有何毒计而伤及姊妹。
因此立时当机立断的喝道:“四位妹妹,今日只须剿除此坛不必手下留情掳人逼供,杀!”
“是!大姊!”
四女随声齐应,立时反手掣出背后宝剑,毫不犹豫的凌空飞扑而下,而凌厉如雨的剑幕也迅疾罩向庙墙四周的黑衣武士。
“啊……”
“杀……”
众武士也毫不畏缩的齐扬兵器狠掹的劈砍下扑的五女,霎时喊杀震天,刀光剑影好不狂烈。
连连金铁交鸣声中立听惊叫哀嚎之声凛人心弦。
黑衣武士惊狂暴退中,地面上已躺下了数人,但“仙谷五梅”剑幕未止迅又再扬,尽往人多之处涌卷而去。
此时“毒心鬼道”身后的三名护法三名香主,也已纷纷扑出,分四方率所属围击紫、赤、绿、青四女。
而“毒心鬼道”则冷笑的扑向“黄梅”。
“黄梅”宝剑疾猛的连连杀伤数人时,倏觉右侧黄衫凌空扑至,立知是那“毒心鬼道”,不由心中冷哼的剑势疾转,玉手疾震中三朵剑花已迎向鬼道身影。
“毒心鬼道”枯瘦的爪势凌空下罩时,眼见三朵剑花飘飞迎至,立时狞笑的爪势疾幻,竟然将三朵剑花抓灭,并且爪势依然抓向“黄梅”螓首。
“噫……”
“黄梅”芳心震凛的娇躯疾闪,怱左忽右的令“毒心鬼道”难以捉摸,而剑势回收中也已疾射身周武士。
“毒心鬼道”身形凌空余势已尽,落地之后脚尖疾点掠身再扑抓追击,但却见她身形在武士群中乱窜削砍,自己却被四外闪躲的属下挡住去路。
因此他怒声喝道:
“挡住她去路,由本坛主擒她!”
“是!”
“顶住……莫让她跑了……”
“杀……”
阵阵惨叫狂嚎声中,“黄梅”果然被众武士逼住去路,而身后鬼道也已追至,狞笑道:“桀!桀!贱婢那里逃?接招!”
霎时只见十余个爪影迅疾罩向“黄梅”上盘,爪爪是虚,虚中有实的不容小视。
前路被众武士拚命围挡,后敌又至,“黄梅”再也难以游斗方式一一伤亡武士,只好返身疾施剑招,在身周布出层层剑幕迎向爪影及众武士的攻势。
莫说是“黄梅”了,便是另外四梅也已同遭此境,看来“金陵分坛”确是有备,竟以各个击破手段围杀“仙谷五梅”。
“仙谷五梅”每人皆背腹受敌,坛主、护法、香主调配适当的主攻,黑衣武士则围堵去路并且趁隙攻杀。
五女立时身陷重围的频频护身,攻招也逐渐薄弱。
看此情况,“仙谷五梅”的处境甚为危险,若稍有不慎便将有伤亡,或是真气损耗过多而力尽遭擒。
尚幸冥冥中自有天助!
就在此时,突听庙墙外有人大喝道:“在这里……没错,就是这里了!”
“好哇!果然是江湖传言的‘仙谷五梅’及神秘帮派恶斗,快传讯韦大侠他们前来。”
喝叫声中已见右侧庙墙上纵立着两名年约五旬的老者,其中一名身穿青袍的文士环望之后,突然惊异的叫道:“咦!……那黄色八卦衣的老道……啊?是“毒心鬼道”?原来这老邪魔也投身神秘帮派中,黄老弟!错不了,这里就是神秘帮派的一处坛舵!”
就在那老者恨声喝叫时,远方也已有人高喊道:“张兄,找到了吗?我们都来了。”
不多时,又从庙外飞纵而上五名年龄不等的武林人,眼观庙内的战况后,立听有人怒声叱道:“无耻之辈,竟敢以众击寡?韦兄、王兄,我们快去毙了那些无耻之徒!”
另有一人也恨声斥道:“江湖传言果然不假,韦大侠!不问可知这些黑衣匪徒便是苏杭之地那神秘帮派的同路人,尤其是那“毒心鬼道”的身分还用多问?”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发鬓花白、三绺长须垂胸、内穿紧身衣外罩英雄袍的威猛老者,已然颔首宏声说道:
“嗯!王兄说得没错!想不到在咱们‘金陵’之地竟遭人无声无息据地为巢设立坛舵的有多少年月?而且还是这个阴狠毒辣的“毒心鬼道”主事,实在令我等颜面无光的贻笑江湖……”
话说至此,立时怒声喝道:“住手!”
正心喜即将擒下“仙谷五梅”的“毒心鬼道”,眼见坛外闯入七名老者,竟是“金陵”之地的豪霸“金陵一霸”韦南天、“玄武三英”谭氏兄弟、“秦淮墨客”
王祥璧、“江蛟”黄一冲、“飞鹰”张森七人。
顿时他心中大惊的立知不妙,正想手下加劲击杀眼前的“黄梅”时,已听“金陵一霸”怒声叫停,因此立时疾攻两招将“黄梅”逼入属下包围圈内。
接着他退身掠至七人之前,沉声说道:“韦大侠,你等聚众前来有何用意?今日之事与你等无关,尚请做壁上观莫插手贫道与她五人之仇拚!”
七名老者眼见众黑衣大汉并未依“金陵一霸”的喝阻,仍然围杀那五位蒙面女子,因此俱都面浮怒色的立时叱喝纵身而下。
除了威猛的“金陵一霸”韦南天双目怒盯“毒心鬼道”,并迎身上前外,其余六人立时双掌翻飞袍袖震卷的分扑各激战之处。
霎时只见黑衣武士惨叫哀嚎的被击翻十余人,余者四处闪避中,围杀“仙谷五梅”的围势已然瓦解,立使五女精神大振的反扑狠攻,立时也伤亡了十余人。
情势倏然大变,“复仇门”所属反成了“仙谷五梅”及六名老者扑杀之对象。
惊狂呼叫哀嚎凄厉,四处奔窜散逃,恍如过街老鼠般的遭人追杀,不到片刻只余二十余人了。
而此时“金陵一霸”韦南天因卧榻之处遭人潜隐为祸,心中之怒可想而知,因此与“毒心鬼道”三言两语中,一言不合的立时出手激战。
“金陵分坛”的三名护法此时也被“玄武三英”谭氏兄弟接战,其余的香主、武士则已被“秦淮墨客”等人及“仙谷五梅”一一制住。
“仙谷五梅”收剑传意之后,立听“紫梅”朝“江蛟”、“飞鹰”、“秦淮墨客”拱手说道:
“晚辈姊妹多谢诸位前辈相劝,此处乃是意欲为祸江湖武林的‘复仇门’一处分坛,晚辈姊妹与‘复仇门’有不共戴天之仇,因此浪迹江湖细探其各处分坛而剿毁,至於‘复仇门’之来历所在,前辈们可由贼徒口中询问,晚辈姊妹告辞了。”
“江蛟”黄一冲三人耳听紫衣蒙面女所言,正欲开口询问时,却见五女转身疾掠,立时急喝道:“且慢!姑娘慢走,老夫有事相询……”
然而“仙谷五梅”却身形不止的飞身上墙,回首望望庙内情况后,立时跃出庙外,人影已杳。
“飞鹰”张森见状心奇的说道:“咦?这‘仙谷五梅’似乎皆年约双十左右,怎会与这些子有深仇大恨?看她们功力皆不弱,但要凭她五人之力在江湖中探查贼窟并剿杀,恐旧并非易事呢!”
“江蛟”黄一冲此时也叹声说道:“唉!昨日要不是发觉她五人之行踪,心疑的派遣手下密随跟踪,说不定咱们还不知有一个‘复仇门’竟在咱们‘金陵’密设分坛舵!看来咱们是安稳太平日子过久了,遭外人挖了墙脚尚不知道呢!此事还真该谢谢她们才是。”
站立一旁低头沉思的“秦淮墨客”王祥璧则喃喃低语说道:“奇怪!那紫衣女的声音我怎么听来挺耳熟的?还有……‘复仇门’这神秘帮派,我刚才似有此一影子,但却恍惚的捉摸不着?……嗯!此事回去后可要好好的细查一番!”
“飞鹰”张森耳听后立时接口说道:“王兄何必伤神?现成的一些贼子一一逼供不就知道了?说不定真能查出一些密谋危害江湖武林的大事呢!”
“啊?……我想起来了!”
“咦?王兄你想到什么了?”
“嗯!张兄、黄兄,你们记不记得两年多前的一件大事?那个身遭屈辱陷害险些身败名裂,待一切真相大白时却又遭人逼迫跳崖自尽的‘淫盗恶魔’梅雨生?”
“咦!这等大事怎会不记得?王兄你的意思是……”
“嗯!我记得当初真相大白时,再次陷害那梅雨生的邪恶女人,她的手下皆也是身穿黑衣的武士,与眼前这些贼徒似乎相同,因此莫非这些人便是那恶毒女人的手下?”
“啊?……如此说来……”
“喔!王兄,真要是如此,那我们可要严刑逼供查出线索,并且还要将此事传告‘四明山庄’霍庄主,以及‘猛狮门’的燕老弟、‘浪里白条’杨老弟等人才是。”
“昔在九江上,
遥望九华峰,
天河挂绿水,
秀出九芙蓉……”
“九华山”山脉西面紧临大江的“贵池”,附近洲渚遍布,两岸丘陵湖沼紧依相连。
一处四面环水的渚洲,占地约有两里方圆,近水之处芦苇多有人高,不熟水道舟船误陷於内恐将深陷难以脱困,如果再遇到大江恶兽“猪婆龙”(鳄鱼的一种)
时,那更是生还无望。
因此,一般舟船水夫绝少有人敢轻易至此的。
渚洲之上林木森森虫兽遍地,然而却无人知道此内竟有一处就地取材筑成的一片粗木房舍。
晌午时分。
突从西侧密林内步出五位衣衫鲜丽的紫、红、绿、黄、青劲装蒙面女子。
居右外侧身穿橙黄衣色的女子环望四周景况后,心疑的缓缓说道:“大姊!此处确是‘贵池分坛’吗?为什么我们自始连一个放哨的人皆没遇见?你看这小村内也是空无一人,莫非咱们弄错了?”
另一位身穿赤红衣色的女子也接口说道:
“嗯!四妹说得没错,依我看地方是没错,但其中必然有诈,否则不可能连个放哨之人皆无。”
站立右侧的青衣女子闻言立时咭咭笑道:“咭!咭!我们都已来了,再多想也无义意,不如就大大方方的吆喝一番,看他们搞什么鬼?”
淘气的语气,不问可知必是个活泼淘气的姑娘,只见她跨前数步朝空无一人的十余间木屋脆声喝道:“喂……里面的王八乌龟怎么一个也不见了?小心姑奶奶放把火烧烤王八喔……”
青衣姑娘喝声刚落,立见数间木屋内疾掠出二十余名老少不等的男女,在木屋前排列相向。
并听居中一名衣衫华丽的蒙面女子咯咯笑道:
“咯!咯!‘仙谷五梅’你们总算是来了,也不枉本副门主率众枯等两日,今日你们可是来得去不得了!”
“仙谷五梅”闻言立知不妙,已然中了对方守株待兔之计,立时心神震凛的急忙低声细语。
而此时从刚才五女穿出的树林内,也逐渐显现出一些黑衣人影,已然从两侧进逼包夹,与木屋前的众人正好将五女包围在空地之中。
足有百余人的包围圈,其中有十余名五旬之上的老者,余者则是一些黑衣武士。
“啊?大姊!那女的竟是自称‘副门主’,看来我们的行动已引出‘复仇门’中的首脑人物了。”
“大姊、二姊、四妹、五妹!今日可要小心了,看他们的阵势中,有不少人乃是前辈高手,身手武功必然不弱,还有后面那银发银须的老者年在耄耋之上,必然在‘复仇门’中位居高位,待会可要小心他的行动才是!”
五女正窃窃低语时,已听那银发老者声如宏钟的哈哈大笑道:“呵!呵!呵!
老夫当‘仙谷五梅’是什么三头六臂的神仙?原来只不过是几个黄毛丫头罢了,呵!
呵!江副座,看来我等太看得起她五人了!”
银发老者正是“总护法”“玄冥星君”崔厉雨,只见他狂笑不屑的说着,立时激怒了“仙谷五梅”。
霎时只听“红梅”怒声叱道:
“呸!老乌龟你笑什么?姑奶奶姊妹五人可没把你们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连连毁了你们四处分坛,今日你们……喔,对了,你们是从总坛来的吧?但不知你们总坛在何处?改日我姊妹也要去拜访一趟呢!”
“呵!呵!凭你们五个女娃竟敢大言不惭的欲至本门总坛?哼!哼!那可是今生休想乞待来生吧!”
“紫梅”闻言立时接口笑道:“老前辈如此说来,晚辈姊妹今日可是要命丧於此罗?既然如此老前辈何不大胆的说出贵门总坛所在?也让我姊妹五人死得瞑目?
除非……除非老前辈无此自信,怕我姊妹生还找上门去吧?”
“玄冥星君”崔厉雨闻言冷哼笑道:“哼!哼!女娃儿口尖舌利竟想以激将法套老夫口风?哼!哼!”
“青梅”闻言立时抢道:
“咭!老前辈可真料事如神,我大姊确是在激将,不过老前辈恐怕也是出口狂妄自尊自大,否则自认我姊妹无能生还此地尚不敢说出总坛所在,无非是怕我姊妹破了你的大话,咭!你就住口少说两句话吧!否则那一位‘副门主’可要不高兴你人微抢言呢!”
“青梅”此言正击中了“玄冥星君”崔厉雨的弱点及心病,霎时见他神色大怒的怒喝道:“呔!伶牙俐齿的黄毛丫头竟敢辱及老夫?凭老夫‘玄冥星君’的威望尚有何惧?告诉你,本门总坛就在‘天……’……”
“住口!洼‘总护法’!你莫要忘了门规而胡言乱语,况且此行乃本副门主主事,你莫要一时冲动坏了本门大事。”
江副门主“桃花仙子”一声怒叱,止住了“玄冥星君”之言,接而不管他反应如何立时朝“仙谷五梅”嗤嗤笑道:“嗤!嗤!五位姑娘可真胆大口利,处重围而无所畏惧,确实令本副门主佩服,但不知五位姑娘师出何处?与本门有何深仇大恨?
竟然毁掉本门三处分坛,可否说来听听?说不定本副门主可给你五人一个求生之机。”
“紫梅”闻言心知她们不知姊妹五人出身来历,也不知是否身后另有靠山?因此想套问口风,心中猜出她的心意后,立时微笑说道:“副门主,本姑娘暂先更正你所言,那便是贵门‘金陵分坛’已在五日前被我姊妹所毁,因此是四处分坛而非只三处。”
眼见四周众人哗然议论纷纷。
只见“紫梅”芳心略有傲气的续又说道:“至於我姊妹出身师门……说来也难详述,不过我姊妹可说是各有二一十个师父,所学也甚为庞杂,尚幸师父们皆不曾挑剔我姊妹,任由我姊妹自行习练。
嗤!嗤!你放心,众师父皆不会理会我姊妹的恩怨生死,除非我姊妹不幸丧命,才会怒责我姊妹习艺不勤。”
“紫梅”与敌人应对之时,其他四女已然围成一圈面对四周围逼而至的人群,并且已掣出背后宝剑横胸戒备。
突听江副门主似有受戏的怒斥道:
“呸!丫头一派胡言乱语搪塞本副门主?哼!拿下你们后还怕你们不从实招来?
众堂主、护去,拿下她们!”
“是!副门主!”
“遵令!”
“属下得令!”
数声应喝响起,立见四周十余名老者掠身而前,将“仙谷五梅”团团围住,神色狞笑的便欲齐攻而上。
“仙谷五梅”此时也急忙凝神提功,神色凛然的注视着四周人群,大有不惜一拚的心意
逐渐逼近五女的老者全然是五旬之上六旬左右的老者,计有:
“火堂”堂主“山魈”陈思汉,“日堂”堂主“毒拐煞”吴道成,“月堂”堂主“逍遥秀士”梁明宜及九名护法,尚有“贵池分坛”坛主“江猪”云水青。
但他们在江湖武林中皆属令人不敢轻易得罪的黑道邪魔,若让人得知他十三人竟欲合击五名年约双十左右的姑娘,定然能令江湖震惊且深为不耻。
尚幸他们也皆明白此点,不愿自己数十年辛苦闯出的名声毁於一旦,加之猜测五女年皆不出花信,因此更不愿落个以众击寡以老欺少的坏名。
“山魈”、“毒拐煞”、“逍遥秀士”三人同有此心,竟然不约而同的停身五女两丈之外,期待同属出手便可,如此一来只余九名堂下护法及“江猪”云水青十人依然远逼。
其实便是九名堂下护法及“贵池分坛”坛主,皆不信眼前的五名女子有何能耐胜过自己?尚需众人齐出围攻?因此心中皆有观望之意。
待三位堂主伫身停步后,接而又有四名护法故意放缓脚步落后数尺,如此一来只余五名护法及“江猪”云水青六人上前逼近五女。
而六人经此一来以多击少之蒙羞心大消,反而欢愉的想尽早拿下五女抢此大功。
“女娃儿还不快束手就擒,听候发落?否则莫怪老夫等无怜香借玉之心而伤及你们?”
“哼!王兄和她们废话作啥?先拿下她们再说!”
“女娃儿接招……”
六人逼近五女后立时各自怒喝一声,出手攻抓向五女,但也不敢冒失大意的抢攻,皆留有后手的先试探五女武功如何?
而“仙谷五梅”也深知这些老魔皆心狠手辣武功高超,自己姊妹五人绝难逃出众多“复仇门”贼徒的毒手,因此早已暗中传讯的有了对策。
“叱!老魔少说大话,吃姑奶奶一剑!”
“接剑!”
“老魔纳命来!”
“仙谷五梅”各自娇叱一声,身形疾掠迎前,手中宝剑已各自剌、扫、削、劈的扬起五团剑光猛涌而出,立时迎战六个老魔的攻势。
“仙谷五梅”的功力皆相差无几,若与六名老魔相较似乎略逊一两筹,但招式却玄奥莫测,令六魔难以一一化解进逼,正好弥补了功力不足的劣势。
不管是亲临激战或伫立旁观的众“复仇门”老辈邪魔,皆属经验丰富的高手,招过十余之后已然看出五女的优劣之处。
他们不由懊恼的心忖此次总坛大举出动十余名高手前来,真是杀鸡用牛刀的抬举了“仙谷五梅”。
“呵!呵!呵!女娃儿不过尔尔,竟敢大言不惭的想寻本门报仇?呵!呵!众护法不必费时和她们凭招制胜,早些拿下她们回门覆命吧!”
“玄冥星君”崔厉雨狂笑的不屑说道,立时催促六人恃功力压制五女玄奥难测的剑招,令她们剑招难展而屈。
但是说来容易,五女功力虽差,但也差他们不多,岂是能轻易压制?
加之五女手中所执的皆属万中选一削铁如泥的锋利宝剑,本身既已散射出凌厉森寒的剑气,再经五女的真气灌注,更是寒气逼人剑光大盛,使得五名护法及“贵池分坛”坛主岂敢轻撄其锋的恃功抢攻?
但见五团凌厉剑幕波波不息的汹涌前推,一波未止后波续至,甚难寻出一丝破绽抢攻入内。
周遭之人紧视不眨的望着场中的激战,不自觉的随着激战人影前后左右移动不止。
而此时在外圈的数名老魔竟逐渐被五女所施展的招式所吸引,发觉她们所施展的剑招中,竟有些恍似拳掌招式,而有些招式则似乎又和自己所学有些息息相关,好似同出一辙。
因此更是心中惊异的凝神贯注紧盯五女所施招式,有时还不由自主的随着其中一女的身形动作比划,似在深思其中玄奥之处。
倏然只听北面的黑衣徒众中有人急叫道:
“喂!喂……你们不要再退了……再退就要挤坠江里了……”
“啊……快闪开……”
“噗通……”
“啊……有人坠江了……有人……哇……别挤啦……”
连连惊叫尖喝声中,立时惊醒了一干老魔,顿听“玄冥星君”崔厉雨急喝道:
“不好!她们想逃,你们快紧守强攻莫让她们脱逃。”
急喝声中身形已疾如箭矢掠向激战之处。
而此时的“仙谷五梅”耳听惊呼喝喊之声时,顿知不妙的被那老魔识破所图,立时提聚全身功力施展威力强猛的招式往北面狠扑。
面临北向的“绿梅”及左右的“赤梅”、“黄梅”,皆知姊妹五人身陷对方重围中,若不趁此时机逃出,那便再逃生无望了。
因此俱都施尽全身功力放手抢攻,且毫不顾虑自身的安危,恍如情急拚命般的长驱直入。
殿后的“紫梅”及“青梅”两人则虚应面前敌人,而全力护卫开路的三人身后安危。
一方全力突围,而另一方也醒悟五女的企图后紧守不攻等待同伴的支援,而能阻止“仙谷五梅”藉由水遁逃出掌握中。
此时银亮的身影凌空疾扑而下,劲猛的狂捆也漫天罩向狠冲开道的三女后背。
“三位妹妹小心……”
“紫梅”惊急之中的喝叱声刚出口,手中宝剑已仰天疾抖的射出两朵剑花飞射“玄冥星君”胸腹、下盘,而“青梅”则拦挡住身前的两名护法及“贵池分坛”坛主。
“玄冥星君”崔厉雨双掌狠击而下,倏觉下方剑光疾闪,剑花飞射而至,立时凌空翻身避过剑花,双掌依然扑击三女后背。
此时三女已临近江水不足三丈,一些黑衣武士早已退闪两侧以免落水,只余三名护法尚自稳住阵脚抗拒三女的猛攻。
“绿梅”耳听大姊的惊呼声顿知要糟,并觉顶上有劲风狂压而下,立时转身凝聚全身功力,双手执剑的暴纵而起,毫不顾虑自身安危的飞射“玄冥星君”下扑身躯。
“哼,找死!”
只听“玄冥星君”崔厉雨一声冷哼,掌劲疾罩迎身而至的绿衣女,霎时只听一声闷哼,血雨喷飞中两道人影一上一下的疾退而回。
“三妹……”
一声惊骇尖叫声!
“紫梅”返身扑至踉跄落地的“绿梅”身侧,尚不待询问安危时,竟见“玄冥星君”已凌空转扑至“赤”上空猛击而下。
“紫梅”狂骇得再也无暇喊叫,身形暴纵而起,剑光疾如电掣的斜射老魔左侧。
在此同时其他的三堂堂主及四名护法也已赶至,分三方同时夹击,功力高出三女的三名堂主及九名护法、一名分坛主齐攻而上,威势之猛可想而知,立使三女捉襟见肘的难以顾全。
霎时只听两声娇哼,“黄梅”及“青梅”皆身遭掌击口角溢血,但仍然强忍伤势的施展剑势抗拒着。
紫影由空坠落,刚一落地立时狂扑“黄梅”之方,并急喝道:“快走!逃一个是一个,快走!”
“呵!呵!呵!女娃儿那里走?乖乖的束手就擒尚有活命之机,否则……必教尔五人毙於掌下!”
“呔!老魔狂口,二姊!咱俩合力攻他!”
掌伤略复的“绿梅”怒火上涌“华盖”,恨声喝叱之时已掠至“赤梅”身侧,双双执剑紧盯站立丈外冷笑的“玄冥星君”。
就在此时,只见“紫梅”猛然将“青梅”拉扯推入江水内,并接替她的位置抗阻对方的追击。
少了一人抗力也减少两分,但因范围的缩小,却使人多挤塞手脚施展不开,攻势反而迟钝威减的令众女松了一口气。
就在西面的攻势减弱时,“紫梅”身形暴退“黄梅”身侧,在她并无防备之下手贴腰际猛然推往江岸之处,并急声喝道:“走!”
连连两女纵身入水顿使“复仇门”一干老魔又急又怒,暴喝连连的狂猛进击,而“玄冥星君”崔厉雨更是老脸无光的暴怒扑攻“赤、绿”双梅,竟欲擒捉两女挽回颜面。
人数减少近半后,顿时合拒之势瓦解,“紫梅”也已退至两女身后峙角抗拒。
只见十余个半百之上的老魔,将三人团团紧围,立使三女陷入艰困的危机中,眼看即将受制遭擒了。
就在此时,突见两道凌厉剑幕由江岸高有人身的芦苇丛中疾扑而至,顿见目光集中在三女身上而毫无防备的数名堂主、护法惊喝惨叫声中,狂急的闪避两侧,立使合围之势现出空隙。
只见“黄梅”、“青梅”两女面色苍白惶急,全身水淋淋的执剑紧追闪避的老魔,并尖叫道:“要走大家一起走!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大姊,……快过来,快……”
眼见四妹、五妹无意独活的再度反扑而回,芳心中又气又喜,趁着众老魔尚未曾合围阻住退路时,“紫梅”已狂猛的攻出七剑,凌厉的剑幕将众老魔攻势逼得略微一顿,接而急喝道:“快退!”
三女暴退丈外立时与复返的两女会合,并且临近江畔已不足一丈之地,五女同时再度凝聚全身功力,施展出凌厉的剑幕攻向三方疾追而至的老魔。
“呔!贱婢那里走……”
“下煞手……死活不论……”
其中最为狂怒的还是“玄冥星君”崔厉雨。
想不到凭自己的能耐以及属下十余名高手,竟然尚不曾拿下一人,反倒是对方脱逃的两女因姊妹情深再度回扑,因此暴怒的指挥众人不论死活的也要将她们留下。
岂只他颜面无光?便是每一个老魔此时皆羞怒得怒火上涌,认为是有生以来最为无颜的一战,因此俱狠猛凌厉攻扑,恨不得立将五女毙於掌下。
“仙谷五梅”此时的处境已然较刚才更为惊险,尚幸已退居江畔背水激战,免去了背腹受敌的困境。
“仙谷五梅”皆知姊妹无能久拒众老魔的攻势,时间拖得愈久危险也就更增,只有纵水脱逃方可侥幸存活。
可是五女姊妹情深,竟无人愿率先逃离,因此俱都汗水淋漓气息急喘的勉力出招,尤其是身有伤势的绿、黄、青三女更是面含痛楚之色,嘴角鲜血尚不停丝丝溢流着。
终於,“紫梅”当机立断的急喝道:“抢攻……”
话声出口,双方所有之人皆知其意,立见“玄冥星君”、“山魈”、“毒心道”、“逍遥秀士”抢在众护法之前,双掌同时推出一团全身功力凝聚的掌劲,狂猛的迎向五团剑光疾闪的森寒剑幕。
霎时只听数声闷哼、尖叫、哀嚎之声响起,被劲风狂卷飘飞的断枝落叶尘土砂石在五丈之地四散飞射,声势威浩惊人耳目。
接而又听数声落水之声响起,而江面上也响起江副门主的急叱声:“快!快!
她们皆落水了,快去擒捉她们!”
只见江岸十余丈外的水面上不知何时已串连了十余艘快舟,舟上各有三、四名黑衣武士已随声急跃入水。
不多时只见江面上血水浮现数处,并见人头微现又急潜入水,看来水底中也有一番激战。
在岸边暴跳怒望的人群中,倏然有五条人影跃身入水,竟是“贵池分坛”坛主“江猪”云水青及坛下三名护法,以及“火堂”护法“袁水一怪”五个水性高深之人。
依刚才狂猛掌劲的威势,以及数女闷哼尖叫之声猜测,少说也有三女身遭震伤,若加上原先受创之女,少说也有三至四女受创,甚而五女皆身遭震伤,必然难敌水性精湛的“贵池分坛”所属。
心有此测,因此众人皆静立江畔等待佳音,看能掳捉几女上岸?
可是只见逐渐在下游发现血水涌升水面,以及频频出水换气的人头,竟不知是何方沉尸江底?也不曾听有人报告江底情况如何?
随着下流,岸上之人已被泥沼水泽所阻,再难沿岸观望,只有在江面快舟上的江副门主正不停的指挥快舟四处巡望寻找浮出水面的同属询问情况。
终於,只见一名黑衣武士面色狂急的攀爬上舟,颤声狂叫道:
“启禀副门主!江底竟然有无数巨大的‘猪婆龙’,因江水混浊难查之下,许多兄弟皆惨遭毒吻,如今也不知江底尚有多少人存活……”
正说时,突见水面疾冲出一条人影,并狂叫道:“救命……快救……救我……
啊”
众人眼见之下竟是“火堂”护法“袁水一怪”,但见他身影疾冲之势猛顿,接而似被一股大力猛扯而下,迅又没入水中,霎时只见水势翻滚激烈,并且片片血水上涌水面,不一会已然静止无动静了。
可怜下水的数十人竟然只惊逃上舟不到十人,余者竟连“江猪”云水青也不见踪影,更令舟上的黑衣武士再也不敢下水插寻,又何况知晓众人的死活下落?
时约六更初。
“复仇门”总坛的“菊花宫”内,第三层顶楼装璜华丽全然粉色的宽敞卧室,在一张柔软厚褥的大床上,一具全身雪白如玉的娇柔玲珑身躯正卷依在一个黑肤雄威,但面容极丑的三旬男子怀中。
两人似夜里纵欲过久,因此尚沉睡美梦中,倏然房门猛然被人推开,人影疾闪至床榻旁,望着惊醒后的两人,怒声叱道:
“沙弟弟你……你……贱人!你竟敢趁我不在时勾引沙弟弟?你……你……我杀了你!”
“江姊姊……江……”
“啊?大姊……我……我……小妹……”
来人正是心悬枕边情郎,因而独身连夜赶回总坛的“桃花仙子”江香桃。
正当她赶回“桃花宫”准备梳洗打扮后再去“贵宾楼”会见沙弟弟时,却听宫内使女急忙将屈副门主勾引沙公子之风风雨雨尽诉给“桃花仙子”听,霎时令她面色由喜转怒,美目泛红的悲凄欲泣。
无法忍受一生中唯一迷恋的沙弟弟遭人诱抢出身边,顿时使她咬牙切齿的疾掠至“菊花宫”,也不待使女慌急的欲喊叫通信,立时点住两名使女穴道飞身上楼。
亲眼见到沙弟弟及“菊花仙子”亲蜜裸身拥睡的情景,芳心顿时如寒冬饮冰寒意点滴在心头。
她颤声怒责中火冒千丈的再难忍受,面色铁青的立时玉掌疾往“菊花仙子”头顶狠击而下。
“啊……大姊……”
“江姊姊住手……”
“丑魂”沙剑仁见状早在意料之中,因此疾如迅电的伸手抓握“桃花仙子”右腕,猛然一带将她身躯搂入怀中。
只见他胸有成竹的紧盯她双目沉声说道:“住手!江姊姊你且莫怒,先让我把话说完再评断是非也不迟。”
“桃花仙子”江香桃身躯被紧搂难挣,且被他一双精亮双目盯望得心头发慌,又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顿时,她哀怨的悲声泣道:“沙弟弟你……你……说罢!”
“丑魂”沙剑仁闻言心中一松,立时接口说道:
“江姊姊!屈姊姊在这些时日曾告诉过我一些往事,并说你俩以前乃是患难相交,同进同出生死与共十余年的好姊妹,但没想到自从与门主共创本门后,却因权位之争而逐渐反目且闹得几近生仇,但屈姊姊却无心与你相争,反倒时时回忆怀念以往的那段美好的时光,小弟得知两位姊姊的过去,因此为你俩甚为不值的劝说屈姊姊,如今……屈姊姊亲口答应我以后再也下和你争了,且一切都听你的,希望恢复以往好姊妹的日子,江姊姊!你……你该不会还气恨小弟及屈姊姊了吧?”
“桃花仙子”江香桃初听沙弟弟之言,霎时神色怔愕得怒意渐熄,再回想到自己和菊妹以往的日子,神色更是又悔又愧得香唇微颤,待沙弟弟话止之后已然美目泛红泪光闪动的望向“菊花仙子”。
而此时的“菊花仙子”屈秋菊早已泪流双颊的颤声低泣道:“姊姊……姊姊你……
还生小妹的气吗?”
“桃花仙子”江香桃此时的脑海中,恍如走马灯般不断显现出往昔的种种,回想起姊妹俩在奸诈险恶的江湖中患难相交后,历经了多少的辛酸艰困?多少次的生死关头?但二妹从未曾弃己他去!
姊妹俩为了生存形色放荡的周旋在邪魔黑道中,虽被江湖武林视为只为私利不顾操守的淫娃荡妇,但其中的辛酸姊妹俩皆是含泪往肚内吞,依然我行我素的浪迹江湖。
直到与门主共创“复仇门”后,身分地位的提升,再也不惧生存的威胁,然而却不知从何时起兴起了掌权之欲,以致姊妹俩便开始逐渐貌合神离了。
想到这里,再耳听二妹“菊花仙子”的泣语声,瞬时再也忍不住内心狂涌而出的心酸哀伤。
只见她泪水滂沱的悲泣叫道:“菊妹!姊姊……错了……”
霎时只见姊妹俩扑搂紧拥,泣血涟如得娇啼不止。
其实姊妹俩原本各自培植势力明争暗斗,但是自从和沙弟弟相处之后,皆臣伏在他怀中,一颗心早就被沙弟弟若即若离的神色挑逗得烦乱无主愁肠百结,那还有心争权夺利?
在此情况下,再回想到过去为生存艰困相依的日子,立时将心结化解得无影无踪,再度回复往昔生死与共好姊妹的心态。
“丑魂”沙剑仁眼见两人拥搂悲泣,发泄着一些不如意的悲伤,内心中不由自主的也涌升起一股心酸。
虽没想到她俩在自己的说合下,竟然抛弃己念的紧紧相合,真是误打误撞的弄巧成拙,乃自己所料下及的。
心中虽有些懊恼,但却另有股兴奋喜悦浮显於面,立时哈哈笑道:
“好啦!好啦!你俩别哭了,待会让其他人听见你俩莺燕悲啼之声后,还以为我多狠心的欺负你俩呢!”
姊妹俩闻言倏然一惊,想到“菊花宫”与门徒下属居处相隔并不远,真要让人听见确实不安。
因此皆止住啼泣,斜目娇嗔道:“讨厌!都是你害的啦!”
“还不是你?害得姊姊和二妹流那么多眼泪……”
“哈!哈!好啦!是我不好,你俩这下可高兴了吧!”
“桃花仙子”江香桃闻言斜瞟一眼,疾伸手下探在他尚赤裸的胯间猛然抓握,且嗤嗤笑道:“嗤!嗤!沙弟弟你今日令姊姊和二妹和好如初,此功劳难尽,要不是姊姊还须向门主覆命,否则真想好好的谢你一番呢!”
“菊花仙子”屈秋菊闻言立时腻声嗤笑道:
“好姊姊!你还怕谢不了他呀!只要今晚……嗤!嗤……咱姊妹俩就施展浑身解数,让他左右逢源的好好享受一夜不就行了?”
“呸!小荡妇,这些日子还没享受够哇?看你双目黑陷娇容无光的样子,小心他把你给吸干了!”
“菊花仙子”耳听姊姊的笑骂声,顿时还以颜色的逗笑道:“咯!咯!咯!前段时日不知是谁目陷无神萎蘼不振哪?……唉!就算让他这人王吸干了,小妹也无怨无悔,只愿能享受那无穷无尽的飘渺仙境,也不枉今生今世走上一遭了。”
姊妹俩心结已去,又回复了往昔的胡言乱语,但也可听出她俩对“丑魂”沙剑仁的迷恋了。
姊妹俩相互调戏中,江香桃也不忘尚须至议事堂拜见门主。
“桃花仙子”江香桃详禀出坛后的一切,并说明“仙谷五梅”已遭各堂主、护法震伤后坠落大江中的“猪婆龙”巢穴,在数十只巨兽利吻之下已难活命。
“复仇门”门主得知之后自是欣喜异常,慰勉之后也拨出两千两白银由江副门主依功犒赏随行的堂主、护法。
外患已除,“复仇门”又恢复了往日的情景。
然而两位副门主夜夜双伴“丑魂”沙剑仁,而心腹手下也逐渐互弃心结的频频走动,如此情况立使“总护法”的心腹查觉。
两相比较之下,形势已然形成一面倒的威势,使得“玄冥星君”崔厉雨感到威胁压迫,而有自危之感。
莫说是他!
便是“门主”的心腹“刑堂”堂主“勾漏鬼婆”,以及“云堂”堂主“灵猴”,两人也急将此一形势传报门主得知,并研商对策,以免两个副门主的势力再形扩增而致异生变化大权旁落。
因此除了拉拢势力削弱的“总护法”外,也欲设计将两个副门主视为股肱的“丑魂”沙剑仁挑拨拉拢,或是设谋除掉以解心腹大患。
“复仇门”门主与心腹堂主密商之后,蒙面的门主已胸有成竹的阴声笑道:
“司徒堂主、甘堂主你俩放心,两个副门主依为股肱的丑鬼我白有计拉拢他,到时……
哼!两个副门主若敢心生叛意,本门主必然令她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悔恨终生!”
“勾漏鬼婆”及“灵猴”两人耳闻门主之言,顿时又喜又疑的互望一眼,接而“勾漏鬼婆”疑思不解的说道:
“门主!您有何妙计能拉拢那又色又淫的丑鬼?如果真能够拉拢至我方,那么两个副门主便无虑了。”
“哼!你俩放心吧!那丑鬼功力虽高得难以估计,本门中也难有人可凭功制他,嗤!嗤!但是他的好色好淫却甚易利用,因此……”
“勾漏鬼婆”申碧花闻言忙接口道:“门主!属下前些日子又打探出‘星堂’堂主‘飞霜仙子’,她也经由两副门主劝说中,半推半就的自干献身那丑鬼,并且时时一床四好的淫乱至天明,门主!您看……”
“哼!申堂主你放心,凭她们三个年华早逝姿色已褪的娼妇,那比得过倩倩?”
“勾漏鬼婆”申碧花闻言一惊,接而大喜的说道:“门主!您的意思是要由少门主她……可是……少门主她肯吗?”
“嗤!嗤!这可由不得她了,再说她已非完璧,还有什么资格挑三选四的?到时为他俩完婚后还伯那丑鬼不拜倒本门主足下?咯!咯!咯……”
“嘎!嘎!如果少门主肯出面的话,那丑鬼必然将屈身卑躬的被少门主所迷,到那时……嘎!嘎!门主,‘风月双娇’已然不足虑了。”
“勾漏鬼婆”申碧花想到“丑魂”沙剑仁迷恋少门主后,两个副门主哀伤欲绝的模样,顿时兴奋得手舞足蹈嘎笑不止。
然而“灵猴”甘宣主却沉思不止的并无兴奋之色,半晌才沉声说道:“门主、申堂主!少门主肯不肯是一回事,但如今想要从两个副门主眼前勾引那丑鬼恐怕也非易事呢!如今又多了个‘飞霜仙子’更难从她三人口中夺食,因此……”
“复仇门”门主耳闻“灵猴”之言,心知他所言也是不错,於是沉思一会后才说道:“嗯……此事你俩莫走漏消息,待我先将倩儿劝服,以后再伺机让她多露面,到时还怕那丑鬼不惊为天人的落入壳中?好了,今日商议至此,你俩回去吧!”
“是,门主!”
“遵命,属下告退!”
“复仇门”门主待申、甘两人告退离去后,沉思一会,理出一些头绪,便起身行往密室之内。
在秘门内,里面是一处广阔的山洞,两侧各有两间石室,正中底处则是门主起居之大石室。
左侧第一间石室内空无一物,只有在内里壁角之处有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脏破的女子,竟被一条银亮的细丝索绑在颈间,另一头则绑死在石室顶端的一个小铁环上。
“复仇门”门主缓缓行至那女子身前,立见那女子仰首怯怯的唤道:
“师父……”
“嗯!倩儿,师父问你,你想不想解开‘天蚕丝’的束缚,自由自在的往来?”
“这……师父您的意思……”
於是“复仇门”门主柔声的低语诉说心意。
未及片刻,倏听娇脆悦耳的泣语声说道:“不……不要……不要……师父您饶了倩儿吧!”
接着便听“复仇门”门主怒声哼道:
“哼!师父已如此决定了,你不答应也不行,你想想,当初若不是师父从老鸨手中救出你,并教养你,否则你早已成为千人压万人骑的青楼烟花了,如今师父要你牺牲一点协助师父你都不肯?”
“师父……倩儿……倩儿不是已听从您的指示,将清白……献身给……生郎了吗?”
“呸!死丫头,到现在你还提起那贱种?那贱种身坠万丈深渊约三年了,如今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你还想他干嘛?
听师父的话,这个沙剑仁虽貌丑,但身躯雄伟功力高绝,只要你能好好迷住他投靠师父,以后你俩便可夫唱妇随的自由出入,而师父也将委以重职协助师父掌管属众,这岂不是一件好事吗?”
“泣……泣……师父,徒儿此心已死……只愿终老室中,求师父您……您就饶了倩儿吧!”
“哼!死丫头!你还敢顶嘴?哼!若是你再不听话,莫怪师父要让你尝尝‘贞女露’的滋味罗?”
“啊?……师父您……不要……不要……求求您饶了倩儿吧!”
“哼!师父让你好好想一天,看你要择一而终还是想要成为坛内众人的玩物?
哼!你别以为只要一死便罢!,”
“复仇门”门主说完,立时衣袖微拂,立时制住她“颊车穴”及“期门穴”,使她双颊难出力咬合,全身也酸麻无力的难以自尽。
狠狠的盯望她一眼后续说道:“只要你答应了师父且成就好事时,师父自会还你自由,不再要求你其它的任务了。”
说完后转身出室返回居室之内。
居室内,极尽豪华装饰的客室、卧室,而在卧室一幅画后的隐密石门内,左侧是一面存放数百卷书册的石厨,最里处有长杨、桌椅,而右侧则依壁竖立着一男五女的木制雕像。
六座站立的雕像容貌,竟都是英俊、秀美、娇艳,然而身躯却是剑痕累累坑坑洞洞得残破不堪,而四肢也被削砍得残碎摇摇欲倒,尤其是胯间之处更是削挖得成个大洞。
由此情况可见“复仇门”门主对此一男五女,内心中是如何的怨恨了。
倏见她右手微抬,破空尖啸的一股劲风疾弹而出。
“拍……拍……”
两声脆响中,霎时只见最右侧的圆脸女子木像的双目木屑飞坠,成了两个指粗小洞穴且深有寸余。
“哈!哈!哈……再过一年……不,只要再半年,待我‘玄阴神功’达至十二成时,哼!哼!我要你们六人躺在我脚前哀嚎三日而亡。”
大江东岸的一处湾汊小溪口,两间茅草土房的渔家中,两个花发夫妇正急忙烧水熬药,且不停的叹息嘟嚷着:
“当家的,你看她们烧退得如何?是不是要送她们到镇上大夫那去看看?唉……
才十来岁的五个大姑娘,竟然会同时落水可真稀奇哪……一个个手握得那么紧,说不定是姊妹情深的投水轻生的吧?”
“嗨!老伴你少说两句吧,快点烧好水为她们净身,待会我将姜汁熬好后喂她们喝下再说吧!”
“喔!这就快好了……当家的,你看她五个是不是搭船遇到水贼后落难落水的?
唉!真可怜哪!你没看见她们有的身上还有伤呢,依我看八成是这么回事罗!”
“唉,老伴你有完没完哪?怎么唠叼个不停不嫌烦哪?告诉你吧,你没看见她们身上穿的都是紧身衫裤?还背着剑鞘?十成是个跑江湖的侠女,只是不知她们为什么会……咦?老伴你快进去看看,好像她们有人醒了。”
“啊?什么……喔,好,好!我去看看。”
花发老妇急忙扭身似快实缓的奔入草房内。
不多时已听她惊喜的笑道:“唉啊!姑娘你醒了,真是菩萨保佑哪,你快躺着歇歇……啊?喔!都在……她们四个都在房内,你看下就在你身后?”
约莫片刻。
又见那老妇神色慌急的奔出且叫道:“当家的,姜汁熬好了没有?那青衣姑娘已醒了,我快端碗姜汁给她喝下解寒。”
“好啦!好啦!你快端去吧,喔!那四位姑娘还没醒哪?”
老妇急行至老者身前蹲身,神色惊奇的低声急道:“嗨!当家的我告诉你一件怪事喔?……”
神色惶恐的回望草房后,才又低声急道:
“当家的,刚才那青衣姑娘醒来后,慌急的探望那四位姑娘后,唉哟哟!你没看见她用那双小手及如葱嫩指,在那四个姑娘身上又拍又戳的,嘿!说也奇怪,那四个虽有口气却昏迷不醒的姑娘,竟然一个个的像回魂似的逐渐醒来,可真像个回春菩萨似的将她四个治醒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老夫妇俩正蹲身说话时,突见草房内急步行出五个如花似玉的娇美姑娘,只见她们发乱鬓散衣衫泥泞,面色苍白神色萎蘼的四处环望。
待望清四周景象后,似乎都松了口气的相拥低泣,接而望向目瞪口呆的一双老夫妇后,急步近前激动的说道:“老公公、老婆婆!小女子姊妹谢谢您两位的救命大恩。”
紫衣姑娘双膝跪地时,另四女也同时跪身叩谢,顿使老夫妻俩慌了手脚的连呼不敢,并一一扶起五位姑娘。
紫衣姑娘似心急的立时又接问道:“老公公,但不知此地是何处?离‘贵池’有多少路程?”
老者闻言神色疑惑的说道:“这位姑娘,此地乃是‘东梁山’地界,离‘贵池’……
嗯!大概有两百来里的水路呢,姑娘你们……”
赤衣姑娘闻言惊呼出声的叫道:“啊?……大姊,咱们竟漂流了两百来里?……”
“哈!这下可好了,如此一来那些老魔再也料不到咱们姊妹竟远离‘贵池’这么远,这下可放心了。”
“咯!咯!要不是五妹熟知水性,要姊妹们闭窍入水,否则不陈尸江底才怪呢!”
紫衣姑娘微展笑颜的笑说道:“嗯!要不是五妹,恐怕我姊妹五人难如同现在的相聚一起,可是你们别高兴得太早,要知‘复仇门’不知有多少分坛?说不定他们正在搜寻我们呢,因此还是要小心为上。”
“唉呀,不好了,我们的宝剑……”
“嗨,三姊!能侥幸活命已算天幸了,五把剑算什么?仙谷中锋利宝剑上百,到时再回去各挑一柄不就结了?”
紫衣姑娘此时沉思一会后,立时正色说道:
“四位妹妹!现在我们当知要复仇并非易事,招式虽精奥,但没有高深的内功相辅也是枉然,因此,我们必须再回仙谷勤习,再者三妹、四妹、五妹皆身有伤势,也须寻地疗伤,而此地离‘熊耳山’甚远……”
正说时突听绿衣姑娘惊喜的脱口叫道:“啊,有了!大姊,小妹想到个隐密的好去处,并可将姊妹们的功力凭空提升倍增。”
“咦?三妹你……”
“哇!三姊你说的地方在那里?快带我们去吧!”
“三妹你是说……”
五位姑娘兴奋得叽叽喳喳细商行止。
约莫一个时辰。
五女略微梳洗整装后,告辞了老夫妻俩,且留下了五百两银票及二十两银子作为答谢,乘着老夫妻俩唯一的一艘渔舟,顺江而下,迂回的经由水路、渠道往“杭州”而去。
经此之后已然确知五位姑娘便是“仙谷五梅”,也就是在“熊耳山落魂崖”落难的霍璇玑、燕双双、紫娟、姜秀欣、杨玉珠五女。
姊妹五人在“落魂崖”下的“混天图阵”内,大意失足坠入地底后,竟然在地底发现了一座地宫,并且也是一座依星象建成的宫殿。
内里尸骨处处的恍如一处坟地,似乎皆是坠崖未亡而同样的陷身迷阵内,也同样的失足坠落地底宫殿内,但却因无法脱困他去而丧命地宫内。
在一些枯骨周围石壁、地面上竟然有一些刻存的内功武技,另有此一四处散落的盒夹内也有一些皮卷绢册武功秘笈,有些竟是远至数百年前的绝传心法、武功。
五女有此发现后,芳心中的兴奋可想而知,但另一方面却又恐惧姊妹将会如同那此一枯骨一样,在无水无食的窘困下丧命地底宫殿中。
尚幸霍璇玑自幼便喜阵图,也因此对阵法甚为精湛,在详加研判思索后,也悟出地底宫殿竟是以易数的“文王八卦”以及“五行”两者混合布建的宫殿,其中尚隐含着“九宫”之数,详细分解后可知:
“五行”金、木、水、火、土”
“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
“文王八卦”四正四隅列其中:
“乾天。坤地。离火。坎水。震雷。巽风。艮山。兑泽。震巽木。兑乾金。南离火。北坎水。艮坤土。”
由以上“五行”、“文王八卦”中得知,地底宫殿的房室以及如蛛网般的通道竟布成了相辅相成的“五行八卦阵”。
如果再将正中大殿及周围八殿冠以“绛宫”、“丹元宫”、“兰台宫”、“尚书宫”、“黄庭宫”、“天灵宫”、“玄灵宫”、“未尽宫”、“王彦宫”,那岂不又是道家“九宫”之数?
能以“五行”、“八卦”、“九宫”三种易数混合为一,可知建此地底宫殿之人必然胸怀“诸葛武侯”般的星象阵图之学。
也无怪乎数百年来陷入此宫殿之人,竟然无一能脱出如此大阵。
因为地面上的“混天图阵”乃是依天际不变的星河所布,曾习天象之人也可摸索出阵,但却受陷於天象中游移不定的岁星、劫星。
而宫殿内若只是单纯的“五行”或是“八卦”,那也难不倒曾习阵图之人,可是“五行八卦”合一又再加上“九宫”,却使不明之人陷入苦思,难轻易的依“五行、八卦”方位而行,以致迷失於紊乱的通道中。
这也并非说霍璇玑阵图之学高於以前陷入地底宫殿之人,实乃是巧之又巧的,五女小心翼翼的穿行紊乱的通道时,居然行至正中大殿之前。
在宽广的大殿外四处观查,竟发觉环绕大殿四周共有八条通道,而大殿的横匾上刻的则是“黄庭殿”。
原本尚未曾注意,但在纵横交错的通道中迷乱走动,又在一处殿堂前看到“青雷殿”三字横匾。
霍璇玑眼见之下顿时心中起疑,於是呼唤四女停足休歇,而自己则静默沉思且不停的在地面划出一条条纵横交叉的线条。
终於满面欣奋之色的引领四女往右侧奔行,并在纵横交错的通道中怱而直行,怱而左转,怱而右转,不到片刻果然又来至另一个“巽风殿”。
心中似有了肯定,喜形於色,於是在半个时辰中又一一找到了“赤火殿”、“巽风殿”
、“白泽殿”、“乾天殿”、“黑水殿”、“长山殿”等六殿。
依其大小九殿之名可分出黄、青、赤、白、黑五色,依五行而分黄为土、青为木、赤为火、白为金、黑为水。
而依八卦之象雷为震,也就是东方之木,巽为东南,火为离,位属正南,也就是南离火,坤为地属黄,正与艮山相合为黄庭,白属金也就是西方兑泽,乾天位西北,黑属水,也是正北坎位。
详分之后便可知五行中的土与九宫中的黄庭合一,而四方木、火、金、水则与八卦中的震、离、兑、坎相合为一,再以东南巽、西南坤、西北乾、东北艮四隅总合为八卦之阵。
如此一来阵图之势大明,只要分清四正四隅方位,再以九宫八卦的伤、生、休、开、惊、死、景、杜八门中,由东南生门或西南开门两处必可找到脱出地宫之路。
於是五女认定东南巽位,由天风、泽风、火风、雷风、风风、水风、山风、地风等巽门八卦中再经由木天风、火天风、土天风、金天风、水天风……等等。
直到行至水地风为止,共经过了三百二十余“五行八卦”之路,其中又东折西转南行北往的约莫一千多次,在阵中历经一个多时辰后,才在前方两丈之外看见一个圆拱门,有石阶上行不知通往何处?
这是“五行八卦九宫”阵图中“巽风”之位的出阵之路,如若将整个阵势行走一遍……
读者诸君!莫以为作者小题大作的如此赘言。
要知中国古老的阵图之法实在玄奥,如诸位曾在以中国阵图为范本而布置出的迷宫中游戏过,那么再想想在一片占地两里方圆的黝黑地层阵图中,有上千条路及数千个折转,纵横交错的迷宫中寻找出路,试问是何等之恐布?
如果其内再有一些机关陷阱或是毒虫恶兽……
话说回头!
霍璇玑姊妹五人仗着手中唯一的一颗明珠为光,终於脱出了阵势之外,在上行的石阶行约数丈时,只见前方被一片石壁挡道。
细查之下竟发现是个有缝隙的门户,於是五人合力推拉,终於将不重的石门往外推开,霎时一片刺眼亮光射在姊妹五人身上。
石门外乃是时约正午艳阳高照的晴朗天色,远方山峦层层,而出口竟是在一座山壁之间,除了前方是一处十丈方圆的突出岩地外,顶上不见壁顶,两侧则是陡峭的山壁,下方二十余丈则是一片树林。
有了出路可脱困自是欢欣雀悦,但是霍璇玑却希望姊妹五人留在此神秘之地,勤习武功增进功力,将来才能为夫报仇。
於是姊妹五人便开始勤习武功,而地宫内众多的独门玄奥武功、心法,任凭姊妹们精挑细选各自勤习不断的提升所学。
在地宫将近两年的时光中,姊妹五人各自习有不同的拳、掌、剑、指等的武技,可是内功方面却是循循渐进难以增进多少。
也因此姊妹五人功成出山后,虽也铲除了几处“复仇门”分坛,但终就功力欠缺,因而无能抗拒十余名高手的围杀,而致险些伤败遭擒,虽藉江水脱困,但也再无余力重提报仇之事。
唯一的心愿是如何提升功力?紫娟原本是个身无武功的平凡使女,但在“四明山庄”投水进入秘地后,竟在短短的半年多时光,已然从无至有,内功之深竟比霍璇玑还高,无他!那便是她日日以灵芝裹腹而得的成果。
因此姊妹五人欲提升功力也只有重返秘地,靠灵芝提升功力了。
在紫娟的引路下,姊妹五人全然由水路迂回而行,约旬日之后到达“会稽”,再上路疾行数日后已至“雪窦山千丈岩”。
旧地重返,芝人芝马也欣喜的迎接紫娟一行人,然而姊妹五人虽不忍伤害可爱的芝人芝马,但为了提升功力为夫君也为姊妹五人寻“复仇门”报仇,因此终於狠心的将自知大限已临的芝人芝马含泪分食入腹,接而各自趺坐行功,逐渐将腹中涌升的精气吸纳归人体内真气内。
日日勤修,约莫半个月后。
五女已然将芝人芝马的精气炼化吸纳归入自身真气内,功力已倍增至甲子功力了。
每日除了吃食裹腹活动筋骨,以及互询情况外,行功勤练皆在八个时辰左右,可见她们勤习之毅力了。
直待姊妹五人皆感觉真气循行至“任督天地双桥”时,强劲扩涨的真气滞碍难通痛苦异常,已达紧要关头了。
终於在四十余日之后,“仙谷五梅”皆强忍痛楚,凭藉着强劲的真气一一打通了“任督天地双桥”,使得体内真气毫无阻碍的澎湃循行不止,娇靥上皆浮显出莹莹神光,而全身肌肤皆有丝丝真气透体而出,布成一层护体真气,若提聚功力时真气更是扩涌厚实的形成护体神功,已然不畏拳掌临身伤及肌肤。
不过若是遭遇功力不弱甚或高出之人,以及一些神兵利器,那么护体神功也不可恃的遭致伤势。
功力突升虽未达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境,但已属江湖武林中少有的顶尖高手了。
也因为功力的暴增,使得以往所习的各种繁杂武功中,有些尚未悟解或是不明之处,再施展时,已能将其中换招变式时迟钝不顺之情况施展得一气呵成,也由此而体悟出招式的优劣之处。
在此情况下,姊妹五人又再度商议,要返回地宫内将众多武技重习,并且顺便再挑选一柄趁手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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