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楼深处,小混等人下榻的精舍——方心阁客房中。
小刀满脸嘲谑的神色瞅着丁仔,嗤笑道:“他奶奶的,丁仔,你实在有够丢咱们狂人帮的脸,早在你要到苗疆去之前!——script存在的“本体论证明”。主要著作有《证道篇》、《独白篇》、script——,我就把滇、黔一带该注意的事项向你解说明白,你居然还被人下了蛊,真是没面子,大大的没面子。”
丁仔糗大地搔耳抓腮,却又故意毫不在乎道:“哎呀,这……人有失手,马有乱蹄,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script唤起自己的灵魂对理念世界的回忆,就能获得真理。把“辩script——,吃饭哪有不掉饭米粒的事,偶尔来次意外,更能使自己的人生充满刺激的色彩啦!”
这小子月余以来,在小混精湛的医术和悉心的照顾调理下,早已不复当初枯瘦如槁的样子。
如今他可是养得又白又胖,气色红润如成熟之桃李。
小刀本待出言相讥,抬眼却瞥见小混不知何时已经进入厅内,正大剌剌地双手叉腰,满脸古怪神色站在丁仔身后。
于是,小刀口气一转,似笑非笑地道:“哦,这么说,你对自己中蛊之事感到很得意喽?”
小妮子与哈赤此时亦已看见小混,他们二人本想开口招呼小混,却被小刀以眼示意所阻,索性抱着看戏的态度,等着不知死活的丁仔自找倒霉。
丁仔犹自大言不惭地挥手叫道:“我当然很得意,你们也不想想,蛊毒可是普通人中得起,若非我幽灵小神偷神通广大,岂能中毒而不死,轻松潇洒的品味中蛊之乐趣……”
丁仔话声未落,小混已然啪地一大巴掌刮向他的后脑勺,将他从椅子上打个转翻栽下地来。
小混火大地戟指骂道:“乐你的大头。辣块妈妈的,你小子现在人好了,说话也狂妄了是不是!若不是为了你这小子,少爷我也不用受你那位祖宗爷爷的乌气,差就差他没将我的皮剥下来给你当寿衣穿!你居然还敢如此嚣张,真他奶奶的皮痒,欠揍。”
丁仔傻在地上,直搓着后脑勺,委屈道:“辣块妈妈的,小刀,你太不够意思了,小混混……不,大帮主进来也不通知我,反倒故意陷害我。”
小刀和小妮子他们早已嘻嘻哈哈笑成一团,哪有空回答丁仔。
丁仔不服道:“启禀大帮主,我刚才是在演戏,结果竟遭陷害,我不服!”
其实,小混发火也是七分做作,三分好玩。他斜瞟了小刀一眼,表情十足地反问道:
“你不服又如何?”
丁仔搓着下巴嘿嘿笑道:“不服就得报复,也让陷害我的人吃锅贴。”
小刀摇着双手道:“喂,丁仔,这不关我的事,打你的人是小混,可不是我。”
丁仔故作谄媚道:“小混帮主打人是有理由的,我岂敢不服,你陷害我可就没道理,帮主,你说是也不是呀!”
小混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德性,故意假作严肃地频频点间,赞同道:“是,是极,这非报复不可,不报复就太说不过去。”
小刀戒慎地叫道:“奶奶的,小混混,你这是杀人不用刀,好毒呀!”
丁仔忽然自地上蹿起,直扑小刀,怪叫道:“无毒不丈夫嘛!”
小刀机伶地抢身闪开,凑趣地笑闹道:“唉,我真是遇人不淑,才会认识你们这种货色!”
丁仔嘿嘿怪笑,毫不停留的追着小刀,存心好好报复一番。
小刀自然不会让丁仔的报复行动得逞,于是,他们二人就在这间不算太大的客房花厅之中,各自施展轻功绝艺,一追一逃,索性放开心怀,玩上一场追赶跑跳碰!
小混和小妮子他们在一旁亦不甘寂寞地吶喊叫嚣,为身形如飞的双方加油,以助声势。
一时之间,客房中充满了叫声、笑声、喝彩声,彷佛又回到昔日小混他们在大草原上参加纳达慕盛会时的光景。
许久了!
小混他们已有许久,不曾如此尽情的拋开一切,恣意享受欢乐的时光。
这一刻,在狂人帮这一票混混眼中,江湖恩怨、武林情仇,离他们都已好远好远。
这也是小混自踏入江湖以来,第一次觉得江湖尚有乐趣可言。
“停——”
小混猛地爆出一声大吼,将追逐中的小刀和丁仔震得脚下踉跄,不得不停下来看看又发生什么事。
小混环顾讶然盯着他的众人,满意道:“本大帮主喊累了,你们等一下,等我喝口水再继续追追追!”
“他奶奶的!”
“辣块妈妈的!”
小刀和丁仔不甘被戏弄,竟同时笑骂着扑向小混,将他按倒于地扭打成一团。
小妮子事不关己的闪坐一旁凉快,不时发出一阵咯咯娇笑同时幸灾乐祸的地挨揍的人鼓掌加油。
终于,小混他们玩闹累了,一个个摆横躺在地上喘大气。
小妮子想起什么似的叫问道:“对了,小混,你一整天都跑到哪里去了?从一大早就没看到你的人,中午和晚上也没回来吃饭?”
小混睁开一只眼,懒懒道:“唉,怎么你问话越来越像黄脸婆,难道你就不能问些比较有情调的话题。”
小妮子啐笑道:“你才越来越像黄脸公!我问你是因为曾楼主已经找了你好几趟,好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若不是为了这事,我才懒得管你疯到哪时去。”
“楼主老兄找我?”小混翻个身,半趴在地板上,支着下颚道:“我一直在洗心斋下棋嘛!”
他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大把银票。
“呵呵!咱们狂人帮这下总算有了第一笔进帐!”小混不胜得意的将银票交给了小妮子保管。
小妮子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赢来的!”
“赢的?哇,一共是五万七千多两银子,小混,你是怎么赢的?”
其它人被如此大的一笔钱数引起了好奇心,纷纷坐正身子瞪大眼睛,准备仔细一闻究竟。
小混卖着关子道:“你们猜猜我是怎么赢来这么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
丁仔蓦地拍着大腿,嘿叫道:“洗心斋?我知道了,你是去看人下棋赌赢的,对不对?”
小混不屑地摆摆手道:“啧啧,我这种人需要去看人下棋这么没格调的事吗?差多,差多。”
小刀呵呵笑道:“你当然不会去看人下棋,你是自己去下棋。”
小混对小刀拋个媚眼道:“嗳,还是老哥了解我一些。”
小妮子不服气地轻哼道:“我也知道你一定是自己亲自下海去和人下棋,只是被小刀哥哥先说出来罢了。”
哈赤自顾自地耸耸肩,反正别人怎么说,他是怎么听就是。
丁仔抓抓后脑勺,自我解嘲道:“我说嘛!人有错手,马有失蹄。偶而说错话也算正常啦!”
他忽又叫道:“对了,小混混,你有没有和洗心斋斋主,那个叫棋王的老小子过两招?
辣块妈妈的,这老小子下棋还挺行的,不愧是棋王,我爷爷就输了他好几回,乱没脸皮一把!”
小混抬高鼻子,两眼向天,一副狂妄不可一世的样子,重重哼道:“哼,棋王算什么!
他是棋王,我就叫棋霸。你们没听人常说霸王霸王,霸总是把王压得抬不起头来吶,哈哈……”
说着说着,小混不忘唱作俱佳地加上数声张狂大笑,那模样倒颇像京剧里曹操那个老奸贼的嘴脸。
随后,小混将笑声一顿,贼笑嘻嘻道:“最后那老小子知道我是文爷爷调教出来的新生代时,他差一点就当场一头撞死,那才是最刺激的事。”
小妮子不解问:“为什么他要一头撞死?这跟文爷爷又有什么关系?”
小刀轻笑着代为回答道:“因为李老在二甲子之前,是棋史上著名的棋圣。棋王碰上棋圣的谪传,那还有戏唱?这位棋王老兄在下棋之前不先打听点行情,只能怪他自己有眼无珠,不输得凄凄惨惨才怪。”
丁仔兴奋地搓着手嘿嘿笑道:“好极了,这下总算让那老小子尝点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张狂。”
小混嘿嘿笑道:“其实我也不是有心要整那老小子冤枉,原本我只是无聊,想找个人下棋解解闷,谁叫他两个眼珠长到头顶上去,惹毛了少爷,我自然不让他有好过。”
丁仔呵呵直笑道:“快,小混混,快把精彩实况转播一下,你到底如何整他?”
“也没什么啦!”小混故意轻描淡写道:“就是先宰他三盘象棋,再杀他三盘围棋,让他从头到尾都在替孔老夫子搬家(都是输),搬到最后他搬不动了,只好大叫吃不消,投降,于是,嘿嘿……少爷我以无败绩的优异记录,分得大票的麦可,麦可!”
他这小子倒是贼得很,直要等人再次追问,他方才愿意说出精彩经过,可惜事情不见得每次如他的愿。
小妮子咯咯娇笑道:“你又来了,小混,你怎么说话老喜欢带几句洋经腔土话。”
小混和小刀两人不约而同道:“以示不忘大,小红毛。”
话落,他们两人又不禁为彼此如此有默契,得意地放声大笑,这话锋一转,小混的故事可就没处发挥了。
丁仔不是滋味地咕哝道:“辣块妈妈的,早知进京那么有乐趣,说啥我也不去苗疆。”
小混拍拍他肩头,刺激道:“丁仔,这就是你脱帮的报应。”
丁仔嗤地横眉瞪眼,表示不与接受这番说法。
忽然——客房门外传出急促的脚步声。
逍遥楼主在略略叩门之后,径自推门而入,而他脸上满是忧忡之色,当他看到小混也在房内时,深锁的剑眉明显为之一松。
“小混,我正到处在找你。”
小混眨眼问道:“楼主老兄,看你的样子,这回不是要找我喝酒、下棋吧!”
逍遥楼主勉强笑道:“的确!小混……”他欲言又止的盯着小混,深沉地叹了口气,道:“唉……如果我说我当初请你到逍遥楼来,并不是有所企图,你会相信我吗?”
小混毫不犹豫地点头道:“相信,如果有什么事是我帮得上忙的,楼主老兄,你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得到,我绝对帮忙。”
逍遥楼主喜出望外道:“真的?小混,我希望你别误会我是挟情图报,只是我真的需要借重你……”
小混喝口香片,沉稳笑道:“楼主老兄,说句不算好听的话,若是我无意帮忙,别说挟情,就是威胁恐吓加利诱,你也得不到我的点头。如今我话已经说得这么明白,到底是什么事,你就别婆婆妈妈,干脆讲清楚好不?”
逍遥楼主微见激动道:“小混,我先谢过。事情是这样,我义父身染个疾,近来他发病的时间越来越长,身心倍受折磨。我想你医术之精湛已为世所公认,不知你能否替我义父他老人家诊治看看?”
“原来如此!”小混轻笑道:“我以为是啥大事,别的忙我可能帮不上,要我看病那可容易啧啧!我说楼主老兄,带——呀路!”
小连混说带唱,连比带划,一会甘草模样的回眸瞟向逍遥楼主。
逍遥楼主曾均盛掩不住惊喜跃悦道:“小混,你果真是性情中人,请跟我来。”
于是小混和狂人帮众帮兵等人,随着逍遥楼主离开客房,朝着逍遥楼主要建筑所在的后山地区轻快地掠去。
逍遥楼后山。
虽然只与山前相隔一座约莫丈长的吊桥,但是,整个后山的景致和气氛,却与山前大异奇趣。
只见吊桥之后,即是一条经由人工修砌的广袤曲径向云深不知处的山中蜿蜒。
林木掩映间,却是连绵不绝,壮丽堂皇的亭台楼阁所衡结贯串。
小混等人走在三尺有余的幽径上,不时可见青松翠柳参差摇曳,间或穿插着缤纷争妍的奇花异蕊与荷叶飘浮的清澈池塘。
使人怀疑自己置身之地是豪门巨宅的庭园之中,而非湖中山间。
小混一路行来,不禁连连摇头咋舌道:“我的乖乖,楼主老兄,你对你义父可真是孝顺,光是将这座后山开辟成如此热闹的庭园美景,就是相当大的手笔,更甭提运送这些布置所需的种种林木花卉是何等麻烦。”
逍遥楼主淡笑道:“义……父向来习惯热闹但不嘈杂的气氛,这后山便是针对义父的喜好而设计。这也算是为人义子的我,略尽些许孝心而已。”
小混对曾均盛回答时那不自然的停顿转口,暗裹在心中打个问号,感到有些奇怪。
丁仔啧啧有声地大呼小叫道:“哇!楼主,你这孝心尽得可不小吶,你义父的喜好,也真辣块妈妈的,奢侈。”
众人皆为丁仔如此突出的形容,抱以哂然一笑。
随之,众人的眼睛在步出那条人工曲径后,纷纷为之一亮。
如果说小混方才所见布置便叫奢侈的话,那么此时他们眼前所见到的瑰丽景象,也只能以目眩神迷、震撼人心等字眼,方足以形容他们此刻所受的震撼。
眼前,那是一栋高有三层,占地约顷,通体以雪白大理石,模仿紫禁城外貌砌建而成的宏伟宫殿建筑。
宫殿的瓦顶竟是紫玉琉璃铺就;四方飞翘向天的檐角,悬挂着四盏水晶风铃,正于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晶莹耀目的七彩虹影。
而此宫楼脊正中,则塑有一只展翅凤凰,系以纯金镂雕而成,栩栩如生,高逾七尺,尤其羽翼之间点点颤动流灿的金芒,更使人误以为这只金凤凰果真正欲振翅乘风飞去。
此外,宫前那十数行以碧玉为基,建造宽阔的玉阶,精工镂篆,细腻吉祥的福寿银柱,罕有墨玉雕刻而成,约莫人高的朝天鼎,随便栖息的极品飞禽,稀有走兽……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显耀金碧辉煌的赫然气派!
良久——丁仔吐出紧憋的一口气,轻嘘道:“我的乖乖,我是不是看到皇帝老爷的小公馆?否则哪有人敢如此拉风,将大把的金银财宝堆在这里。”
连小刀这见惯各式大场面的人,也不禁因眼前所见为之动容。
他低低咋舌,啧声道:“这还真是我第一回目睹如此华丽阔气的屋宇,就连江南首富赞百万所住的富贵山庄也比不上这里的奢华。”
小妮子与哈赤两人更是早就看得傻眼,身居关外的他们二人岂能相信天底下会有如此昂贵的房子?
此时,他们俩在乍见之下,已是目瞪口呆说不出半句话来。
小混眨眨眼,按捺不住颇受震撼的心神,呵笑着调侃道:“楼主老兄,你的孝心的确惊人,我实在搞不清楚,你到底做的是哪行买卖?能赚如此大钱,实在是厉害啧啧!能不能稍为透露一点门路,好让我也有机会沾沾油水,赚点小钱花花。”
逍遥楼主含蓄淡笑,故意略过小混的问题不答,径自道:“此宫名曰栖凤宫,是家父养病之处。平常时若无家父同意,任何客人都不能踏上前面那座吊桥,以免打扰他老人家的安宁。”
小混好奇地问道:“如果有人踏上那座吊桥又如何?”
逍遥楼主轻笑道:“自然有人将之驱逐。”
小刀目光微闪,试探道:“那么刚才在桥头附近,树顶上的异响不是小鸟喽?”
逍遥楼主忽然朗笑道:“不愧是至尊少君,连那么轻微的异样都未能逃过你的耳目。”
丁仔接口道:“楼主,我建议那树上八名弓箭手多学学闭气的功夫,那对于他们掩藏身形会更有帮助。”
逍遥楼主微愕后,失笑道:“高明,高明,原来丁少侠也已看清树上暗桩。看来,狂人帮中果真是卧虎藏龙,个个不凡。”
小混斜瞟他一眼,笑谑道:“楼主老兄,你到现在才明白本帮的实力?你不觉得太对不起我们啦!”
逍遥楼主亦似真似假的连道不敢。
小混却嘿嘿笑道:“敢不敢没关系,倒是你若及时发现自己手下暗桩的本事太差,狂人帮倒也可以提供各方面的专业人才,代你训练手下。
我保证师资绝对优良,当然,看在咱们交情不同的份上,钟点费我可以算你便宜一些,而且保证授课内容不缩水,如何?”
说完,他故意横肘撞撞逍遥楼主前胸,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逍遥楼主早已习惯小混这种即兴表演,凑趣道:“真的?这么说,有需要时我一定不忘找贵帮帮忙。”
小混白他一眼,佯嗔道:“有需要时?楼主老兄,你太没诚意啦!”
逍遥楼主哂然笑道:“实在是预算不够,而非本楼主没诚意,尚请大帮主见谅,见谅!”
接着,他肃手让道:“为表歉意,还是请贵帮前往栖凤宫接受招待,不知大帮主意下如何?”
小混戏瘾过得差不多了,这才咯咯直笑,挥手比划道:“走吧!众将官,能到那么贵重的屋内接受招待,夫复何求?踩在那种屋子里,连脚步声都会像铜锣一样叮当直响吶!”
他大剌剌地率先而行,举步踏上通往宫前一条纯以白云碎石铺成的笔直小道。
就在小混等人刚踏上云石小径,离着宫前玉阶尚隔十来丈远。
忽然——十余名白袍书生打扮的人物,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自栖凤宫内飘然而出,分成两排罗列于宫前玉阶,极其有礼地恭迎逍遥楼主和小混等一行人。
小刀一瞄,便已看出眼前这一十八名白袍书生个个都是神光闪敛,显然身手不凡。
他暗地估计,这群假书生若是摆上江湖中称量,恐怕随便那一个都比一般的一流高手还要高明几分。
小混不禁打心眼里对一个能够同时网罗且号令这么多武林高手的人,感到无比好奇。
这个统治高手中的高手究竟是何方神圣?
难道就是逍遥楼主曾均盛?
可是逍遥楼主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并不像是个有野心的统治者,他何必养着这群人物?
或者,那人是曾均盛口中的义父,那名住在眼前如此奢侈、隐秘宫殿中的一个病老头?
小混任自己脑中闪现着一连串的疑问与好奇,他依然故我地带着一贯的潇洒和傲然的气势,昂扬地踏上玉阶,目中无人般大步行经罗列于阶前的白袍书生。
他既未曾表现出慑于这座代表无数财富和神秘宫殿的惊艳之貌,亦彷佛不知道眼前所立这些迎接他的人物,都是一方高手。
逍遥楼主早就暗地里观察小混的反应。
然而他所看到的小混,自始至终,总是自然流露出一股胆敢与天抗衡的凌人气质,好象小混是恁地无人可及,是那么的狂然不霸于天地。
“狂!的确够狂,不愧是狂人帮开山帮主!呵呵……”逍遥楼主的嘴角露出一抹隐约的会心浅笑,那神韵中包含着无尽的欣赏和衷心的佩服。
众人随着逍遥楼主走过廊前那座足有两人高的巨鼎。
小刀微微侧首,拋给小混一记颇含深意的眼神,暗示小混多加注意身后随之而上的白袍书生等人。
小混会意地眨眨眼,回以神秘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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