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神仙司徒圣,在群情激奋之下,也震于邝飞燕这丫头毒如蛇蝎,狡似狐狸,自己有眼若盲,选—个魔鬼徒弟,比之诸邪岭一干魔头还要可怕,不禁沉重地叹息一声道:“诸位,别为这事生气,须知我司徒圣较大家尤为悲痛,天籁真人与银色夜叉苏女侠,虽是偶然失手,被对方掳去,好在‘诸邪岭’不日即到,那时,咱们再作扫穴犁庭之举。现在,务须保持头脑冷静,和饱满精神,拚斗起来,才不致吃亏。”
天下群侠究竟都多少经过一翻大浪,经活神仙司徒圣一说,便都冷静下来,在分配的房间住了一夜。
翌晨,即纷纷走上征途,而离开了瓦拉本镇。
谁知,甫游渡过“更的宛定江”便见来路上尘头大起,四骑黑衣汉子。象一阵旋风般奔驰而来。
眨眼间,来到面前,四黑衣汉子陡然一收缰绳,四匹马一个动作,全都希聿聿一声长啸,人立而起,刹住身形。
接着四黑衣汉象四片落叶,飘下马来。
为首一人,向着走在前头的天环剑客褚威微一拱手,道:“请问活神仙司徒圣可在?”
天环剑客褚威扬声喝问道:“阁下何人?”
那为首黑衣汉于道:“在下‘诸邪岭’公冶麾主卒下一名小涸而已,说出来你未必知道,请告诉司徒圣在与不在!”
天环剑客褚威剑眉一掀,道:“在,有什么事么?”
那为首黑衣汉从身上摸出一纸请柬,递了过来,说道:“请将这个交他便是。”
迨天环剑客褚威接过请柬,四人缓步转身,嗖的一声跃落马背,鹿筋皮鞭猛挥,便又绝尘而去。
一旁的少林寺四阿难尊者,俱都面现愤色,说道:“褚大侠,你怎的让那四个家伙走了?”
天环剑客褚威,手持请柬,微笑解释道:“彼等既系前来投书,如与为难,反而显得咱们侠义道中人不能容物,胸襟狭小,是以任他离去。”
阿难尊者,便不再言语。
正说间,活神仙司徒圣等已乘筏渡江过来。
天环剑客褚威立即趋前送上“诸邪岭”公冶羊请柬。
活神仙司徒圣拆柬一阅,只见上面如此写道:
苍穹双仙暨天下群侠佛鉴:
兹闻阁下等万里跋涉,欲来荒岭观光,公冶羊谨订于七月十五日夜,在“黄金汉宫”大开无敌之宴,敬候侠驾,并希阖第光临公冶羊鞠躬长耳酒仙东方坤闻言道:“这老儿用心不可谓不毒,竟欲咱们阖第光临,来个一网打尽!”
耐性禅师道:“现在已七月十二日,距十五日夜,还有三天,咱们路上不可能耽搁,否则恐怕时间来不及,徒贻老魔笑柄。”
于是群侠,便浩浩荡荡朝巴特开山前进。
可是,这巴特开山广阔数千里,“诸邪岭”在山之东面或是西面,群侠可说是无一人得知。
天环剑客褚威,深悔没有讯问“黄金汉宫”使者。眉头一皱,说道:“咱们何不一问当地土人?”
那知一连问了十余人,所得到的答案,全是“不知道”,这可把群侠们困惑住了。
侯丽珠道:“这事不难获得眉目,只消一问那些马匹奔行的方向,不就得了么?”
真是一言提醒梦中人,长耳酒仙东方坤呵呵笑道:“丽珠,还是你是咱们这一行人的智囊。”
他说完之后,便叫丐帮帮主小铜神吩咐属下立刻问明。
果然,片刻工夫,便获得报道,那四名黑衣汉子全是溯江干而上,似是走向巴特开山的北部地区。
群侠各展轻功,立即追踪而去。
这“更的宛定江”沿岸,民族十分复杂,有“苗、蛮、课、摆摇、………”等族。由这些种族,又分出若干小族。只他们自己才知晓,族外人是无法可以辨认出来的。其实,无论那一族,依旧与我们一样,同是炎黄后裔,不过他们仍旧保留着原始时代风气罢了。
他们大都过着游牧生活,身体强健,性情剽悍,无论男女,一口缅刀总是不离身的。他们只服从土司,不知道叫什么做官吏,什么叫做国法。
群侠一路上十分小心,因为无论食宿,都给予优厚的费用,倒也受当地土人的欢迎。
其中一名夷族男子卡瓦,他受过汉化,是以穿着一身汉人衣服,他报告道:
“诸邪岭”“黄金汉宫”的主人公冶羊,原是一位汉郎与山犯姑娘所生,但那位汉郎,因过不惯这种原始生活,便悄悄逃了,他生下的儿子,便叫公冶羊。
公冶羊的母亲原是犯族中美女,生得刚健婀娜,甚是漂亮,却无意中在山上救了一个奇丑的老者,那老者听说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因被中原武圣击伤,仗着功力深厚,逃来巴特开山中,却已一息奄奄,经过公冶羊的母亲照料。那恶魔居然复活了,只是一身武功已废,再也难望恢复,便无意回转中原,而与公冶平的母亲同居。
那时,那公冶羊年方五岁,长得甚是健壮实为天生练武之材,那恶魔认为这是一个堪傅衣钵的弟子,便将一身武功教给他,揣其用意,不外欲寻武圣复仇。
果然,这孩子一日千里,十余年间,便获得一身罕闻罕见的绝学。
当公冶羊十八岁时,他母亲便又与另一汉子私奔,并将恶魔留下的珠宝一齐卷走,老魔在大受刺激之下,也就一命呜呼。
可是,公冶羊却是雄心勃勃,被一位苗族的土司宫主看中了,在巴特山中入赘。
那位土司既无儿子,便将公冶羊承袭了他族中的地位。
这位苗族的年轻贤领袖,不数年间,便从中原带回来一批武林高手,及建筑师,在“清风岭”上大兴土木,建筑了一座巍峨的宫,叫做“黄金汉宫”,不称土司而号岭主。
由于这公冶羊行事怪异,心太险恶而狡诈,曾经一度在中原造成血雨腥风,是以江湖上称“清风岭”为“诸邪岭”,久之,原名反而没无人知晓。
据说:那“黄金汉宫”机关重重,外人入内,休想生还,大侠们既是兴师问罪,还希小心为是。”
这一席话,揭露子公冶羊身世之秘。
活神仙司徒圣回忆道:“我说呢,三十年前江湖上忽然出现了一位蒙面客,在江湖上兴风作浪,不久便又销声匿迹,咱们还以为是黑水魔尊彭岑老鬼干的,原来另有其人。”
金燕怀里掏出一小锭赤金,赏给卡瓦道:“如你愿作响导,将获得比现在两倍以上的赏金。”
卡瓦大喜,立即走在前头,引道着群侠,向“清风岭”,也即是今日的“诸邪岭”奔去。
自从有了响导,一路上毫不迟疑,七月十五日下午,却好到达“诸邪岭”下。
但见峻屏障天际,山石嵯峨,风峦叠嶂,峭壁千仞,穿岩透碧,雄奇,幽之极。
从夕阳余晖下,可以隐约看到苍穹林木间的红楼丹阁,料是“黄金汉宫”无疑。
正当天下群豪立马仰望,蓦地
岭上响起一阵铃铃之声,方感诧异,忽一缕喋喋怪笑之声传来,道:“苍穹双仙暨天下群侠驾临,老夫已派人在岭下迎候,万祈勿拒是幸。”
语音苍劲,虽不亮亢,听来却异常清晰,如在各人耳畔,这种修为,可说是已达金刚不坏之身。
沽神仙眉头一皱,岂甘示弱,朗声笑道:“主人既是已作安排,咱们谨此致谢!”
活神仙亦是施展千里传音,不愧是侠义领袖,吐词不亢不卑,适合身份。
金燕心想:“这千仞峭壁,如刀削斧截一般,再高轻功亦难上下,我倒要瞧瞧来人如何下岭?”
念犹未已,但见岭空上飞起一只竹篮,冉冉降下。不觉奇怪道:“怪啊!那竹篮怎么会飞降呢?”
一旁的侯丽珠道:“燕姐,你仔细瞧瞧便知道了。”
金燕果然凝目望去,但见月光清辉之下,一条淡淡绳影,自岭端下垂,山脚,那只虚悬空中的竹篮,正以一定的速度缓缓滑降。
金燕讶然道:“那是一条绳索啊!”
这时群侠也看出端倪来了,只是不知那绳索是何物制就?
侯丽珠把嘴笑道:“我的少奶奶,那是天蚕丝织成的啊,不但看似无物,而且坚韧异常、非千古仙兵、决难割断。”
哈红药一伸舌头道:“我出天,这要多少的蚕丝啊!”
就在她们喋喋不休之际,那只竹篮业已降落前方丈远地面,从竹篮上走下一个黑衣汉子道:“奉岭主之命,敦请贵客上岭待茶。”
他说到这里,一顿之后续道:“不过,这竹篮每次只容三人。”
于是,这问题来了,究竟由谁先上,如果这样贸然上去,岂不被人家预伏的高手,去一个擒一个,去两个擒一双么!
侯丽珠献计道:“第一次由活神仙司徒圣长耳酒仙东方坤以及金燕姑娘上去。如一旦有险,以你们几人武学成就,一时三刻决不致落败,这时后面的援手也赶到了,必可无虑。
这不过为防万一吧了,其实,公冶羊那气狂妄之人,决不会出此鬼计,而贻人口实。”
耐性禅师道:“侯女侠之言有理,老衲不自量,愿附双仙骥尾第—次先上。”
经他如此一说,群侠均纷纷争先欲上。
长耳酒仙东方坤摆手道:“常言道,做官莫向前,作客莫落后,这虽是人生哲学,但今宵的赴会,乃属无敌之宴,不会有优待,去迟了,也决不致见拒,诸位还是要争着上去吧!”
群侠被他这几句幽默的话,都说得笑了,遂都不再争先。于是,活神仙司徒圣,长耳酒仙东方坤,金燕女侠,乘着竹篮,领先上岭。
上得岭头,才发观那只竹篮一端系有绳索,系在一个大转盘上,由四个黑衣大汉摇着轴轮,控制着竹篮的升降。
金燕道:“师伯,咱们就守着这轴轮吧!”
言下之意,即使有变,亦可无惧。
活神仙和酒仙,都觉得惟有如此,才可放心。
三人遂守在一旁,一面眺望岭上景色,一面等待着岭下的群侠。
那只竹篮上上下下,足足有半个时辰,才将天下群侠悉数载了上来。
金燕这时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另有两个黑衣大汉前来,躬身说道:“时辰已到,主人有请。”
活神仙司徒圣颔首道:“相烦使者带路,咱们这就去了!”
那“黄金汉宫”的使者,微一躬身,便返身疾走。
群侠五十余人,在后面鱼贯跟随。
他们这时才发现岭上风景奇佳,林木幽胜,亭榭别致,花草鲜美,“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诗句,堪为岭上风光写照。
群侠穿行岭上,都有一种讶异之感。
心想:“似这种幽美环境,怎会产生如此邪恶的魔头?”
须臾之后,群侠被带来“黄金汉宫”广场。
—个峨冠葛袍老者,向苍穹双仙抱拳道:“老夫公冶羊,敬候双仙侠驾。”
活神仙司徒圣和长耳酒仙东方坤,不免客气道:“大侠太客气了,一路之上,多承接待,尤其主人好客之心太过迫切,竟将敝友天籁真人和银色夜叉以暴力掳来,不知此刻在接受主人的何等款待?”
公冶羊仰天狂笑—声,道:“双仙不但武功离绝,而词锋尤其镌利,老夫有生之年,能结识阁下,真是令“黄金汉宫”生色不少。”
语毕,作了个肃容的姿态。
活神仙司徒圣微—谦逊,便迈步跨入宫门。
里面是一间大殿,桌上铺着红色的缕花宫锦布,每—席上,都布满了旨酒佳肴,略一瞥视,大约有十席之多。
殿中这十桌筵席,都分东西两排。
东边—排,共有七席,大约是为客人设置的。
西边一排,只有三席,不消说定是主位。
公冶羊待肃客人席之后,方与群魔就位。
金燕举日一瞥,但见邝飞燕、武魔董化、俱各占一席之首,其余十余位,都是些白发皤然的老叟或老妪。
他们没有言语,只是以冷漠的目光瞥视着大殿一切。虽是衣着华丽,却是神情索然。
她一时也猜不透这些人何以如此?
酒过三巡,活神仙从座中站了起来,肃然道:“想我中原武林,与贵岭素无仇怨,此次贵属竟收纳元恶,并鼓动敝派门下叛反等,以卑鄙手段,将悟缘神尼、书怪南子、剑圣令狐楚、雪峰飞狐淳于雄、衡山破钵反大师风尘奇客,侠义领袖暗中加害,不悉台端用心为何?”
公冶羊捋髯再次哈哈一声狂笑,道:“司徒大侠何必大惊小怪,想我武林至古迄今,何门没有流血,仇杀主事,客观一点来说,那是毫不足道的。”
长耳酒仙闻言大怒,说道:“放屁………”
公冶羊不待他往下说,也不以为忤,继续道:“如果认为上述诸人之死,老夫须得负责,试问敝宫使者农魔田尔耕、文魔楚中君、渔魔庐江、樵魔邬岚、赌魔苏光等何人而非惨死,老夫又去找谁算账。”
活神仙司徒圣见他强词夺理,冷笑一声道:“阁下意思,莫非是要老夫负责?”
公冶羊道:“也不尽然,这要看阁下此来的态度了!如阁下不言寻仇之事,便是我‘黄金汉宫’的客人,被小徒先行请来的武当天籁真人,和宇内四霸的苏女侠,老夫当必释放,否则,嘿嘿,老夫便要大言留客了。”
当着天下群侠,竟敢如此大言不惭,这老家伙可真狂妄之极。
群侠立刻为之哗然。
耐性禅师高瞠一声佛号,向活神仙司徒圣道:“司徒前辈,我看这事关系着武当天籁真人和苏蕙芯女侠的生死,似应谨慎从事。”
长耳洒仙东方坤不胜烦恼,说道:“难道咱们就这样虎头蛇尾,贻天下英雄耻笑。”
侯丽珠却低声道:“师伯别急,这事让晚辈来对付好啦!”
她说完这话之后,转首向公冶羊欠身道:“前辈此番说话,无非欺人之淡罢了!前辈如无异谋,何必暗遣高手掳劫咱们同伴!足见前辈不但毫无诚意,而且意图动摇咱们人心士气。
即使咱们同意前辈之言,你又怎能交出天籁真人和苏蕙芯前辈!……”
她一面说,一面窥视老魔神情。只见他双鹰眼中,掠过一缕既是骇异又是钦佩之色。
接着,凶光暴射………
老魔向侯丽珠瞪了一眼,插言道:“丫头,你又怎知老夫交不出来呢?如不还我一个公道,嘿嘿,老夫便要割下你那巧言惑众的舌头。”
分明色厉内荏,侯丽珠愈加有了把握,说道:“前辈既是这般说,当然是有事实为据罗,不过,你敢跟姑娘打赌吗?”
公冶羊不觉一怔,心想:“这妇人是如何知道天籁真人,与银色夜叉苏蕙芯系本人秘密处决的?”不由向左边席上的黑水魔尊瞥了一眼,认为此中定有奸细。但此刻已无时间去追究,只得硬着头皮问道:“侯女侠要怎样赌呢?”侯丽珠道:“这样说,前辈是赞成了。”
公冶羊道:“当着天下群侠面前,以老夫身份,岂会玩笑?”
侯丽珠故意拿话扣死,黛眉一扬道:“前辈能在此刻交出一个活的天籁真人和一个活的苏女侠,晚辈就当场自裁。否则………”
公冶羊心头一震,问道:“否则也老夫自裁吗?”
侯丽珠眸子一转道:“前辈—代宗师,怎可与晚辈的生死相提并论!”
公冶羊放心不少,暗道:“这丫头倒颇知机,如她真不识进退的话,老夫就不惜暗下毒手了!”遂道:“侯女侠要老夫以什么作赌注呢?”
邝飞燕何等机伶,她知道侯丽珠,论心计决不在自己之下,深恐找上自己,不觉粉头低垂,故意避开对方目光。
可是,她怕什么,便会遭遇着什么,邝飞燕只不过刚刚垂下头来,侯丽珠轻柔的声音业已在大殿飘了起来:“如果前辈不能交出活的天籁真人或活的苏女侠,我只须要求前辈将邝姑娘交与她以往师父活神仙司徒大侠,你看这样还公平吗?”
公冶羊此刻能说些什么,连道:“公平……公平……”
邝飞燕可不再保持缄默了,低喝一声道:“住口。侯丽珠贱婢,你竟敢提出如此不合理的要求,证明你定系暗里潜入宫中业已将两人谋害,而煽动起争斗和流血事件。”
她语此向左右—挥手道:“与我拿下,听候审问!”
侯丽珠哈哈一笑道:“西洋镜拆穿了,恼羞成怒么?诸位,何不就地一战,擒此枭女。”
尤其,武当门人和宇内四霸弟兄,更是怒不可遏,立即推翻筵席,掣出兵刃,向宫中群魔扑去,引起一场大混战。
这一场战斗,按数量来说,群侠占有绝对优势,但在质上却要输了一筹。
须知,一个黑水魔尊彭岑,以往便非两人联手相拒不可,虽说活神仙和酒仙在妙峰山闭关期间,修习了两椿特别武功,而功力大进,但最多能敌彭岑和董化。
如果那样—来,公冶羊那魔头岂不在数小时候,将群侠一一击败,事情发生得太快了,活神仙这时已没有了主意。
侯丽珠道:“这样吧!双仙迎敌公冶羊,耐性禅师与青莲禅师双战彭岑,十六阿难尊者辅以金燕姐迎敌武魔董化。我与哈姑娘、小敏,合战邝飞燕。天环剑客褚大侠、穿云箭佟锐、小铜神兄弟、以及武当四剑等各觅对手迎战画魔巫惠莲,及魔宫高手。”
其实他们早已按照指派及寻求战斗对象了,较之作者笔下写来要快速得多。
这场仗真的打下去,必然两败俱伤,诸邪岭主公冶羊肚里明白,他既占有地理的绝对优势,实无拚命必要,遂狂笑一声道:“老夫可不奉陪!”
一按暗扭,轧的一声,从大殿顶端陡然降落一道铁栅,将大殿隔成两半。全部门窗同时落下关闭。
那铁枝虽仅粗如儿臂,可是,以双仙功力也无法拉开或拗断。空白急得群侠双眼冒火、震怒、暴喝。
公冶羊却捋着颔下银须,得意地笑道:“老夫太高兴了,得天下英雄豪杰而囚禁之,岂不快哉。”言讫,举杯畅饮。
金燕忽然觉得不妙,道:“不好,咱们快退出宫去”
侯丽珠摇头道:“别枉费心机,咱们已无法出去了,慌乱,徒惹敌人耻笑。你不见那些铁枝及铁板,全部是寒铁制造的吗?”
她语声方落,公冶羊又是一阵大笑,说道:“还是这妇人有见识,不信,你们就试试看,出得去不?”
小铜神本就是天生神力,此刻,在听了公冶羊的嘲笑后,勃然大怒,双手捧着铁棍,两臂同时一用力,呼的一棍向铁枝击去,一声暴响,火花飞溅。
他虽巧妙地卸去一部份反震之力,但他两条胳膊兀自觉得疲软乏力。
可是,铁枝依然完好如初,没有受到伤损,反之,他那只重达百斤的铁棍,却微显弯曲。
群侠经过这次试验之后,知老魔所言非虚,一时束手无策。
剩下的宇内三霸,因银色夜叉的凶讯,而悲痛不胜。
耐性禅师只是埋怨道:“咱们上次在大巴山黑狱之宫,便上了一回当,想不到这次竟重蹈复辄,真是笨极了。”
长耳乃仙东方坤道:“各位别急,老朽来时已经吩咐小龙在岭上埋伏,俟机发动,这‘黄金汉宫’,早晚必被毁灭,咱们且先来个今朝有酒今朝醉吧!”群侠闻言大喜,立将忧愁顿时一扫而空,昆仑穿云箭佟锐问席上左右同伴道:“小龙是谁,好象一提起他,大家都有了信心。”
小铜神倒提铁棍走回席上,插言道:“小龙哥,乃我小铜神之结义兄长,酒仙之徒,金燕、小敏、侯丽珠三女侠之夫,换言之,游龙子是也。”
真是人的名,树的影,游龙子三字一出口,“诸邪岭”群魔立刻耸耳而听。
穿云箭佟锐,更是仰羡倍至,听说游龙子来到了诸邪岭,不由狂喜道:“啊呀!原来是这位侠王,小弟真是见闻浅薄。”
他说到这里,立即捧起酒杯,趋向女宾席上,问金燕、小敏、侯丽珠,敬酒道:“原来三位竟是侠王夫人,在下委实钦敬至极,愿敬夫人们一杯薄酒,以示虔敬之意,并祝大家早日扫穴犁庭,回归中原。”
金燕等以为长耳酒仙,必然见着小龙,否则以他身份,焉能撒谎,是以心中并未惑疑,当即忧虑全消,同时,见穿云箭佟锐态度真诚,全都喜溢眉宇,同声谦逊道:“怎敢当少侠的敬意!”
金燕却又捉狭指着哈红药道:“这位亦是侠王的未来夫人,哈红药女侠。”
穿云箭佟锐慌忙斟上一杯,道:“在下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尚祈哈女侠原谅是幸!”
说罢,一饮而尽。
哈红药只得盈盈起立,红晕着脸,羞涩地陪饮了一杯。
不言这里群侠谈笑自若,且说“诸邪岭”上群魔,听说游龙子黄小龙已然侵入岭上,不禁大惊。
“黄金汉宫”诸使者,还许不知游龙子的可怖,但,武魔董化,画魔巫惠莲,黑水魔尊彭岑,却是惊弓鸟,因而谈虎色变,顿时坐立不安,那还再能吃得下去。
盖白石堡一役,渔、樵、赌、卜、文、诸魔,莫不丧失于游龙子血龙口中,其死状之惨,令人不寒而栗。黑水魔尊彭岑,便要出宫察看动静,邝飞燕制止道:“我不信游龙子会来,如果他真的来了,我要他立刻滚蛋,他决不敢说半个不字,由我出去为是。”
是字一落,人已如巧燕掠空,眨眼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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